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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丹青玉卷,驚退和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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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如此大膽,居然敢質問兩位先天境存在?”

  正被兩大先天境的氣勢壓得呼吸困難,幾欲趴下的眾武者們,聽到這話,一陣愕然。

  然后他們就看到,一道身影出現,自魏府的大門,緩步走入。

  那是一名身穿布衣,長相平凡的青年。

  其手上,還捧著一卷玉卷。

  那玉卷散發出濛濛白光,籠罩布衣青年,讓其能在兩大先天境的威壓之下,行走自如,毫無阻礙。

  如此奇異的一幕,不但看得眾武者們震驚。

  就連王倉一和魏山海兩位先天境強者,也都忍不住眼睛一凝。

  “兩位,圣山曾有禁令,先天境武者,不得無故對先天之下的人族動武,不得隨意在人群聚集的城池進行先天級的戰斗,難道你們想要違背這一條禁令嗎?”

  面對兩大先天強者的注視,布衣青年神色不變,語氣卻逐漸嚴肅起來。

  “丹書玉卷,閣下是天機樓的人?”

  王倉一緊緊盯著布衣青年手中的玉卷,神色凝重。

  “天機樓知睿,見過兩位先天境大人。”

  布衣青年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平靜地道。

  聽到布衣青年承認了,王倉一心頭一震。

  他靜靜地盯著布衣青年看了一會,緩緩將掌中凝聚的劍氣散去。

  雖然不知道對方身份的真假,但丹書玉卷的神異,他卻是聽說過的。

  這等神秘的玉卷,也只有天機樓的人,才能夠催動。

  就連魏山海,也都將刀光收了起來。

  只不過,和王倉一不一樣,他的心卻是悄然松了一口氣。

  他知道,天機樓的人既然出現在此,那今日這一戰,怕是暫時打不起來了。

  王倉一敏銳的察覺到魏山海這一絲心神波動。

  他哪里還不知道,對方果然傷勢尚未痊愈,剛才只是虛張聲需而已。

  一瞬間,王倉一的臉色就陰沉起來。

  他看向布衣青年,質問道:“素聞天機樓,從不參與天下各方勢力之間的爭斗,怎么,知睿閣下是想要打破這個立場嗎?”

  “天機樓的立場,從來都沒有改變過,王前輩無需質疑。”布衣青年淡淡道,“你和魏前輩的爭斗,我天機樓沒有興趣干涉,但倘若兩位執意要在城中開戰,應該后果是什么。”

  王倉一的臉色,頓時陰晴不定起來。

  要是布衣青年不在此的話,他斬殺掉魏山海,滅了魏家,奪得那件寶物之后,就可逃遁而走。

  之后,就算圣山追查起來,他也有辯解之法,將自己的責任降至最低。

  但現在布衣青年在此,他卻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傳聞中,天機樓的丹書玉卷,有一個神奇的功能。

  在上面書寫的內容,能夠在瞬息之間,就傳遞到天機樓的總部,極為神異。

  有布衣青年在,就算他將整座城的人屠了滅口,怕也阻止不了消息外露。

  “魏山海,你有沒有膽子,和我到城外一戰?”

  王倉一臉色陰沉地沉默了一會,忽然間,向魏家的老祖宗喝道。

  “哈哈哈哈,王倉一,不用急,老夫趕了數天的路,有些累了,等我調理幾日后,必定親自上門取伱項上狗頭!”

  然而看著爽朗豪氣的魏山海,此時卻是哈哈一笑,根本就不應戰。

  “你!”王倉一頓時氣急,“無膽老賊,連一戰之心都沒有,你簡直有辱先天境三個字!”

  “比不得你這卑鄙小人,只懂得背后偷襲,做那偷雞摸狗之事。”魏山海譏諷道。

  “你…”

  王倉一的胸膛劇烈起伏,他知道,魏山海這是打定主意,要躲在城中做縮頭烏龜了。

  偏偏他還拿對方沒有任何辦法。

  如果他執意要開戰,除非他能夠將魏山海瞬間秒殺。

  否則,不管最后戰況如何,只要拼斗過程中,造成其他傷亡,他都逃不了圣山的追責。

  想到在城中開啟先天之戰所要承擔的罪責,王倉一的心就是一抖。

  他可不想下半輩子,都被囚禁在圣山之上,惶恐度日。

  衡量了一會,知道魏山海就算傷勢未復,也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夠秒殺的。

  王倉一只得一咬牙,盯著魏山海,面色猙獰道:

  “老匹夫,你等著,我拿不到那件東西,絕對不會放棄的,你最好永遠不出城,在這一直當縮頭烏龜,否則,離開這縣城那天,就是你的身死之日!”

  說罷,一聲氣爆響起,身影已經消失在屋頂之上。

  “師父!”

  看到王倉一說走就走,魁梧大漢等人心中大驚。

  “還不快滾!”

  魏山海也沒有為難這些人,聲音一沉,低喝一聲,一股強大的氣勢爆發。

  魁梧大漢等人哪里還敢多說話,聞言如蒙大赦,連忙往魏府外沖去。

  又跑得慢的,還直接身后之人一腳踹到,連滾帶爬地逃出去。

  等所有天蒼宗的人都退走后,魏山海才對著某屋檐底處,道:“大人,還請出來吧。”

  還有人躲在上面?

  魏家的人,都把看向那里。

  在眾多人的注視下,一道身影從屋檐底下鉆出,跳落地面,瀟灑地站在那里。

  “見過魏前輩。”

  丹鳳眼中年男子先是向魏山海行了一禮后,然后才對布衣青年道:

  “知睿,還好你來得及時,不然恐怕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看到這道身影,魏家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都沒有想到,縣尊大人竟然躲在那個位置。

  布衣青年也沒想到,好友竟然躲在那個地方。

  一向淡然的他,此時也有些瞠目。

  看著好友還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他忍不住嘆氣道:“你啊,要是再不改一下你這愛看熱鬧的性子,哪一天我收到你身死的消息,都不會意外。”

  “知睿,你這就有些不厚道了,一場好友,為何要詛咒我死?”

  就在兩人拌嘴之時,魏山海也落到地上,向布衣青年作了一揖。

  “多謝知睿閣下,救我魏家上下全族人之性命。”

  布衣青年的臉色,又變回了那副平靜的樣子。

  淡淡道:“魏前輩莫要誤會了,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是不想看到有人違背圣山禁令,而不是為了給你們魏家解圍的。”

  “不管怎么說,知睿閣下的出現,的確挽救了我們魏家,這份恩情,我魏山海沒齒難忘。”

  布衣青年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緩步往外走去。

  “知睿,走那么急干嘛,等我一下,我們一起去喝酒吧!”

  丹鳳眼中年男子向魏山海行了一禮后,一邊呼喊,一邊趕了上去。

  魏山海目送兩人離開魏府,沒有開口挽留。

  “老祖宗!”

  等到所有外人離開后,魏星河捂著胸口,帶領族人激動地走了上來。

  “星河,方才事態緊急,來不及將那王倉一的劍氣完全擋下,讓你受傷了,沒有大礙吧?”魏山海問道。

  “沒事,誰能想到,堂堂先天境會出手偷襲我這后輩,幸虧老祖宗你來得及時。”魏星河搖搖頭道。

  “哼,那王倉一向來卑鄙無恥,又豈會在意臉面。”魏山海冷哼一聲。

  “老祖宗,為何不將那位知睿閣下留下,他救了我們魏家,就這樣讓他離開,豈非有失禮數?”魏星河問道。

  魏山海搖頭:“非我不愿挽留他,只是這位的身份特殊,向來不會和其他勢力走近的,留他反而是在為難他。”

  魏星河還欲再問,魏山海卻擺了擺手:“進屋再說吧,讓人先將院子收拾一下。”

  魏星河只得暫時閉嘴,等到了屋子,只有他跟大總管還有老祖宗三人后。

  才繼續問道:“老祖宗,您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已經回了有數日了,但一直沒有進城,因為我知道,王倉一必定在暗處等著我出現。”

  “老祖宗,這些到底是什么人,還有那王倉一,又和您有什么仇怨?”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困在魏星河心里的疑問。

  家里那樣寶物,一向都收藏隱秘,連族里都沒有幾人知道。

  為何這股神秘勢力,卻能知曉?

  “來犯我們魏家的這些人,基本都來自北疆一個名為天蒼宗的宗派勢力,那王倉一,則是這個宗派的二長老。”

  “至于他和我的仇怨…”

  魏山海嘆息一聲,才道:“我和他,曾經還是好友來著。”

  “好友?那怎么…”

  魏星河和魏大總管,都大吃一驚。

  “那已經是百年前的事了…”

  隨著魏山海的講述,魏星河兩人才漸漸明白過來,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來,在百年前,魏山海還是一個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的青年。

  當時的他,武道修煉有成,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筋骨圓滿的武道強者,堪稱魏家百年來難得一遇的武道天才。

  為了尋找突破至內腑境的契機,也為了增長見識。

  魏山海在二十歲那年,決定游歷四方,會一會這天下英豪。

  在游歷的過程中,他遇到一名年紀與他差不多的青年,那人正是王倉一。

  王倉一出身大宗派,實力不凡,見多識廣。

  不管是實力還是見識,比之出身于當時還是小世家的魏家的魏山海,都要勝出不止一籌。

  兩人一見如故,魏山海更是被王倉一的氣度所折服。

  最終兩人還結拜成為了結義兄弟。

  結拜之后,兩人就一起闖蕩江湖,經歷了許多,也見識了許多。

  但也正是在游歷的過程中,魏山海逐漸發現,王倉一并不像他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么偉岸光明。

  他的心胸,實則并不寬大,有時甚至會為了一點小事,就去刻意為難一些小人物。

  更是睚眥必報,報復心也強。

  別人一旦得罪了他,哪怕是無意的冒犯,他也要將人手刃,以泄心頭之怒。

  若非魏山海時常在一旁勸阻,好多次他還甚至想要遷怒別人家人,滅人全族。

  就這樣,在游歷過程中,兩人的處事理念,也開始發生分歧,時常爭吵。

  但那時,魏山海心底里,還是將王倉一當作兄弟的。

  認為他雖然行事極端了些,但仍算是正派之人。

  真正讓他們決裂的,是一次兩人前去探查一處密地之后。

  在那一處神秘之地,他們無意中破解了一個洞府,獲得了大機緣。

  結果在分寶物的時候,卻發生了分歧。

  王倉一認為,破解洞府的過程中,他出力比較多,應該分九成寶物。

  魏山海卻覺得既然是兄弟,那就不應該計較那么多。

  雖然他出力沒有那么多,但也在進洞的時候,給王倉一擋下致命的機關。

  按這樣算,他就算分不到一半,但也不應該只分一成。

  兩人再度發生劇烈爭吵,甚至差點兵戎相見。

  最后,還是魏山海退了一步,他愿意只拿一成的寶物,但也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東西須由他先挑。

  沒想到,連這個要求,王倉一都不同意,只愿意一人輪流挑選一件寶物。

  至此,魏山海對王倉一徹底失望。

  要知道,他們獲得的寶物,相當神異,以他們當時的實力,根本就沒能分辨出什么寶物才是最好的。

  就算讓他挑,也無法將最珍貴的寶物都先挑走。

  沒想到王倉一連這個虧都不愿意吃。

  徹底看清王倉一的性情之后,魏山海也看開了,他隨意挑選了幾件寶物,等到兩人出洞之后,就和王倉一割袍斷義,分道揚鑣,從此不相往來。

  “現在想想,若不是當初游歷之時,我的境界有所突破,使得我們兩人的實力都差不多,誰也沒把握勝誰,恐怕王倉一在那時就已經要起殺心了吧。”

  魏山海嘆息道。

  “老祖宗,按您的說法,難道當初您分到的寶物,就是…”魏星河試探地問道。

  “不錯,我分到的寶物中,其中一件,就是藏在我們魏家秘庫的那一件。”魏山海點頭,“而且還是當初那處密地收獲中,最珍貴的寶物。”

  “最珍貴的?”

  “嗯,我也沒想到,當初就那么隨手一選,就將寶物中最珍貴的一件給挑走了。”

  “那王倉一千算萬算,都想不到,我的運氣會這么好,竟然一下就選到最珍貴的東西,或許,這就叫做天意吧。”

  “也不知道在那后來的日子里,他有沒有被氣個半死。”

  魏山海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

  魏星河和魏大總管代入地想象了一下,覺得以王倉一的性情,恐怕還真的要被氣得不輕。

  “所以,王倉一此次來我們魏家,就是為了得到那件寶物,那老祖宗您又是為何會被他偷襲的?”魏星河問道。

  “這個說起來,也是怪我太大意了。”魏山海嘆了口氣。

  “我和那王倉一決裂之后,就再也沒見過面,不久前,他寫信給我,說老友多年未見,邀我相聚一下。”

  “我心想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當初我們都年輕氣盛,才會爭吵得這么厲害,如今時過百年,還有什么事是看不開的,就前去赴約了。”

  “沒想到見面之后,那王倉一假裝與我聊起年輕時游歷之事,趁我心神放松之時,突施偷襲,我不慎之下,受傷不輕,只能尋了個破綻逃掉了。”

  “那老祖宗你現在的傷勢?”魏星河連忙問道。

  “我如今的傷勢,仍未恢復,十成實力,最多只能發揮出三成。”魏山海淡淡道。

  聽到這話,魏星河和魏大總管,頓時一驚。

  就待他們想要細問之時,卻聽到魏山海問道:“對了,我回來這么久,怎么不見凝雁和安兒出來,他們人呢?”

  先天境的感應非同小可,魏山海這時發現,府中竟然沒有李凝雁和魏子安的氣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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