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的時候,裝甲兵那邊的同志一臉的喜色,如果說5DL的仿制成功,讓他們有了趁手的武器的話,那這個二代坦克如果按這個方案做出來,那就不是趁手的問題了,那是遙遙領先啊!
他們非常誠摯的向坦克的設計方表示了感謝,一一熱情握手,從總師到普通設計人員,一個都沒落下,特別是十處打鑼九處響的高振東,前不久的指揮車和偵察車不還找他來著嘛。
高振東臨走的時候,防工委領導一邊和他道別,一邊笑道:“地上跑的事情,可算是差不多了。”
仔細想想,的確差不多,除了火炮之外,大宗一點兒的陸軍武器基本上已經成形了,至于火炮,咳咳,現在還是不錯的,這些鐵疙瘩在老毛子的幫助下,基本上和世界領先水平是一個檔次上,或者說沒有明顯的短板和缺憾。
單兵武器、反坦克武器、裝甲裝備,都已經體系化了,而且在高振東的幫助下,都有了520年的領先,當然,這個520年,別人是不知道的,只有高振東自己心里有數。
就算是火炮方面,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帶動,至少在大炮兵對抗上,已經開始啟動的反炮兵雷達就能給敵人支援火炮群一點兒震撼。
遠程支援火炮被壓制了,那剩下的其實就好解決了。
別看S1塹壕里面打得那么慘,很熱鬧,實際上真正決定雙方勝負的,是互不見面,只能用炮彈相互熱情招呼的火炮群。
——現代戰爭是炮戰。
至少在1960年的時候還是這樣,空軍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不過高振東聽著這話,覺得不對味兒啊,領導,你這話是幾個意思?
陸軍的事情差不多了,你是在暗示我把眼光往空軍和海軍看看?
在搞了在搞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雖然不知道領導這話是不是這個意思,不過高振東自己的腦袋,卻先往那個方向上直接就轉過去了。
原因很簡單——只有陸軍還不夠。
不過海空軍作為典型的高技術兵種,那不是一般的燒錢燒資源,困難很大。
巧就巧在高振東的優勢,就在高技術上,燒錢燒得好的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同時還不太花錢。
根據高振東自己的分析,窗口期還是在的。
三月四日,星期六,高振東作為研究人員之一,參加了61式槍族的正式定型會。
這次定型會非常順利,畢竟經過多次試驗,雪城實驗中心那邊也給出了完整的評價。
雪城那邊用語很客觀,不過有優異的性能打底,用語越是客觀,越是能夠說明這個槍族的好,老話說得好,打鐵還靠本身硬。
關于彈方面,倒是不用多說,反正就是7.6239,這個是改不了的。
“綜上,本槍族通用零件比例高達75,實現班組武器供彈具通用,400米內精度好,可靠性高,可在我國全國范圍內可靠使用,且便于車內操作。”
柳教授在做匯報,這句全國范圍內可靠使用,代表的是試驗人員走遍祖國大江南北,塞上高原,極寒酷暑,沙漠戈壁的辛勞,噢,對了,還有經典的流沙河水。
這個時候雪城能試驗的項目很多,但是還不夠多,有時候還得是土辦法,現場試驗。
好在我們地盤夠大,各種地形、氣候夠多,除了峽灣地形之外,我們擁有全世界所有的地形,不過峽灣地形沒有也無所謂,我們是為了保衛自己,沒想侵略別人。
“…槍族配套的槍掛榴彈發射器,垂直破甲性能65mm,彈片殺傷半徑10米,有效射程對裝甲目標100米,對人員400米。在能夠有效的作為步兵支援火力的同時,相比槍榴彈,做到了射程遠、精度高、重量輕、攜彈量大、操作簡便…”
一名參會的陸軍中年同志,一邊聽著匯報,一邊愛不釋手的摸著手中的61式突擊步槍,感慨到:“這個槍好啊,這個槍掛榴彈也好,這就是步兵手中的大炮!當年我要是能有這套東西,別說打縣城了,哼哼…”
整個定型會除了匯報介紹之外,基本上沒有同志提出異議,反而是陸軍的中年同志提出了另外一個要求:“柳教授,雪城的試驗結果我們都看到了,東西做得很扎實這我們也看得出來。但是這是定型會嘛,不親自上手試試怎么能叫定型會?你看看是不是安排安排,讓我們上上手試試?是騾子是馬我直接溜溜。”
嗨嗨,首長,你這心里想的什么我們還能不知道?
按說這種定型會,槍就不用打了,該打的同志,前面早就打到想吐了。
不過京城工大的準備卻是做得很齊,備不住有的同志就是手癢呢,所以靶場那邊早就有所準備。
眼看這東西的正式定型完全沒什么問題,所有的參會同志也放松心情,既然有中年同志想過過癮,那就一起去蹭蹭。
靶場上,所有的同志敞開了打,不過看大家那個撒歡兒的打法,要說和定型試驗要說有多大關系,其實還真沒有。
反倒是那位提出要過過癮的中年同志,非常認真,突擊步槍、機槍,單發、短點射、長點射、連射,一一試過來,一邊試,臉上笑容就越濃。
“帶勁!”
“過癮!”
“嗨,準!準!”
“這個好這個好!”
這種類似的話,在他嘴里就一直沒停過。
當他在工作人員的指導下,學會了槍掛榴彈操作,遠遠的一炮,將400米外靶標方圓十米的所有氣球靶,一舉擊碎的時候,臉上笑容大到了極致。
“好!好!太好了!沒想到我們也能用上這東西啊!威力大準頭高,學得好點兒,百米開外打射孔沒太大難度。”
笑著笑著,他的笑聲又低沉下來,眼睛里閃著光,仿佛是想起了那一個個抱著炸藥包,手握爆破筒,在槍林彈雨中或突進或匍匐的身影。
他們有的成功了,更多的,卻倒在了那短短的百米距離上。
這位同志摸了摸還在發燙的發射管:“好,好啊!一定要普及,一定要快速普及!”
旁邊有位同志輕輕的道:“首長,這個也能掛在半自動上面的。”
“好!柳教授,你們搞這個東西,考慮很周全!好!”
搞槍掛榴彈的羅教授不敢居功,指了指旁邊正在射擊,彈無虛發的高振東:“這個槍掛榴彈,是這位高振東同志一力主持,指導著我們搞出來的。”
陸軍的這位首長看著高振東,笑道:“嗯,他啊,我知道,部隊里出來的兵!好樣兒的!”
雖然沒見過高振東,不過名聲還是知道的,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看看那槍,打得是真準!
乒乒乓乓熱鬧了一陣,大家這才回到會場。
整場會議,高振東基本上沒怎么說話,也不需要他說話,事實就能說話了,他就是來蹭槍打的。
不過在最終的后續工作建議上,高振東卻主動說起了一個要求:“各生產廠,未經審查和技術鑒定,不得擅自修改槍械的制造工藝。”
61式的生產工藝,已經是盡量考慮生產便利性了,在AK47及其仿制型號的基礎上做了大量的合理簡化。
與流傳的“價格便宜量又足”的名聲不太相符的是,AK47早期,價格一點都不便宜,生產工藝其實挺復雜的,還是木頭槍托。
真正價格便宜的,是后來的改進版和仿制版,比如我們的。
仿制版的好名聲,被戴到了原版頭上,這特么哪兒說理去?
而61式的工藝,已經在高振東的建議中,柳教授的研究下,簡化到了合理的極限,再簡,就要出問題了。
高振東提這個建議,指向性很明顯,就是前世那支步沖合一的槍給他帶來的后遺癥。
那槍底子其實不錯,拋開已經略顯過時的作戰思想不說,至少可靠性上原本不該那么差,甚至過了幾十年,各國都塞進班組里的精確射手步槍,論起本質來,和那槍能有什么區別?
花旗佬的M14雖然早就退役,但是其子孫后代一直沒有從他們的軍隊里銷聲匿跡,其實根子上也差不多。
但是那支槍,壞就壞在那些隨意“優化”的生產工藝上了。
先知先覺的高振東,趁著61槍族定型的機會,把這個要求寫進正式文件里,不說徹底杜絕、至少很大程度上抑制這種現象的發生,是他必須做的。
對于高振東提出的這個要求,這時候大家并沒有意識到如果真的成真,其事情的嚴重性,不過倒是覺得高總這個提議很好,生產工藝是有規矩的,這個規矩哪兒能隨意破壞。
雖然覺得高振東有點杞人憂天,但還是一致覺得這個要求是合理的應該的,寫進了鑒定報告里。
61式火箭筒、61式班用槍族,后來傳說中的步兵三寶,現在就剩一個61式單兵反坦克導彈了。
高振東美滋滋回了家,婁曉娥卻比他還先到。
一看見高振東進家,婁曉娥就樂顛顛的走上來,連慣常的熱茶都先放一邊,拿出了一疊紙。
“振東,你看我帶什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