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時間陪你狐鬧，康斯坦丁。”
蘇霖面色冷淡，道：“我在思考一件事情，關于諸天萬界存亡的大事情。”
康斯坦丁自從剛才開始就在遠遠觀察這位異世界的‘耶穌’，對方躺在一張不知道哪里弄來的沙發上，一直盯著某張類似照片的事物在觀眾臺的角落邊緣沉思。
“幸虧有你，那個瘋子加百列的精神狀態總算正常了一些，至少現在放棄了滅世的打算。”康斯坦丁發現蘇霖的表情沒什么變化，像是對這些事情并不關心。
也對，這個身份離奇的現代化耶穌還看電影漫畫。
“你也算拯救了我的世界，圣子。”康斯坦丁從懷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被陳舊亞麻布條包裹的事物，放在蘇霖面前，說道：“加百列托我將這個交予您保管。”
“老天，我不是你們DC的.”蘇霖翹著腿，語氣有些不耐煩：“這是什么？”
“呃嗯.”康斯坦丁頓了頓，說道：“命運之矛，你也許可以把它當做劇組道具，就像你去東方留學之前，在十字架上拍攝的那場電影。”
讓對方保管殺死“自己”的道具，即使是康斯坦丁也覺得，這位曾預言耶穌誕生的天使是不是某根筋搭錯了，不過至少比讓她使用命運之矛來幫助撒旦之子降生好一點。
這可太黑暗了。
“別跟我提電影。”仿佛觸發了關鍵詞，蘇霖突然看向對方，問道：“康斯坦丁，告訴我，如果一個女孩被神明所影響，從不喜歡你變得喜歡你，伱會怎么做？”
“她很美麗么？”康斯坦丁問道。
蘇霖點點頭：“當然。”
“我是虔誠的教徒，不會違背神的意志。”康斯坦丁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我這么回答能過關么？”
“你不過關，Mr.渣渣康，我沒說這個神是上帝。”蘇霖放下翹著的腿起身，身影消失在空氣中。
“難道還要我禁欲？”
康斯坦丁看了眼桌上落在地上發出沉悶聲響的命運之矛，彎腰拾起，無奈地吐了口氣。
“換成戒煙，不，戒酒，不，我還是戒色該死！！！”
捧著命運之矛得康斯坦丁突然感覺手中傳來滾燙的灼燒感，條件性反射松手的同時，發現上面的圣骸布正在憑空自燃。
耶穌啊？！
康斯坦丁瞳孔一縮，掏出令牌離開此地，只是當他整個人虛幻消失之后，原本的位置似乎傳來海浪起伏與箜篌鳴奏之聲。
乘著微風，輕輕踢腳，和掃帚一起在平原上空翱翔著。
創造出來的黑龍雙翼遮天蔽日，龍息毀滅著大地上的一切生靈，破碎的次元空間中傾瀉提前準備好的攻擊性魔法。
時間的陷阱捕捉五名魔法師，平行次元捕捉三名惡魔。
如樂團的指揮家，手中的魔杖輕輕滑動，撕裂空間揭開宇宙真空的帷幕，燃燒行星和冰凍行星相互碰撞，湮滅的黑洞更是恭候多時。
“輕輕松松呢？”
現在已經可以不用吹灰之力就使用出這樣可怕的魔法。
伊蕾娜仰望天空想著，‘應該已經翻開那件禮物了吧，好好感動到變身成光明女神，露出害羞的表情.’
怎么想都不可能，但能讓那個別扭的家伙開心就好。
心不在焉地飛行，不時露出迷人的微笑，這種情況勢必會引起潛伏者的襲擊，但對本領強大的旅行者來說，這才是隨時注意周圍的表現。
“厲害。”
伊蕾娜看著自己心口出現的破魔刀刃以及身后沒有一絲波動，緩緩從隱匿顯形的魔法師，關節處逐漸出現縫隙。
人偶？！
當偷襲者反應過來之時，整個世界開始支離破碎，如蛛網狀的玻璃片片落下。
“獎品正在準備，請您稍后。”
“好。”
伊蕾娜笑著點點頭，身影如童話中消失的美人魚一樣，變成泡沫消失不見。
脫去傳統魔法師長袍與軟尖帽，她簡單換了身打扮來到冰凍的蓬萊山輝夜身旁將其解凍。
“人肉的味道和小牛排挺像，0到4℃才是排酸最好的溫度，溫度太低了，哈湫——！”蓬萊山輝夜輕輕撥開脖頸處的衣衫，露出雪白的鵝頸，問道：“要嘗一嘗么？”
白瞎了這張臉 “也許我可以靠賣蓬萊人的肉發家致富了？”伊蕾娜忽然說道。
這種想法轉瞬即逝，因為蓬萊人并沒有什么特別效果，如果要賣只能一次性買斷式交易，不能做到持續性買賣。
“晚飯吃什么？”星放下望遠鏡，確認了三月七不在這一塊區域狩獵。
“伊蕾娜小姐！”
啊，又來了.
伊蕾娜揉揉眉心，看向不久前才拒絕的那個魔法師少年，說道：“放棄吧。”
“請再考慮一下，我真的很想學習那些魔法！這些是我目前會的所有魔法，用這些作為等價物，只希望您能指點一二。”
一只手拿著一米多高的魔杖，非常誠懇地深鞠一躬。
“那些魔法的精妙程度，如果想盡快學會，憑借我肯定是做不到，拜托了。”
看起來像是一個努力型的老實男性，也有自己迫切想要提高實力的理由，但這種開‘后宮’什么的實在沒什么好感，雖然也不關她什么事也不好評價就是了。
說起來，總覺得那家伙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挺有女人緣的。
主角光環？
“不行。”伊蕾娜冷冷拒絕道。
只是這時，她眼角余光也看到了方正和一名黑發黑眸的白袍男子從不遠處走來。
不過這家伙在扮演的情況下，應該不會直接.
“這位道友，我這里一枚八轉學習蠱可以交易給你。”
涅吉看向身旁，那人嘴角掛著微笑，一雙幽潭般的雙眸注視自己，卻莫名給人一種寒冷的氣息。
涅吉總感覺對方身上傳來的氣息十分危險，但還是鼓起勇氣：“這位先生.”
“蠱界天庭支持勞動付款，先款后貨。”蘇霖說道：“我和這位姑娘有些個人問題需要處理，能請你不要占用我們兩人的時間么？”
在蘇霖的示意下，突然出現的太白金星扛起一臉懵圈的涅吉朝人群密集的地方跑去。
方正在一旁抱著雙手調笑道：“小心掉馬甲，牢哥。”
果不其然，這里的動靜引發了一些關注，特別是看到目前諸天城聲名鵲起的四大惡人中的古月方源在這里。
目前的四大惡人：唐三葬、古月方源、棄天帝、炎帝蕭炎 之所以蕭炎也在此列，是因為有人服用魂天帝丹之時，看到了萬靈殘留的共同記憶，也是生前最后一幅畫面，大概是:‘炎在笑，魂壞掉’
“我該說謝謝這位公子么？”伊蕾娜背著雙手，笑道：“初次見面。”
出乎意料的，蘇霖伸出手從她耳畔捊起一縷發絲，在群友熱切吃瓜的眼神里，在伊蕾娜驚愕的表情中 “白凝冰，你在說什么？”蘇霖寵溺地拍了拍她的腦袋，使其頭上多出一對龍角：“玩夠了咱們就回家吧。”
方正：“.”
圍觀群眾：“.”
白凝冰！？古月方源你 蓬萊山輝夜：“嘖，還在拉扯。”
星：“不愧是職業選手。”
方正在聊天群內問道：“牢哥，你這方源的口碑是不是崩了？”
“古月方源崩了關我奧托阿波卡利斯什么事情？”蘇霖回答道：“我這邊玩COS，你們別跟上來。”
蓬萊山輝夜：“這可是見證阿撒托斯大人預言成真的關鍵一刻！球球了（QAQ），妾身什么都會做的(ToT)”
葉凡：“？”
蕭炎：“？”
鐘離：“？”
克萊恩：“？！”
路明非：“？！”
無視那一堆發送過來的私信，伊蕾娜有些疑惑地摸了摸頭上的龍角，不過也只是瞇著眼看了蘇霖一會兒，便跟著對方沿著一條人少的道路走去。
“冰兒，離我那么遠干什么？”蘇霖回頭問道。
“哦。”伊蕾娜嘴角上揚，上前挽住了對方手臂，問道：“所以，你來找我玩新的扮演游戲么？這白凝冰也是白發還是灰發？瞳色不需要改改么？”
蘇霖望了眼對方略顯親昵的動作，面無表情地說道：“銀發藍瞳.”
“那你每次都找的是和我差不多的女主角啊。”
伊蕾娜緩緩搖頭，露出無奈的微笑，點頭道：“掏空心思的想要和我組成一對么？真拿你沒辦法，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美麗也是一種罪呢。”
看著那一次比一次更直白的動作，聽著那到了如今近乎是毫不掩飾本意的話語。
蘇霖渾身那種冷冽的氣質陡然一散，深深呼吸之后，吐出一口仙靈之氣，氣息又重新如蒼天一般高懸。
他天忘的境界雖然沒有朝后修煉，但能讓這幾次下來他差點破功，這女人比想象中的還要危險.
沒關系，重修一次就好了。
這好比強制鎮定魔法一般，可以讓人更加理性一點。
“我有一件事要對你說。”
“我也有一件事要對你說。”
“讓我先吧。”
“為什么要爭這個？”
伊蕾娜側了側腦袋，長發宛若流蘇，順勢垂至腰際，深藍紫色的琉璃瞳平靜地注視著他，再搭配頭上小巧玲瓏的龍角 重修。
“如果女孩太主動了，另一方或許會覺得感情很廉價吧。”
伊蕾娜挽著蘇霖的手臂更緊了一點，聲線剛開口的時候抖了一下，但旋即便能聽出來自信與輕快的笑意：
“所以某人要想清楚了，我知道我是個普通的魔女，但某人不會遇見第二個我了。”
蘇霖皺眉道：“為什么這些話聽著有些耳熟？”
“哦，出自《愛上伊蕾娜的理由》。”伊蕾娜哼笑一聲：“被你聽出來了？”
因為太麻煩，也有些難為情，就利用起了網絡的力量。
倒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我之前在西行的時候.”蘇霖想了想，直接將方才的外貌消散，變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樣：“用過一個逆天改命的道具，作為代價，接下來會遇見一些巧合。”
沒錯，所有的巧合都是從那些被稱為代價的巧合開始。
“改變現實、混亂因果、扭曲時間、無視邏輯就連原本只對女孩感興趣的人，說不定都會對男人感興趣。”蘇霖停下腳步，周圍只有幾名古代江湖打扮的人來往，他望著伊蕾娜說道：
“我不想讓你的意志被外來力量影響而做出違背真實自己的行為，盡管你可能不自知.”
“傻瓜。”伊蕾娜打斷對方叉著腰面露不悅，一幅你白癡的模樣：“你在意這個？”
蘇霖望著對方臉上隱隱浮現不滿，臉色平靜地點點頭。
在對方嘴角緩緩隱去的笑意里，周圍蕩著光芒，嘈雜之聲淡去。
“那種事情.”
“蘇公子，呃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蘇霖和伊蕾娜扭頭看去，只見白鈺袖拿著一本書籍站在那里，她似乎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有點尷尬。
“那個.你和之前那位姑娘想買的無相功”
她不好意思的撓了下臉，說道：“你們二位請繼續？”
“還不回去？別待久了，我可不想被那那個紅色的魔女找到，魔女，又是魔女呢呵呵。”
面對身后傳來略帶催促的詢問聲，蘇托尼停駐腳步，眼里的七彩光芒流轉成環。
“怎么？”
“不總感覺有些奇怪.”
蘇托尼看著萬籟俱寂的諸天城街道，又看了眼前腳才從里面出來，人聲鼎沸的應龍塔樓，他抬起頭看向天外那虛假的星空。
“這樣一個殘破的地方，竟然有完整自然宇宙級別的強化防御屏障，可這里也沒有天道意志。”
假如要將這諸天城表面所見的所有事物排個價值，毫無疑問，這道屏障才是這諸天城最有價值的事物。
只要這道屏障還在，虛空內的其他多元宇宙便會因為斥力而永遠無法吞并這座諸天城，而能強行突破進入此地的更強者，恐怕也瞧不上這地方。
據說是曾經輝煌過？
蘇托尼收回目光，冥冥之中，這地方有種說不上來奇怪。
要不是這段時間又攢了點，高低得極一波，看看這地方有什么好東西 那個初生啊！
一想到這里有可能還藏著好東西，蘇托尼咬著牙，目眥欲裂地笑著。
啊確實，他希望能看到另一種人生的可能性，但你不能再原本拼搏的年紀直接當球長了吧。
人生是曠野，可是媽媽，為什么他的人生是狂野？！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念著剛剛從一位白毛美少女那里買來冰清訣，蘇托尼平復了一下心情。
‘蘇公子，你送我的那首《發如雪》很好聽！’
真想看這個弔人的修羅場，你給我等著，想開水晶宮是吧.
陰暗的想法萌生片刻便消弭。
蘇托尼拿出令牌就要暫時返回自己宇宙的地球，等身上信息被那片宇宙派對的混亂掩蓋后過段時間再來逛逛。
“好漂亮啊。”洛小櫻說道。
洛笙櫻恨鐵不成鋼地瞄了這孩子一眼：“是啊，你老婆和老公以后每天都會一起看這么漂亮的風景.蘇霖！”
不用洛笙櫻提醒，蘇托尼已經看到了，環繞在他們三人身邊的無盡星海。
漸漸暗淡熄滅的星辰被無數旋渦撕裂吞沒，突兀地出現，沒有任何征兆，自那方才還存在斥力屏障的無垠時空之外，取而代之。
箜篌之聲貫徹九霄，宛若一幅徐徐展開的畫卷。
一艘無窮大，無窮重，卻又極盡輕盈的船筏穿梭在乾坤之海，從過去、現在、未來的一切時間，一切可能性中同時浮現，漂浮在那蘊藏無數宇宙之渦的星海之上。
蘇托尼環顧四周，洛笙櫻與洛小櫻已經不見了蹤影，而七光神瞳洞徹正發生改變的星海。
“強行驅動，難怪.”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座蘊藏無限可能的宇宙之渦，循環化作微小將他卷入后，諸天城重新恢復寧靜。
微微風簇浪，散作滿星河。
十座被點亮的塔樓，位于東方位置的一座塔樓頂端，一顆古老而又神秘的邪惡之眼突然浮現，熊熊燃燒的火焰豎瞳掃過諸天城。
噗通.
仿佛水花四濺的聲音響起。
不過剎那，那枚火焰構成的邪惡之瞳同樣消失不見。
塔樓依舊鏈接著天與地，只是周圍星霧時隱時現，海浪拍打的聲音嘩啦嘩啦流淌而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