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輝法師學院附屬第一醫院，地下研究所。
李查德所有的殘次品藥劑和成品藥劑。都被帶到了這里。
所有藥劑都被打開，并被提取出了一試管的量用來實驗。
那些被迫喝下藥劑的小白鼠，或死亡或殘廢，躺了一大片。
黑暗之中，傳來了零星的交談聲。
“報告大人。所有藥劑檢測完畢。觀察目標煉制出的所有魔法藥劑均與普林斯頓教授判斷得一樣，屬于普通品或者殘次品。”
“奇了怪了，他到底是在干什么？他難道真的是想搞一個能修復他自己靈魂虛弱的藥劑出來？”
“屬下不知道。”
“算了，這與你無關，你該干什么就干什么，下去吧。”
“是！”
第十天。漢克院長一直沒有現身。有關于漢克院長已經死亡的消息傳得滿城風雨，愈演愈烈。
李查德每天在附屬第一醫院往返的行為，也被媒體當成是他在關注漢克院長逐漸惡化的身體情況。
到了今天，已經有不少媒體按捺不住，想要沖擊附屬第一醫院的住院部，采訪關于漢克院長的第一手資料。其中甚至包括了《銀色時代周刊》的攝像記者。
之所以如此，最大的原因就是某個知名記者，又靠自己關于漢克院長和李查德的報道狠狠地火了一把。
連帶著熱度逐漸消退的李查德和星歌城主的故事，都重新被炒熱了起來。
尤其是那一張星歌和李查德的照片，那過于唯美，如詩如畫的畫面，甚至被很多少女剪下來掛在床頭。
可不管多少媒體記者，都只能在星月會的黑袍法師面前止步。
面對醫生和護士乃至面對警察，這些被稱為無冕之王的記者們都敢沖上那么一沖。
可面對星月會的時候，他們該有多老實就有多老實。
沖警察大不了被抓，沖星月會，那是真的會死。
媒體再多的紛亂，李查德都沒有當成一回事，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
他今天，也一如既往地來到了制藥室，從柜子里取出坩堝和藥材，準備開始煉制藥劑。
就在他看到廢棄藥水瓶的時候，他手上的動作突然頓了一下。
包括普林斯頓在內，誰都沒有注意到，李查德在封裝藥劑的時候一直有一個習慣。
不管是不是殘次品還是成品，他在封裝時都會將瓶口的軟木塞的底部調整到同一個位置。
軟木塞的底部，剛好對應著藥劑瓶身菱形花紋的一個底邊。
而現在，那些軟木塞被移動了一些。
看到這一幕，李查德在心中不出所料地笑了笑，然后便毫無波動地如往常一樣開始煉藥。
只不過，這一次李查德煉制藥劑練得非常順利，且非常成功！
最難吃的菜，往往不是不會做飯的人做出來的，而是會做飯的人，故意做出來的。
一個能把藥劑煉壞的人，往往也能把藥劑煉好。
堅毅藥劑。
飲用后能讓人的靈魂更加堅固，以此來抵抗一些針對靈魂相關的毒藥和詛咒，最常見的1級藥劑之一。
堅毅藥劑煉制完畢后，李查德拿著藥劑對昏昏欲睡的普林斯頓喊道：
“教授，快別睡了，快起來。你快來看看我煉制出來的這個是不是傳說中的堅毅藥劑？”
“嗯？又有人中了圣痕枷鎖了，在哪呢？快送過來給我摸摸。”
普林斯頓從睡夢中驚醒，嘴角還掛著一絲晶瑩的口水。
他恍惚了一陣，才看到手拿藥劑品一臉無辜的李查德。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干嗎啊。我睡得正香呢。”
“你看這是不是堅毅藥劑，我煉制成功了。”
“嗯，我看看。”普林斯頓打開藥劑，用鼻子嗅了嗅，頓時驚為天人。
“厲害，堅毅藥劑，品質普通，李查德先生，你出息了呀。”
李查德一臉得意地大笑起來：“哈哈，我就說我是煉制藥劑的天才嗎？教授你還不相信。這下你信了吧？
這藥劑我能喝不？”
“喝！可以喝！難得你終于煉制出了一個品質普通，不會有啥副作用的藥劑，獎勵你喝一瓶，自己感受感受藥劑的效果。”
“好嘞！”
李查德端起藥劑，一飲而盡。他砸吧砸吧嘴巴，回味道：“淡淡的，沒啥味兒，就跟喝水一樣。喝完了，腦袋還好像清楚了一些。我接著研究去。”
看著李查德樂呵呵地跑去繼續研究，普林斯頓笑了笑，趴在桌子上繼續睡覺。
從煉制出第一瓶堅毅藥劑開始，李查德就不斷有堅毅藥劑產出。 普通的、優秀的，甚至偶爾還能出現一兩瓶精良的，當然，大部分藥劑還是連喝都不能喝的劣等品。
但這還是把普林斯頓都看樂了。
最起碼，這次李查德沒有再把藥劑歪到其他意義不明的東西上去。
“厲害啊，李查德先生。單是堅毅藥劑這一款，你已經達到了制藥師學徒的水準了。
我收回我之前對你的評價，你的煉藥天賦并不是糟糕透頂，只是普通糟糕還沒透頂。在你堅持不懈的努力之下，還是能救一救的。”
“那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哈哈哈！”李查德一邊大笑，一邊順手抄起一瓶優秀品質的堅毅藥劑。仰起頭咕嚕咕嚕一口悶下。
瀟灑！
這一幕把普林斯頓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不是李查德，你干啥呢？”
“口渴啊！來一杯。”
“口渴你喝水，誰讓你喝藥劑的。這玩意是能亂喝的嗎？喝出事情怎么辦？”普林斯頓氣得肝疼。
“嗯，這可是你鑒定過的優秀堅毅藥劑！我要喝這個喝出事情了，那就是你學藝不精。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想成為一名優秀的制藥師，以身試藥是必須的一步。
不以身試藥，怎么能感受到藥劑里面蘊含的玄妙呢？
所有制藥大師，都是用藥劑喂出來的。別管我，我喝不死就行。”
“你，你剛開始不是這么說的！”普林斯頓大怒。
“我剛開始怎么說的？”
“你說沒經過我同意，你絕不亂喝藥劑。”
“可我喝的是你鑒定過的藥劑呀。喝你鑒定過的藥劑，怎么能是亂喝呢？”
“你、你這、你這不行！我不管，你再亂喝我就不幫你鑒定了。”
“嘿，你不幫我鑒定，那我可真亂喝了。說不定我亂喝的哪瓶藥劑能把我的靈魂虛弱治好，那我以后可就不用來找你做研究了。”
“那不成。
是藥三分毒。你不經過我同意，想喝就喝，喝死了怎么辦？”
“喝死了也好，也不用被你研究了。”李查德一樂。
“你！你要是亂喝，我以后不給你藥材了！”
“那我以后不來了。藥材和坩堝又不貴，我自己想辦法。”
普林斯頓破大防。
現在的問題是，他有求于李查德，李查德還真求不到他。最過分的是，他怕李查德死了，可李查德都不怕他自己死了。
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這他怎么跟李查德討價還價呀？
想清楚這一點之后。普林斯頓索性破罐子破摔。
“行吧行吧，你想以身試藥你就以身試藥，記得當我面喝，喝好的！我盯著你，你就算把自己喝出事了，我也能及時搶救一下。”
“這才對嘛。我可不是你的學生也不是你的下屬，必須聽你的話。
我們是合作關系。合則兩利。不合就散。”
還真別說，李查德以身試藥之后，進步神速，很快，除了堅毅藥劑以外，他又穩定制作出清晰藥劑，明目藥劑等1級靈魂藥劑，又給自己搞了幾瓶藥劑下肚。
這可把普林斯頓急壞了。
因為李查德會亂喝藥劑的緣故，普林斯頓對李查德喝藥劑的行為越來越敏感。每當李查德要喝藥，他就要走過將藥劑仔仔細細地堅持一番，確認沒有問題才會給李查德。
普林斯頓沒有意識到，當他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李查德喝藥劑這件事上時，他對李查德煉藥的過程就越來越放松，同時，他對不合格的藥劑，也越來越無所謂。
甚至，李查德對于自己感覺煉制失敗的藥劑，都無須交給普林斯頓判斷，只要他把藥劑放在廢棄區，普林斯頓就懶得去檢查。
終于，李查德找到了機會，他趁著普林斯頓在研究報告，當著普林斯頓的面煉制出了一瓶靈魂塑造藥劑，并將它隨手扔在了廢棄藥劑之中，而普林斯頓對此毫無察覺。
休息室的空間是有限的，每當廢棄藥劑堆滿，就需要清理一波，也就是將廢棄藥劑全部倒在盥洗室的洗手池里，進入醫院的廢水處理池。
廢水處理池里池水，會經過十幾道強元素反應之后，變成大體無害的液體，最終排入地下，進入水循環。
這個廢棄藥液的傾倒處理工作一直都是李查德自己在負責。已經對李查德十分信任的普林斯頓壓根也不會盯著看。
同時，廁所監控的所在位置，也早就在這十幾天里，被李查德猜了出來——就是那只這十幾天都呆天花板上同一個位置一動不動的蚊子。
倒不是這只蚊子太蠢，而是逼仄又有隔板的盥洗室里，也只有那個位置可以同時觀察到洗浴間、洗手池和廁所三個位置。
在偷偷放置好靈魂塑造藥劑后，李查德繼續練習制藥，沒過多久，廢棄藥品的架子就放滿了。
他看了一眼普林斯頓，確認普林斯頓還在看報告，便喊道：“我去倒一下藥劑。”
“嗯？你說什么？”普林斯頓從一堆報告后探出了腦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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