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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所有人都將迎來命定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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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6年9月21日,普洛森帝國心臟,鷹巢。

  希普林元帥剛出電梯,就看見一幫將軍站在作戰室門外的走廊上。

  希普林停下腳步,狐疑的看著眾人。

  龍德施泰爾元帥率先開口:“別擔心,陛下只是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所以讓我們出來抽根煙。”

  凱爾特元帥:“也可以理解,這一次陛下完全猜到了羅科索夫的行動,占據了先機,還從西線抽調了部隊,我個人甚至在接到羅科索夫進攻的消息的時候,提前喝了一杯慶祝帝國的又一次勝利。

  “現在打成這樣,我都想靜一靜了。”

  希普林看著凱爾特元帥:“你真的喝了一杯嗎?”

  “是啊,在統帥部參謀室,很多人都看到了。”短暫的沉默后,凱爾特元帥嘆氣道,“現在這個局面,非常的可怕,說明安特人可以堂堂正正的擊敗我們了,以前他們都要依靠泥將軍冬將軍和各種違背軍事常識的戰法,才能打敗我們。”

  希普林:“其實不用如此的悲觀,安特人只是采用了適合可薩莉亞的戰法,我們在目前這廣闊的戰線上,沒有特別好的辦法應對這種戰法。

  “實際上去年中央集團軍群面對同樣的戰法的時候,就有點手忙腳亂,最后能擋住是因為中央集團軍群的防區有森林沼澤和密布的河網。

  “但在可薩莉亞,這種戰法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相比之下,羅科索夫那點精銳的、裝備新式坦克的裝甲力量,其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裝甲兵總監毛奇大將一臉意外的問:“沒有嗎?我以為你會把責任甩到這些新式坦克身上。”

  “沒有,羅科索夫確實用這些精銳裝甲力量擊潰了我們大部分的裝甲反沖擊,但這些精銳裝甲旅自己也損耗嚴重,他們實際上沒有對我們的普通部隊造成太大的殺傷。

  “還有就是,我們投入反擊的西線裝甲師,有一部分是被安特的裝甲部隊擊敗的,事實證明從西線過來的坦克手,比起安特摸爬滾打出來的老兵,在作戰技能上已經沒有什么優勢了。”

  短暫的停頓后,希普林又說:“還有就是,裝備‘應急產物’四號坦克殲擊車的504獨立坦克殲擊營表現良好,我認為應該馬上擴大這種坦克殲擊車的生產。”

  凱爾特元帥:“我們已經在著手這件事了,到明年年初,四號坦克殲擊車的產量會翻三倍!”

  毛奇大將跟了句:“他們會全部加入新組建的裝甲師!”

  “什么?”希普林瞪大眼睛,“504營取得出色的戰果是因為和步兵配合!這種殲擊車配合步兵挖掘反坦克掩體,在未來的國土防御作戰中會發揮非常巨大的作用!”

  毛奇大將:“這種殲擊車分類是畔雜加嘎(Panzerjger),自然應該算作裝甲兵,歸我節制,編入裝甲師。”

  其實早在殲擊車這個分類提出之后,毛奇大將就把所有這個分類下的車輛算進了裝甲兵,奪走了分配它們的權力。

  希普林正要爭辯,凱爾特元帥組織了他:“稍安勿躁,實際上我們和毛奇大將已經達成了協議,已經造出樣車的裝備敞篷炮塔的四號火炮運載車屬于自行火炮,和野牛自行步兵炮一個分類,會配屬給波次靠前的步兵部隊。”

  希普林啞然失笑:“有炮塔的火炮運載車,不算坦克,加入步兵部隊,沒有炮塔,明顯更加適合防守的突擊炮——我是說殲擊車,編入裝甲師?”

  凱爾特元帥:“但問題解決了不是嗎?裝甲兵總監得到了更多的裝甲車輛,步兵獲得了珍貴的機動反坦克火力。”

  希普林:“可是殲擊車更加適合防御!在防守作戰的時候,對射界的要求沒有那么高,而靠譜的正面防御能發揮更大的作用。火炮運載車——我可從來沒有指望野牛自行步兵炮去反坦克!那東西用重機槍就能打穿!

  “敵人大量裝備的P47一個掃射就能把成員全打死!”

  說到這里,希普林注意到毛奇臉上的笑容。

  好么,這家伙就是故意把戰斗室沒有裝甲的敞篷車扔給步兵!他知道這些車輛非常害怕機槍掃射!

  毛奇大將開口了:“西線的盟軍非常喜歡用敞篷殲擊車,那些跑得飛快的殲擊車給我們造成了巨大的麻煩。我相信勇敢的普洛森士兵也能做到一樣的事情。”

  希普林氣得臉都綠了,龍德施泰爾不知道從哪里弄了杯酒:“來,喝點酒,別激動。”

  希普林接過杯子,一飲而盡,把空杯子重重的拍在桌上,用虎狼般的目光注視著毛奇大將。

  可惜他的配槍都放在迎賓室門前的柜臺上了,不然說不定會發生不忍言之事。

  比如“和這樣的蟲豸一起怎么能治理好普洛森帝國”…

  同一時間,可薩莉亞第一方面軍司令部所在的博格丹諾夫卡已經入夜了。

  王忠打開聯眾國來的特使給他帶來的信封,抽出一疊照片。

  “這是什么?”

  “在阿伯丁試車場測試的我軍新式坦克,您的老朋友艾克將軍托我給你帶來的。”特使說。

  王忠:“有人脈就是好啊,現在這個節點,聯眾國估計不太樂意讓我看到這些照片——這是什么?”

  他停下來,抽出一張照片問特使。

  王忠質問特使的同時,瓦西里把剩下的照片都拿去看了。

  特使:“我起飛之前才得知,這輛車被命名為狼灌,是馬上要批量運送到優羅巴戰區的殲擊車。”

  地球的狼灌是一種“大號地獄貓”,但現在照片上這輛“狼灌”,在王忠看起來就像是M4謝爾曼的底盤上插了個M56蝎式反坦克炮的上半截。

  這長得也太湊合了。

  不過王忠馬上非常高情商的稱贊道:“這一看就是用成熟技術構成的解決方案,可以方便的量產,大量加入部隊。只是我不明白,只是裝一門炮的話,用吉普車不成嗎?”

  特使:“測試過,會翻。軍械局認為可能需要研究一種新式的底盤,時間來不及,不如直接拿謝爾曼的底盤改裝。還有一種用M5斯圖亞特底盤改裝的,以及用M3半履帶車改裝的,都會盡快投入部隊。”

  好家伙,這就是第一工業國的打法嗎,把能對付普洛森新式坦克的90炮插在任何找得到的底盤上,靠產能爆一堆把敵人淹死?

  “嘿,”瓦西里忽然插進對話,“元帥你看這個!”

  他把一張照片遞給王忠。

  王忠一看照片上的東西:一輛威利斯吉普上面扛了六根炮管。

  這個東西造型有點眼熟啊!

  王忠:“這是在威利斯吉普上裝了六門無后坐力炮?”

  “是啊,”特使答,“用無后坐力的滑膛炮發射尾翼穩定的炮彈,可以保證聚能裝藥戰斗部在命中敵人的時候有比較好的擊穿效果。至于裝六門,大概是要追求火力密度,第一時間打完釋放煙霧跑路。”

  王忠扶額,聯眾國怎么被逼成這個樣子了,但這些怪東西,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感覺有用!

  將來這個時空也誕生《戰爭雷霆》了,不知道會有多少整活用的怪東西。

  王忠放下照片:“我明白你們很快會獲得對抗普洛森新式坦克的能力,你們在西線給普洛森的壓力更大,我們這邊推進的就越順利。”

  “當然,當然。”特使附和道,反正他也沒有權力拍板發動渡海作戰。

  王忠:“好啦,照片我已經收到了,我的廚子給準備了接風宴,瓦西里,帶特使先生去吧。”

  瓦西里:“是。”

  回到鷹巢。

  希普林最終只是嘆了口氣:“希望這些火炮運載車能有足夠的穿甲能力,對付安特坦克越來越厚的裝甲。”

  凱爾特元帥:“放心,這次運載車使用105毫米反坦克炮。”

  毛奇大將:“我們還在測試加長的88毫米炮,雖然這樣會讓88炮炮管的生產時間大大增加,但將會獲得令人滿意的穿甲能力。

  “我們還在研究一種新式的炮彈,它像一根鋼針,能獲得更好的穿甲能力,但是我們目前還沒有能解決炮彈自旋帶來的影響。”

  希普林元帥:“你的新式炮彈我看了,坦克手普遍反應,采用新式炮彈攻擊安特坦克之后,起火率大大下降了,還經常能看到安特坦克手棄車。”

  毛奇大將:“棄車也達成了我們的目標。安特人沒有多少維修能力,那些棄置的坦克他們不會修理的。”

  希普林正要反駁,作戰室的大門開了。

  吉爾艾斯走出來,對在場的眾人說:“陛下已經調整好心情,請進吧。”

  軍官們面面相覷。

  龍德施泰爾元帥提醒道:“你們待會在陛下面前不要再爭吵了,增加陛下的壓力對所有人都不好。”

  希普林點頭,忽然想起什么,便問道:“埃爾文·羅美爾元帥怎么不在?”

  “他在視察西墻工事,每天給我們打電話要地雷。”凱爾特元帥苦笑道,“好像我們都是魔法師,只要吹口氣就能變出幾百上千萬的地雷。”

  毛奇大將:“海灘肯定會遭到艦炮火力準備,埋設大量地雷真的有用嗎?”

  “聽說羅美爾是打算在西墻通往內陸的道路上布雷。”龍德施泰爾元帥說,“好啦別說了,進去吧。”

  一行人就從吉爾艾斯身旁進入了作戰室。

  陛下的臉色稍微有些紅潤,看起來喝了一點酒。這不正常,普洛森的皇帝從不在白天喝酒,他像“一個標準的普洛森人”那樣,在工作時間嚴格要求自己。    看到希普林,皇帝開口道:“你從前線回來了,我有個非常迫切的問題需要你回答,我們還有希望打敗羅科索夫嗎?”

  希普林立刻開口:“當然有,現在羅科索夫能取得突破,和可薩莉亞的地形脫不了干系,當戰線移動到梅拉尼婭和可薩莉亞的邊界線——”

  “地形還是草原。”皇帝搶白道。

  希普林:“但是戰線的寬度大大降低了,城鎮也更加密集,而且都是鋼筋混凝土的城鎮,吉爾艾斯閣下研究過羅科索夫在紹斯特卡的防御,我們可以把這些經驗都用來對付他。”

  吉爾艾斯點頭:“是的,實際上我們在中央集團軍群就采用了羅科索夫的防御思想,我們建立的城鎮防御工事給安特的西方面軍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皇帝:“你的意思是,我們在梅拉尼婭能擋住?”

  “是的,我們能擋住。到時候羅科索夫——不對,是安特的高爾基大將(希普林還不知道高爾基已經升元帥)的戰法,就不奏效了。”希普林這樣說的時候,他的語氣非常的自信。

  其實還是能奏效的,不過那需要世界上最強的輕步兵部隊才能執行,現在不管是普洛森還是安特都打不來。

  凱爾特元帥接過話茬:“我們去年就在梅拉尼婭和安特的邊境上修筑防線,目前已經完工百分之三十。”

  “才百分之三十?”皇帝驚呼,“九個月了!”

  凱爾特元帥不慌不忙的答道:“進度這么慢是因為大量原本應該參加國家勞役營的青年直接征召進入新兵營了,我們出現了勞動力短缺。”

  皇帝沉默了幾秒:“讓戰俘去修。”

  凱爾特元帥:“這違反日內瓦公約。”

  “有什么關系?安特人還讓戰俘到工廠工作呢!他們說什么‘解放戰俘’,‘認識到自己和普洛森帝國的錯誤迷途知返’,哼,我不信!”

  凱爾特元帥:“明白,我這就安排調動戰俘參與勞役。”

  皇帝:“記住,給他們的食物要少,讓他們干的活要重,這樣他們就沒有力氣越獄了,能減少管理的壓力!

  “至于在勞作中死掉,我們現在糧食已經如此緊張,還要養著吃飯的戰俘,不,就讓他們死吧,節省下來的口糧就交給我們的人民。

  “當年我為什么要抓那么多戰俘,就為了夸耀我們的戰功!當時就應該找個坑把戰俘們全部槍斃!”

  皇帝念念有詞,用力捶桌。

  眾人很默契的等待皇帝平靜下來。

  他們沒等太長時間。

  平復下來的皇帝問希普林:“你能不能堅持到泥濘季節到來?”

  希普林:“可以,實際上我個人估計,羅科索夫的后勤差不多到極限了,他頂多拿下羅涅日就得停下來休整。

  “他們已經推進了足夠長的距離,部隊的裝甲力量和車輛都需要停下來維修,還有彈藥和油料也要補充。”

  皇帝:“我們竟然要等敵人后勤能力跟不上自然停止進攻!”

  “羅科索夫在第一年也是這樣的,第一年根本不是他的戰法有多么強,他唯一的作用就是維持住了安特抵抗的決心,拖到我們補給跟不上。”希普林說,“這本來就是戰爭藝術的一環。”

  他這話概括起來就是:羅科索夫也干了,所以不用害羞。

  皇帝:“既然是等待羅科索夫耗盡他的補給,那如果我現在撤換您,希普林元帥,會影響我軍的行動嗎?”

  希普林元帥:“不會,實際上已經明顯能感覺到安特人進攻疲軟,特別是安特的騎兵部隊,他們在連續戰斗中傷亡很大,甚至有騎兵營損失掉了絕大多數的戰馬,只能步行作戰了。

  “我們的整個撤退都進行得有條不紊,只要不對南方集團軍群司令部做大規模的變動,只是撤換我這個司令,不會影響整個集團軍群作戰。”

  皇帝聽完,對凱爾特元帥點頭。

  凱爾特元帥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命令:“希普林元帥,這是給您的命令,南方集團軍群司令的職位,將由在中央集團軍群表現出色的孟德爾大將接替。”

  希普林元帥:“很好,孟德爾非常擅長組織防御,尤其是擅長整合已經被打散的部隊,他來正合適。”

  皇帝:“事到如今你不用再來給我拍馬屁了。”

  “我這是發自內心。”希普林元帥答。

  皇帝:“你也不要高興太早,我不會讓你像前陸軍總司令那樣賦閑在家的。”

  希普林元帥點點頭,戴上軍帽,對皇帝敬禮,隨后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剛來到迎賓室,就看見自己的副官在和一位陌生的上校相談甚歡。

  “這位是誰?”希普林元帥來到副官身邊,問道。

  副官:“這位是預備役軍人管理局的貝爾格上校,他是…”

  “瓦爾基里俱樂部。”希普林元帥打斷副官的話,“聽說維爾納元帥是你們俱樂部的頭頭。”

  貝爾格上校:“很多元帥都進出過我們的俱樂部,甚至包括羅美爾元帥。”

  希普林元帥:“是嘛,那祝賀你們啊,看起來你們的事業蒸蒸日上啊,我就不去打攪了。”

  貝爾格上校:“您不擔心普洛森的未來嗎?”

  希普林看了眼迎賓室——這里主要是副官們等待和社交的地方,理論上講,只要皇帝在開會,就會有很多位元帥的副官在房間里。

  但是現在房間空蕩蕩的。

  希普林對自己的副官說:“以后我再有機會進鷹巢,你不要在這里等著,隨便去什么地方轉悠一下也好,外面秘書部門有很多漂亮的打字員小姐,你可以去給她們送朵花。”

  副官心領神會的點頭。

  貝爾格上校:“元帥閣下——”

  “我還有很多交接事項要處理,現在要返回前線了。”希普林對上校微微一笑,帶著副官健步如飛的離開了房間。

  貝爾格上校一直目送他們離開。

  9月23日,普洛森南方集團軍群司令部。

  希普林元帥故意遲了一天才坐飛機返回,進入司令部的時候看見孟德爾大將正在地圖前跟參謀們聊天。

  “孟德爾大將,久聞大名了!”希普林迎上前,伸出手。

  孟德爾敬禮:“我才是久聞大名,您可是被譽為戰場奇跡的制造者。”

  “哼,以前有什么名號,現在都完蛋啦。”希普林元帥苦笑道,“偌大的東線戰場,真正的傳奇只有那位羅科索夫。未來不管是站在哪一邊的戰史學家,都無法避開他。”

  孟德爾:“我倒是從來沒有和他過招,在中央集團軍群,我的老對手是那位高爾基大將,他除了會不斷的消耗自己的兵力之外,沒有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希普林元帥:“不,他的戰法讓羅科索夫取得了現在這樣巨大的成就。他只是沒有把戰法用在合適的地方。”

  孟德爾:“等戰線收縮到梅拉尼婭邊境,情況會好起來,我們可以在柯尼堡到巴拉奇亞這條線上設防,這里有河流,有山脈,全是適合防守的地形,還有大量的鋼筋混凝土建筑。”

  這時候希普林的副官插嘴:“這不就等于放棄了巴巴羅薩以來全部的成果嗎?”

  元帥和大將一起扭頭看著副官。

  副官:“那我們發動巴巴羅薩的意義何在?”

  “沒有意義——我是說,現在討論這個沒有意義。”希普林元帥看向孟德爾大將,“但是,我估計沒有那么容易讓陛下同意撤退到國境線,我跟陛下說的也是能保有西可薩莉亞的部分土地。”

  孟德爾元帥:“別胡鬧了,都是平原,連條寬一點的河都沒有,怎么防守?凱爾特元帥修的‘東墻’也是在國境線,利用了當年安特人對付我們的工事。你現在告訴我要防守國境以東的土地?

  “你是被免職了一身輕松,我可是負責防守的人!”

  希普林元帥:“你可以抗議原地固守,說不定就能跳過那些復雜的階段,成功被免職。”

  孟德爾沉默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說:“不,我會努力防守的。我不會故意讓自己被免職。”

  希普林元帥:“那你作為軍人比我稱職。不過,聽我一句勸,所有人都將會迎來命定的結局,帝國也一樣。”

  孟德爾盯著希普林:“是啊,我認為在那之前竭盡全力掙扎,正是所謂的人生。”

  希普林盯著孟德爾看了幾秒,說:“向你致敬。不過…說不定結局會比我們想象得更快來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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