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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刺殺趙都安

熊貓書庫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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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使君,請吧。”

  伴隨王爺一聲送客,徐君陵如夢方醒,站起身,眼神極為復雜地對趙都安說道。

  今晚這一場對談中,趙都安所展現出的應變無疑令她再次對皇姐的這個面首刮目相看。

  “…好吧。”趙都安雙手撐著桌沿站起,遺憾地看了眼桌上的“河鮮八吃”,忽然道:

  “能打包么?”

  徐君陵懵了下,給他突兀變化的氣質搞不會了。

  “哈哈,開個玩笑,緩解下氣氛。”趙都安粲然一笑,認真朝對坐的王爺道:

  “多謝今晚款待,晚輩這就告辭。”

  談判歸談判,威脅歸威脅。

  表面關系還是沒必要鬧的太僵。

  趙都安轉身在徐君陵陪同下,往樓下走。

  即將邁步下樓梯時突地聽見身后,傳來淮安王的聲音:

  “看在小女的份上,提醒你一句,朝廷在明,靖王在暗,該急的不是你,而是靖王。”

  趙都安腳步一頓,笑了笑,也沒回應徑直邁步下樓。

  到了四層,海棠等人也聽到動靜,起身走過來。

  雙方對視了眼,默契地跟隨趙都安出了大風樓。

  謝絕了郡主相送,趙都安站在樓下轉身,望著身后六層高,極為醒目的塔型建筑,夜色下五層的燈火明亮如炬。

  “走吧。”趙都安輕聲道。

  海棠忍了又忍,終歸沒問什么。

  直到一行人返回拙政園,趙都安召集幾名信得過的親信關起門來,開了個小會。

  跳過細節,簡略描述了淮安王的態度。

  “他到底什么意思?”海棠皺起眉頭,“所以,他沒做出表態,就把你送出來了?”

  海公公、侯人猛、沈倦等人也面面相覷。

  他們是更為純粹的武人,對這種朝局心思不說一竅不通,也是知之甚少。

  趙都安坐在主位,用熱氣騰騰的濕毛巾擦了擦臉,才平靜說道:

  “他的意思很明顯,淮安王府的立場,不會僅憑我三言兩語就說動,不意外。至于我恐嚇威脅他的那些說辭,終歸只是構想,誰也說不準以后如何。不過…”

  “不過什么?”海棠好奇,女緝司對參與進這種大事極為興奮。

  趙都安笑了笑,目光閃動:

  “我能察覺到,淮安王動搖了,所以他最終在開市上的立場,很可能取決于我與靖王斗爭的勝負。呵,臨別時他怕我不懂,還特意提醒了一句…

  如今湖亭三派,淮安王中立,接下來我們就要與靖王為首的那幫人斗一斗,誰贏了,淮安王就可能倒向誰,呵呵…十足的商人本性。”

  海棠憂心忡忡道:

  “那麻煩啦,這里可不是京城,咱們能贏么?以及,怎么贏?去拉攏中立派”

  嘖…你一個擅長破案的,非要來摻和權謀,你這就不懂了吧…趙都安笑吟吟糾正道:

  “不是拉攏中立派,而是爭取淮安王。等今日我與他見面的消息擴散開,你猜最著急的是誰?”

  海棠眼睛一亮:“你是說,是靖王?”

  趙都安點了點頭,認真道:

  “淮安王與我見面這個行為,就是在告訴靖王,因為白天他們父子被我壓過了風頭,所以淮安王有倒向我的傾向。

  因此,靖王會很急,他必須在接下來這段時間,展示出壓制我的能力和氣魄來。”

  “好復雜…”侯人猛和沈倦已經腦子有點亂了。

  由衷感慨,權術心機這種玩意,就不是武夫玩的…

  呃,雖然自家大人也是武夫就是了。

  至于老供奉,壓根不理會,始終假寐打瞌睡。

  “總之,接下來一直到湖亭之會開始,我都必須保持高調,”

  趙都安無奈地看了眼他們:

  “至于你們,也要打起精神,防備靖王隨時可能找我麻煩。”

  角落里。

  社恐霽月和酒鬼浪十八終于提起精神,摩拳擦掌。

  就在趙都安返回拙政園的時候。

  大風樓四周,一間熱鬧的鋪子內一名江湖客放下幾枚大錢,拿起長劍起身走出了鋪子。

  然后穿過人群,穿街過巷,漸漸脫離了繁華熱鬧的街區,披著月光鉆入了某個巷子。

  并停在了某個院子外。

  江湖客輕拉門環,用特定節奏敲擊,片刻后院門打開。

  開門的乃是一名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月光下看不清容貌,只覺精力十足。

  “沒尾巴。”江湖客說道。

  “好。”少年用力點頭,警惕地關上門。

  而后兩人一同進了黑漆漆的屋子,房屋在外看著漆黑,實則內里是點了燈的,只是用黑布蒙住了窗子。

  二人甫一踏入房間,就看到點燃橙黃色燈燭的圓桌旁,或坐或站著幾人。

  有男有女,年紀介乎于十幾歲,到三十歲之間,儼然都是一群熱血青年。

  為首的乃是一名男子讀書人裝束的女子,儼然是女扮男裝,因其濮頭摘下,有濃密的長發披散下來。

  巴掌大的臉龐上眼眸圓而媚,氣質卻又顯清冷。

  腰間懸掛一個布袋,內里沉甸甸好似有一圓餅狀物件。

  “吳伶,怎么樣?”名叫林月白的女青年略顯急切地問。

  其余幾名熱血青年,也都殷切望來。

  那名江湖客摘下斗笠,露出曾于京城戲樓中聲名大噪的戲子吳伶的那張俊秀的臉龐。

  吳伶黑亮的眸子里,跳動著桌上燭火,他搖了搖頭,說道:

  “沒機會,趙賊極為謹慎,行走皆有高手護衛跟隨,不離開半步,其去大風樓與淮安王府的人會面,我進不去,不知其交談了什么。”

  “哼!能談些什么?無非是兩條狗做些傷天害民的惡事!”

  身旁,那名方才開門的少年怒道。

  少年眉毛很粗,頗顯英氣,小老虎一般,此刻重重握拳:

  “那趙賊甘為偽帝面首,殘害忠良,殺害了我們多少兄弟姐妹?我寇七尺恨不得生啖其肉,以祭奠牢獄中被捕慘死的志士!”

  此話一出,桌旁除了叫林月白的女術士外,其余青年皆同仇敵愾,大罵趙狗。

  吳伶面無表情,心中卻頗為復雜。

  距他奉趙都安之命,假借“逃脫”之名,離開詔獄后,已經過去了好些天。

  他離開京城后,立即通過匡扶社秘密聯絡方式,聯系上了逆黨首領莊孝成。

  稟告了蠱惑國師被殺,以及牽累整個匡扶社分舵毀滅的消息。

  消息一出,匡扶社內部震動。

  莊孝成大驚,立即要求接見吳伶。

  詢問情況后,先讓吳伶休息了幾日養傷,而后得知趙都安即將南下,來湖亭的消息后。

  莊孝成下令,要“熟悉”趙都安的吳伶與淮水道分舵的社員匯合,盯緊趙都安情況,伺機行刺。

  于是,身為間諜的吳伶就水靈靈地來了湖亭,見到了這群被蒙在鼓里,熱血沸騰地發誓要鏟除奸佞,斬殺作惡多端,罄竹難書的趙狗的青年志士。

  怎么說呢,心情挺微妙的。

  “七尺!”

  身為這支隊伍首領的林月白呵斥一聲,認真道:

  “趙賊極為狡猾,我等要將其斬殺,務必冷靜計劃,謹慎行事,切記魯莽。你這性子該改一改。”

  少年寇七尺“哦”了一聲,一下蔫了:

  “姐,我知道了。”

  “咳咳,”吳伶輕咳一聲,認真道:

  “月白說的對,我在京城時便曾行刺此賊,險些喪命,卻連他人都沒看到,足以說明此人手段非凡,以我們的力量,只怕無法做到。”

  女扮男裝的女術士點了點頭,卻又露出笑容,說道:

  “我知道,不過這點太傅早已考慮到了,所以這次行刺的主力不是我們,我們只是探聽消息行蹤,這兩日會有社中高手到來,手刃此賊。”

  吳伶愣了下,眼皮一跳:“社中高手?是誰?”

  林月白不疑有他,微笑道:“原皇宮禁軍大統領,齊遇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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