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安靜的私人包房內。
杜笙與賀韶瓊互相客套，面對面而坐。
賀韶瓊打量杜笙幾眼，微笑感慨道：
“真是年輕有為啊，沒想到杜先生這么年輕就已經坐擁一家傳媒公司。
我在你這個年紀時，還在TVB實習呢！”
杜笙收回打量目光，不失時機互相吹捧：
“賀小姐太過謙虛了，聽說你剛畢業就創立天機公司，包攬LV、萬寶龍等頂級奢侈品牌在香江的推廣活動長達十多年——”
他來之前，怎么可能不了解一下對手。
一查之下，不由微微吃驚。
眼前這位氣質出眾，體態略顯豐腴的麗人除了以上建樹外，還有好幾樣出彩履歷。
譬如9年前，信徳集團的船運業務虧損嚴重，她被召回家族企業信徳集團擔負重任。
她當時另辟蹊徑，收購中旅集團的船運業務，成立新的‘噴射飛航’，僅用3年多時間就實現了扭虧為盈。
此外，賀韶瓊加入家族企業后第一個獨立策劃的項目，就是‘澳城塔’
這座高度達338米，位列當時全球第十高度，融合觀光、蹦極、會展及娛樂等多種功能設施，如今成為了澳城的新地標。
也難怪她會被賭王如此看重，甚至將家族事業交到她手上。
寒暄片刻后，兩人臉上都露出微笑。
彼此間的關系似乎拉近了一些。
賀韶瓊坦率地說：
“杜先生，我們直截了當地談談吧。
你想要收購鳳凰衛視，我也同樣感興趣。
如果我們互相競爭只會增加成本，不如找個方法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杜笙微笑點頭，道：
“賀小姐，你們賀家已經有了澳城電視臺，應該不缺媒體渠道吧？
你應該明白鳳凰衛視是必須保持自主運營的，否則就會失去上市資格。”
“這一點我很明白，澳城電視臺只能在本地占據一席之地。”
賀韶瓊表達了一點看法：
“而我希望能通過鳳凰衛視在內地市場打開局面。”
“賀小姐的抱負不小啊！這是打算創建一個全面覆蓋的傳媒王朝嗎？”
杜笙似乎感受不到競爭壓力，稱贊道。
“哈哈！傳媒王朝不敢奢望，不過我一開始就在傳媒領域工作。
對這個行業有一種特殊興趣，希望能達成心中所愿！”
賀韶瓊說道。
杜笙沒有反駁，只是似有所指：
“賀小姐，我認為你想接手鳳凰衛視，估計會遇到不少波折。”
“哦，不知杜先生有什么見解？”
賀韶瓊挑了挑眉。
“賀小姐，你接手鳳凰衛視將面臨幾大障礙。”
杜笙見她看來，好整以暇道：
“首先，你的身份問題。
根據香江的相關法律，非香江永久居民持有電視臺的股分不得超過百分之十五。
而據我所知，賀小姐拿的是澳城護照。”
目前香江上市條例還沒有修改，對于股份比例、登錄版塊、董事決策等都有一定限制。
“看來杜先生對我的情況了如指掌啊，但你有所不知，我可以向香江征府申請豁免。”
“申請豁免并非易事，而且時間不等人啊。”
“這點我已有對策。”
杜笙笑了笑：
“那么賀小姐你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代理人。”
賀韶瓊心中驚訝，沒想到對方這么快就看穿她的計劃。
“即便賀小姐解決了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是你的背景。
你的家庭背景和經歷，可能會讓很多香江人感到不適。
另外，香江有法規規定，電視持牌人及其關聯方不能同時擁有其他電視牌照。
因為這會影響到輿論的多樣性，阻礙香江媒體生態的健康發展。
到時候無論是觀眾還是同行，可能都會很反感貴方操縱輿論。”
賀韶瓊略略皺眉，杜笙說的問題確實存在。
“還有呢？”
“還有就是，商業和傳媒是兩個不同的領域。
即便你在商業方面表現出色，但這并不意味著你也能在傳媒上取得同樣成功。
尤其內容供應這一點，你確實不及我星際。”
賀韶瓊雖覺得杜笙有些夸大其詞，但看到他那自信笑容，也不由佩服對方的口才。
能與她平等地討論價值過十億的生意，顯然不是一般明星能做到的。
特別是鄭澤濤提到杜笙時的那種平等態度，更是證明這位年輕人的能耐。
想到最近還沒拍就宣傳得紅紅火火的金鏞劇，賀韶瓊問道：
“你之前出演過《天龍》和《倚天》等作品？”
她是金鏞的書迷粉絲。
杜笙微笑點頭：
“類似的爆款劇，我們星際傳媒還能量產十數部！”
盡管賀韶瓊覺得杜笙的說法有些夸張，但她還是被他的自信所打動。
“另外我也不瞞你，我對鳳凰衛視是志在必得。
剛才提及的三個難題，對我來說并不構成障礙。
而且我相信我有能力帶領鳳凰衛視在一年內實現盈利翻倍，并在第二年賺取兩億利潤。
與其競爭廝殺，我個人更傾向于與賀小姐你攜手合作。”
如今鳳凰衛視算是巔峰期，但今年利潤都無法破億。
他這番話，足見底氣。
賀韶瓊若有所思，問道：
“怎么個合作法？”
“賀小姐，你花錢購買股份也不是掛在自家旗下，那不如直接掛在我名下。”
賀韶瓊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出錢買股份，然后掛在你名下？”
要不是看對方不像開玩笑，她都要一鍵三連了。
誰知，杜笙卻微笑點頭確認。
“杜先生，你看我像你的死忠粉絲嗎！”
賀韶瓊略顯生氣，覺得杜笙在捉弄她。
“賀小姐，這筆資金對我來說并不是問題，大不了與鄭澤濤共同出資。
但今天我們還算聊得來，所以才改變念頭合作。”
賀韶瓊正準備開口，卻被杜笙的手勢制止：
“首先，即使你購得鳳凰衛視，你也不會將全部精力投入到經營上，因為你現在正忙于跟燈塔國美高梅集團合作創辦澳城美高梅。”
這些事隨便都能搜到。
這是賀韶瓊在博彩業的一次重要突破和商業布局。
因為當下博彩業競爭日益激烈，做出這一決策便是打算脫離澳博。
這里面涉及到過百億資產，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其次，如果你花費大量心血得到的只是一個沒有競爭力和影響力的電視臺，這對你賀家有多大幫助？
最后，我可以保證，只要鳳凰衛視在我手中，就不會有任何賀家的負面信息傳播。
賀小姐，我可以與銀行簽署協議，將我的股份作為抵押。
如果兩年內我沒有達到以上承諾，銀行將低價收回股份，
那時你應該已經獲得豁免，再將股份轉到你名下也不遲。
所以在未來的兩年里，與其掛在別人名下，不如交給星際傳媒運作。”
杜笙的這番話，直接讓賀韶瓊陷入了沉思。
對方說得不錯，如果草率地接手而不加以改善，那鳳凰衛視可能會成為一個燙手山芋。
這樣不僅浪費自己的付出，還會讓自己在父親面前的形象受損。
而且，直接與杜笙和鄭澤濤建立的聯盟競爭，顯然是不明智的。
因此，達成合作協議可能是更好的選擇。
星際傳媒的優質影視劇，誰都看得見。
杜笙提到的股權質押方案，更讓她頗為心動。
屆時如果杜笙無法達到預期，兩年后她就可以低價購回股份。
“杜先生，我回去商量一下，保持聯系。”
賀韶瓊帶著禮貌笑容回應道。
杜笙并不意外，只是笑道：
“賀小姐，即便不能達成合作，我也不希望淪為對手。”
“當然，這點分寸我還是曉得，不會讓外人渾水摸魚！”
賀韶瓊也認真答道。
兩人這番口頭協議，算是達成基本共識。
即在當前的情況下，雙方都不會高價購買，白白便宜鬼佬。
杜笙當然有足夠的資金，即使不夠籌集也不是難事，但這樣做會耗盡流動資金。而現在有機會撬動賀家的資金來達成自己目的，何樂而不為呢？
他不信憑借自身前瞻眼光，兩年還賺不到兩億。
即使賺不到，大不了從別處補貼嘛。
所以，他永遠不虧便是。
當天下午，杜笙順路來到香江，跟張柏芷匯合后，隨后兩人一同搭乘前往崠京的航班。
此次霓虹國際電影節，《十面埋伏》成功入圍了主競賽單元。
它不僅有望爭奪電影節最高榮譽，還獲得最佳男主角以及最佳女主角的提名。
本屆電影節已于10月12日正式拉開帷幕，周蕙敏作為特邀演出嘉賓，已在昨天抵達崠京。
由于杜笙事務繁忙，他只出席次日晚間的閉幕式及頒獎典禮。
而張柏芷由于要拍攝《無極》，沒有提前動身。
這次能與杜笙同行，且獨享這段飛行時光，她感到特別高興。
雙方十多天未曾見面，這一路少不了親膩。
幸運的是，頭等艙的盥洗室空間較為寬敞，給了他們一些私人活動空間。
不過鑒于設施限制，他們這番切磋也就點到為止，并未過分沉溺。
張柏芷任由杜笙扶著回到位置，舒心暢意看著他道：
“蕙敏姐昨天讓我跟她一起去，早上還說我們這部片展映后反響熱烈。
可惜她最近很忙，又沒空陪我，還不如跟你一起玩極限切磋！”
杜笙輕撫著張柏芷的發絲，笑道：
“蕙敏其實說得不錯，《十面埋伏》確實在本屆霓虹國際電影節上大獲好評。
可惜張導正在搗鼓新戲，樺哥在忙著《天下無賊》宣傳，沒能來湊熱鬧有些遺憾。
不過你在片中的表現與形象，也贏得許多霓虹觀眾贊譽。”
霓虹國際電影節被列為國際A級標準，在亞洲影響力一向不低。
由于主演是杜笙的原因，《十面埋伏》在霓虹上映之初便備受矚目。
首映門票更是搶購一空。
為了滿足觀眾提前觀影，在展映上又重放了兩場，都是一票難求。
之所以如此爆火，除了張毅謀前作《英雄》的余威外，主要是這部片本身質量的確不錯。
尤其在杜笙提議修正一些BUG與繆誤后，整體完成度流暢許多。
不論是動作設計、畫面美感，還是配樂都令人賞心悅目。
加上這種古裝動作片，一向深受霓虹觀眾的喜愛。
而張柏芷的美貌更是無可挑剔，清麗脫俗，完全契合霓虹人的審美標準。
因此，在整個電影節期間，有關《十面埋伏》的討論持續升溫。
幾位主演的知名度也隨之水漲船高。
如果張柏芷能提前來宣發一波，無疑會增加更多粉絲。
然而這妞似乎不太在這些了，變得越來越隨意。
其實這也正常。
因為去年至今，她已經拍了近十部戲。
若算上宣傳時間，這一直重復的工作，換誰來都會麻木。
更何況，當一個人擁有優渥生活條件與男人依靠后，再去拼命工作似乎就有些不合邏輯了。
當然，張柏芷對于電影節的態度還是很認真的。
只不過她更愿意和杜笙一同前往崠京。
至于周蕙敏，則是因為她在霓虹的人氣逐漸回升，因此索尼公司為她安排了兩項活動，
其中之一，便是參加霓虹國際電影節的嘉賓環節。
踏入霓虹國際機場的一刻，杜笙再次感受到這里的熱情與喧囂。
穿著一身粉紅長裙，美艷動人的由川櫻子早已等候多時。
她原本想撲上前來個熱烈擁抱，但看到張柏芷依偎在杜笙身邊，又克制住那絲沖動。
張柏芷怎么可能察覺不到由川櫻子注視杜笙的灼熱眸光，心中暗自好笑。
經歷了這么多事，且之前3VS1都沒能拿下杜笙，對這種情況早就見怪不怪。
而且以杜笙在霓虹的恐佈人氣與影響，要說連一個霓虹妹子都吸引不了，說出來只怕都沒人信。
她巧笑盈兮，在杜笙耳邊低語：
“這位似乎翹首以盼等候你多時了，要不要我暫時退避？”
杜笙知道她的意思，輕笑搖頭道：
“沒這個必要，快上車吧。
霓虹的狗仔隊可不簡單，他們堪稱拼命三郎級別的狂熱分子。
注意看左側尾后，已經有人在跟蹤我們了。”
在霓虹，無論哪個行業都充滿激烈競爭，狗仔隊也不例外。
即使無確切消息，他們也會采取蹲守的方式，時刻準備捕捉獨家新聞。
自從杜笙榮獲格斗之王的榮譽，又經歷了《仙劍》、《浪漫滿屋》轟炸后，他已成為霓虹家喻戶曉的超級明星，擁有龐大粉絲基礎。
這次得知他前來參加霓虹國際電影節，他的粉絲們早就翹首以待。
狗仔們對此也心知肚明，自然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
只要能拍攝到與杜笙相關的畫面，那便是錢的代名詞。
來到由川櫻子的座駕，杜笙發現副駕駛位上還坐著另一位美女。
北川景子欣喜揮揮手，正欲下車，卻被杜笙微笑阻止。
杜笙攜張柏芷坐上了后座，由川櫻子發動車輛，一行人迅速駛離機場。
由川櫻子從倒后鏡瞥了一眼張柏芷，認出是《十面埋伏》女主。
她心中稍稍舒口氣，帶著幾分甜美道：
“笙哥，我們這邊已經做完《大唐雙龍傳》的翻譯與配音，你是不是要配一首霓虹版主題曲？”
《仙劍奇俠傳》在霓虹大獲成功，讓富士電視臺賺得盆滿缽滿，自然對杜笙的其他作品寄予厚望。
經過多輪協商，《大唐雙龍傳》以每集16萬，總計720萬元的價格售出，又刷新了電視劇外阜高價名單。
實際上，杜笙的理想售價是每集20萬，但考慮到還有一部打包的《水月洞天》，也就沒必要為了一點利益斤斤計較。
《水月洞天》雖然沒有國際知名演員，但對劉施詩這位女主還算眼熟，售價為每集8萬。
加之上次購買《仙劍》時，富士電視臺便一直關注杜笙站臺的這部劇，所以頗有期待。
而自10月起，《大唐雙龍傳》與《水月洞天》相繼在霓虹上映。
《大唐雙龍傳》率先播出，目前平均收視率為28.8，《水月洞天》則達到19.9左右。
前者已有爆款劇的潛力，但與《仙劍奇俠傳》的大爆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
至于后者，由于剛播出四集，按照這個趨勢提升到小爆的26并不難。
可以說，富士電視臺仍是很賺的。
面對由川櫻子的詢問，杜笙想了想道：
“如果急需的話，晚點就能錄制。”
只是將《大唐雙龍傳》的主題曲《劍心》改編成霓虹版本，并不算難。
由川櫻子望向張柏芷，用華語笑著答道：
“笙哥，你們才剛到，這事不急的。
而且我們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先去吃飯好了。
若張柏芷小姐不嫌棄，也可以一起來。”
張柏芷也在觀察前排兩個女人，微笑搖頭：
“你們去吧，我和蕙敏姐約好了去購物，正好她晚點有時間。”
不提杜笙還要錄歌，眼前這兩女明顯有點望梅止渴，她不至于這點眼力勁都沒有。
聽到張柏芷的話，最近一直努力學習華語的北川景子立刻感激道：
“張小姐，謝謝體諒！”
由川櫻子自是有眼力的，開著車也跟著歡喜感謝。
杜笙在張柏芷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說道：
“我給你們專門定制了晚禮服，記得試試合不合身。
明晚頒獎完畢后，我們再好好逛一逛崠京的美景。”
張柏芷表現得相當體貼大度，說道：
“你先忙完通告吧，我和蕙敏姐不知道逛街到什么時候呢。
你這次行程緊湊，最好別太懆勞，免得累壞了。”
杜笙明白她的意思，莞爾一笑道：
“她們還不行，即使兩個加起來，最多也就切磋大半小時，高手寂寞啊。”
“哈哈！”
張柏芷笑得十分開心：
“那行，明晚我和蕙敏姐要檢查你的功課，看看你是不是又進步了。”
“沒問題，你們逛街順便買幾套制服，據說這邊可以特殊定制！”
杜笙很喜歡女人切磋時穿上制服，那樣能增加代入感。
譬如周蕙敏，穿一套粉色護士服，典雅中又帶著幾分性感。
至于張柏芷，穿捜查官系列就很不錯。
對于這個特色要求，張柏芷滿口答應，還心情愉悅的找周蕙敏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