話雖如此,阿爾托莉雅卻沒有將心聲吐露,她們潘德拉貢家只有一張嘴,都借給尤瑟王用了。
她低垂著頭看著凱拉爾,微笑著說道:“稱王儀式?不重要了,我已經是卡美洛之王了,日后也將是不列顛全境的王,無需他們的認可,不管他們愿意還是不愿意,所有的貴族都要聽從我的命令。”
“至于期待?之前也不過是小孩子的戲言,如今你的莉莉已經長大了呢…”
阿爾托莉雅輕柔的撫摸凱拉爾的臉:“我已經,足以承擔王冠之重了。”
“是啊…”凱拉爾抬起頭,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花,說道:“莉莉已經長大了,長大到足以承擔王冠之重了。”
“但是我似乎又變成了幼稚鬼,一個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幻想之中,一個沉浸在他人的吹捧之中,連現實都不敢去面對的小鬼了啊。”
凱拉爾向后一仰頭,姿態堪稱浪蕩的靠在阿爾托莉雅的懷里,這樣的一幕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一定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故而,阿爾托莉雅在下意識的拋下正在聆聽新王演講的子民,去追尋凱拉爾之后,還十分明智的拒絕了貴族們進入王宮的請求。
凱拉爾這樣脆弱的一面,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看到。
這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
“我愛著人類,不想要任何人的生命逝去,無論他是喪盡天良的惡徒還是殺人如麻的悍匪,我都相信他可以教化,是外部環境的因素導致他親近惡性,我想改造他,想讓他成為人而不是渣滓。”
我想要保留所有人的生命,即便只作為我的收藏品。
凱拉爾自言自語的說道:“但是,我終將該明白一個道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有些人就是魔性深重不可救藥,他會踐踏你的美善,他會嘲笑你的仁慈,他單單只是活著就令人無法忍受!!!”
“戰爭不可避免,莉莉,我會支持你的,因你是正義的一方。”凱拉爾認真且莊重的說道:“莉莉,你真的長大了,你已經知曉,能承受天下不祥的人,才是君主,能承載國家災難的人,才是國王。”
“我應當支持以正義戰爭去消滅那不義的戰爭…之前我曾因利益與資產想過發動戰爭,這種行為當然不義,乃魔道,我常深以為戒,以至于險些矯枉過正。”
“而卡美洛的北方,仍有許多飽受卑王暴虐的子民,殺死卑王伏提庚以及他麾下的泛走狗,此為正義、真理而戰,為天下蒼生揮舞兵戈,乃正道!”
凱拉爾恢復了平靜,但是他眼底的執拗和堅持并沒有消失:“我曾發誓不會殺死任何一個人,而我當然也不會阻止反抗者和救世主發動的正義戰爭…”
“但我會盡我所能,拯救入目所及的一切生命,我凱拉爾的理念,必將伴隨著教化,直到永恒!”
即便再怎么痛苦,再怎么愛著所有人,可凱拉爾依舊不會阻止阿爾托莉雅發動世間最不祥的戰爭。
因正義的戰爭,已經淹沒了不祥的殺戮。
殺死一個伏提庚,就能使得兩萬無辜的昂撒人閉目,也能使籠罩在不列顛島上的百萬生靈安居樂業,再也不用擔心戰爭的陰云籠罩,所有子民都可以得到穩定。
殺死他麾下的泛走狗,重新統一不列顛島全境,就能使得兩族不再陷入無休無止的殺戮與內耗,使人盡其力、物盡其用,一切歸于圣王的統治。
若是仍由卑王伏提庚這樣暴虐無度的王,去統治著不列顛島的一半,然后讓卑王的暴政荼毒那一半的子民,坐視他們生活的水深火熱,被卑王生殺予奪。
然后就窩在自己的小地盤,沾沾自喜的認為我沒有發動任何戰爭,我沒有造成任何殺戮,我真是仁義的圣人啊…
若是這樣,他也不配被稱之為無暇的圣人,就連凱拉爾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
身上連一點污垢都不愿意去沾染的人,他怎么會是一個圣人呢?
“莉莉!”凱拉爾猛的轉過頭去,似是燃燒著熊熊烈火的雙眸讓阿爾托莉雅渾身一顫,他說道:“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伏提庚魔根深種,已然無可救藥!”
“他,已非人!”
凱拉爾,第一次主動定義了人與非人。
在這之前,哪怕是伏提庚,凱拉爾也從未說出口‘他已非人’這般的話語。
因他凱拉爾再度洞徹了自己的本質,向著人類之愛靠近了一步。
“…”阿爾托莉雅站起身,她把自己手中,那象征著王權的石中劍拔出,劍身放置在凱拉爾的肩膀說道:“凱,接下來的路,你會陪我走下去的,對吧?”
“凱拉爾卿,我以亞瑟王之名,封你為安茹公爵,以及,卡美洛王國,亞瑟王宮廷管家。”
安茹,是如今高盧境內的一片領地。
明明現如今還不在卡美洛王國的統治之下,阿爾托莉雅卻已經將這片領地封給了凱拉爾。
“…呵呵~”凱拉爾沒有起身,雙手向后撐地,兩條長腿舒展向前,饒有興趣的說道:“我說莉莉,你這才剛剛當上卡美洛之王,連王者的權威都還沒有立下,就已經迫不及待開始任用親信了?”
“啊?”阿爾托莉雅把石中劍丟在一邊,疑惑道:“任用親信…有什么不對嗎?”
阿爾托莉雅繃著小臉,很是認真的說道:“凱,你是不是忘了點什么?”
“我們都是不列顛島上生活的野蠻人,可不就得整點野蠻人的活?”
“什么唯才是舉、任人唯賢…那是我一個野蠻人之王該考慮的事兒嗎?”
金發的小獅子一臉嚴肅的開玩笑,倒有一種說不出的反差萌,尤其是她頭頂的呆毛翹啊翹的,凱拉爾忍不住站起身來,摸了摸她那一縷寶貝呆毛。
“凱,這可是王的象征,你想對伱的王做什么!”
“嗯,想拔呆毛。”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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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稿子趕出來了,應該把我想寫的都寫出來了。
人類愛又不是一蹴而就的,我上來就人類愛把所有問題都平推了還有什么可以看的嘛?
我寫文一直都是草蛇灰線,埋下細節,等待日后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