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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陛下,臣妾想要一個龍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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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三看書,朕能走到對岸嗎!

  冀州,鄴城。

  臘月已至,臨近年關,整個鄴城上下依然沉浸在一片喜氣洋洋之中,四處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所有人都在期待著過年。

  而與此同時,朝廷對并州的戰事也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之中,預計要在年關之前發兵。

  劉協身為天子只需要下令攻打并州就行了,但手底下的人要考慮的可就多了。

  因為他給的時間實在是有限,以致于朝廷上下為了這場大戰都忙得焦頭爛額,須知任何一場戰爭都不是隨便發動的。

  在這背后是糧草輜重的調動、軍隊的訓練、武器甲胄的迭代與整備、戰前動員、兵力的補充…

  這是一項龐大而復雜的工作。

  而恰好,劉協麾下舞刀弄槍武將的多,精于算計的謀士也多,偏偏就缺乏擅長內政缺乏擅長管理后勤的人才。

  皇宮,清禮宮。

  最近幾日雪已經停了下來,外面天空難得放晴,但因為正是化雪時分,所以倒是比下雪的時候要更冷了。

  不過清禮宮內的地龍燒得極旺,和外面的寒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宛如兩個世界。

  劉協此時正在宮內和甄宓下棋。

  流民的事情處理完畢,軍隊的事情也有手底下的臣子們去忙碌,所以他這幾日倒是難得閑了起來。

  “陛下,臣妾又贏了。”

  甄宓落下一子,抬頭對劉協莞爾一笑。

  劉協看著滿盤皆輸的棋局,臉色有些發黑——因為這已經是他輸的第十一把了。

  只能說老劉家的人是真沒有下棋的天賦,即便穿越這么久了,學習了這么久,但還是個臭棋簍子。

  “不下了,沒意思。”

  劉協把手中的棋子往棋盒里面一丟,同時沒好氣地對甄宓道:“知道朕棋藝不精,你也不知道讓讓朕。”

  甄宓眨了眨眼,頗為委屈地說道:“可是臣妾明明開局就讓了陛下六個子了,而且陛下還趁著臣妾喝水的間隙偷偷換了棋子,臣妾也沒有與陛下計較…”

  “胡說!朕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劉協老臉一紅,沒想到自己那點小動作居然被甄宓發現了,不過為了面子,他選擇嘴硬到底。

  但到底是自己理虧,劉協輕咳一聲后,轉移話題道:“愛妃處理后宮事務處理得很不錯啊,朕心甚慰。”

  伏皇后雖然在皇宮中,不過被他軟禁了起來,所以后宮事務實際上還是由甄宓來操持。

  只能說甄宓不愧是出身于大世家的女人,雖然容易吃醋了一點,但做起事情來卻毫不含糊,整個后宮都被她管理得井井有條。

  甚至還主動帶領后妃和宮女織造毛衣、毛褲之類的御寒衣物,以劉協的名義分發給朝廷大臣們的家屬,贏得了不少的贊譽。

  得到了劉協夸贊,甄宓美眸一亮,神采奕奕地看著劉協問道:“那…臣妾和皇后比起來如何?”

  劉協聞言不禁在心中長嘆一口氣。

  經典問題,現任拿前任作對比。

  可伏皇后也不是他的前任啊。

  兩人幾個月都沒見一次面。

  但好在他已經掌握了怎么拿捏甄宓訣竅,自然而然地摟著她說道:“當然是愛妃最好了,皇后輪容貌論能力都比不上愛妃。”

  簡單幾句話,就給甄宓哄高興了。

  她一臉甜蜜地依偎在劉協身上,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道:“那陛下能不能賞賜臣妾?”

  “賞賜?什么賞賜?”

  劉協有些疑惑,甄宓背后的娘家就是甄氏,要什么沒有,還要他去賞賜?

  “就是…”

  甄宓俏臉一紅,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羞澀地道:“臣妾想要陛下的龍嗣。”

  “臣妾都入宮這么久了,還是沒有懷上龍嗣,母親都寫信說臣妾好些次了,但臣妾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承襲的雨露還不夠?”

  身為后妃,為天子誕子嗣是責任也是義務,可是她最早入宮,卻到現在都沒有懷上孩子。

  這是她感到最為苦惱的事情。

  她也懷疑過是不是自己還是劉協的身體有問題,但太醫給她把過脈,說她身體很好。

  至于劉協,雖然太醫沒有把過脈,但她知道劉協的身體也很好,因為這一點她體會很深。

  可就是遲遲懷不上。

  “這…”

  聽到甄宓的話,劉協表情微微僵了僵,因為他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倒不是承襲的雨露不夠,只是他故意為之的罷了,現在的他不敢讓呂玲綺和甄宓的任何一人懷上。

  “會懷上的,早晚的事而已。”

  劉協只能如此安慰道。

  就在甄宓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一名宦官走入宮內,稟報道:“陛下,張郃將軍求見。”

  “朕馬上就去。”

  劉協如蒙大赦,起身對甄宓道:“雋乂求見,定有要事,晚上朕再來陪愛妃。”

  說完就起身向清禮宮外走去。

  只留下一臉幽怨的甄宓。

  張郃正在宮外等候,見到劉協走出,便上前道:“陛下,槐里侯求見。”

  “又是他?”

  劉協皺了皺眉,有些不悅。

  自從傳來馬超暗中與田豐勾連的消息后,馬騰就被他下旨軟禁了,但這家伙待在府上也不老實,一直要求見他。

  到現在軟禁了一個月不到而已,向他求見了十二次。

  雖然劉協心里感到很不耐煩,但馬騰求見了這么多次,總是拒絕也不好,所以他說道:“傳他入宮吧。”

  “諾!”

  張郃抱拳退下。

  劉協一路前往宣室,差不多小半個時辰后,張郃就帶著馬騰前來覲見了。

  “陛下——!”

  一見到劉協,馬騰就直接跪了下去,哭著道:“我兒真的沒有與袁賊逆黨勾連啊,請陛下明察!”

  劉協嘆了口氣,耐著性子對他說道:“朕沒說令郎造反,此事朕還在調查當中,朕是不會冤枉忠臣的。”

  “可是陛下…”

  馬騰哭著想要繼續為馬超辯解,但卻被匆匆跑入宣室的高覽給打斷了:“陛下!長安八百里加急!”

  劉協聞言心中頓時一凜,八百里加急,這可是只有緊急戰報的時候才會動用的。

  長安…難道是馬超?

  劉協心中隱隱有些擔憂,看了神色充滿恐慌的馬騰一眼后,沉聲道:“帶進來!”

  不一會兒,高覽就帶著一名風塵仆仆、背后插著三面飛龍旗、懷中抱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的騎卒走進了宣室。

  “參見陛下!”

  這名騎卒向劉協恭敬行禮道。

  劉協目光落在他身上,直接問道:“長安發生了何事?”

  這名騎卒答道:“回稟陛下,袁賊殘黨田豐伙同韓遂預謀造反,聯合攻打冀州,對陛下不利!馬超將軍斬了他們的頭顱,特令卑職前來獻于陛下!”

  “什么?!”

  劉協神色劇變,眼中滿是震驚。

  馬超殺了田豐和韓遂?

  沒等他回過神來,他就看見騎卒就解開了懷里的包裹,露出里面放著的兩個鮮血淋淋的東西。

  赫然就是田豐和韓遂的頭顱!

  由于眼下是冬季,天氣寒冷,所以即便沒有生石灰腌制,這兩個頭顱依然沒有腐爛變形,依然栩栩如生。

  劉協見過萬人廝殺的戰場,對頭顱這種東西早已經不會感到恐懼,所以他毫不避諱地端詳著這兩人的頭顱,尤其是田豐的那個。

  的的確確…就是田豐。

  “韓、韓遂?”

  馬騰跪在地上,難以置信地望著韓遂的頭顱,反復揉了揉眼睛確認沒有看錯后,心中頓時涌現出狂喜之意。

  “陛下!我兒沒有謀反!”

  “謀反的是韓遂!”

  “我兒沒有造反啊陛下!”

  馬騰幾乎是喜極而泣,他眼下不僅擺脫了反賊的嫌疑,連韓遂這個與他敵對多年的仇人也死了!

  他如何能不喜!

  劉協沒有理會馬騰,從田豐頭顱上收回目光,接著皺眉那騎卒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韓遂怎么會謀反?他們二人又怎么會被馬超所殺?”

  這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

  他之前收到的消息是田豐留在馬超的軍營之中,結果這才過去多久,馬超就把田豐的頭顱給送來了。

  順便還捎帶上了韓遂的!

  馬超殺了田豐他倒是能夠理解,可韓遂是怎么被馬超殺的?對方麾下可同樣掌握著大軍!

  騎卒從懷中取出一份書信,呈上道:“這是馬超將軍呈給陛下的奏折,請陛下過目。”

  劉協讓高覽呈了上來,打開奏折仔細查看,越看一雙眉頭就皺得越緊,眼中的震驚之色也越明顯。

  馬騰心中加急,忍不住問道:“陛下,敢問我兒在奏折說了什么?可否讓臣一觀?”

  他也很疑惑韓遂是怎么被殺的,韓遂要是有那么容易殺,他早就殺了,也不至于拖這么多年。

  馬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劉協放下奏折,緩緩說道:“槐里侯先回去吧,此事朕需要好好想一想。”

  聽聞此言,馬騰面露猶豫之色,但也不敢違抗劉協的旨意,只好行禮道:“是,陛下。”

  雖然沒有得知全部真相,可聽到馬超殺了田豐他就放心了,因為這么做等于和袁紹殘黨劃清界線、這就是沒有造反的證明!

  馬騰退下后,劉協對張郃吩咐道:“速速宣中書令、御史中丞入宮!”

  茲事體大,他要和賈詡、郭嘉共同商議。

  張郃當即領命而退。

  沒過多久,賈詡和郭嘉兩人便匆匆忙忙地來到了宣室,還沒來得及行禮,就看見了那兩個頭顱。

  “韓遂?”

  賈詡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個頭顱的來歷,向來沉穩的他,眼神也不由得變了變。

  而當他看見另一個頭顱后,眼中的驚意更甚,難以置信地道:“田豐?!”

  郭嘉見到兩人頭顱也是大驚,抬頭看向面沉如水的劉協,問道:“陛下,韓遂和田豐的頭顱怎么會在此?”

  他們都是受到傳召后匆忙入宮的,只知道發生了大事,但具體什么事情卻并不知曉,所以他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你們自己看吧。”

  劉協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把那份奏折交給了兩人。

  沒過多久,兩人也齊齊變了臉色,只見郭嘉冷哼道:“荒謬!簡直是一派胡言了!”

  “這馬超將陛下當成傻子愚弄不成!”

  這奏折之中,馬超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大概就是說他想與韓遂冰釋前嫌,所以認韓遂為義父,請他來赴宴。

  這時候田豐忽然不請自來,企圖游說二人造反,共同攻打冀州。

  馬超反對,但韓遂卻想要和田豐聯盟,于是馬超一怒之下將二人全部斬了。

  這件事表面上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但其中卻有一個致命的破綻——田豐并非是不請自來,而是早就在馬超軍營里。

  但馬超奏折中并沒有說這件事!

  如此明顯的破綻,劉協自然也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皺眉道:“朕本以為馬超打算和田豐起兵造反,但他卻殺了田豐。”

  “可他若是不打算和田豐聯合起來造反,那為什么又要隱瞞田豐在軍營中的事情,編造這樣一個謊言?”

  劉協現在不明白馬超是什么想法。

  如果他沒有之前收到的線報、得知田豐早就在馬超軍營的話,那他真會相信馬超在奏折里的說辭。

  現在整件事都變得撲朔迷離起來了。

  “臣也猜不透。”

  饒是以賈詡的智謀,面對這么詭異的事情也感到無從下手,沉思良久后才道:

  “但臣以為,不管馬超在這奏折中說的這些事情是真是假,攻打并州的計劃都不能改變。”

  “只要并州能夠打下來,那么馬超有沒有反心都無關緊要。”

  并州太重要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入到馬超手里,尤其是不知道馬超會不會造反的情況下。

  這份奏折并不能為馬超洗脫嫌疑。

  郭嘉深以為然道:“文和所言極是,這份奏折內容的真假暫且先不論,發兵攻打并州才是第一要務。”

  馬超不反的話自然萬事大吉,可若是反,失去并州的代價他們可承受不住,那可是咽喉要地!

  而且焉知這份奏折不是田豐以性命做的一個局,讓他們對馬超放松警惕,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他們不能賭,也不敢賭。

  “放心吧,攻打并州的計劃已經定下,朕不會更改。眼下只待把所有將士們的御寒衣物準備妥當,朕便會立即下令發兵!”

  劉協眼神銳利,言語中透著沖天戰意。

  此戰他定要將袁紹殘黨全部覆滅,統一整個河北,絕不留下任何隱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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