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爾正面,可薩莉亞方面軍陣地。
尤金中將下了威利斯吉普車,大步流星的走向正在施工中的碉堡。
早就等待碉堡門口的上校迎上前:“中將,碉堡已經…”
尤金中將舉起右手制止了上校:“我自己會看。雖然我是個礦工,主要工作是打洞,但也略懂一點混凝土,畢竟在井下面時不時要用混凝土加固一些不會向兩邊拓展的礦洞。”
說著他從上校身邊走過,還順便拍了拍上校的肩膀。
中將走到碉堡前,仔細觀察了幾秒,揮手道:“正面的土堆高一點,混凝土前面有足夠厚的土層,防御力會大大提升。”
“是,中將。”上校說完立刻回頭對隨從做了個手勢,“聽到中將的命令了,動起來!”
尤金中將在碉堡周圍繞了一圈,點頭:“很好,施工的手法很熟練,負責的人在戰爭爆發前干過相關工作?”
“報告中將,我戰爭爆發前是施工隊長。”上校回答。
尤金:“哦?那你怎么當的上校?”
“速成班,速成完了是少校,結果去年在高爾基大將的攻勢中,比我軍銜高的軍官都犧牲了,我就變成上校了。”
尤金又一次拍了拍上校的肩膀:“我比你還差,我連速成班都沒去過,只是在休整期間上夜校惡補了一堆基礎知識,現在已經是中將了。”
上校:“您不一樣啊,您經歷了那么多惡戰,跟著那個羅科索夫從奧拉奇一路打過來。”
尤金中將:“不要用羨慕的口吻說出這些話啊,我當時不知道自己會面對什么,只是憑著一腔熱血就參軍了,靠著在礦上的職位獲得了中校軍銜。但是我還沾沾自喜呢,穿了軍裝回家給老婆看,美滋滋的展示中校的肩章。”
尤金停下來,看著遠方——與其說是看著遠方,更像是看著遙遠過去的那個自己。
尤金:“當時我們沒有人為這場殘酷的戰爭做好準備,所有人都覺得我們很快就可以把普洛森人趕出家園,然后沖到他們的土地上。
“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一場輕松無比的戰爭,連教區的本堂神甫們也這樣想。
“現在,當年一起參軍的好朋友,只有我還活著了,我的妻子成功撤退到了后方,可很多鄰居都來不及撤退,留在了敵占區,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上校:“今年就會打回去的,大家都這么說。”
尤金:“希望如此吧。實際上我的家鄉已經很近了,向這個方向走一百公里,就是我擔任礦長的煤礦,我還曾經在隔壁的鐵礦擔任過礦長,兩個礦我都熟,下礦就像在自家花園里溜達。”
中將指著敵人盤踞的方向。
上校:“那您說不定這場戰役還沒打完,就能回家了。”
尤金笑了:“希望如此。”
然后他話鋒一轉,指著碉堡旁邊的交通壕說:“交通壕深度不夠,再多挖15公分。”
上校:“我們是按照最新的工事修筑手冊挖的。”
尤金堅決的說:“多挖15公分,打起來以后你們會感謝我的。”
上校點頭:“好,我們立刻開始。”
在上校下命令的時候,尤金中將走上戰壕旁邊的最高點,雙手背在身后,眺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胸前的金星勛章迎著朝陽,閃閃發光。
可薩莉亞第一方面軍司令部。
“報告!”
巴甫洛夫扭頭看向發出聲音的人:“哦,你們幾個來了。我現在還沒有把你們的名字和臉對應起來,畢竟新的資料卡沒有照片,你們自我介紹一下吧。”
“是。”為首的少將朗聲答道,“我先開始,我是近衛第一紅旗機械化步兵師第二任師長,尼古拉·彼得羅維奇·卡曼寧。”
“嗯,看著比葉戈羅夫靠譜多了。我曾經是他的參謀長你知道嗎?”巴甫洛夫說,“后來我到大將的司令部當了參謀長,因為表現還可以一直跟著大將晉升,葉戈羅夫還在一線…”
波波夫:“其實他是受傷去后面養了半年的傷,不然未必比你升得慢。”
巴甫洛夫:“也是。這該死的戰爭,只要能活下來,升官一直很快…我倒是寧愿不要升得這么快。”
升得快就意味著高級軍官傷亡大,這其實不是好事。
巴甫洛夫指著第二名少將說:“您呢?” “是,我是近衛第八機械化步兵師新師長瓦西里·亞歷山德羅維奇·萊萬涅夫斯基。”
225師在結束了阿巴瓦罕的防御任務后,撤回去就得到了近衛稱號,改編成近衛第八機械化步兵師。
巴甫洛夫:“金星怎么來的?”
“在佳利萬科夫阻擊普洛森得來的,我一個人摧毀了六輛普洛森的坦克。”萊萬涅夫斯基少將高昂著頭顱,用非常自豪的口吻說。
“很好啊。”波波夫拍手,“我們需要反坦克專家。”
萊萬涅夫斯基看向波波夫:“主教達瓦里希,我的部下都讓我來問問您,為什么我們師沒有稱號?您看,都是機械化步兵師,都是羅科索夫的嫡系部隊,近衛一機步稱號是‘紅旗’,我們也該有一個吧?”
波波夫:“你們師的前任師長尤金少將,非常擅長土工作業,要不你們的綽號就叫土撥鼠?”
萊萬涅夫面露難色。
巴甫洛夫:“你們不要覺得擅長修工事是一種侮辱,這技能很重要!
“尤金中將去指揮第六十三步兵集團軍了,現在正在忙著構筑工事,敵人開始進攻的時候,他的部隊首當其沖,相信他會讓普洛森人狠狠的吃苦頭。
“他要是知道你因為稱號的問題就皺眉頭,會過來敲你的腦殼的!我看土撥鼠挺好的。”
波波夫卻改主意了:“我們也應該照顧到戰士們的情緒,這樣吧,瓦西里·亞歷山德羅維奇同志,你回去召開士兵大會,討論一下要什么名字,投票選一個大家接受的,讓你們的隨軍主教提交上來。”
“是。”
這時候第三個少將說:“那我們師是不是也該弄一個帥氣的名字?”
巴甫洛夫:“雖然我們已經用排除法知道您是哪一位了,但還是請您自我介紹一下吧。”
“是!梅拉尼婭人民軍近衛第一梅拉尼婭師師長,雅內梅·維希遼維茨基。”
巴甫洛夫:“關于你的前任的事情,我很抱歉。”
在阿巴瓦罕的殘酷戰斗中,梅拉尼婭第一師的師長沒能挺過來。
維希遼維茨基:“他和無數同胞一起,長眠在了異國的土地上,自從梅拉尼婭淪陷之后,已經有無數同胞長眠在異國了,但只要祖國能光復,他們就不會后悔,將軍。”
巴甫洛夫點點頭。
波波夫:“梅拉尼婭部隊證明了自己,羅科索夫親口說過,梅拉尼婭部隊有已經成為最可靠的部隊之一。”
“非常感謝!”雅內梅·維希遼維茨基昂首挺胸,臉上寫滿了自豪。
巴甫洛夫:“你們三個人我們都認識了。葉戈羅夫呢?他這個集團軍司令,把你們三個人派過來,自己窩哪兒去了?”
“我這不就來了!”門口傳來洪鐘一般的聲音,葉戈羅夫邁著方步進來了,手里拎著一籠包子,“我自從上次師長請吃斷頭飯之后,就一直惦記賽里斯廚子的手藝!所以來了先去廚房,結果廚子跟著師長去葉堡了!只有廚子的小徒弟在伙房里忙活!”
說著,葉戈羅夫又往嘴里塞了個包子:“好在手藝還不錯,挺好吃的。”
“哼。”巴甫洛夫站起來,走到葉戈羅夫跟前,伸出手,“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葉戈羅夫握住巴甫洛夫的手,“你別得意,我馬上也上將,打完這一場就上將!你是參謀,參謀很難升大將,我不一樣,等戰爭結束,我說不定還能元帥呢!”
波波夫也過來了:“開始惦記升官了,說明你已經從喪妻的悲憤中解脫了。”
葉戈羅夫表情一僵,但馬上松弛下來:“人不能總活在過去啊,而且我殺了這么多普洛森鬼子,也算給她們娘倆報仇了。剩下的,就是打進普洛森尼亞去了,這事情急不來,師長都說了,慢慢來總會打進去的,我聽師長的!”
波波夫上來輕輕拍了拍葉戈羅夫的肩膀:“好,這樣好!不過,也要對醫生好一點啊。”
“放心吧。”葉戈羅夫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軟下來,“等戰爭結束了,我有大把時間對她好。”
巴甫洛夫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等戰爭結束,是要好好對他們。我還好,一直在參謀部,你們這些一直在前線的,怕是還要花時間適應和平生活啊。”
波波夫:“那時候有大把時間適應,不必擔心!來,我們難得在不打仗的時候歡聚一堂,勤務兵!拿酒來!”
很快勤務兵拿著酒過來了,還吐槽波波夫:“隨軍主教帶頭喝酒真的沒問題嗎?戰士們會效仿的!”
波波夫:“你以為我不喝,他們就不喝了嗎?下面的隨軍教士最頭疼的就是偷偷喝酒這事情!管它呢,來,干杯!”
葉戈羅夫高舉酒杯:“祝酒詞都不說?我來,為了早日打敗普洛森鬼子!干杯!”
“為了勝利,干杯!”巴甫洛夫補了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