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才發現沒？張良鑫剛才臉色那個難看，跟死了親爹一樣。”
“誰讓他剛剛吹完牛逼，當著所有同事面說我們離職想都別想，如果咱們能離職他就是狗，結果立馬就接到王德發電話，秒變汪汪汪。”
“一切都是默哥的安排！剛才電話里聽張超描述那個場面，簡直太牛逼了~~~”
“沒想到默哥竟然真能讓王德發放人...”
“我就說師父靠譜吧，之前跟你們說了還不信。”
“哎，大家快看，竟然有太陽？難道是它也想見證我們重獲自由？”
“好懷念啊，我這是頭一次下班的時候見到夕陽？”
“以前咱們上班的時候經常能看到初生的東曦，下班的時候夜色已深，碧陽的晚意早就先一步離我們而去。”
“當年段老師退出文壇，我是極力反對的！”
......
夕陽西下，一行人談笑間步履無比輕松地走出商河科技公司。
正是辦完離職手續重獲自由的齊萌萌等人。
隊伍最后是一個年齡將近三十歲的女人，樣貌一般，常年加班導致體型有點微胖，只見她像下定了什么決心，說道，“你們等會我，我回去辦點事！”
齊萌萌聽到李婧的聲音，后者作為這個小團體中唯一的美術設計師，這幾天沒少教她設計師相關知識，可是說是自己的小半個師父。
“婧姐，是落什么東西了么？我陪你去。”
“這...好吧。”李婧拉著齊萌萌的手，返身回到公司。
隨后齊萌萌發現婧姐并沒有往她們之前的工位方向走去，而是拐彎來到一般用來面試的小型會議室。
會議室不大，只有十平見方。
里面坐著三個等待面試的候選人，兩男一女，看上去都比較年輕。
三人見李婧和齊萌萌進來，趕緊起身拘謹地打著招呼，“面試官好！”
“我倆不是面試官，我倆是剛從商河離職的老人，作為過來人，奉勸大家一句，回去吧，商河不值得你來面試！”
下午坐地鐵一個多小時，剛來沒等多久就讓自己走，這是怎么個意思？
其中一個年輕人急忙問道，“呃？我能問下原因么？”
其他兩個應聘者點頭，他們也是這個意思。
李婧笑了起來，只不過笑容中的苦澀除了齊萌萌，旁人難懂，
“因為這里的老板根本沒有把員工當成一個人，員工在這里就是干電池、奴隸、包身工，這個地方是血汗工廠，是集中營，是付出和收獲遠不成正比的監獄。
如果你們實在缺錢，可以來這里賣命，還算能溫飽，但凡你們有其他出路，聽姐一句勸，走吧。”
齊萌萌感同身受的連連點頭，“嗯嗯，沒錯的！不知道你們三個聽沒聽過一句話，那就是新社會....”
“把鬼變成人？”
“嗯嗯，但在商河能把人逼成鬼，這是商河員工內部流傳的一句話.....”
“是去是留，言盡于此，各位好自為之！”
李婧把該說的話說完，心結已了，就和齊萌萌離開會議室。
兩人再次從公司出來，齊萌萌眼睛彎了起來，笑容燦爛，“師父，你怎么來了？”
陳默看著小伙伴，張開雙臂，作邀請狀，“走，我來接你們去新家~”
張超故意搞怪，“不是吧不是吧，難道我們剛出狼窩又入虎穴？默哥這是還讓我們以公司為家？”
“滾蛋！我是這意思么。”
“咱們十個人打兩輛車坐不下吧？”
“誰說打車了，我帶你們坐價值幾億的專車，我跟這家公司可是有長達數年的合作關系。”
“真的假的？要不說還得是陳總，就是霸氣！”
“還能騙你們不成，走著！”
陳默領著一群小伙伴說說笑笑間向地鐵站走去。
......
夜幕降臨，商河科技公司內。
當人事張經理終于忙完手頭的事情，看了看時間，距離約定的面試時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
他起身向面試會議室走去，看下正在等候的應聘者。
其實讓他們三人等這么長時間他是故意的，這是一項服從性測試，就是要看一下他們的逆商到底如何。
面試其實從他們踏進商河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等他來到空空如也的會議室，有些無語，人走了？
這點定力都沒有？定力沒有就算了，連禮貌都不懂，走的時候竟然連招呼都不打一個。
現在的小年輕，一點也不像他們當年，把艱苦奮斗、吃苦耐勞的美德全扔了。
這時候他接到了老板的電話，
“喂，老板！”
“伱趕緊聯系獵頭公司，急聘一個技術經理，月薪開到5萬！”
“呃，李經理他工資也不過剛20k出頭，新經理的待遇直接50K是不是太高了？”
“你狗腦子么？等面試通過談待遇，不會把基本崗位工資和績效工資比例相應調整下，然后加上年終獎總數到了不就完了，這還用我教你？”
“明白明白，那李經理他犯了......”
“不該問的，不要問！”
王德發掛斷電話，回想剛才的一幕，氣就不打一處來。
感覺這幫技術人員蛇鼠一窩，都踏馬是一伙的，聯合起來欺負他不懂技術。
下午演示完，漢唐的趙世雄跟他透了底，董事長對下午他們的表現有點不滿，知道了商河掛牌紫光軟件的事情，所以二期工程希望不大，讓他早做準備。
起碼一期尾款沒有太大問題，王德發心里有一定的預期，也能接受。
可他接受不了的事，讓李建超緊急安排技術加班整體排查系統代碼，查出系統是否有安全隱患。
到這里沒有任何問題，可是李建超千不該萬不該忽悠自己。
他只不過想讓李建超把陳默負責的功能全部推翻重新實現而已。
李建超評估后竟然需要兩個工程師一個月的時間，還是按加班的情況算。
還說什么陳默當時加班加點做了三個月的功能，一個月已經很緊張了，吧啦吧啦說一通他聽不懂的技術上的術語。
他讓李建超再額外添加兩名工程師，四個人的話半個月內搞定。
結果這小子狡辯說什么不可能，即便給他五個人十個人，也不可能短于半個月內開發完，而且代碼也會存在嚴重的質量問題。
而且還大言不慚說什么聯合開發不是做算數，不是有幾個人就可以除以幾，還需要溝通、磨合、聯調.....巴拉巴拉一大堆。
一個技術經理竟然教自己做事，他再也沒有耐心聽下去直接拂袖而去。
這才有了剛才這通電話，正好時機不錯，處于一期結束的節點。
你當你李建超能跟陳默一樣，少了你商河還玩不轉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起碼等新人來了能接手，然后再動李建超，避免走陳默的老路。
至于什么項目獎金，想都別想！
突然他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來陳默的話語，
要不，還是給一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