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沒看出小姐想讓老爺進咱們院子。
就算小姐是后嫁進來的,可小姐有靈根,和老爺一樣都是修仙者,其他幾位娘子…”
胖丫頭話沒說完,張清淼看了她一眼。
她立刻閉上了嘴。
“我覺得夫君這樣做反倒更好。”
張清淼輕聲細語地說。
“小姐,你胡涂了!”
胖丫頭大為不解。
張清淼又白了她一眼,輕輕點了點她的小腦瓜,緩緩開口道:“夫君情深意重。
他并不只看重我有沒有靈根。
或者說。
他雖在意靈根,但也沒忘記和之前幾位姐姐的情分。
夫君若有朝一日成為二品煉丹師,這府里怕是還會再添幾位新婚娘子。
到那時。
以夫君二品煉丹師的身份,娶個中品靈根乃至上品靈根的女子也并非難事。
若是今日夫君為了我這個有靈根的就拋棄了沒靈根的娘子,那日后也難保不會因為靈根更好的女子拋棄我這個下品靈根的娘子。”
“怎么會?”
胖丫頭忍不住解釋,“還有老爺,老爺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就怕到了那時,父親的話也不管用了。”
張清淼緩緩抬頭,望向夜空中皎潔異常、圓潤無比的明月。
她那如女人般細膩的心思,也變得愈發復雜起來。
鄭毅的天資。
她在府中這段時日已然深有體會。
特別是鄭毅借助百年石鐘乳修補中品靈根后,其靈根似乎比想象中還要強大。
這幾日,鄭毅身上的氣息愈發濃郁,即將突破到煉氣四層,給他這個煉氣二層的修行者帶來的壓迫感,也是與日俱增。
“父親,希望您所做的是對的。”
張清淼心中默默思忖。
今日過后,家族的人員一下子少了許多。
白日醒來。
鄭毅漫步在傳功堂內,明顯感覺到人數肉眼可見地減少了足足三分之二。
他快步走向煉丹閣,途中遇到了張師,這才松了一口氣。
如今在王家。
鄭毅最擔心的,恐怕就是這位老師了。
鄭毅心中閃過一絲念頭,如果能取出劍神方卓留下的那把法器,事情哪里還需要如此麻煩。
張師見鄭毅快步走來。
待他走近,步伐才漸漸平穩,哪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于是,張師像兄弟般誠懇地說道:“放心,家族里。”
“論實力,大多數人頂多也就煉氣后期,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
反倒是在家族中煉丹,才是對家族最大的助力。
像你我這樣的人,在家族里才能真正安穩。”
張師微微一笑。
接著說起之前獲取百年石鐘乳的過程,目的是讓鄭毅安心。
在張師眼中,盡管鄭毅天資出眾。
在煉丹方面更是常常給他帶來驚喜,但鄭毅終究只是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與他這個已過隨心所欲之年、有著二十多年閱歷差距的人相比,還是稚嫩了些。
隨著張師一番詳細講解,鄭毅恰如其分地虛心聆聽。
接下來的幾日,鄭毅、王妙妙以及其余四位煉丹學徒,包括張師在內,都在煉丹閣中不停煉丹。
經驗稍欠的便煉制引靈丹、引靈丹這類丹藥。
而經驗豐富的鄭毅和王妙妙,已然開始大量煉制蘊靈丹,張師則負責煉制更高級別的黃龍丹,這也是此次家族困境中至關重要的丹藥。
一時間,煉丹閣內爐火熊熊,地火升騰。
周圍充斥著熾熱的火浪,路過的弟子們雖都遠遠避開,但眼神中滿是艷羨。
在家族面臨危難關頭。
能夠為家族貢獻力量,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向往。
高強度的煉丹下來,鄭毅連同其他幾位煉丹學徒,即便有靈脈靈丹滋養精氣神,靈力也需要一定時間恢復。
鄭毅從包廂出來,回頭看了一眼張師所在的包廂。
里面依舊是地火熊熊。
“張師的實力究竟到了什么境界?”
鄭毅低聲自語。
這恰好被悄悄跟在他身后的王妙妙聽到。
王妙妙淡然開口:“張師應該是煉氣八層,雖然沒有突破到筑基之境的希望,但憑借此境界,一百多歲的壽命還是有的。
張師如今還有幾十年的光景,你大可放心。”
鄭毅輕輕一笑:“多謝告知。”
“反倒是我該多謝你之前給我的煉丹經驗,幫了大忙。”王妙妙笑著開口。
“那就好。”
鄭毅點頭示意。
他不太愿意與這位王家二長老的孫女走得太近。
說罷便快步離開。
其余幾個煉丹學徒,盡管盡顯疲態,卻依舊圍在王妙妙身邊不住討好。
這讓王妙妙越發關注起鄭毅來。
她眼中波光流轉,暗自思忖:“是察覺到了家族內部的爭斗,還是一心只專注于煉丹和修行?”
王妙妙不禁猜測著。
不過,無論她猜測的是哪種情況。
在她心里,鄭毅的價值都遠超身邊這些煉丹學徒。
除了鄭毅卓越的煉丹天資外,更重要的是,鄭毅幾乎將全部精力都傾注在煉丹上,而非分心于其他事務。
反觀周圍這些煉丹學徒。
他們花費大量精力討好他人,卻忽略了自身實力的提升。
若能將這些精力都放在修煉上,恐怕其中有好幾位都能夠成功煉制出凝靈丹,對家族的貢獻遠比討好她王妙妙要大得多。
這世上,并非任何時候都只需講究人脈關系。
個人能力才是真正的立身之本。
然而,大多數人往往意識不到這一點,總想著走最簡單的捷徑,妄圖不勞而獲,卻不知這種行為很多時候只會帶來無妄之災。
回到府內,鄭毅長舒一口氣,全身無力。
肌肉最大限度地松弛下來,徑直泡進一方浴池之中。
張清淼在一旁為鄭毅灌輸靈力,并使發力技巧,讓鄭毅舒服得不自覺發出聲音:“舒坦。”
“夫君喜歡就好。”
張清淼甜甜笑道,“這段時間也太勞累了。
等家族把這次的筑基靈物拿回來,想必就能安穩些了。”
“沒那么簡單。”
在自家人身邊,鄭毅難得放松。
便順勢說道,“即便得到筑基靈物,那些與我王家有利益糾葛的其他幾大家族,可不會眼睜睜看著王家再誕生一位筑基境修士。
這幾日,清水池李家和赤炎谷張家,就已經給我們制造了不少麻煩。”
鄭毅搖頭晃腦,輕聲解釋著。
張清淼聰慧過人,一點就通。
她微微皺眉,緩緩說道:“所以。
煉丹閣此時煉制的隱靈丹和引靈丹,并非只是為了供給家族外出族人所需,而是為了擺脫另外兩大家族的糾纏,對嗎?”
“清兒倒是聰明。”
鄭毅微微一笑,不過又打趣道,“你似乎問得有點多了。”
說著,鄭毅笑著一把將張清淼拉進浴池。
只見張清淼瞬間成了落湯雞,外面披著的白色蒙紗被水浸濕,緊緊貼在她那窈窕曼妙、楚楚動人的身姿上。
鄭毅見狀,不禁心頭一熱,食指大動。
張清淼幽怨地看向鄭毅,輕聲喚道:“夫君…”
鄭毅心中一股邪火涌起,毫不猶豫地將對方攬入懷中,對著張清淼的櫻唇重重吻了上去,攻勢猛烈。
隨后,水池中激蕩起層層浪花,翻滾不止。
一番激情過后。
浪花漸息,呼吸聲也緩緩平復。
鄭毅看著懷中的張清淼,會心一笑。
他沒想到。
張清淼這段時間修行如此刻苦,如今眼看就要突破到煉氣三層了。
“等這次家族的事務解決,我便去外面的坊市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雙修功法,這樣既能增進感情。
又能加快修行,順便再找找修補靈根的寶物。”
鄭毅說著,在張清淼粉嫩的臉頰上輕輕點了一下。
張清淼紅著臉,眼神羞澀又滿含愛意地看著鄭毅,聽著他剛才的話,心中泛起層層漣漪,嬌滴滴地說道:“夫君對清兒真好。
清兒嫁給夫君一輩子都不會后悔。”
兩人緊緊相擁。
這一晚,鄭毅睡得格外安穩。
待到第二日醒來,之前在煉丹閣包廂內連續數日煉丹積累的疲倦,已被一掃而空。
鄭毅用過早餐后。
來到煉丹閣。
只見張師從包廂內步履蹣跚地走出,渾身狼狽,無力地蹲坐在包廂門口的角落里,身上靈力枯竭,正吃著靈丹慢慢恢復。
鄭毅趕忙上前,在一旁為他護法。
等張師醒來,看到鄭毅,眼中浮現出一絲欣慰。
他對這個學生兼女婿越來越滿意了,暗自慶幸當初聽了家人的建議,抓住機會將鄭毅拉攏過來,否則要是遇上一個白眼狼。
自己這大半輩子的積蓄,恐怕都要白白便宜了別人。
“扶我起來。”
張師開口,鄭毅趕忙將他攙扶起來。
一直到傳功堂外坐下休息,鄭毅忍不住開口勸說道:“張師,您也別太著急。
黃龍丹的煉制,學生我也能幫上忙。
對于納藥這一步的火候掌控,不瞞您說,學生之前鉆研了許久,也嘗試過多次,雖然每次都在最后凝丹的步驟失敗,但多少能為您節省些精力。
而且煉制出來的黃龍丹雖然品質有些瑕疵,不過應付赤炎谷張家和清水池李家那幫刁難我們的人,應該足夠了。”
鄭毅斟酌著字句,緩緩說道。
他明白像張師這類人的想法,若不能提供實際幫助,那就只能給予情緒安慰。
但鄭毅是個理性之人,更注重解決實際問題,畢竟情緒價值雖能寬慰人心,對解決現實困境卻作用有限。
“你這小子,偷奸耍滑倒是有一套。”
張師笑著指了指鄭毅,但并無責怪之意,畢竟鄭毅也是為了他好。
“先讓我看看你怎么做,再看可不可行。”
張師說道。
鄭毅鄭重地點點頭,走進包廂。
按照步驟,以金丹之境的神識操控著煉丹過程。
很快就到了納藥凝丹這一步。
然而,這一步并非僅靠神識就能掌控,自身靈力無法支撐火焰,能量不夠,溫度達不到,丹藥就只能隨著溫度冷卻而報廢。
就在這關鍵時刻。
一旁的張師運轉煉氣八層的靈力,微微向前助力。
鄭毅憑借金丹之境的神識,敏銳地察覺到,這位老岳父的真實境界并非表面上的煉氣八層,而是煉氣九層。
而且他的靈根竟是上品靈根。
以張師多年的積蓄,購買一些修補靈根的寶物,晉升為上品靈根,想來并非難事。
這筆積蓄對于一般修行者來說,可謂千難萬難,但對于像張師這樣有傳承家族背景的煉丹師而言,卻并非不可能。
畢竟。
煉丹師本就是財富的象征,尤其是成功率越高,財富積累就越容易。
就像鄭毅自己從下品靈根晉升到中品靈根,都能得到百年石鐘乳這樣的極品靈根修補之物,張師對自己肯定也不會吝嗇。
上品靈根、煉氣九層。
這個年紀能有此成就,原來張師也是個修行小天才,雖比不上鄭毅、王妙妙和之前的少家主那般天資卓越,但也稱得上是上上之選了。
鄭毅腦海中念頭一閃而過,手中法訣變換。
借助張師之力,成功煉制出了一顆黃龍丹。
鄭毅將丹藥收入掌心。
張師看著他緩緩說道:“煉制出兩顆,算是不錯了。
你也快要突破到煉氣四層了,不然以你的天資,即便再好,也很難走到這一步。”
“是的,張師。”
鄭毅坦率地承認。
“二十三歲突破到煉氣四層,可惜是修補而來的中品靈根,不然倒也勉強有幾分沖擊筑基之境的希望。”
張師深深地看了鄭毅一眼,話鋒一轉,笑道:“不過這樣也好,你要是真有那般超凡天資,我女兒可不敢嫁給你咯。”
張師半開玩笑地說。
鄭毅沒有接話,心中卻暗自思忖,隨后直接問道:“張師,不知您如今究竟是什么修為?”
在修行界,貿然詢問他人修為是個不小的禁忌,若鄭毅只是普通學生,問出此問題,難免讓人覺得大逆不道,居心叵測。
但鄭毅與張師有著翁婿關系,情況便有所不同,兩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小子膽子倒是挺大。”
張師古怪地看了鄭毅一眼,但也沒有隱瞞,“目前是煉氣九層,前段時間為你尋找百年石鐘乳時,剛剛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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