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架？”
張庸也有些意外。
沒想到，高遠航等人這么能打。
一個俯沖，居然又干掉五架。這個戰績非常滿意了。
空指部地圖就是給力！
那么…
接下來…
趕緊跑！
“高遠航編隊！”
“立刻脫離！”
“航向270，高度2500，速度440！”
發出指令。
不能讓日寇戰機反應過來。
否則，纏斗中，被擊毀的就是那些BA65戰斗機了。
“收到！”
“撤離！”
高遠航回應。立刻執行指令。
整個編隊，十二架BA65戰機，迅速向正西的方向遁走。
剩下的日寇飛機：？？？
什么情況？
華夏人居然沒有繼續追殺？
好，終于是逃過一劫。于是急忙重整隊伍。
結果…
旁邊忽然殺出一群霍克3型戰斗機。
它們本來就是埋伏在低空的。等著日寇戰斗機俯沖下來，然后開火。
雖然中間的銜接出現了一點點差錯。但是，在空指部地圖的指引下，張庸還是將它們順利帶到了戰場。
上來就是猛烈的開火。
一架九七式戰斗機猝不及防，被當中了。
這是來自側面的攻擊。
仿佛對手早就已經埋伏在旁邊。就等著它們路過。
根本就沒有時間做出反應。
子彈繼續掃射。
那架被命中的日機起火燃燒。
“第六架！”
“第六架！”
地面上的望遠鏡立刻看到了。
巨大的歡呼聲再次響起來。很多已經躲入防空洞的人都跑出來了。
祁青鸞也看到了。但是，她只看了一眼。
為什么？爆炸了。
之前那架墜落的日寇飛機，撞在了她的附近。
距離一百多米外。就是金陵女子中學的臨時校舍。有幾百個學生。她也在里面上課。
幸好，防空警報拉響以后，全部都被疏散了。現在里面已經沒人。
否則，日寇戰機撞下來，發生那么劇烈的爆炸，死傷一定很嚴重。
不過，劇烈的爆炸，還是將校舍什么的都炸毀了很多。估計戰斗結束以后，她們又要繼續遷徙了。
“第六架了！”
“第六架了！”
漢口機場塔臺，也是歡呼聲一片。
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勝利的喜悅。之前的憋屈都是一掃而空。
感覺從來沒有過的爽快。
之前的空戰，吃虧的基本上都是國府空軍。
總是自己人的飛機被擊落。
蘇聯人的飛機也常被擊毀。
幸好，雙方交戰，一般不在市區里面。普通老百姓不清楚。
如果是不斷有國府空軍的戰機墜毀，落在市區，估計白癡都知道，國府空軍是肯定不行了。
但是現在，這一切，完全逆轉了。
戰斗就在市區上空進行。被擊落的都是日寇飛機。
再也沒有比這樣更完美的安排。
完全不需要報道。老百姓自己就清楚。
最好是老百姓添油加醋，自由發揮，充分發揮想象力。
比如說擊毀日寇戰機一百架什么的。
也能提振提振士氣。
“相片洗出來沒有？”錢司令問道。
勝利返航的伊16戰斗機，剛剛降落，立刻被蘇聯技術員拆走了膠卷。
和華夏人一樣，蘇聯人也是非常關心戰果。
還有，就是空戰細節。
通過判讀相片，可以得出很多情報。
然后根據這些情報，總結經驗教訓，更好的組織下一次戰斗。
“還沒有。”
“蘇聯人也這么慢嗎？”
“是的。”
參謀小聲的回答。
錢司令暗暗皺眉。
他懷疑是蘇聯人暗暗的隱藏了相片。不想給華夏人看。
還保密呢！
戰斗還是張少龍指揮的呢！
有什么細節，是我們不知道的？還要對我們保密？
沒有張少龍的指揮，你們能夠取得那么輝煌戰果？
“催一催。”
“是。”
參謀急忙答應著。
悄悄看手表。覺得是錢司令太著急了。
從伊16降落到現在，還不到三十分鐘。洗相片哪有那么快的。至少一個小時吧！
又不是只有一筒膠卷。每架飛機都有兩個航空相機。那就是兩筒膠卷。
一個大隊，足足十二架戰機，就是二十四筒啊！
洗相片的暗房估計要起火…
“八嘎…”
“華夏人有法術…”
“我們中了他們的圈套了…”
“撤！”
殘存的三架日機有點慌亂。
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就有六架戰機被擊落。換誰也不能淡定。
關鍵是，它們始終沒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被擊落的。為什么華夏人能夠那么準確的找到它們。
太詭異了。
仿佛對方一直在守株待兔。
就等著自己主動送上門去。
驚恐之下，感覺四周的云層里面，似乎蘊藏著無數的眼睛。
無論它們怎么做，似乎都會被吞噬…
驀然，一個日寇飛行員發現云層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閃爍。
它頓時一驚。下意識的扳動操縱桿。向旁邊躲避。結果，非常意外的，正好撞到了另外一架戰機。
“噗…”
“轟…”
兩架戰機頓時在空中粉碎。
相撞的力度比被子彈打中的力度強悍多了。當場就爆炸起火。
“八嘎…”
“八嘎…”
這是兩個日寇飛行員最后的意識。然后永遠墜入黑暗。
爆炸撞擊引發的火球，在空中顯得格外的明亮。一時間，地面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
“第七架！”
“第七架！”
觀察哨興奮的吼叫起來。
隨后感覺有些不對。好像不是一架日機？
好像是兩架敵機同時爆炸了？
但是，無法確認。
因為兩架敵機都變成了碩大的火球。
什么紅色大圓餅，完全看不到。一時間，歡呼聲逐漸熄滅。
有可能…
是國府空軍自己的飛機？
畢竟，擊落了那么多的敵機，自己有傷亡也不奇怪。
一比一的比例，已經是非常滿意。
何況是三比一。
擊落敵機七架，自己損失一架。如此戰績，完全可以上凌煙閣啊！
哪怕是老戰場錢司令，也覺得這樣的戰績，完全可以拿來炫耀了。
“一定是有人奮勇撞擊了日機。”
“對！”
“一定是這樣的！”
“對！”
眾人群情激奮。
都認定，是有英雄，和日寇同歸于盡。
如此壯烈的事跡，必須刊登出去啊！必須上頭版啊！讓全國老百姓都知道。
必須鄭重的撫恤。讓所有人都看到。
他錢司令親自出席。
“立刻核實名單。”錢司令發出指令。
“是。”參謀們答應著。
“塔臺，塔臺…”忽然，張庸的聲音傳來。
錢司令：“少龍，你說。”
“有兩架敵機同時墜毀，怎么回事？”
“兩架敵機？”
“對。兩架敵機忽然墜毀。不是被我們的戰斗機擊落的。是地面高射炮開火了嗎？”
“沒有啊！地面高炮沒有開火。我沒有命令他們開火。”
“這就奇怪了，怎么就墜毀了？”
“等等。少龍。你確定，那是兩架日寇飛機？”
“是啊！是日寇飛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間就墜毀了。奇怪…”
“我們也看到了。還以為是空軍有人駕駛戰機和日寇同歸于盡呢。”
“不是。我們的戰機全部都在。沒有損失。”
“那沒事了。只要確定是日寇飛機，管他是怎么墜毀的。日本人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哦。那我繼續指揮戰斗。”
張庸關掉通話器。
疑惑。
這兩架日寇戰機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會同時墜毀？
他并沒有看到現場。而是通過空指部地圖發現的。
兩個紅色飛機標志神秘消失了。
但是，附近并沒有己方的戰機。
那些霍克3型戰斗機在完成一波次攻擊以后，也已經是跑得飛快。跑得遠遠的。
所以，他根本想不到，是兩架日寇飛機相互撞擊。
這邊，塔臺也是一片安靜。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感覺怪怪的。
兩架日寇日機，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同時墜落？
總不能是互相撞一起了吧。
沒那么糟糕吧。
“王參謀！”
“到！”
“將這兩架敵機算入徐煥生編隊的戰績。”
“是。”
最終，還是錢司令做出了決定。
無論日寇飛機墜毀的真相是什么。對外宣布只有一個，就是被擊落。
它們都是被國府空軍擊落的。
是被英勇的國府空軍消滅的！
在今天的空戰中，國府空軍的表現，簡直可以打150分。
滿分100分。足足超出50分。
“李參謀。”
“到！”
“立刻將戰況報告委座！”
“是。”
錢司令站起來，興奮的搓手。
委座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一回了。在外國人的面前，也可以挺直腰。
雖然，我們國府空軍以前表現的確不咋樣。但是，那是因為我們的頂尖人才暫時忙不過來。
現在，這個人才終于騰出手來，有時間來對付日寇航空兵了。
這不，他一出手。日寇飛機就墜毀一片。
你說這個人才是誰？
當然是獲得國光勛章的那個人啊！
軍政委員會督察專員！
張庸！
張少龍！
現在，你們還有誰對張庸的指揮能力有意見？
“報告！”
一個參謀站起來。
錢司令點點頭。擺手。示意其他人安靜。
“說。”
“憲兵司令部報告，抓到一個日寇飛行員！”
“哦？”
“是從江水里面撈出來的。還活著。沒有外傷。目前已經被憲兵扣押。”
“太好了！”
錢司令臉上笑開了花。
好，非常好。太好了。
抓到活的日寇飛行員。可以舉行記者招待會了。
可以將漢口租界里面的所有洋人都請出來，讓他們親眼看看，日寇飛行員是怎么被我們活捉的！
必須游街示眾啊！
好好的讓日本人看到，這就是他們侵略華夏的下場！
“報告！”
又有一個參謀站起來。
錢司令點點頭。
“又有什么好消息？”
“南昌機場方面報告，地方上活捉了兩個日寇飛行員。”
“命令全部送到南昌機場。”
“是。”
“好。好。好。”
錢司令笑的更加開心了。眼睛幾乎瞇成一條線。
現在，空中的情況到底怎么樣，他不清楚。但是，他非常放心。因為張庸就在上面。
將一切都交給張庸，自己只需要等待好消息就行。
忽然想起一件事。
好像，張庸的侍從室通行證要升級了。
要從藍色升級到紫色。這是最高級別。
忽然又搖頭。
真實的！還需要什么通行證！
自從西北事變以后，張庸都成了總統府的門神了。
那段時間，張庸必須在，委座才睡得著。
整個總統府都是張庸的地盤。就連委座的辦公室，也是隨時可以進去。
還有誰的級別比他更高？
他本人就是通行證好吧。
他有權力專門查驗別人的通行證好吧…
“阿嚏！”
“阿嚏！”
空中，張庸又開始打噴嚏。
果然，自己一直逞強是錯誤的。有些事情，還是要聽勸。
比如說，上天的時候要換飛行夾克。要戴氧氣面罩。別人其實都是有帶的。包括高遠航他們。
所以，即使是爬升到6100米的高空，高遠航他們也能承受。
相反的，如果是他張庸，那就麻煩了。
6100米的高空，極度寒冷，還缺氧。會導致意識模糊。
哪怕是他的身體被系統強化過，估計也承受不住。所以，他一直在三千米低空徘徊。
空指部地圖顯示，周圍紅色的飛機標志還有很多。
但是全部都不在攻擊范圍內。
同時，己方的飛機也是跑得到處都是。
蘇聯人的伊16戰斗機編隊還好，已經全部降落機場。
但是高遠航的BA65戰斗機編隊，卻已經朝著西面飛去。眼看就要飛到仙桃了。
呼叫。沒反應。已經超出無線電范圍。
只好追上去。
同時，命令徐煥生的霍克3型戰斗機，返航，降落。
這個編隊的油量已經消耗的差不多。必須降落補充。
還好。
中間有個空檔。
暫時沒有日寇飛機殺入市區上空。
估計是其他的日寇飛機，已經得知被擊落的消息，需要一點時間思考下一步行動。
“高遠航！”
“高遠航！”
終于追到高遠航編隊。
下指令。將它們拉回來。準備降落。補充油料、彈藥。
同時，命令所有的伊16戰斗機起飛。
無論日寇戰機要做什么，自己有備無患就是了。
結果，日寇戰機開始撤退了。
咦？跑了？
好像是真的…
日寇戰機全線撤退了。
哦，它們的油料已經不足，必須立刻返航。
繼續鏖戰的話，可能就沒有辦法回到機場了。它們當然不能冒險。
追擊？
很遺憾。沒法追。
九七式戰斗機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在幾十公里之外。和國府空軍拉開了上百公里。
伊16戰斗機還在地面，還沒升空。
如果要追趕的話，必須升空，集結，至少需要二十分鐘以上。
二十分鐘的時間，足夠日寇戰機跑出去一百多公里了。如此遙遠的距離，能不能追上都是問題。
那些BA65戰斗機必須降落，補充油料、彈藥。
霍克3型速度太慢。
所以…
算了。
報告地面吧。
“塔臺…”
“少龍，你說。”
“司令，日寇戰機全線撤退了。”
“好，好，好！”
錢司令頓時如釋重負。
勝利了！
徹底勝利了！
至少今天，是徹底勝利了！
擊落日寇戰機十多架！自身沒有任何傷亡！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值得大書特書的。今天的一切，會載入史冊！
“司令…”
“少龍，你說。”
“要不要組織飛機來個空中巡游？”
“什么？”
“我想讓兩個戰斗機編隊在低空盤旋幾圈，高度三百米左右，就在市區上空…”
“好，好，好！”
錢司令立刻答應。
這個好，非常好。簡直是大快人心！
那么大的勝利，擊落那么多的敵機，當然需要空中巡游幾圈啊！
讓地面上的老百姓，都看到國府空軍的英姿！
之前自己怎么就沒有想到呢？
幸好張庸想到了。
否則，如此高光時刻，就要錯過了。
“司令…”
“你立刻安排！多盤旋幾圈！油料耗光再回來！”
“好的。”
“你等等。你等等。”
“嗯？”
“剛剛收到委座的電話。委座決定授予你第二枚國光勛章！表彰你取得的巨大戰績！”
“什么？”
張庸愣住。
國光勛章？
第二枚？
不是，這個還能重復的？
以前沒聽說…
汗，這個似乎有點僭越啊！
老蔣自己都才一枚而已。自己搞兩枚？有點逆天啊！
要不要推辭一下？
“我說，委座決定授予你第二枚國光勛章！”
“我已經有了…”
“那是表彰你以前的功績！第二枚，是表彰你今天取得的戰績。”
“啊…”
“少龍，恭喜啊！你真是萬中無一的少年英雄！我沒看錯你！”
“司令，我有點緊張。受寵若驚…”
“放心。你的戰績，絕對沒有人質疑。武漢三鎮，三百萬百姓都是見證！”
“那…”
張庸欲言又止。
行吧。第二枚就第二枚。
國光勛章而已，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既然老蔣敢給，自己就敢收。
萬一以后落難了，沒錢了，拿出來當掉…
呸呸呸！
呸呸呸！
想什么呢？當掉？
虧你想得出！
應該像那些奧運冠軍那樣，一言不合，就拿一堆金牌出來！
兩枚不夠，那就三枚、四枚、五枚…
想要擺爛的時候，將一堆國光勛章拿出來，像孔乙己一樣擺開…
“你知道國光勛章有多少編號嗎？”
“除了編號1的授予了委座，其他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哈哈！
笑死！
急忙收回狂亂的想法。
還是趕緊組織編隊，在武漢三鎮的上空，好好巡游一番吧！
勝利嘛！
自然是要所有人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