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混混正打的不亦樂乎,突然發現有人拿著手電筒靠近,丟下“陳著”就四散而逃。
這時,真正的陳著走過去,扶起那個躺在地上的男生,不禁吃了一驚:
“啊?長花,怎么是你?”
“嗚嗚嗚,就是我啊!”
王長花眼睛都被打腫了,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哭唧唧的說道:“你不是說有個練田徑的女生和你表白嘛,正好剛考完試我也無聊,就想偷偷摸摸來瞧一下…”
“結果!”
王長花擦一下眼淚:“他們莫名其妙的就按著我打,還非要我承認就是陳著,這群畜生啊…”
“…”
一時間,陳著也不知道是怪自己胡亂開玩笑,還是覺得長花好奇心太旺盛了,不過也符合他一貫以來不著調的風格。
這時,陳著余光中瞥到年級主任曹京軍和班主任尹燕秋也都過來了,于是低聲說道:“想報仇的話別私了,一定要先報警。”
“嗯?”
王長花淚眼朦朧的瞧了一眼陳著,看著陳著沉穩堅定的神色,點點頭決定再相信老同學一次。
曹京軍和尹燕秋打著手電筒過來,在王長花臉上晃悠幾下,兩人都不認識,但又確定這是執中的學生,因為他還穿著執中校服呢。
“先去醫院!”
曹京軍果斷的先送去醫治,順便看看這個事情如何解決。
所謂“屁股決定腦袋”,老曹作為學校的中層領導,處理問題的思路一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避免曝光出來影響學校的聲譽。
不過先一步得到提醒的王長花,壓根不同意,一邊抹鼻涕一邊大聲喊道:“我不去醫院,我要去公安局報警,我不能白白被打,老子要他們被槍斃,嗚嗚嗚…”
“沒說不報警啊,我們只是先去醫院而已,同學是哪個班的,你看你鼻子都流血了,你要相信老師嘛…”
曹京軍還想用這些話先穩住王長花,畢竟真去了派出所,事情就有鬧大的風險,那時就不好控制了。
“不行!我一定要先報警!”
王長花大概也看出來年級主任曹京軍想悄悄的處理,但他怎么可能忍得下這口氣,這他媽比49年參加國軍還委屈。
陳著一直沒說話,從自己內心來講是希望去派出所的。
王長花臉都腫得像豬頭了,進了派出所那群小混混就玩完。
但是,這肯定不是曹京軍想看到的結果。
陳著表面上還不想違逆老曹,所以出了一個主意以后,就默默看著長花和老曹在拉扯。
不過王長花畢竟是受害者,“話語權”要更大一點,尤其他最后居然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捂著屁股一扭一扭的打算去派出所報案。
尹燕秋到底是女老師,有些看不下去了,皺眉說道:“曹主任,我們還是先去派出所吧…”
她又看了看停車場外面,已經有一些瞧熱鬧的學生和附近居民在圍觀了,嘆了口氣說道:“只要秉公處理,這樣就算有些流言蜚語也會平息。”
“走吧走吧,我再打個電話給賀校。”
老曹也不得已答應下來,路過陳著的時候,他還特意疑惑的多瞧兩眼。
不是說小混混要找陳著談話嗎?
現在小混混有了。
話也談了。
為什么跑出來挨打的是其他學生?
······
陳著自然也陪著王長花一起去派出所。
雖然從邏輯上來講,如果今晚真的是自己單槍匹馬出來,眼皮靈活些未必會挨打;
但是從結果上來看,王長花畢竟替自己扛了一頓揍。
這可是實打實的出血了,必須要進行傷情鑒定,那幾個小混混一定會進拘留所的。
可是班級里不知道這些過程,黃柏涵就看陳著被李建明喊出去,然后很久都沒有回來。
“奇怪,人呢?”
大黃有些擔心好友,畢竟陳著曾經得罪過李建明。
第一節晚自習下課,黃柏涵還去操場廁所轉悠一圈,都沒有找到陳著的身影。
一直到第二節晚自習下課,陳著還沒回來。
黃柏涵馬上跑到辦公室,準備找班主任尹燕秋匯報這件事。
結果,班主任也沒在位置上,空蕩蕩的桌面上放著一沓沓已經改好的試卷,被風吹得來回作響。
“對尹老師來說,什么事比二模成績還要重要?”
黃柏涵原來擔憂的心思,突然開始加劇,趕快來到高三(5)班門口,叫出了李建明。
“陳著人呢?”
大黃沉著臉問道。
“啊?他還沒回來?”
李建明聽了也是一愣。
正常來說,叫出去嚇唬一下都不會超過半個小時吧,為什么陳著到現在都沒回來?
“我問你,他人呢?”
黃柏涵著急的問道。
“你急什么!”
李建明對陳著有些畏懼,但是可不怕一眼就是老實人的黃柏涵,抿了抿嘴巴說道:“有人找他去附近停車場聊聊天了,不會有什么事…”
黃柏涵沒聽完就“噔噔噔”的跑下樓,李建明呆了兩下也連忙跟上。
經過學校大門口的時候,幾個保安攔住了黃柏涵:“同學,你要去哪里?”
因為現在正是晚自習的時間,黃柏涵這樣慌慌張張的跑出學校,肯定是有問題的。
“我,我去旁邊的停車場。”
黃柏涵揉著胸口,急促的說道:“我朋友被人喊出去很久沒回來了。”
“你朋友是誰?”
有個年輕保安剛才也去了案發現場,揮揮手說道:“反正你別去那邊,有個學生都被打傷啦,現在他們去了派出所。”
黃柏涵一聽就急了,馬上問道:“打傷的是誰啊?是不是叫陳著?”
年輕保安回憶了一下,剛才那群混混好像是一邊打一邊叫這個名字,于是點了點頭。
黃柏涵腦袋“哄”的一下,瞬間一片迷茫,就連身后的李建明也被嚇得小腿發軟。
我都提醒了啊,千萬別打千萬別打…
為什么還要動手…
還去了派出所…
過了一會,黃柏涵深呼吸幾口盡量不去胡思亂想,萬一陳著沒有傷的很重呢?
可是大黃畢竟才18歲,也不知道自己這時應該做些什么。
下意識的就往班級里走,走了幾步又折返回去,覺得此時應該先去派出所探望陳著,但是教室里還有東西…
其實他現在腦袋里也很亂,李建明還在旁邊自顧自的解釋:“我真的就是想讓人嚇唬一下陳著,沒想到他們能動手啊,我真沒想到…”
“操你媽的,滾啊!”
最后,很少說這種臟話的黃柏涵受不了了,對著李建明大吼一聲,回到教室后還在喘著粗氣平復心情。
前排的女同學劉晗轉過頭,關心又疑惑的問道:“伱怎么了?臉色咋那么白?”
“陳,陳著…”
黃柏涵就覺得喉嚨很干,一邊顫抖著整理文具,一邊盡量平靜但又根本做不到:“被,被李建明叫人打傷了,他們去了派出所,我現在要去找他…”
人在緊張的時候,聲音會不自覺的提高,其實就算不提高,在如此安靜的晚自習教室,這樣一句話不啻于投下一枚炸彈。
班級里頓時“嘩”的一下亂了起來,大多數學生都是震驚和關心的,畢竟陳著是自己的同學。
康良松不會,這小子眨了眨眼,準備狠狠刷兩道數學題慶祝一下。
“微微,你聽到了嗎?”
牟佳雯在經過初期的驚訝后,轉頭對宋時微愣愣的說道,其實小牟同學還有下一句,會不會是因為你啊…
宋時微突然一言不發的走出教室。
“微微,微微…”
牟佳雯喊了幾句沒有回應,小牟同學猶豫一下也是快步的追上。
2007年執中是不允許帶通訊設備的,當然是可以偷偷帶,但是如果被老師發現會沒收,等到放假時才還給你。
所以,一般同學都不會攜帶手機這些,畢竟比較麻煩。
宋時微走到小賣部的電話亭,平靜的撥通一個號碼:“爸…”
黃柏涵收拾好東西后,在班級同學的注視下走出了教室。
在校門口保安亭問清楚派出所地址后,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什么,從書包里翻出一本電話簿,找到一個電話撥了過去:“毛阿姨嗎,我是黃柏涵啊…陳著,陳著被人打傷了…”
“喂,俞弦,你還在便利店嗎?”
吳妤拿著話筒急促的說道:“陳著被人打傷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情況啊,年級里都在傳…你先別急,我們一起過去…”
這個夜晚,注定會比較熱鬧。
(高中情節也快結束了,求票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