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如雨點般落下,大地在顫抖,我們的生命如同風中殘燭。”——《西線無戰事》。
麥德林的街頭還燃燒著濃郁的火。
巴勃羅最喜歡去的咖啡店也被毀于一旦。
民眾自發去廢墟將埋在下面的人抬出來,有一些早就看不出面貌…
此次空襲波及范圍達到150多平方千米,當然是東一炮西一炸,跟二戰時期的柏林被轟炸相差甚遠,跟李梅燒烤也是無法相比。
李梅:老板,傷口上撒點鹽!
可死難人數預計估算也超過800余人。
畢竟是晚上。
你能聽到街頭小巷都是家屬的哭泣聲,記者走在街頭,那燒干的建筑材料輕輕一踩,都被弄的粉碎。
突然,一干瘦的青年朝著鏡頭跑過來,驚了這群記者一大跳,站在鏡頭前,他用西班牙咬牙切齒,“偉大的巴勃羅會帶著我們報復回來!”
“勝利屬于巴勃羅!!”
周圍的民眾也靠過來喊著,不知道誰先舉起手喊著,“復仇!復仇!”
然后所有人都接二連三的響應。
“快,快將這一幕記下來。”BBC帶隊的記者眼睛都發光了。
比他知道他老婆給他生了個黑人還激動。
“這叫民意,維克托是屠夫,他在自決于文明社會。”
但跟隊的小年輕不屑的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肯定會有人譴責,頂多拉拉偏架,但你要讓他們下場?
不可能的!
在麥德林的波德濟涅別墅,位于波爾塞河畔,是狂人巴勃羅.埃斯科巴爾斥巨資蓋的,因為他女兒生日,他還花費了1400萬美金定制了個純金1:1身高的人偶放在價值200萬的噴泉旁邊…
當然,現在看不到了。
全都被融了。
這里是巴勃羅的豪宅,當然同樣也是重點轟炸地區。
誰能扛得住集束炸彈?
奧特曼來都得喊一聲牙買跌吧。
此時的巴勃羅跪在地上,手里抱著個燒焦了的米老鼠玩偶,他渾身顫抖著,壓抑著情緒,然后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仰起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大。”麥德林二號人物奧喬亞面色一變,醫生已經診斷出他有精神病,不能受太大的刺激,這下…
果然,就看到巴勃羅一把抓起身邊一毒販的MAC10沖鋒槍,對著周圍的小弟就掃!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沒來得及反應的不少人都被打倒在地上,抱著腿腳慘嚎著。
槍口轉向奧喬亞的時候,后者渾身一涼,那尾巴骨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奧喬亞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爹媽來找自己了,哦,他老爹就是被亂槍打死的。
被槍頂過的人都知道,被頂著的時候,想要窩尿。
咔!咔!
紅著眼的巴勃羅使勁扣動扳機,但子彈打光了。
“老大!”
奧喬亞趕緊喊了一聲,就看到對方眼神那兇戾一清澈,然后手一松,抱著腦袋跪在地上,大聲嚎叫著。
那價值不菲的西裝,被弄得全都是灰。
奧喬亞松口氣,看著巴勃羅那痛哭的樣子,心里也不好受,那個可愛的小姑娘每次見到自己都會叫:“叔叔”,甚至都會邀請他參觀自己的玩偶收藏室。
現在…炸沒了!
巴勃羅對這個叫曼努埃拉的女兒也是極盡寵愛,冬天的時候就因為對方說了一句冷,他竟然拿著400萬美金當火燒。
甚至巴勃羅跟奧喬亞說過,等女兒十八歲的時候,要用她的名字建一個超大的游樂園,讓全哥倫比亞的孩子每天都能免費游玩。
嗯…有錢,非常非常有錢。
不過,現在也戛然而止了,女兒沒了…老婆瑪麗亞·維多利亞·赫瑙因為生病在英國修養。
奧喬亞緩步走過去,按住巴勃羅的肩膀,他不知道如何安慰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只能說,“我們要反擊回來,我們也要讓維克托遭受到最痛苦的傷害!”
巴勃羅就像是沒聽見一樣趴在地上嚎叫著。
毒販…也是有女兒的。
奧喬亞瞇著眼,面色怒氣滔天,“維克托,太卑鄙了!”
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
“無辜?”
宣傳部長戈培爾看著下面的記者,眉頭微蹙,“不不不,她的父親用販毒的錢來給她購置新衣服、新玩具,這些可都是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她享受過了福利,所以,她去死,也毫無怨言。”
下面的女記者聽到他的詭辯不滿的喊著,“她只是個孩子!”
戈培爾身體微微后仰,露出雙下巴,最近吃的太好了,他攤開手,“所以,我們只是炸死了她,如果她長大參與販毒,那我們就會把她放血,然后倒掛在陽臺上,讓老鷹去吃了她。”
“格蘭德商業廣場的死難者里面年紀最小的才八個月,他們的深海血仇,我們不能忘,也不會忘,我們跟毒販從來沒有和解的可能,要么他們死,要么我們死!”
“墨西哥人,已經做好了被全世界譴責的準備,但我們不會停下禁毒的腳步。”
戈培爾說的是輕描淡寫,但下面的記者們聽的是心驚肉跳。
“我們說殺毒販全家就殺毒販全家,從來不會食言,而且,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轟炸麥德林不止一次,這將成為長期任務,任何膽敢阻礙轟炸任務的國家都將被是為毒販同伙!”
他將文件夾在桌子上整理了一下,剛要下去,又停下腳步,擠出一有些滲人的笑容,“當然,我們也歡迎任何人批評指正,請來墨西哥當面說。”
臭不要臉!
你奶奶的腿,讓我們來墨西哥,那還能好?
紫彈管理員對吧?
“他們都應該被國際法庭審判!”有記者見不得戈培爾的囂張,但又不敢大聲說,只能輕聲嘟囔。
旁邊的同事一把捂住他嘴巴。
“你不想活辣,這話能在這里說嗎?”
而且…
美墨戰爭期間維克托可是被國際法庭通緝過的,然后呢…
卵用沒有。
你這通緝令都過不了太平洋你知道伐?
維克托是典型的爛事多不怕你蚊子咬。
“走吧,走吧。”
記者們搖搖頭沒辦法,美軍不下場制裁,肯定沒辦法。
在太平洋艦隊相撞,美軍方到現在也只是抗議。
如果抗議有用,維克托早死了。
戈培爾從臺上下來,秘書就小跑過來,“元首將在下午召集各部長開會議。”
他看了下時間,“幾點?”
“下午兩點。”
戈培爾輕輕點頭,“我知道了。”
現在還是十一點,還能吃個午飯和睡一覺。
他心情不錯的哼著小曲,走回到辦公室,一路上遇到熟悉的同事還朝著他問好。
先打開桌上的電腦,登錄到社交平臺,就看到維克托在兩個小時前又發了動態:
“人聯三方通過了免關稅協議,世界從來不止有紛爭,還有和平和共贏,墨西哥將在通訊技術上和其他人達成完全合作!”
下面有世界各國網友的留言。
“三個窮的國家,免關稅?互相賣什么?賣香蕉嗎?”——美國網友。
“可笑,我去過中國,那地方遍地都是垃圾,簡直是我去過最差的地方,我認為他們沒有未來,你應該和我們印度合作,我們也有十幾億的人口!”
“所有人都知道亞洲財富在韓國,而維克托選擇跟中國合作,只能是餓死,至于他說的通訊技術?我問了我美國朋友,他們說很簡單,根本沒有技術含量。”—韓國網友。
“非常開心看到兩個大國家的合作,我很開心,我也支持維克托強力禁毒,毒販和人販子一樣,都特么的該死,誰為毒販洗地的,誰就是傻X,草泥馬。”—加拿大網友。
這個墨西哥搭建的“社交平臺”可沒有臟話屏蔽,到處都充斥著男性荷爾蒙。
戈培爾有時候看了都覺得太臟了,他默默給元首這條點個贊后正準備關閉網頁,就看到自己的后臺有消息。
他點開一看,赫然是一張郵件,總統辦公室秘書處發的任命書。
墨西哥在1992年初國家企事業單位就開始全面運用電腦辦公。
美國在70年代初就已經開始使用了。
“任命貝爾莎麗雅·拉姆斯菲爾德為墨西哥紅十字協會會長、墨西哥“下一代”基金會總裁。”
這時候的國際紅十字會…形象還是不錯的。
那任命書上還蓋著總統的章。
戈培爾當然沒意見,回復了一個OK后就關閉了網頁。
維克托從來不掩飾自己的任人唯親,但奈何家族里面的子弟都是歪瓜裂棗。
一個能干的都沒有。
跟司馬家一樣。
什么堂哥、堂弟、表哥表姐盡給他惹事生非,很多人看在他的面子上給與幫助,這幫家伙吃相還難看。
但你不管他們又不可能,別人要說你苛刻的,于是就弄了個“維埃里家族基金會”,要出去讀書的直接贊助,要做生意的可以免息貸款,但是要還,如果賠了自己虧,每個月按照墨西哥五保戶最低保障發。
600比索…
愛要不要。
貝爾莎麗雅·拉姆斯菲爾德接受過高等教育,維克托當然會讓她負責很多,看吧,要不了多久,甚至都能管理一個部門。
戈培爾突然就想到個人影,自己在元首婚禮上見到的貝爾莎麗雅的表妹。
好像對自己有點意思。
自己是不是也要出賣點色相?
當親戚總比當下屬發展的更快吧。
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婚姻本來就是一樁生意,如果能賣的價格更好,何樂而不為呢。
維克托當然不知道戈培爾想了那么多。
他忙的不可開交。
麥德林轟炸后,卡特親自打來電話表達了關切。
“戰爭從來不會讓女人和孩子走開,先生,要怪只能怪他們是巴勃羅的信徒。”
對面的卡特語氣很蕭索,“你太極端了,這不是好事。”
維克托眉頭一挑,“美國要下場嗎?”
對面一下就安靜了。
“你的行為讓議會保守派感到害怕。”
美國人其實很復雜,他們允許別人在電影里面批評美國政府,甚至是炸了白宮,這都很常見,畢竟娛樂至死嘛。
但你要是在電影里頭參雜上比如反資本主義思想,哦豁,他們就會炸。
會想盡辦法弄死你。
蘇聯的《解放》系列影片不就是宣揚了二戰蘇軍的作戰英勇,再加上點思想,在美國沒上映嗎?
蘇聯解體后也是個禁片。
拉美地區誰敢拍這種電影,誰就是特么的找死。
墨西哥和古巴是因為發現根本鏟除不了,已經做大了。
沒辦法做掉你。
但卡特上臺后,民間極右組織的其中一項訴求是:跟維克托開戰,將反資本主義的思想炸掉,我們需要資本!
他們是害怕。
在著名的海島戰役中,為什么毛熊在害怕?
他們的導彈和武器天下無敵,毫不客氣的說,他們能夠完全叱咤世界。
歸根到底,東大軍人不怕死,再深刻點,他們從來沒有坐穩過陣營老大哥的位置!
一個兵出布拉格對兄弟黨派動刀動槍,只是一個張牙舞爪的紅色恐怖!
歸根到底。。。
美國有人覺得墨西哥會垮臺,因為禁毒太慘烈了,因為維克托的統治太不民主了。
可逐漸的…
他們發現,為了禁毒為了生活,墨西哥人民敢于犧牲。
美國的資本主義害怕了,他們是什么?他們是為了錢夠跟毒販混在一起的敗類。
他們為了錢能夠賣絞死自己的繩子。
當墨西哥、古巴和東大就經濟問題、軍事問題、民生問題加強合作的時候。
他們發現…
曾經倒下的巨熊變成了一頭老鷹,而且還距離美國很近,撒泡尿就到了。
他們不敢用武力對抗墨西哥,他們打算用對抗蘇聯的手段,用意識形態和戰線拉長來拖垮對手。
將墨西哥的兵鋒沉淪在拉美毒販的泥潭中。
等你消耗不起的時候,你就會拖垮,到時候再宣傳反戰,在墨西哥中培養殖人,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絕對會拖垮墨西哥!
維克托聽到卡特的話,面色平靜,“也許,你們從來沒有真正把民眾當成人來看,你們害怕的只是有人能夠站在你們上面,就連你也是這樣,你對民眾更多的像是看到野狗,而你只是給他們喂狗糧的施舍。”
這話像是刺激到了卡特,“閉嘴!你在污蔑我!”
“真的嗎?”
好特么氣人。
“你的性格太有攻擊性了,維克托,這對你未來的發展很不好。”
“死人沒攻擊性,然后他們死了,好了,卡特先生,你放心,我理解你想要當個好人的心情,那你就慢慢做,不過,在禁毒事業上,我希望你不要指手畫腳。”
維克托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一點都不給老頭子面子。
“怎么那么生氣?”貝爾莎麗雅端著一碗湯過來,她很享受做賢妻良母,就連做飯都親自來。
按照她的話,家庭本身就是柴米油鹽,如果交給傭人,所有人都忙于生活,那樂趣在哪里呢?
“迂腐的卡特。”維克托哼哼兩聲,“他就像是個傀儡,毫無主見,想要改革,卻又不敢下定決心,竟然還希望我改變?”
“卡特先生是個好人。”貝爾莎麗雅輕聲說,還幫他舀著湯。
“好人是坐不住這個位置的,我有預感,半年最長再一年,他就要滾蛋了,你不知道吧,國會山有一幫議員在前兩天對他逼宮,讓他改變對內和對外政策,甚至開會都沒通知他…”
維克托語氣不屑,“要是我,我就特么的派兵去把他們都突突突了…”
貝爾莎麗雅推了下他,“別說這些,來嘗一嘗,人參雞湯。”
她是美國人,她當然也知道美國的情況。
羅斯福都不敢說突突議會了,何況是卡特?
維克托喝了口雞湯,朝著貝爾莎麗雅豎起大拇指,一個勁的夸獎,情緒價值是拉滿。
“你父親他們給你打過電話嗎?最近?”
說到這,貝爾莎麗雅面露擔憂,“我們結婚的消息傳回美國的時候,不少極端人士就跑到門口抗議,說我們是賣國賊…”
“還有人翻墻想要進入宅院內,但幸虧被保鏢發現了,沒出什么事。”
“實在不行就來墨西哥躲一下吧。”
“我跟我granduncle(美國人口中的二大爺)說過,但他說…”
“風浪越大,魚越貴,別看現在很多極右組織成員反對他,但同樣也有人支持他,這時候正好是提升拉姆斯菲爾德家族名聲的時候。”
維克托一怔,你二大爺還真潮流,這話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
哪有什么隨隨便便成功?
不付出點風險就想要起家?
朱元璋當年還據說賣過屁股呢。(溝子文學)。
養望在任何時代都非常有用的。
“那就讓他們注意安全,有需要就直接說,我也等著他登上總統的位置。”
貝爾莎麗雅笑了笑,給他繼續舀著湯,“多喝點。”
也不怕補死他,維克托還是太虛了。
“什么味道好重?”
貝爾莎麗雅臉色一變,“哦哦哦,我里面還燒著魚呢。”說完就急匆匆的跑進去了。
維克托無奈的搖了搖頭。
“叮鈴鈴”
就這時,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誰會無緣無故打家里電話?
維克托嚼著雞肉走過去,接起來,“喂!”
他的表情慢慢收斂,瞇著眼,眼神很兇狠,“我知道了,抓起來嚴刑拷打!”
蒂華納,在其標志性建筑“白色拱門”旁邊,有一家水果店。
占地面積不大,大約有300平方米。
但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年光租金就要9萬比索了,相當于5萬美金。
客流量不少,畢竟這里人很多,也靠近景區。
而這家店的老板叫瓦倫蒂諾·維埃里,聽著這名字就知道他什么成分了。
維克托的堂哥,也就是他父親大哥的二兒子。
年紀不小了,大約接近40了,皮膚看上去很黑,以前生活不咋樣。
一家三口都靠著他給別人當黃包車夫過活,可誰知道自己的堂弟竟然…發達了。
他也見過維克托,按照他自己的話,那表弟身上的威嚴深重,都不敢對視。
當時所有人都覺得自己要發,畢竟是皇親國戚。
瓦倫蒂諾·維埃里當然也過上好日子了,每天都有人請他吃飯喝酒,都不需要自己花錢。
每天都喝的爛醉,喝大了回家就打老婆,老婆一說他,他就瞪著眼讓對方滾,我堂弟是領導,我還娶不到好看的老婆嗎?
后來…
出事了。
家族內部開始嚴打,尤其是他這種被維克托訓斥了很多次,并且讓他們自生自滅,當然也能家族基金貸款。
要是再打著自己的名義喝酒應酬,那就法辦!
皇親國戚們的生活一下就降低了質量,不少人都埋怨維克托不講人情,包括瓦倫蒂諾·維埃里也是,他發現很多人發現他沒用后,都不請他吃飯喝酒了。
一咬牙,貸款了二十萬美金帶著老婆孩子來到蒂華納開水果店。
生意也算不錯。
等剛忙完一波,他剛休息,就聽到旁邊十幾歲正在啃著耙耙柑的兒子說,“爸爸,斯圖爾特叔叔來了。”
瓦倫蒂諾·維埃里抬起頭,就看到門口走進個男人,帶著眼鏡,看上去很普通。
這是他的牌友兼酒友,認識半年多了,關系很好。
“怎么?賣完了?生意不錯啊。”
瓦倫蒂諾·維埃里笑著擺手,“幸苦錢,哪里像是你靠技術。”
“哈哈,別埋汰我,我帶了點吃的,中午喝點?”斯圖爾特舉起手里的伏特加就說。
瓦倫蒂諾·維埃里眼睛一亮,使勁點頭,朝著兒子說,“去隔壁點幾個菜。”
“好!”
兒子一下就跳起來,跑去隔壁的餐館。
兩人坐著聊東聊西,四十分鐘后,隔壁餐廳老板送來吃的,幾個人撐好桌子就準備大快朵頤。
“嫂子,侄子一起來吃點?”
瓦倫蒂諾·維埃里老婆笑了笑,“你們先吃,我再算一下帳。”
“別管她們,我們先來喝點。”
他給對方先倒上酒,然后自己倒上抿了口,一臉的感慨。
“來,來,吃吃。”
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瓦倫蒂諾·維埃里的臉喝的都有些酡紅了。
斯圖爾特看了眼遠處,瓦倫蒂諾老婆在忙碌,看了眼瓦倫蒂諾,見對方眼神都迷離了,像是隨意的說,“我聽你說過,你跟元首先生是親戚啊?”
“他是我堂弟。”
“那你這堂哥在這賣水果?你肯定吹牛,哈哈哈,你看人家岡薩雷斯(卡薩雷家族)都有人開公司和當高官…”
“怎么可能是吹牛”
瓦倫蒂諾一瞪眼,悶聲“我那堂弟只是想要讓我們自力更生。”
斯圖爾特呵呵一笑,“我看是根本沒把你們當自己人。”
“要是把你當自己人,安東尼還跟你賣水果?現在早就送去軍校了。”他說著看了眼旁邊瓦倫蒂諾的兒子。
對方聽到自己的名字抬起頭,咧開嘴笑著,那牙齒上還沾著肉。
斯圖爾特心里差點倒胃口。
“也許,他都不想認你們,我見過太多這種發了財不認自己親戚的事情了,太常見了。”
瓦倫蒂諾不說話,就是一個勁的喝酒。
斯圖爾特眼神一骨碌,“你這賣水果也發不了幾個財,我有個生意,保證你發財。”
“什么?”一聽到發財瓦倫蒂諾眼睛都亮了。
“你知道我是給一家古巴公司做媒體采訪的,現在都不好干,很多人都喜歡聽八卦,我想問問你一些關于維克托元首的事情,最低200比索一條,我如果賺了錢,咱們平分。”
瓦倫蒂諾眼睛發光。
但又很猶豫,“不…不太好吧。”
“這怎么了,你是他堂哥,我又不問一些秘密,我只是想要聽一些八卦,最高可以給到5萬比索呢!”
“咕嚕”瓦倫蒂諾咽了口唾沫,眼睛發亮,猶豫,“你想知道什么?”
“維克托是不是每年會回家?具體什么時候回來?”
“他會來蒂華納小住兩天,去年是十二月份,今年也應該就這兩天了,具體哪天我不知道。”
斯圖爾特眼睛一瞇,很焦急的問,“那你幫我問問,到時候…我想偷偷摸摸拍兩張照片,一張照片我能賣很多錢,我分你一半。”
“那是多少啊?”瓦倫蒂諾的兒子安東尼問。
“大概2萬美金。”
兩父子都倒吸口涼氣。
“行!我幫你問,你不能騙我,我在墨西哥城呆了不少時間,我跟他們關系也不錯,我問好去老地方找你嗎?”
“你打電話我就來。”
“好!謝謝你帶我發財,等分到錢,我帶你去好地方,嘿嘿嘿。”瓦倫蒂諾舉起杯一飲而盡。
兩個人喝到下午一點多,斯圖爾特才搖搖晃晃的走。
安東尼看著地上的老爸,正準備去攙扶他,手一摸上去,就看到老爸眼睛一睜,“他走了沒有?”
“走了。”
瓦倫蒂諾捂著腦袋就爬起來,“快!快給內務部打電話,名片在抽屜里,就說我遇到間諜了。”
“啊?斯圖爾特叔叔是間諜?”安東尼睜著眼詫異道。
“我看著不像啊。”
“你媽的,我怎么生了你這么一個蠢貨,他一個勁的問維克托的事情,而且還給我錢?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天上掉餡餅啦,還是美國佬轉頭社會主義陣營了?”
“肯定是有問題!”
安東尼面色糾成一整塊,輕聲說,“那我們為什么要幫維克托,他不是對我們家不好嗎?”
瓦倫蒂諾猛的看向他,咬牙切齒,“我真特么的當初把你抖在墻上,你媽是不是在外面偷人了,你這智商跟狗一樣!”
“要不是維克托,你爸我還在拉黃包車,你還在吃狗屎長大呢。”
“雖然說不會讓咱們大富大貴,但你要明白,沒有維克托,咱們全家三口人就只是下水道里的尸體,什么時候爛了都不知道。”
“有維克托,不管怎么樣,誰都會讓我們三份,我們的生意才會好做,你以為每天給政府機構送水果是因為我們的貨好嗎?是因為我們姓維埃里!”
被罵的安東尼都不敢抬頭。
瓦倫蒂諾罵累了,瞪著眼,“還不滾去打電話?”
安東尼忙不迭的點頭,起身的時候還不小心將凳子給帶翻了。
“不要一直這樣罵他嘛。”妻子小聲嘟囔道。
瓦倫蒂諾橫眉,哼了聲,“這么笨,也不知道像誰。”
安東尼跑到收銀臺,在抽屜里翻出來寫著內務部的名片,撥通了過去。
“喂,內務部十三處。”
就是十三太保,秘密警察部門。
“我…我要舉報,我家發現間諜了。”
對面一下就精神了,“請說一下地址和姓名。”
“我叫安東尼.維埃里,我家在革命大道維埃里水果店。”
那頭的情報部門一激靈,有幾個重要的位置他們可都太清楚了。
就包括這個“維埃里水果店”。
“馬上來。”
半小時后,一輛平平無奇的桑塔納開到門口,從車上下來三個男人。
他們一走進來就左右看看。
“你好,買水果嗎?”
“請問瓦倫蒂諾先生在嗎,十三處。”領頭的人掏出證件。
從廁所走出來的瓦倫蒂諾剛好看到,眼睛一亮,走了過來,“我就是。”
說著就伸手。
領頭的男人蹙了下眉,但還是硬著頭皮握手。
“我叫赫爾曼·戈林,蒂華納十三處處長。”
身后跟著來的同事面面相覷,處長可是有潔癖的,跟人握手可不容易。
不過也是,誰讓對方姓維埃里呢。
“請坐,請坐。”
“能將事情經過說一遍嗎?”
“當然!”
瓦倫蒂諾就將自己和斯圖爾特如何任何又發生了什么事情說了一遍。
赫爾曼·戈林不厭其煩的聽著。
足足講了接近一小時。
“我想接下來需要你的幫忙。”
“沒問題,維埃里的子孫有責任捍衛墨西哥!”瓦倫蒂諾很義正言辭的說。
這搞得赫爾曼·戈林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那明天,你就約他出來喝酒,后面就交給我們吧。”
“好。”
瓦倫蒂諾摩拳擦掌,有些興奮,“到時候可以將我們的名字寫在報告上嗎?”
這家伙還是精明!
一個非常聰明的…底層人。
赫爾曼·戈林習慣性的上下打量了下對方,見瓦倫蒂諾有些身體僵硬,才發覺自己不太禮貌,笑著點頭,“沒問題。”
只是有些虛假。
從水果店出來后,他坐上車,在飾板上抽出消毒餐巾紙擦了擦手掌,就連縫隙都擦的干干凈凈。
“處長,您覺得那斯圖爾特為哪個部門服務?”
“管他是誰,但我知道,這次絕對度能抓到一條大魚。”
能接近瓦倫蒂諾半年,說明對方呆了很久了。
蒂華納十三處的“詔獄”里的已經很久沒有“人氣”了。
摩薩德?
中情六處?
誰來誰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