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阿里巴巴的宣傳鋪天蓋地。
報刊，電臺，站牌，網絡.“光棍節”與“購物節”的概念猶如洗腦一般沖擊至每一處角落。
就連甄好都有意砸了儲錢罐，決定給小姐姐們挑選禮物。
只是“苦于”沒有賬號，也沒有網銀，“不得不”作罷。
不過這份心意還是在“不經意間”被小姐姐們知曉，收獲了一片感動與投喂。
而相較于甄好的“意識流送禮”，閨女朵朵就完全不一樣了。
“爸爸，朵朵給你準備了驚喜哦！”
“哦，是嗎？”甄杰誠樂呵呵的對著手機問道，“朵朵可以告訴爸爸是什么驚喜嗎？”
“不要！朵朵不說！說出來就不是驚喜啦！”
“那爸爸過些天去看你，然后再現場見證朵朵準備的驚喜，好不好？”
“好耶！”
陪著閨女一通煲電話粥，直到孫粒催促小丫頭去午睡，這才停下了父女情深，繼續忙碌手頭的工作。
“嘟嘟嘟”
“喂，花姐，待會兒你跟郭凡對接。”
“郭凡想找哪個演員試戲，你負責通知到位。”
相較于景恬順利晉升商業大導，哪怕很水，但架不住成績太唬人了。
郭凡的名氣就差的太多了。
《李獻計歷險記》倒是收獲了一些好評，于票房市場上也濺了點兒水花。可在11年內地票倉涌現出超過三十部“破億”影片的環繞下，郭凡再怎么頂著“驚喜新人”，也泯然眾人矣。
所以為避免資深演員，尤其是扎根話劇的老戲骨，本著對導演能力及成片質量的擔憂，產生猶豫。
甄杰誠又補上一句：
“提前透露郭凡新作的制作陣容，把老紀，老李，老曹的名字都報上去！哦對了，還有趙季屏趙老師，他將負責后期制作的配樂！”
“另外，幾個關鍵演員敲定后，其他角色以杰誠影視的名義給郭凡辦試鏡。”
“一句話：塞人可以，但寧缺毋濫！”
“告訴郭凡，看不上就不要勉強。甭管對方是誰，該拒就拒。”
“也不要搞什么含北量！平時也就算了，辦正經事兒時不用理會表演系。他們早就習慣了，不要緊的！”
“好的甄導，我這去辦！”
電話那邊，花姐點點頭，順手將原本打算推薦給郭凡的演員資料表全部丟進垃圾桶。
為旗下簽約的新人謀取福利很正常，但得分什么情況。
甄杰誠如此重視，唯有將他的學生伺候到位了，未來才能有福利可言。
作為內娛響當當的經紀人，花姐辦起事兒來雷厲風行。迅速與郭凡完成對接，記錄下所有要求。
很快，一份又一份邀約發出，讓本就喧鬧的娛樂圈愈發熱鬧了。
“好家伙！御用班底全拿出來了，景恬都沒有這個待遇！”
“這不廢話嗎？郭凡享受的可是捷侖的待遇！只不過一個是牽線木偶，一個是全力培養罷了。”
“怎么？你有小道消息？”
“嘿嘿，有點兒，我兄弟的前任的前男友的繼爸打聽到了一手消息。據說甄導明確表示：‘不掛職，不探班’。擺明了避免自己的名聲對學生造成影響，生怕郭凡被貼上‘路釧’的標簽。”
“路釧？嘖嘖嘖，這位可真是倒了血霉了！我估摸著要是郭凡這部作品成功了，第一時間就要踩兩腳路釧慶祝下！”
“哈哈哈！不用‘估摸’，肯定是！看看景恬就知道了，都把路釧塑造成計量單位了。”
熱議紛紛，討論不斷。
隨之而起的便是對角色資源的激烈競爭，令郭凡這位剛完成個人chu女作的新人，直接獲得業內頂級名導的待遇。處處都是笑臉相迎，走到哪兒都是眾星捧月。各種討好式尊重，紛至沓來。
“怎么樣，師兄，感覺爽不爽？”景恬攜著兩汪標志性的酒窩，笑著問道。
“爽？”郭凡翻了個白眼，“煩死我了都。”
“還有，你不去忙你的新劇本，來我這兒干嘛？”
“我不能來嗎？”景恬嘟著嘴，“師兄，你是不是煩我了？你和學長是不是瞞著我收了新的小師妹了？所以愛是會轉移的，對嗎師兄？”
郭凡：ヽ(ー_ー)ノ
“噗嗤”見郭凡一臉無語的苦瓜相，景恬終于忍不住了，笑成一團。
“好啦師兄，不逗你了！”
“我前些天奉學長的指令，將一位演員從滇省接到了京城。”
“學長說，讓他飾演兇手頭子。”
說著，景恬眨巴著大眼睛，目光中滿滿都是好奇。
“好家伙！就連鄧朝都得試戲走流程，都需要師兄你最終點頭，他才能正兒八經的拿到角色。”
“這位演員居然直接內定.不，是學長親自指定！還特意給我打招呼！”
“問題是他飾演的兇手頭子不過只是個小配角！”
湊近腦袋，
“師兄你知道嗎？這位演員昨天來到京城后，學長親自接待了他，聊了好一會兒。”
“你好奇不？”
“恬恬！你想干啥就直說，我都答應還不成嗎？”郭凡撓了撓頭，“你就別跟我繞來繞去了！”
“嘿嘿！師兄，他現在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我讓助理去接的，一會兒就到。待會兒試個戲唄，我想看！”景恬托著下巴，“我還不信了，區區一段審訊戲，莫非還能演出花兒不成？”
王彥輝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一個默默無聞的話劇演員，偶爾拍部影視劇，居然會被世界級大導關注。
為此他特意給曹保屏打去電話詢問。
四年前出演《光榮的憤怒》中的熊老三一角，是王彥輝首次踏入大銀幕。演技得到了曹保屏的青睞后，第二年又被帶著參演了《李米的猜想》。
可當得知同樣擔任北影教授的曹保屏并沒有向學弟兼同事的甄杰誠推薦過，王彥輝心里更納悶兒了。
莫非是鄧朝和周訊推薦的？
嗯！應該是！
鄧朝是杰誠影視的藝人一哥，周訊這幾年每逢提起《李米的猜想》，都不忘給予自己高評價。
以至于王彥輝不時的打趣自己：但凡能在影視圈里有點兒名聲，一方面是曹導提攜，另一方面便是訊哥兒吹的！
思及此處，王彥輝重新整理好心情，畢竟待會兒就要面見導演了。
雖然他也搞不懂，為啥客串個小配角還要搞的這么正式好吧！自打在滇省話劇團接到了電話后，王彥輝就一直暈乎乎的。
人生第一次航班頭等艙，下機后直接前往杰誠影視。
稀里糊涂的和大導聊了半天，稀里糊涂的簽了藝人合約。
在酒店睡了一晚后，又稀里糊涂的坐上保姆車。
算了算了！愛咋咋地吧！還能把我賣了不成？把我賣了都買不起這么好的車！
王彥輝放松的靠躺在椅背上，嗯！真穩！真軟和啊！
“景導，郭導，你們好，我是演員王彥輝。”
“學長！現在還沒入組呢，不用這么正式啦！”景恬想也不想，擠出甜甜的酒窩，先發動一波魅魔技能再說。
是的沒錯，王彥輝與北影也有聯系。94年，他獲得前往北影進修的機會。所以被本科表演系的景恬喊一聲學長，倒也對的上。
而有景恬在，人情世故上基本也輪不著郭凡去操心了，全由小師妹代勞。
果不其然，從熱情的攀談過渡到工作，節奏被景恬拿捏的毫無痕跡，很快便將《烈日灼心》的劇本交到了王彥輝的手中。
趁著王彥輝琢磨臺詞的時間，郭凡則是打開電腦簡單查了下演員資料。
豁！年輕時候這么帥的嗎？
郭凡瞪大了眼睛，怎么也無法將眼前這個滿臉橫肉的油膩中年與《大貪官和珅》里的皇帝劃上等號。
好吧，如果細細分析，眉眼上還是有點兒聯系的。但問題是.這前后差別也忒大了點兒！
眾所周知，帥哥有很多！但能駕馭住禿腦門兒的，才是真正無死角的帥！
云藝畢業？還行吧。
工作單位是滇省話劇團？那沒事兒了，話劇舞臺無弱者！但凡能在話劇團深耕多年的，水準之上是最基本的。
看到這里，郭凡直接叉掉了網頁，已經開始期待起來。
“景導，郭導，我準備好了。”
“OK！那就開始！”郭凡點點頭，“我給你遞臺詞！”
“嗯！”
聲音落下，王彥輝閉上眼睛。
再次睜開，稍稍調整了下坐姿，滿臉橫肉仿佛有了生命。
在窗戶的天然斜側光照射下，明明還沒開口，景恬便莫名一顫，下意識的往郭凡的身邊挪了挪。
死去的記憶開始復蘇！
曾經和柳伊菲前往人藝，被馮遠錚老師培訓。
曾經在《颶風營救》劇組，被侯天萊老師帶著入戲。
而相較于前二者，這一次的條件反射竟是更甚。
嘶！還有高手？
“老師！你是從哪兒找來的高手？這也太強了！”郭凡咂舌不已，“不！不止是強！是猛，猛的離譜！”
“學長，要不你還是調查一下吧？別回頭他身上真背了人命！”景恬心有余悸，“到時候師兄的電影拍出來，他被逮捕了，那就麻煩了。要么剪掉要么補拍，否則都沒法兒上映。””
“別扯淡，人家那是演技好！”甄杰誠樂了，“《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播出后，馮遠錚不也被老同事老街坊，甚至自己的親丈母娘懷疑家暴嗎？”
“學長，那不一樣！”景恬仍在堅持，“馮老師那叫‘不像演的’，這位是‘真有生活’！學長，信我！我是女人，第六感很準的！”
“拉倒吧！你有個屁的第六感！你這腦子頂多也就忽悠一下茜茜，哦對了，還有老鮑。”甄杰誠嫌棄的撇撇嘴，“一個老，一個笨。老的是老小孩，笨的就不用說了，跟小孩兒沒啥區別。”
“總結，以后出去吃席記得認清自己的定位，自覺點兒，坐小學生那桌去！”
景恬：(TT)
略過氣鼓鼓的景恬，將目光投放在徒弟身上。
“怎么樣，我給你找的這個演員，滿意不？”
“滿意！太滿emmm。”郭凡先是興奮，但維持了半秒不到，又立刻拉下了臉，苦笑道，“老師，我跟您說實話吧，您這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
“這位太猛了！雖然只是一段審訊戲，但我已經能預感到，拍出來絕對會驚艷所有觀眾！”
“我知道，這是好事兒！可好的太過分了，就出問題了。”
“會破壞整體平衡，制造割裂。會讓觀眾的注意力轉移，造成主次不分。”
“我很難想象，其他角色的演員得發揮成啥樣兒，才能讓這段審訊戲變成整部戲的亮點，而不是喧賓奪主！”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你才是導演！”甄杰誠點上一支煙，放松的靠躺在沙發椅背上，“挑選演員，調教演員，都屬于導演的工作范疇。莫非因噎廢食，因為王彥輝好的過分就棄之不用？沒那個道理！”
“再說了，我可是打算把這部電影往歐羅巴三大送。就算沒有王彥輝，精益求精不也是應該的嗎？”
甄杰誠非常理解郭凡的煩惱，前世的《烈日灼心》中，即便鄧朝貢獻了可能是職業生涯中最高的水準，段奕洪也竭盡全力去發揮，可當王彥輝現身，觀眾的注意力瞬間便被吸了進去！
客串出鏡兩分鐘，卻搶了三影帝的戲，這放在內娛完全就是獨一份兒！
“老師！我想擴大選角范圍，重新再琢磨一遍！”郭凡咬咬牙。
“沒問題！”
“老師，我想把擴大的范圍放在話劇圈去挑選。您是了解的，有些老前輩早就不打算出鏡了。還有些，干脆就是一直在話劇舞臺演戲。”
“可以啊！”甄杰誠點點頭，“我可以出面幫你請。”
演員行業，話劇處于鄙視鏈頂層，老一派的話劇演員一度有著不去接影視劇的規矩。
類似科學界部分數學家強調“維護數學的純潔性”，不僅鄙視經濟金融等應用數學，抗拒合作，甚至連物理也一塊兒蔑視。
“老師，那我沒問題了！我回去忙了！”
“去吧！”甄杰誠擺擺手。
收回期待的目光，切換成白眼兒。
“你還呆著干嘛？怎么著，給老鮑盡孝還不夠，想把我這個抑郁癥也拉去你的項目里散心養病？”
“哪有！”景恬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湊上前。
先是被即將上映的《小丑》宣發文件吸引注意力，但很快，目光落在一個新劇本上，一動不動。
“學長，這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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