壟斷聯盟是比較常見的,為應對壟斷聯盟,不少國家制定了嚴苛的法律法規。但壟斷又是最賺錢的手段之一,葉溫等人為了規避法律,追求壟斷,于是和有同樣資本的人一起組建韓盟。葉溫在韓盟不僅代表著葉家,還代表著李家和林家的主體利益,算得上韓城的代表。
面對雷東指控自己妄圖和美國商人勾結,壟斷進口農產品的說法,葉溫卻并不在意,他就看著雷東滔滔不久的說著。
雷東并不知道,韓盟并不是一個非常特別的組織,與其說互相勾結賺錢,不如說是各面位大佬內部的一個圈子。尼莫的人太雜,有波娃這樣的理想派,有雷東這樣的復仇派,有端木這樣的淘金派,自然就會有純粹商人搭建的商業派。
不過,韓盟確實能通過商業手段解決雷東面臨的困境,合法打破聯國的禁運封鎖,
葉溫喝著茶,靜等雷東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后,他反問:“我們為什么要幫你呢?”
雷東道:“對你們來說也有好處。”
葉溫道:“有好處的事情很多,你能給的還不夠。”
雷東問:“你想怎樣?”
葉溫坐好,拉了拉西裝左右胸領,道:“最近有韓國人去貴國商談承包金礦的事宜,但干擾因素很多。一方面是貴國給的條件比較苛刻,一方面是貴國縱容非法武裝威脅和攻擊礦場。我的條件只有兩個,一,采納韓國商人的報價。二,允許我們在貴國土地上建立私人軍事基地。”
雷東突然明白,為什么有人熱情的邀請自己到韓城來,為什么自己會知道韓盟有人能解決自己的困境。還有人和自己說,管家在葉溫別墅過著非常舒適的生活。
雷東看向一邊靜坐的張瑤,張瑤有些疑惑,不知道雷東是什么意思。
雷東不解:“你有要求可以聯系我,為什么還要耍這么多花招?”
葉溫面不改色,回答:“對不起,我不理解你話中的意思。”
雷東道:“你和林海勾結,林海告訴我張瑤的事,接著我從張瑤口中得到韓盟和管家信息,最終促成我們的見面。”
葉溫明顯一怔,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雷東道:“你希望我喜歡上在韓城的生活,然后再告訴我,要么滾回非洲的蠻荒世界,要么就乖乖的聽話。”
葉溫想了一會,道:“雷東先生,你可能高估了自己。說實話,你還不值得我花費精力去算計你。至于我提的條件,是因為我知道林家和云家面臨著困難。我幫了你,你給了我籌碼,拿到籌碼的我自然可以和林家和云家去談條件。”
崔建心中好笑,沒想到雷東也是一個喜歡亂開腦洞的人。嗯?我為什么要說也?不過準岳父的話就一定可信嗎?鬼知道。
雷東問了一個問題:“為什么你會禮待管家?”這是他腦洞的起始點。講道理,管家率領的七殺殺了葉溫的情人。葉溫即使不想為情人復仇,也不應該接管家這枚炸彈,并且伺候的相當不錯。
葉溫十指交盤,道:“你認定我這么做一定有目的。”
雷東道:“你是商人。”
葉溫搖頭:“這件事和你們想的不太一樣。”
雷東不相信。
葉溫道:“無所謂你信還是不信,現在情況就是這樣。他會一直留在韓城,直到他死去。在沒有人敢接下看守管家重任的時候,只有我出面承接了他的看護任務,此事經過常務委員會所有成員同意。”
雷東道:“那是我們認為你會虐殺他。”生擒管家,怎么處置管家是尼莫遭遇的第一個問題。單純的處決管家實在沒有意義,反倒會惹惱暗藏的七殺,將標靶擴大化。因為管家腦部受損,無法通過拷問搜集情報。最后管家變成一個燙手的芋頭,放在哪都可能會引來七殺。最終是葉溫與委員會聯系,接下了看護管家的工作。
葉溫站起來,道:“雷東,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另外我勸你不要把精力和時間放在一位頭部受創的老人身上,沒有任何意義。”
葉溫走向正門,揮手,小管家快步到他身邊。葉溫交代了幾句,小管家連連點頭,恭送葉溫離開。
葉溫一走,雷東也坐不住,起身離開了別墅。唯獨是波娃還耐心和管家交談,希望能重新對上線。管家在陽光溫暖照射下,在波娃絮絮叨叨下安然入睡。侍女輕手輕腳給他蓋了一條毛毯,用動作示意波娃離開。
波娃心情并不好,回賓館的路上一直在沉思。正值午飯時間,她沒有半點食欲,在保鏢陪同下回到臥室。三名保鏢重新檢查了賓館房間,桂奕留下值班,崔建和端木去餐廳吃午飯。
午飯期間,崔建和端木聊起了葉溫的情況,作為準女婿,崔建很擔心自己的準岳丈干一些危險的事。于是詢問了在尼莫中當差的端木。
端木沒有藏私,道:“這世界有很多類型的富豪,一類是刑法類,通過犯罪獲得財富。一類是天才類,在互聯網和知識產權時代層出不窮。一類是冒險類,李杰算是其中的代表。還有一類是傳統類,葉溫就是這樣的人。”
端木道:“傳統類的富豪,他們累積財富的速度并不快,擴張的速度也不快。傳統類的公司在上市之后,會被股東逼迫賺快錢,這類商人越來越少。除非是葉家這樣有底蘊的財團。”
崔建等待一會,問:“沒了?”
端木:“我說的很清楚了。”
崔建搖頭:“沒有。”
端木無奈放下筷子,道:“葉溫這樣的人是不會把自己和財團置于高風險中。他不可能為了懲罰管家而接收管家。即使他想利用管家,也一定會善待管家,七殺不會理會葉溫會通過管家獲取什么利益,他們只關心葉溫是否虐待管家。”
端木道:“葉溫接下管家這顆大雷,肯定有自己的目的。他多年來沉淀的性格注定他不會賺快錢。不過,我也很費解,葉溫到底是為什么要接下看管管家的工作。”
崔建問:“他無法從管家處獲取利益?”
端木很肯定點頭:“據我說知,沒有。但是商人的本質又注定他必然有目的。”
崔建點點頭,又問:“韓盟是雷東說的韓盟,還是葉溫說的韓盟?”
端木笑道:“就是幾個大佬級人物自成的一個小圈子。只不過因為這幾個大佬能量很大,他們又拒絕外人的加入,讓這個圈子看起來無比神秘。也導致尼莫內部對此多有討論,創造出一個叫韓盟的稱呼。”
端木笑容一收,燃起八卦之火,左右看了看,頭湊近崔建,低聲道:“在韓盟稱呼出現后,我隊長進行了比較深入的了解。”
崔建狐疑表情:“請繼續。”
端木邪魅一笑:“葉溫在韓城有外室。你想知道外室具體情況和私生子資料嗎?”
崔建點頭:“想知道。”
端木惋惜道:“只有成為五級成員,才能瀏覽這些情報。”
崔建怒:“我們不是談好了嗎?我接你們的項目,條件是我要五級情報的瀏覽權。”
端木道:“首先,我隊長還沒有回應。其次,第二屆聯盟杯之前,你接不到我們在海外的項目。你如果想知道,可以申請正式加入我們。對了,據情報顯示,葉嵐并不知道這件事哦。你說外室會不會為了財產,把葉嵐也葉正給殺了呢?”
崔建無語,此事和葉嵐有關,他是真想知道。但看端木那架勢,是不會輕易告訴自己的。不為什么,人家就是這么賤。
崔建靈光一閃:“雷東到韓城,并不全是為了梅花島別墅來的。他來韓城是來找出路。”
端木驚訝:“你的延遲有點高啊。”
崔建再次無語。
對此事,端木倒也沒藏著掖著。雷東所在國家的總統是雷東的弟弟,因為對國內的血腥鎮壓,被聯國列入武器和奢侈品禁運名單中。此時,由南非支持的部族開始立獨運動,加之國內反對聲浪,雷東家族最近的生活過的比較艱難。
林家趁機向雷東國租金礦,租期五十年。而云家在青瓦臺運作下,希望能在雷東國建立私人軍事基地。雙管齊下,雷東家族面臨著被迫賣國的處境。
韓國在全球19個國家有駐軍,其中包含非洲兩個國家,為他們海外企業提供了一定的保護。此外,他們還有數量不明的私人軍事承包公司分布在非洲和中東。
雷東來韓城,是希望韓國這伙人能大力支持雷東家族,讓他們能繼續安穩統治那個小國家。實在不行,雷東期盼能把國家賣個好價錢,讓雷東家族幾代人衣食無憂。顯然葉溫等人知道雷東的意圖,正在待價而沽。說起談生意,雷東不可能是葉溫的對手。
此時,有人敲響了波娃所在客房的門。聽敲門的節奏并非崔建和端木,桂奕立刻拔出手槍,示意波娃回自己的臥室。桂奕連線監控,看見門口是一名男子,衣裝和打扮都很保鏢。他一手拿著一個米黃色的檔案袋,一手放在腹部壓住西裝,距離門口一米處站立。
桂奕查看了門口左右,未發現異常,于是打開門,她的右手還拿著手槍,問:“有事嗎”
男子拿起檔案袋:“你好,這是葉總給波娃小姐的文件。”
桂奕看文件,不厚,外層密封,還打了兩個紅色封口印泥。桂奕伸手接過檔案袋,男子從口袋掏出手機,道:“不好意思,請檢查一下封口,如果沒問題,我需要拍張照片。”
桂奕沒有低頭去看,而是把檔案袋舉起來,用肉眼檢查后點頭,男子后退一步,拍照,彎腰致意:“謝謝,再見。”
“再見。”
桂奕關上門,看見打開臥室一縫朝外看的波娃,表示沒有問題。桂奕再看了一會檔案袋,并沒有拿給波娃,進入電話會議:“葉溫讓人送來一個檔案袋,上面有封漆。”
端木:“哦?你怎么知道是葉溫的人?”
桂奕道:“他穿的是葉家保鏢款式的衣服,也說明了身份。”
端木問:“他說要親手交給波娃嗎?”
桂奕回答:“沒有。”
端木:“把東西放下,馬上去洗手。”
說完端木站起來,崔建也起身和端木一起離開:“怎么了?”
端木一邊快走,一邊道:“葉溫讓人送一個密封的檔案袋,說明里面的內容很重要。來人卻沒有把檔案親手交給波娃,也沒有確認桂奕的身份。”
崔建道:“或許來人今天見過桂奕。”
端木反問:“那桂奕為什么沒提及呢?桂奕是按照他穿的衣服,和對方的說明來確定對方的身份。”
崔建明白了:“保鏢肯定不會拆檔案,必須波娃親自動手。波娃大概率會扣掉封漆印泥,再抽出里面的紙張。”
美國國會曾經在一段時間連續收到帶有炭疽桿菌的信件。直接打開信件,吸入炭疽桿菌的人即使立刻得到救治,死亡率也達到50。
端木和崔建回到客房,波娃聯系了葉溫助理,對方肯定葉溫沒有給波娃送檔案袋,于是崔建報警,說明情況。
警方很快封鎖了整棟酒店,進入這一層的全部是身穿防化服的專業人員,他們首先取走了檔案袋,放進特別的容器中送走。
崔建等四人被請到另外一個房間,接受抽血化驗。
桂奕是直接接觸檔案袋的人,難免緊張,端木見此,科普道:“這是生化特別反應小組,從他們從容不迫的態度來看,估計沒有太大問題。”
一名生化人坐在桌子后,面前是抽血工具,道:“請關門,誰先來?”
崔建落座,拉起左胳膊,生化人拿來一個小瓶子準備取用,小瓶子連接了針管和針頭。生化人用酒精涂抹崔建的左手手背。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唯獨是崔建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生化人。
當生化人右手拿起針頭時,崔建開口道:“你不給我的血瓶打個標簽嗎?萬一弄混了怎么辦?”在醫院抽血,有條紋碼貼在血瓶上,以確認身份。在沒有條紋碼情況下,用的是貼紙,詢問名字,在貼紙上寫名字,再把貼紙貼在小瓶子上。
崔建手中的槍頂上生化人的面罩,道:“我對你的服務很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