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林弦驚呼而出。
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
即便是早就知道高文大帝不打低端局、
但是…
當看到這個完全預料之外的研究成果時,林弦還是大受震撼。
高文大帝。
可真是永遠不按套路出牌,總是能預判林弦的預判。
第五夢境里,當林弦打開高文的筆記本,認為他又搞了一些類似冬眠艙填充液的務實研究時…
高文大帝直接來到大氣層,反手甩出《時空穿梭機原理》。
現在第六夢境,當林弦感覺他又要搞出什么時髦的、超前理論研究時…
高文大帝猛然返璞歸真,又不忘初心回到了冬眠學派,掏出無數時代和科學家都無法解決的失憶問題。
這才是真正的天才吧?
人類歷史幾度巨變,其實歸根溯源,全都是高文的研究整出來的。
而自己…
不過是一只勤勞的小蜜蜂,一個無怨無悔的搬運工。
“不是說長時間冬眠導致的失憶副作用,無法避免嗎?怎么就…”
說著。
林弦忽然反應過來。
是自己理解錯了。
長時間冬眠導致的失憶副作用,確實無法避免。
不管是鄭想月這樣的小孩子、還是高文大帝這種絕世天才、亦或者藍眼少女這樣的時空穿越者…
在冬眠失憶的副作用面前。
眾生平等。
別管你是誰,別管是什么種族,只要在冬眠倉里沉睡十年以上,必然會造成記憶丟失;而隨著冬眠時間的繼續拉長、以及個人體質因素…當冬眠時間超過20年時,大概率所有記憶都會喪失,大腦格式化,一片空白。
失憶是絕對會發生的,這是所有科學界的共識。
但是…
誰說失去的記憶,不能再恢復回來呢?
高文大帝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當其他人只想著用筆記本、錄像帶多存儲一些記憶時…高文大帝早已筆走偏鋒,開始研究大記憶恢復術了。
林弦無比敬重端著這份筆記,看著手寫序言最后的那個詞語——
腦神經電擊頭盔。
這個東西聽起來就非常有畫面感,就和某專門治療網癮的雷電法寶一樣,大致是一個頭盔狀的設備,可以整個扣在腦袋上,然后釋放電流對大腦進行電擊,以此恢復記憶。
具體原理林弦并不清楚。
不過望文思意,看這個設備的名字,應該和自己的猜想大差不差。
林弦扭頭看著高文:
“高文大哥,你既然都研究出來這種東西了,怎么不公布出去?就算不公布出去也罷…你好歹給自己留一個啊,這樣等你從冬眠艙醒來后,我們也可以給你扣上頭盔電一電,你不就能恢復原本的記憶了?”
“這個發明也太厲害了,我都不敢想象,冬眠艙最大的副作用一旦攻克,那冬眠就會成為一種零成本、沒有任何風險的時空穿越。人們畏懼冬眠的最后一絲擔憂也消失了…冬眠恐怕真的要成為社會常態。”
“不過,伱這個設備到底是如何將遺失的記憶恢復的?有什么使用上的限制嗎?”
面對林弦的崇拜。
高文一臉茫然搖搖頭:
“我不知道啊?我對這件事、對這個什么腦神經電擊頭盔…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可能還沒你了解的多。你問我這么專業的問題,我肯定答不上來。”
“我也想不明白,冬眠前的我既然都已經研究出這等神奇的產品了,為什么不直接公布呢?”
懷揣著疑問,兩人翻開筆記本封面。
發現…
扉頁之間,竟然夾著一封塑封手寫信。
看筆跡,和封面上的文字是同一人所寫。那么不言而喻,這封信應該就是冬眠前的高文,寫給冬眠后自己的親筆信。
“能看看嗎?”
林弦咨詢高文的意見,畢竟這是高文的隱私。
“可以啊。”
高文完全沒什么實感,隨口說道:
“一起看唄。”
獲得允許。
林弦將那封塑封手寫信拿起,放在兩人面前,一同閱讀上面的文字——
未來的我,好久不見: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是剛從冬眠艙醒來,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自己在哪。
關于自己是誰的問題,你可以查閱其它筆記本和錄像視頻,那里面有著詳細記載,會讓你明白身為高文的一切…也就是,現在正在給你寫信的我、過去的你、高文。
我們從小時候開始,就對冬眠艙特別感興趣,那種人類依靠科技抵抗命運、跨越時間長河的浪漫與史詩感,時常讓我們在每個胡思亂想的夜晚著迷。
從那時開始,我們就立志長大后,要投身于冬眠領域的研究,發揮自己的價值。
可是,長大后我們才悲催的發現,冬眠艙技術因為起步較早的原因,兩百年的時間已經發展成熟,最新型的冬眠艙除了無法避免失憶的副作用外,近乎對身體沒有任何不良影響。所以…在技術領域,已然沒有繼續研究的必要。
那一刻,我們迷茫了,不知道人生該何去何從,我們曾經短時間涉獵過數學領域,研究宇宙常數;又曾經對時空穿梭的設想有所好奇,淺嘗輒止。
可在這些領域繞了一大圈,我們還是放不下對冬眠技術的執念、好奇、與向往。
這是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就好像…冥冥之中,我們總是對冬眠艙、對冬眠技術的一切富有親近感、總感覺自己一生的精力和才華本就應該施展在這個領域。
冬眠之父許云教授是我們最尊敬的科學家,他的不幸逝世我們深感惋惜,要不然…或許我們還有機會,能夠在二十三世紀目睹這位冬眠而來的偉人。
既然執念如此,為啥我們不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得更高、望的更遠一點呢?
我們出生在二十二世紀末,2182年。當時的冬眠學術界一致認為失憶的副作用不可避免;多少天才科學家們付出一輩子的努力,都沒能在避免失憶、保持記憶方面有所建樹。
這是一潭死水的領域,一條看不到希望的研究道路,或許…我們可以試一試!
長時間冬眠造成的失憶副作用,確實不可避免,這是人類腦部構造的缺陷,無法改變。但是…能不能換個角度思考,在冬眠蘇醒之后,嘗試將失去的記憶復原呢?
這世界上,沒有絕對能刪干凈的硬盤、沒有絕對能擦干凈的畫板。雁過留痕,風過留聲…任何事物只要存在過,那就一定會留下痕跡。自然,也包括記憶。
失去的記憶,真的失去了嗎?還是說,只是沉睡了、只是隱藏了、只是暫時屏蔽了呢?
我嘗試從腦科學、神經學入手,獨自研究了整套理論,感覺利用電流重新激活大腦記憶的設想,在邏輯和科學上是可行的。
可是…
問題就在于…
我所生活的二十三世紀,腦神經研究太過于落后,已經將近兩百年沒有取得關鍵性突破。
我已經制造好了腦神經電擊頭盔·初號機,但在關鍵參數上,缺乏腦神經領域的支持和引導,導致我的實驗卡在最后一步無法前進。
所以,我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帶著這份研究成果,睡進冬眠艙,一直等到腦神經學科領域取得關鍵性突破后,我再從冬眠艙蘇醒,繼續進行電擊頭盔、以及恢復冬眠失去記憶方面的研究。
如果我的估計足夠樂觀的話…你現在看到這封信的年代,是不是23XX年?總不能是24XX年吧?我覺得應該不會再晚了…總不能腦神經領域200多年都沒有進展吧?
這確實是一件令人感到悲傷的事情,只怪腦神經領域的天才科學家,杜瑤女士,于21世紀中葉,就在非洲維和援助行動中去世了…要不然,我們又何須等到幾百年后呢?
如果杜瑤女士當年免于遇難,以她的聰明才智和過人天賦,或許在21世紀就足以取得腦神經領域的關鍵突破,那我也自然不需要冬眠前往未來、你也不需要大腦空白看到這封信。
沒有辦法…有句俗話說的好,一個愛因斯坦的出現,確實勝過數百名優秀的科學家;歷史成就英雄,但天才創造歷史。或許未來200年間,再也不會有一個杜瑤女士出現,為我們調補上這份研究空白…那將是人類文明的悲哀。
衷心希望你醒來之時,人類在腦神經領域已經取得關鍵性突破。那樣的話,你也不需要考慮那么多,就依葫蘆畫瓢,按照筆記本上記載的內容,完成腦神經電擊頭盔·初號機,然后…大膽的戴上它、啟動、找回你丟失的記憶吧。
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我們所經歷的一切,以及…我們所期待的未來。
至此,祝一切順利。
高文。
2219年11月,寫于東海。
“原來如此。”
看完這封長長的親筆信,林弦算是徹底明白了高文身上發生的事情。
高文大帝。
出生于2182年。
從小就對冬眠技術感興趣,長大后也投入相關研究中。這一世的高文大帝沒有被宇宙常數誘惑、沒有被時空穿梭機勾引,而是不忘初心專心致志投身于“腦神經電擊頭盔·初號機”的研究。
他渴望以此攻克冬眠失憶的副作用。
可研究卻卡在了最后一步…
人類在腦神經領域,自從杜瑤女士身亡后,已經數百年沒有關鍵性突破。
所以高文大帝,決定“用時間換取空間”“相信人類的未來”“相信數百年間,會有第二個杜瑤女士出現,填補上腦神經領域的空白。”
這樣。
等高文從冬眠艙蘇醒后。
并不需要考慮那么多。
就直接按照筆記本上的記載,依葫蘆畫瓢,把“腦神經電擊頭盔·初號機”制造出來就行了。
造好之后。
扣在頭上。
啟動,電擊,然后恢復記憶。
計劃通。
過去的高文和未來的高文合二為一,記憶合為一體,完成跨時空的閉環。
不得不說…
高文這個支援未來計劃,很大膽,也很心細,考慮的非常全面。
只可惜。
時運不佳。
2400年之前,顯然沒有第二個像杜瑤女士一樣天才的腦神經科學家出現,所以腦神經領域也沒能取得關鍵性突破,高文自然也沒有蘇醒的必要。
然后2400年,地球超級大災害就爆發了。
人類文明幾近毀滅。
像高文所在的這種地下冬眠基地,直接陷入三不管狀態,能活多久各憑本事。
高文也算是運氣好…
最終,在2621年被大臉貓他們挖了出來,莫名其妙在山貓部落挖了三年土。
在林弦捋清楚高文生平的同時,聰明的高文,自然也從這封信上了解了前因后果。
雖然他沒有什么實感,記憶也銜接不上。
但信上的內容還是可以看懂的。
“原來我真的是一位科學家…”
他念叨道:
“還是一位研究找回冬眠丟失記憶的科學家。”
說完,高文自嘲笑了笑:
“命運真是捉弄人啊,誰能想到研究找回記憶的科學家,竟然在冬眠中失憶了,而且還渾渾噩噩在這里挖了三年土,連自己是誰、該干什么都忘了。”
“現在也不晚。”
林弦把筆記本遞給高文,鼓勵道:
“你快看看,看看你以前記下的筆記,有沒有什么印象和靈感?”
高文接過筆記本。
往后翻。
后面,就是各種制造圖紙、機械原理、細微零件模型等等…
記載非常詳細,堪稱手把手教學。
看的出來,冬眠之前的高文,早就考慮到蘇醒后的他會忘記一切,所以在腦神經電擊頭盔制造出來之前,就嚴格按照筆記,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走就行了。
等頭盔造出來、電擊恢復記憶后,曾經的高文就回來了。
“看得懂嗎?”
林弦問道。
高文不假思索搖搖頭:
“完全看不懂。”
林弦倒也不意外。
這不怪高文大帝。
他沒有記憶,也沒有重新接受教育,所以看不懂很正常。
“你能看懂嗎?”
高文抬起頭,看著林弦,把筆記本遞過來:
“你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你試試?”
“行。”
林弦接過筆記本:
“我試試。”
他開始重頭翻閱,在事無巨細的記載和說明下,林弦也沒感覺有多么難懂。
當然,碰到專業的地方,還是看不懂。
但答題思路和流程,他感覺在自己的萊茵實驗室里,完全可以復刻出來!
只是…
制造出來這個電擊頭盔,又有什么用呢?
沒有關鍵的杜瑤女士、
沒有腦神經領域的重大突破、
就算造出來頭盔,也沒辦法使用,也無法讓冬眠者恢復記憶。
“所以…”
林弦托著下巴思考:
“真要想掌握這項技術,還是要找到現實生活中的杜瑤女士才行。”
“杜瑤…”
他念著這個名字。
真的感覺非常眼熟。
沒錯。
不是耳熟,而是眼熟。
總感覺,好像在什么地方見到過這個名字,但現在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到底,是什么時候、在哪見過這個名字呢?
林弦抓抓頭發。
死活沒有頭緒。
按理說,他的人生軌跡,不應該認識什么腦神經專家才對。
算了。
等出夢境之后,在網上查一查這個名字吧。
如果真如高文在信上寫的那樣,這是一位天才科學家,那肯定能查到一些資料。
期刊論文、學術報告之類的。
不管怎么說…
這份《腦神經電擊頭盔》手稿,還是要抄寫出去才行,這個羊毛不得不薅。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
這或許是比微型核電池更加重量級、和時空穿梭機齊名、足以徹底改變世界格局的東西。
“看來,圖靈還要多活幾天了。”
林弦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始背誦筆記本上的內容。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
可能出夢之后就打算完成天才俱樂部的第二道題、表演一次偉大的歷史修正、將2024年的圖靈消滅掉。
然后就可以繼續回答第三道題了。
盡快在7月7日之前加入天才俱樂部,才是當前的重中之重。
他估測了一下筆記本的厚度,以及自己的背誦速度,一個簡單的除法…
至少需要半個月到二十天的時間,才能把這份《腦神經電擊頭盔》手稿抄回現實世界。
“時間好緊張啊。”
林弦不禁皺起眉頭。
等抄寫完這份手稿,他才能看到天才俱樂部的第三道試題,但那時,距離7月7日自己的忌日,已經只剩十幾天時間。
這僅僅十幾天時間…
真的來得及完成第三道題、加入天才俱樂部嗎?
不會還是重蹈覆轍吧?
“只能加快速度了。”
林弦下定決心。
往后這段時間什么都不干,專心、盡全力快速背誦手稿,爭取十天以內復制完畢。
這樣的話,自己就還有20多天的時間去回答第三道題,時間應該是充足的。
“事不宜遲,開始吧。”
往后幾日,林弦又回到薅羊毛狀態,像只勤勞的小蜜蜂不停搬運高文大帝的手稿。
這一天。
他做好午飯。
正準備吃完飯、睡覺、進入夢鄉、按部就班。
卻忽然——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手機發出急促的警報聲。
這還是林弦第一次聽到這種警報聲…是在提醒什么呢?
他拿起手機。
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彈窗。
來自小天才電話手表家長端APP,此時正瘋狂發出提醒:
“閆巧巧已經離開電子圍欄范圍!”
“閆巧巧已經離開電子圍欄范圍!”
警報聲此起彼伏,林弦感覺手機都快要爆炸了。
他按滅提醒聲。
然后立刻點開APP,查詢閆巧巧的位置。
本以為會看到一個靠近自己的方向。
卻沒想到。
地圖上顯示,閆巧巧的定位確實已經離開電子圍欄范圍,并且正在以很快的速度遠離市區。
遠離市區?
這是要去哪?
林弦將地圖縮小,看向閆巧巧移動的方向,正是朝向大學城。
“大學城…東海大學?”
林弦瞇起眼睛。
閆巧巧去東海大學干嘛?
難道說…
“實驗室?”
林弦猛然意識到:
“萊茵實驗室!小冰箱!糾纏態時空粒子!”
壞了。
閆巧巧不是沖著那顆糾纏態時空粒子去的吧?
在林弦先前的猜測中…閆巧巧恢復記憶的方式,大概率和時空粒子有關!
雖然這也只是不負責任的猜測。
但眼下這個時候,肯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糾纏態時空粒子本身就是很玄乎的東西,真要是和閆巧巧發生什么奇怪的反應、讓她記憶恢復、變成林虞兮…
那自己就慘了。
可別到時候來7月7日都沒撐過去,不夠讓人看笑話的。
“哎,真是不讓人省心。”
林弦無奈,只得出門。
下樓。
打車。
前往東海大學萊茵聯合實驗室。
另一邊。
東海大學內。
埃爾法商務車停靠在實驗樓大門前,電動后車門打開,閆巧巧從里面輕盈躍出,趙英珺戴著墨鏡,跟在后面。
“好不容易放個假,說到你出來玩…你竟然選這種地方。”
趙英珺推上去墨鏡,看看眼前《東海大學萊茵聯合實驗室》的掛牌,又低頭看著閆巧巧:
“這種地方有什么好玩的?莫不是…你也是一位理工女?就喜歡這種設備、機器、燒杯、試管的地方?”
閆巧巧搖搖頭。
伸出右手食指,指指二樓打開窗戶的實驗室:
“劉楓哥哥在那里面,他可以指導你談戀愛。”
“什么?”
趙英珺一時繃不住了:
“你說你想來找劉楓玩,竟然就是為了這個?”
閆巧巧點點頭。
眼神真摯看著趙英珺:
“我想要你和林弦哥哥談戀愛。”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趙英珺長嘆一口氣,揉揉太陽穴:
“你不覺得你太多管閑事了嗎?你要是真覺得每天太閑了沒事干,或許我應該給你報幾個興趣班,把你的精力消耗一下。”
“再說啦…我現在是餓著你了還是虧著你了?你每天沒事總是心里想著林弦干嘛?”
閆巧巧從口袋里拿出那個巴掌大的小相框。
里面放著迪士尼樂園拍攝的《全家福》,上面擠著林弦、趙英珺、閆巧巧三人。
趙英珺瞇起眼睛:
“你還隨身帶著?”
閆巧巧點點頭:
“我怕弄丟了。”
趙英珺有些無語:
“你帶在身上,反而更容易弄丟吧?”
“哎…算了。”
她選擇放棄和閆巧巧的腦回路連接。
要不是長得像。
趙英珺真的會懷疑閆巧巧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每天都是這種跳躍式、瞎胡亂想、還自認有邏輯的腦回路…到底是遺傳誰的?
“算了。”
趙英珺跟在閆巧巧后面,往實驗樓里面走去:
“來都來了,上去看看吧。以前聽林弦提起過劉楓,我還真就一次都沒見過。”
“話說…劉楓是位怎樣的人?”
閆巧巧一邊上樓梯,一邊歪頭想了想:
“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趙英珺柳眉微皺:
“巧巧,不能這樣形容長輩,太不禮貌了。”
“劉楓可是一位科學家,你之所以覺得奇怪,可能是因為他的穩重、沉著、冷靜和我們一般人不一樣…但那些高智商學者就是這樣子的。”
“所以…一會兒你可不要亂講話,要尊重科學家,知道嗎?”
“哦。”
閆巧巧乖巧點點頭,指著二樓一間開著房門的實驗室:
“就是這里。”
趙英珺禮貌敲敲打開的房門,和閆巧巧一起走進去。
里面忙碌的劉楓抬起頭。
疑惑看著趙英珺:
“你是…?”
趙英珺笑了笑:
“你好劉楓,我叫趙英珺,是林弦的朋友。不知道…他有沒有和你提起過。”
趙…英珺?
“哦哦哦!”
劉楓發出鵝叫,恍然大悟:
“趙英珺!你果然還是來了!”
“啊?”
趙英珺微微一愣,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只見劉楓異常激動沖向黑板,一一掃過上面寫著的等差數列:
閆巧巧(十四歲)、楚安晴(二十歲)、蘇酥(二十三歲)、南宮夢潔(二十六歲)、黃雀(三十歲)。
他拿起黑板擦。
在趙英珺不解的目光中,將南宮夢潔的名字擦掉,然后寫上趙英珺三個字。
他用黑板擦敲了一下黑板:
“這才像話。”
“像什么?”趙英珺完全跟不上節奏。
“恭喜你,趙英珺。”
劉楓略有贊許的眼神看著趙英珺:
“恭喜你…入圍等差數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