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結束了今天的“掃貨行動”,李行舟不緊不慢地拍動著風雷雙翅,向著草薙城飛去。
今天收獲不錯。
不僅得了兩件寶物,還救了不少妹子,抓了一些勞工,搜刮的物資更是不計其數。
也虧得他有容量超巨大的芥子空間。
不然包括妹子、勞工在內的那么多收獲,還真沒法兒一趟帶回來。
途經昨天那棟鬼屋時,李行舟下去一看,就見原本陰氣森森的鬼屋已經消失不見,原址只剩下一桿小旗幡插在荒草之中。
“不錯,很自覺嘛!”
神識一掃秘魔幡,李行舟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
沒錯,那對母子惡靈已經連帶鬼屋兇宅一起,自覺搬進了環境更好的秘魔幡中,正和幡中秘魔們打成一片。
物理意義上的“打成一片”。
養在幡里的秘魔們,正是以此確定各自排位。
實力越強、排位越高的,便能占據越大的地盤,享用更多的負面元素、負面情緒和血食。
以那對母子惡靈的實力,在秘魔幡中占據一席之地當然是沒問題的,至于排位能打多高,就看二者努力了。
收回秘魔幡,李行舟振翅沖天,繼續向著草薙城飛去。
“唔…”
小室孝呻吟一聲,捂著隱隱作痛的額頭坐起,腦子里一片恍惚混沌,好半晌才回憶起自己之前經歷了什么。
“有人襲擊了我們的住處,摧毀了房子,還打暈了我!不好,靜香老師她們還留在房子里!”
小室孝一個激靈,猛地一動,卻噗嗵一聲,頭朝下跌下了床。
直到捂著撞得生疼的腦門站起,小室孝這才留意到,他正身處一間長方形的奇怪房間里。
這房間里擺著四張鋼絲床,左右各兩張,小室孝對面的鋼絲床躺著小胖子平野戶田,斜對面的床上躺著一個穿著紅色高中生制服的少年,而與他同一邊的床上,則是一個穿著運動服的青年。
房間頂高目測兩米五的樣子,寬度只有兩米四左右,長度則差不多有九米。
貼著一層隔音棉的墻上沒有開窗,對面開著透氣孔的“屋門”那一端,擺放著方桌、塑料凳、鐵皮柜等簡單家俱。
“這是什么地方?”
小室孝隱隱覺著,這似乎是一間集裝箱改造的屋子,正準備去房門那邊探查一下,幾聲呻吟響起,同室的三人紛紛醒轉。
“這里是什么地方?”
那穿著紅色西式高中制服的男生捂著額頭坐起來,發出了和小室孝一樣的疑問。
平野戶田則揉著腦門,四下打量一番,語氣篤定地說道:
“這是一間集裝箱改造房。是那個會飛的家伙把我們抓來這里的!”
“啊,你們也是被抓來的嗎?”
那穿著運動服的青年說道:
“抓你們的,是不是一個身材高大,穿著黑色風衣的外國男人?雖然是外國人,但他眼睛和發色都是黑色?”
“我們沒有看清他的模樣就昏了過去。”小室孝和平野戶田對視一眼,搖了搖頭,又說道:“不過我看到他似乎長了一對金屬翅膀。”
“是的,他有一對金屬翅膀。”
那個紅色制服高中男生攤開雙手,一臉無奈地說道:
“他從天而降,輕松擊殺了包圍著我和同伴們的大群喪尸,我還以為遇上了天使,結果他反手就把我一巴掌拍昏,再醒來時,我就已經在這里了。”
“說起來,我的遭遇也一樣。”
運動服青年苦笑道:
“我和同伴們也是正處于尸群逼近的危機關頭,那個男人突然出現,輕松擊殺了所有喪尸,然后還不等我們表示感謝,他就干脆利落地打昏了我們…”
“所以,你們也都有同伴嗎?”小室孝神情凝重,“我們也有。現在的問題是,她們被抓去了哪里?”
紅色制服高中生說道:“也許只是男女分開關押?”
“現在是秩序崩塌的末日,不要低估人的惡意。”小室孝握緊拳頭,“我的同伴們都是漂亮的女孩子,在這種世界,惡人只要稍微有點實力,恐怕…”
運動服青年撓了撓頭,“我的同伴也都是女生。”
紅色制服高中生面露憂慮,“我的也是。”
“那么,為了我們各自的同伴,我們必須團結起來。”小室孝說道:“我叫小室孝,原本是私立藤美學園的學生。”
小胖子說道:“我是平野戶田,是孝的同學。”
紅色制服高中生道:“我叫鈴井涼太,是私立百花王學園的二年生。”
運動服青年道:“我是街雄鳴造,健身教練。”
互相認識后,小室孝提議道:
“我們得設法武裝起來,先找找看有沒有武器。”
“不可能有武器的。”鈴井涼太悲觀地搖了搖頭,“就算有武器,我們也不可能是那個男人的對手。”
街雄鳴造也道:
“是的,把我們抓來這里的那個男人,是能以一己之力,輕松抹殺上百喪尸的非人存在,武力對抗很不明智。”
小室孝也知道他們說的是事實,煩躁地搓了搓臉,不甘道:
“那難道我們只能什么都不做,聽天由命,并且坐視他欺辱我們的同伴嗎?”
街雄鳴造安慰道:
“對方抓我們的目的未知,也許并不是你猜測的那樣,也許恰如鈴井同學所說,只是男女分開關押呢?我們還是先出去探查一下,確定真實情況吧。”
小室孝雖然著急,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當下只能勉強點了點,之后四人就向著房門那邊走去。
到了門口,街雄鳴造當先握住門把手,微笑道:
“我是成年人,又是力量不錯的健身教練,就由我來打頭陣吧。”
說罷,深吸一口氣,緩緩轉動門把手,猛地推開屋門。
原本在他的設想中,外邊應該是戒備森嚴,說不定就有不少荷槍實彈的武裝分子四下巡邏。
可真實情況卻是,周圍安安靜靜,空無一人,只有那最后一抹夕陽余暉,靜靜地映照在一排集裝箱改造房上。
“這…”街雄鳴造一陣呆滯。
“外面什么情況?”小室孝在后問道。
街雄鳴造身高背闊,站在狹窄的門口,把后方三人的視野擋了個結結實實。
“你們自己看吧。”
街雄鳴造嘆息一聲,一步邁出,讓開門口。
小室孝三人魚貫而出,看清周圍環境后,也是好一陣呆滯沉默。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一處數十米高,下方瀕海的懸崖邊上。
總共十間集裝箱改造房在崖邊一字排開,集裝箱尾正對懸崖,開口處向著內部平地。
左手邊有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有幾條小路通往樹林深處。右手邊是一片開闊地,但開闊地邊緣也是曲折的懸崖線。
而正對面,約摸兩百米開外,就是一座古典天守閣形制的城堡,其中心部分的大天守閣有三十多米高,兩側還有兩座小天守閣拱衛。
外圍城墻上并沒有衛兵。
可是當小室孝等人盯著天守閣看了一陣,心中卻都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感,仿佛那里面隱藏著某種連感知遲鈍的人類,都會本能恐懼的致命危險。
“把我們抓來這里的,難道是那座天守閣的主人?”平野戶田聲音有點發顫,額頭也滲出細密汗珠,“感覺很不妙啊!”
小室孝強自鎮定,“先檢查其它集裝箱,看看麗和靜香老師她們在不在。”
當下四人逐一敲響集箱房門,可剩下的九座集裝箱房間里也全都是男人。
要么是年輕力壯的成年男人,要么就是初、高中年紀的男生和少數幾個男大學生,總共三十多人里面,居然一個女孩子都沒有。
并且那些人當中,也有幾個人的女生同伴都不見了。
“所以,女孩們…”
小室孝看著那座令人本能恐懼的天守閣,心中升起某種不祥的預感。
大天守閣一側的東天守閣中,一間寬敞的集體臥室里。
宮本麗蘇醒過來,捂著額頭坐起,就見榻榻米上,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女孩子。
其中既有她的同伴,也有她不認識的女孩。
“靜香老師、冴子學姐、高城同學…快醒醒!”
宮本麗手足并用爬到同伴們身邊,將她們一一推醒。
鞠川靜香、毒島冴子、高城沙耶相繼醒來,看清周圍環境后,忍不住低聲驚呼起來。
“這里是哪里?”有點天然呆的校醫老師鞠川靜香迷迷糊糊說道。
“不妙啊!”戴著眼鏡的雙馬尾學霸美少女高城沙耶捏著眉心,一邊回憶昏迷前發生的事,一邊喃喃說道:“我們似乎是被綁架了…”
“嗯。被一個非人般強大的男人綁架了。”身材高挑修長,留著亮麗黑長直的毒島冴子語氣還算平靜,“除了我們,他還綁加了不少我們不認識的女孩。”
她看著榻榻米上,那些不認識的女孩,淡淡說道:
“都是些身材不錯,相貌佼好的可愛女孩,那位強者的目的不言而喻。現在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對方究竟是要將我們當作可以肆意破壞的肉玩具,還是稍微把我們當人看了。”
宮本麗瞪大雙眼,驚聲道:
“冴子學姐,你不要嚇我們,怎么會有這種事情?”
高城沙耶卻是推了推眼鏡,強自鎮定地說道:
“冴子學姐的推論合情合理。在這種秩序崩潰的末日,掌握力量的強者只要愿意,就可以為所欲為。再說這里只有漂亮女孩,而小室同學和平野同學都不在…”
宮本麗道:“說不定是男女分開關押!”
“也可能是被殺了。”高城沙耶眼神有些黯然,聲音也有些顫抖,但還是冷靜分析道:“不過現在這種世界,男人也是有用的,至少可以當作苦力驅使。綁架我們的那個人,總不可能自己干活吧?所以,小室同學和平野同學應該還活著。”
“小姑娘說得沒錯。”
一道慵懶的女聲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個留著披肩長發,身著小西裝、一步裙,腿上裹著黑絲襪,身材火辣性感,氣質成熟知性的美女悠然坐起。
她曲起雙腿,靠墻坐著,手肘搭在膝蓋上,揉著眉心說道:
“大家現在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乘客了,不自我介紹一下嗎?我叫奏流院紫音,是皇櫻女子學院的理事長…嗯,前理事長,畢竟學院已經不存在了。”
“啊,居然是名校皇櫻的理事長大人?奏流院小姐你好,我是鞠川靜香,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靜香老師趕緊起身,躬身問好。
雖然已經是末世了,但這位天然呆老師二十多年來養成深刻入骨的等級觀念,顯然不是區區幾天就能消解的。
連高城沙耶、宮本麗、毒島冴子也是肅然起敬,紛紛自我介紹兼問好。
以東瀛延續至今,階層分明的等級制度,以奏流院紫音的年紀,能擔任皇櫻女子學院這等頂級名校理事長,她必然是出身極高的名門大小姐。
“好了,不必這么客氣。”
奏流院紫音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語氣輕飄飄說道:
“喪尸面前,人人平等。以前那一套規矩,在喪尸末日爆發時,就已經蕩然無存了。我們這些劫后余生的幸存之人,以后都將平等地面對未來。”
說到這里,她看了看宮本麗等人一眼,唇角微微翹起,不無自嘲地說道:
“如果這里的主人,是打算將我們當作玩壞了也不可惜的玩具,你們這些年輕漂亮的女孩,說不定比我更能得到珍惜。畢竟,我都快是三十歲的老女人了。”
靜香老師道:“可是奏流院小姐很漂亮呀,身材也好,氣質更是高貴典雅…”
奏流院紫音習慣性地在身上摸香煙,卻什么都沒能摸到,只能嘆息一聲,說道:
“雖然我現在的肉體還說得過去,可保質期怎么比得上高中生美少女?專一的男人,可是永遠只喜歡年輕漂亮的…”
宮本麗皺眉道:“奏流院小姐…”
“叫我紫音吧。”
“紫音前輩。”宮本麗一臉認真地說道:“為什么你這么篤定,抓我們的那人,是要拿我們當…”
奏流院紫音奇怪地看了宮本麗一眼,覺得這個長相漂亮,身材也還不錯的少女未免有些太幼稚了,明明都已經是高中生,說不定已經談過戀愛甚至嘗過了禁果,卻還是如此地天真…
是還心懷僥幸嗎?
好吧,在末世之中,每個幸存者其實都應該抱點僥幸,否則豈不是太壓抑絕望了?
她搖了搖頭,語氣慵懶地說道:
“我確實不能篤定,但我覺得這個猜測十有八九。話說回來…”
她看看仍昏睡著的妹妹和她的朋友們,微笑道:
“我倒是不介意侍奉那個男人。畢竟要不是他及時出現,我現在可能已經被喪尸啃得只剩骨架了,我的妹妹也未必能夠幸存下來…救命之恩,以身相酬也不算過份。再說,那個男人還挺帥挺Men的,不是嗎?”
“呃…”宮本麗眨眨眼,嘀咕道:“我沒看清他的長相,只是看到他似乎長著翅膀。”
“我倒是看清楚了。”高城沙耶推了推眼鏡,“他從天而降,闖進我們的房屋時,還沖著我們笑了笑。不得不承認,那確實是個很帥很有男子氣慨的男人,笑容也很迷人。就是太霸道了些,一句話沒說就把我們都抓走了。當然,強大的男人霸道一些,倒也無可厚非。”
宮本麗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所以高城你要認命嗎?哪怕他是要囚禁我們,玩弄我們,你也認命?”
“不然呢?”高城沙耶淡淡道:“那可是鬼神一般無可抗拒的男人,不想死的話,只能乖乖服從。東瀛人無論男女,服從強者,不正是自古以來的傳統嗎?這還是客氣的說法,不客氣的話,應該用‘跪舔’形容才對。”
宮本麗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而毒島冴子、奏流院紫音、鞠川靜香,以及另一個不知何時醒來,穿著紅色西式制服上衣,灰黑格子裙,腿上裹著黑絲襪,有著一雙奇異的紅色瞳孔,醒來后沒有說話,一直靜靜傾聽幾人談論的黑長直美少女,都是微微頷首,似乎頗認同高城沙耶的說法。
“所以,你又是誰?”奏流院紫音看向那個紅瞳黑長直美少女,“看你的制服,應該是私立百花王學園的學生吧?”
“是的,奏流院小姐,我是蛇喰夢子,私立百花王學園二年生。”
紅瞳少女跪坐著,對眾人微一躬身,彬彬有禮地說道,看上去像是個知書達禮的淑女閨秀。
奏流院紫音問道:“你們學園全滅了嗎?只剩你一個人?”
“還有兩位同伴。”蛇喰夢子答道:“其中有一位男同學,應該也和你們的男同伴一樣,被關押到了其它地方。另一位女同學不在這里,或許在其它房間?”
“所以,那個可惡的男人擄來的女子還不只是我們?”宮本麗憤憤吐槽,“這都是什么魔王惡龍的行為啊!”
高城沙耶推推眼鏡,冷靜說道:
“確實是魔王行為。然而恐怕不會有勇者前來打倒魔王,拯救我們了。”
又看向宮本麗,“當然,你也可以試著自己打倒魔王。”
“怎么打倒?”宮本麗咬著嘴唇說道:“那可是個能夠飛行,還可以發出超能力一樣隔空攻擊的怪物。”
奏流院紫音說道:
“他還能輕松粉碎大樓的承重墻。用某種看不見的意念攻擊把強悍的格斗家喪尸一把捏成碎肉,把小鋼珠彈出步槍子彈一樣的威力,輕松爆頭視野內的一切喪尸。”
蛇喰夢子輕聲說道:
“他還可以駕馭閃電。他救下我們時,用閃電一次性清空了我們周圍所有的喪尸,上百頭喪尸被他一口氣電成了焦炭。”
“看來那個男人比想象中更可怕。”高城沙耶淡淡說道:“正面對抗絕無勝算,只能出奇制勝。”
她看著宮本麗,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建議你可以在他寵幸你時,試試看能不能咬死他。”
“咬死他?”宮本麗一呆,“怎么咬?”
高城沙耶奇道:“你可是有過戀愛經歷的,還要我這個沒經驗的教你怎么咬嗎?”
“…”宮本麗這回聽懂了,頓時抽了抽眼角,滿頭黑線,“高城沙耶,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并不是開玩笑。”高城沙耶一臉認真,“除了下毒,這或許是唯一有可能戰勝那個男人的辦法。畢竟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就算是鬼神,也會放松警惕的吧?而在這里,我們又不可能輕易弄到劇毒。所以…”
宮本麗不爽道:“你自己怎么不去試試?”
“我不想死。”高城沙耶坦然說道:“我才十六歲,還沒有活夠。反抗失敗就可能會死的情況下,我不愿意冒這種風險。而你似乎并不想認命,所以我才給你出這個主意。”
宮本麗這會兒腦子靈光起來,雙手環抱胸口,冷哼道:
“高城沙耶,你是想坐收漁利吧?慫恿我去冒險,如果我成功了,你什么風險都不必冒,也能坐享勝果。而如果我失敗了,死的也只會是我。”
“還可以通過你的失敗,排除一個行不通的選項。”高城沙耶淡淡道:“可惜,被你看出來了,沒想到宮本同學你偶爾也會有腦子。”
“…”宮本麗嘴角抽搐兩下,“你這個可惡的家伙,我又不是真正的笨蛋!”
兩人絆嘴時,剩下幾個與奏流院紫音一起的女孩也相繼醒來,于是又開始了一輪相互介紹交流。
正交流討論時,臥房的推拉門嘩一下打開,一個穿著和服,個子瘦小,臉頰有著小雀斑的女子出現在門前。
“都出來集合。”和服女子冷冷說道。
“你是什么人?”宮本麗盯著那女子問道,見她身上并沒有武器,心里不禁有點蠢蠢欲動。
不止宮本麗如此,另幾個懂得格斗,力量不俗的女孩,也都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似乎是想擒下那和服女子作為人質。
和服女子察覺出了幾個女孩的意圖,冷冷一笑,“我是什么人?呵,我可不是人。”說話間,她的頭顱忽然從頸上飛了起來,身子卻穩穩立在原地。
那飛到半空中的頭顱,頭發飛快生長,海草一般亂舞著,雙眼則變得空洞慘白,陰森森地盯著眾人,用陰寒刺骨的聲音說道:
“我叫石井御蓮,是主公的秘魔刺客。現在負責管教你們。你們可以試著攻擊我,但后果要由你們自己承受…”
攻擊?
開玩笑,這種怪物,誰敢攻擊啊?
看看那無頭的身體,再看看空中那黑發亂舞的詭異人頭,宮本麗也好,另幾個動過挾持和服女子念頭的女孩也罷,此時都已經駭得臉色慘白。
就連一直表現鎮定的高城沙耶,雙腿都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小腹陣陣發脹,差點駭到漏尿。
也就奏流院紫音還能勉強保持鎮定,她看著那顆人頭,咽了口唾沫,聲音有些干澀地問道:
“恕我冒昧,請問我們其他的男同伴都去了哪里?”
石井御蓮冷冷道:“東瀛古代,將軍的大奧,能允許男人進入嗎?”
古代將軍的大奧?
那確實是除將軍本人之外,不允許其他任何男人踏足的所在。里面工作的下人,都是清一色的美麗女子。
所以,這里果然是魔王的后宮嗎?
而其他男同伴們,果然都被關押在別的地方嗎?
確定了之前的猜測,不少女孩心里反而松了口氣。
奏流院紫音也是舒了口氣,又問道:
“那么,我們又會得到怎樣的待遇?”
“你們先學習規矩。”石井御蓮冷冷道:“學習之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如果有什么才能,也可以主動說出來。如果你們的才能被主公看上,你們或許能過得更好一點。”
“那個,力氣大算不算才能?”一個有著健康的小麥色肌膚,胸襟廣闊,腰肢纖細,臀圍飽滿,扎著長長雙馬尾的元氣少女舉手問道。
“力氣大?你的力氣能有多大?”石井御蓮冷冷看著這個似乎有點冒失的少女。
“不是我自夸,我的力氣大得自己都害怕。”雙馬尾少女嘿嘿一笑:“我全力一拳,可以打爛力量測試機。全力扔出的手里劍,可以把人型靶子削成兩半。”
“…”石井御蓮臉上浮出一抹怪異之色,“就普通人而言,這種怪力倒也能算是非凡的才能了。如果你的力量真有你說的那么強,今后自然會有你的用武之地。”
說罷,又對眾人說道:“先出來集合。”
之后她人頭也不歸位,就這么從空中飄出房間。下方的無頭身體,也邁著四平八穩的小碎步走了出去。
女孩們面面相覷一陣,奏流院紫音淡淡道:
“連侍女都是這種怪物…這地方或許真是魔王的巢穴。是禍躲不過,出去看看吧。”
說著,當先步出了房門。
有她帶頭,女孩們也沒再猶豫,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了出去。
來到一間大堂時,這里已經有好幾個女孩在等著了,其中就有蛇喰夢子的同伴。
“夢子!”看著蛇喰夢子,那個也穿著百花王學園女子制服的女孩連忙揮手招呼。
“芽亞里!”蛇喰夢子也流露出一抹欣然笑意。
高城沙耶沒怎么關注那幾個女孩,她的注意被一個奇怪的女人吸引了。
那女人穿著白色吊帶裙,長發從臉頰披散下來,裸露在外的皮膚如同死人般慘白,有著濃濃的黑眼圈,眼神極度呆滯,還隱隱泛著血絲。
“這種古怪的女人也抓來?那個大魔王的胃口未免太好了吧?”
高城沙耶小聲嘀咕,沒想到那個女人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緩緩轉過頭來,對著她咧嘴一笑,笑容極滲人不說,眼角、口角還不斷涌出烏黑的血漬,順著嘴角一直滴淌到胸口,把白色吊帶裙染得一片暗紅,跟著又滴落到地板上。
這可怕的場面把高城沙耶嚇得尖叫一聲,坐倒在地,手足并用連連后退。
然而別的女孩像是沒有看到那白裙女人口眼溢血的情形,紛紛奇怪的看著嚇得面無人色的高城沙耶。
鞠川靜香、毒島冴子、宮本麗這三個同伴倒是關切地圍了過來攙扶她,可對她的反應就有點摸不著頭腦。
“沙耶,你怎么了?”
“她,她,她…”
高城沙耶指著那個白色吊帶裙女人,顫聲說道:
“你們,你們難道沒有看到她剛才的樣子嗎?”
“那個女人…”宮本麗皺眉道:“確實有些奇怪,但除了有些陰森呆滯,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吧?”
毒島冴子也道:“氣質有些生人勿近,看起來有點可怕,但確實沒什么其它的異常。”
“可是,可是…”
高城沙耶還想解釋什么,飛天空中的石井御蓮人頭冷冷說道:
“她叫伽椰子,負責東天守閣的安全保衛工作。她會是你們最可靠的保鏢,前提是你們不要招惹她,也別試著做些會惹怒主公的事情。”
說到這里,她臉上流露出一抹惡意滿滿的冷笑,“順提一句,伽椰子是怨靈,擁有瞬間殺死你們每一個人的能力。但她不喜歡把人痛快的殺死,只喜歡一點一點地把人折磨至死…如果對她的靈力表示懷疑,非常歡迎你們親自測試,當然代價可能是你們的性命。”
頓了頓,等眾人消化了這個信息,她又冷聲說道:
“現在,所有人都去洗澡換衣服,之后開始教你們規矩。”
同一時間。
天守閣外的苦力隊伍面前,也出現了管教他們的“管理員”。
那是一個身高兩米出頭,大腹便便,脖子跟腦袋一樣粗的巨大胖子,
他穿著臟污油膩的屠夫圍裙,拎著一柄掛肉的鐵鉤,腰帶上還掛著一把斬骨刀,身后跟著兩頭眼窩燃燒著地獄火焰的骸骨狼人。
單是屠夫本人的造型和體型就已經足夠嚇人,更何況他身后還有兩頭骸骨狼人?
苦力們大多被嚇得瑟瑟發抖,膽大如小室孝,也是心里發毛,口干舌燥。
“雜碎們!”
大胖子屠夫兩眼兇光四射,掃視眾人一眼,“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家主人手下的勞工苦力了!我是你們的管理員,你們可以叫我‘屠夫’,我會教你們規矩,帶領你們工作,如果誰讓我不滿意…”
他咧開嘴角,口角竟一下開裂至耳根,身體也吹氣球般膨脹起來,變成了一頭身高三米有余,有著肥肉層疊的巨大肚皮,遍布褶皺的粗壯脖頸,好似石柱的兩條肥腿的肉山怪物。
正是屠夫秘魔。
它揮舞著那把同樣巨大化的鐵鉤,張開蟒蛇一樣的血盆大口,亮出鋼鋸般的利齒獠牙,唾沫橫飛地咆哮道:
“誰要是讓我不滿意,我就會活活生吞了他!是的,我現在就想吃掉你們!你們要懂得感恩,因為我的主人限制了我的食欲!但你們也不要高興得太早,我會盯著你們的,誰給我開飯的機會,我一定不會客氣!”
看著怪物那確定可以將成年男人都生吞活咽下去的恐怖體型,看看它那落地之后,立刻將地面腐蝕地直冒青煙的強酸口水,膽大如小室孝,都不禁開始渾身戰栗起來。
就在屠夫秘魔帶著骸骨狼人管教苦力,石井御蓮帶著伽椰子教導女孩們時。
大天守閣,浴室之中。
李行舟舒舒服服泡在浴池里,頭枕著吳夜叉豐盈飽滿的玉團,享受著她的肩頸按摩。
迦樓羅坐在李行舟對面,雙腿架著李行舟一條腿,將他腳掌抵在她胸腹上,用力按著他的小腿肌肉,不過瞧她的手法,似乎并不像是按摩,而是想用分筋錯骨手讓他吃點苦頭。
可惜李行舟的體魄,不是迦樓羅可以撼動的。
她那足以輕松捏碎常人腿骨的指力,對他也就只是力度不輕不重的按摩罷了。
迦樓羅瞧著李行舟那愜意的模樣,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吳夜叉柔柔一笑:
“說他什么?”
“他今天抓了那么多漂亮女孩子回來,你難道就不生氣嗎?”
“為什么要生氣呢?李昂是在做好事,在拯救幸存者呢。”
“這話你自己信嗎?”
“可事實就是如此。”
“但他只把女孩子們放進城里,分明就是想學古代幕府將軍,造一個大奧。李昂,你說,是不是這樣?”
“Emmm…”李行舟含笑頷首,“我確有此意。”
“你看!”迦樓羅好像炸毛的小貓一樣,額頭呆毛都豎起了一撮,氣乎乎說道:“他都承認了!”
“迦羅樓,你要大度一點。”
吳夜叉柔聲安撫,“李昂現在只是拿他們當下女,你看那些女孩都被安排在小天守閣里學規矩,以后最多也就是提拔成側室,地位可比不了你呢。”
“你還幫他說話!氣死我啦!”
迦樓羅氣得鼓起了粉腮,將柔軟的小腳丫探至李行舟小腹下試了試他的狀態,忽地放下他的腿腳,撲至他懷中,騎坐到他身上,抱著他的脖子,氣哼哼說道:
“抓那么多女孩子打造后宮是嗎?那我就榨干你,看你還有沒有精力招惹別的女孩!”
李行舟呵呵一笑,扶住她輕輕搖擺的纖腰,“迦樓羅,這種不自量力的話就不要說出來了。”
迦樓羅星眸半閉,輕咬嘴唇,瓊鼻偶爾漏出兩聲輕嗯,喃喃道:
“就算我一個人不行,這事你可一定要幫我。”
吳夜叉胸口緊貼著李行舟背脊,纖手自李行舟肋下穿過,指尖劃過迦樓羅細嫩肌膚,柔聲道: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