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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我這不是開玩笑

熊貓書庫    飲食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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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麗手腳麻利地收拾著桌子,將剩菜放在了廚房的窗臺邊上。

  外面冷,窗臺邊上因為玻璃吸熱,菜放在這兒不至于壞掉。

  這會兒見到李學武要去衛生間便提醒了一句。

  “不累的慌啊?”

  李學武笑了笑,從后面給了于麗一下子。

  “干嘛呀!”

  于麗被偷襲,嬌嗔著瞪了李學武一眼,道:“怎么跟孩子似的,邊兒上坐著去!”

  李學武壞笑道:“彈性不錯啊!哈哈”

  于麗還以為李學武喝多了耍酒瘋呢,嗔了一句也就沒再說他,而是談起了院子里的事兒。

  “眼瞅著就三月份了,這天兒也是貓一天兒狗一天兒的,白天還熱著呢,晚上這會兒可又冷起來了”

  李學武坐在沙發上,聽著于麗趿拉著拖鞋,嘴里說著話。

  可能是于麗覺得這種狀態才是她理想中家的樣子吧。

  “來,把湯喝了”

  于麗說話的工夫從廚房端了一碗湯出來,放在了李學武的面前。

  李學武看著碗里的湯,聞了聞,問道:“這味道怎么不對啊?加藥了?”

  “你可上不了那被藥的當!”

  于麗笑著看了李學武一眼,解釋道:“是我跟你家劉嬸兒要的人參片,就怕你不喝,還特意切得碎碎的”。

  “呵呵”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前段時間他被家里的藥罐子苦慘了,所以一直很抗拒藥味兒。

  這會兒見到于麗調侃自己,也只能端起碗開始喝了起來。

  這也是于麗的心意,要是再不領情,那成啥人了。

  “怎么想著找我媽要人參去了?”

  “正好趕上了”

  于麗看著李學武開始喝湯,便笑著去了衛生間,打了一盆熱水端了出來。

  “晚上那會兒,我說要給你燉雞湯,柱子哥在廚房里跟我說著這個事兒,劉嬸兒來接李姝時恰巧遇見了”

  說著話便幫著李學武脫了襪子,讓李學武泡腳。

  “劉嬸兒說以后再給你燉湯,就去家里拿,呵呵”

  “這玩意兒就是個心理作用,關鍵的營養都在那只雞身上呢”

  李學武把湯勺放下,笑著對于麗說道:“你把那只雞拆了,咱倆分了吃了”。

  “就你說道兒多!”

  于麗嗔了一句,她還以為李學武剛才沒吃飽呢,所以笑著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手,然后才去廚房端砂鍋。

  其實李學武已經吃飽了,這雞湯也吃的太油了,想著于麗忙活了一晚上,飯指定也是沒大吃好的。

  所以才想著把那只雞端過來一起分了吃了。

  于麗也聽懂了李學武話里的意思,所以這會兒臉上也是喜滋滋的。

  “我來吧,你甭動手了”

  于麗讓開了李學武的手,將砂鍋放在了茶幾上,用手將雞肉一小塊兒一小塊地撕開,放在了李學武的碗里。

  她是想喂給李學武的,但想了想,還是沒好意思。

  看著李學武盯著自己的手,于麗笑道:“看啥呀,還嫌棄你自己啊!”

  “呵呵,這個跟嫌棄不沾邊兒,它…”

  “哎呀,我洗手了”

  于麗見李學武這幅為難的模樣,便笑著說道:“就怕你說,剛才洗的可仔細了”。

  李學武笑呵呵地看著于麗把雞大腿上的肉拆了放在了自己的碗里,她自己卻是撿著零碎的肉放在了她的碗里。

  “來,你吃這個”

  李學武將自己的碗跟于麗換了個位置,拿著勺子開始舀著碎肉雞湯吃著。

  看著李學武的動作,于麗感覺心里暖洋洋的,被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好。

  “喝點兒湯”

  于麗用勺子給李學武的碗里添了湯,又將雞胸上的肉拆了放在李學武的碗里。

  “行了,我肚子飽著呢,吃了倆饅頭呢”

  李學武用手擋了一下,示意于麗自己吃。

  于麗見李學武不要,便端了碗,自己吃了起來。

  “你們單位要招人?”

  李學武將碗里的湯喝了,靠在了沙發上,沒想到于麗竟問起了招人的事兒。

  “你怎么知道?”

  “在回收商店聽到的”

  于麗舀著湯,看著李學武說道:“街道來通知了,說是初中以上學歷的,年滿十七的,條件合適的都可以去報名”。

  “嗯”

  李學武點頭道:“是要招,主要是專職消防員、稽查員、護衛隊和保衛”。

  給于麗解釋了一句,看著于麗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怎么了?”

  這次的招人可是給街道解決了不小的問題,先前就因為畢業生可以分配的單位少,人員出現了富余,這才產生了打架斗毆的事情。

  都是年輕小伙子,正是火力旺盛的時候,點火就著。

  本應該流入到工廠和各單位參與建設的畢業生們,蜷聚在街道上,能不出問題嘛。

  雖然前段時間的雷霆風暴將這股子風氣打壓了下去,可大環境如此,過幾天就忘了疼了。

  一收到軋鋼廠的招人消息,街道這邊還以為消息傳達錯誤了呢,再三確認后才欣喜若狂地把消息通知了出去。

  這個時候安排個工作還不得傾家蕩產的啊,這種白來的工作哪個不愛。

  雖然招人的條件有些苛刻,報名的人數有點兒多,但參與了,總會有可能選上的不是。

  其實有這條件,每年武裝部的招兵標準也夠了,可當兵的指標就那么多不是。

  “是他爸”

  于麗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晚上那會兒把我截住了,說起閆解放的事兒了,說是閆解放今年就初中畢業了,能不能通融一下”。

  “呵呵”

  李學武笑了笑,問道:“三大爺怎么不直接來找我?”

  于麗倒是心思靈敏,低著頭喝了一口湯,說道:“惠而不費唄”。

  說了這么一句,又抬起頭看著李學武說道:“我的意思不是讓你幫他,就裝不知道得了,都院里住著,甭搭理他”。

  “嗯”

  李學武點點頭,沒說幫還是不幫,反而問起了于麗。

  “你三弟是不是也跟家待業呢?”

  于麗聽見李學武的話神情微微一頓,隨后搖了搖頭道:“不行,他不是咱們街道的”。

  “再說他毛毛愣愣的也不是那塊兒料,讓他跟家待著吧,明年我爹給他找了媳婦兒,讓他自己奔去”。

  李學武點點頭沒說什么,就這么結束了這個話題。

  見于麗還是給自己拆雞胸上的肉,便擺擺手說道:“真不吃了,吃飽了晚上睡不著”。

  說著話還指著砂鍋里的另一只雞大腿說道:“把雞腿吃了,味道確實挺不錯的”。

  “知道了,你再喝碗湯”

  嘴里答應著,手上還是給李學武盛了一碗湯,搭配先前拆下來的肉,又是一碗滿滿的。

  “這雞腿你要是不吃,我就給雨水帶過去了啊”

  于麗看了李學武一眼,將砂鍋里的雞腿拆開放在了一邊。

  李學武幾口將雞湯肉喝完,笑著問道:“姐倆兒處的還行啊?”

  “雨水人挺好的”

  于麗現在還跟雨水睡在傻柱的正屋呢,傻柱則是在妹妹好了以后往倒座房睡了幾天,他挺愛那個熱炕的。

  后來因為來了那些小子,又搬回來了。

  但今晚李學武跟傻柱在東屋說話的時候看著傻柱又搬回去了。

  其實傻柱也孤單,不然不能上趕著跟倒座房這些人混著玩兒。

  但凡能找個媳婦兒,也不會往光棍兒集中營這邊擠扯來。

  可自從那個秦老六的事情之后,這傻柱也是沒心情再跟娘兒們過招兒了,現在看著在倒座房嘻嘻哈哈地挺開心。

  于麗可能是晚上沒吃好,也可能是小雞兒小了點兒,這會兒拆的就剩骨架子了。

  將雞骨架一塊塊地啃干凈,最后又逼著李學武和她一起喝了一碗湯,這才又將先前留出來的雞大腿放回了砂鍋里。

  “哎呀,好久沒有吃的這么飽過了!”

  于麗滿臉幸福地揉了揉肚子,站起身端著砂鍋往廚房走,邊走邊說道:“我說回她那屋睡去,雨水說啥都不干,非要我跟她在那屋睡”。

  李學武將腳從水里拎了出來,笑道:“看來今晚我還是得獨守空房了”。

  “羞不羞你!”

  于麗嬌嗔了李學武一句,去衛生間拿了擦腳的抹布,走過來給李學武擦了腳。

  “站起來熘達熘達,我去放熱水”

  “你也知道吃飽了不能泡澡啊!”

  李學武看著于麗無奈地說道:“我就說我不吃那么多,你非讓我吃!”

  “快點兒地吧!”

  于麗推著李學武往前走了幾步,說道:“還不是為了你好啊!”

  “呵呵呵”

  李學武笑著轉過身,看著于麗問道:“要不要帶著你一起活動活動?”

  “去你的吧!”

  都不用去看李學武臉上的壞笑,于麗聽就能聽出李學武話里的壞心思。

  她是真覺得累,這壞人怎么這樣呢!

  于麗就感覺李學武是一艘船,她在船上拼命地補著窟窿,李學武在前面拼了命的橫沖直撞。

  “再不節制,我就天天逼著你喝湯”

  威脅了李學武一句,于麗笑著往廚房去了。

  李學武則是熘達到里屋,取了先前給沉放兩人看的方案,用本夾子夾了,拿著鉛筆邊熘達邊寫著大綱。

  這玩意兒李學武倒不是第一次寫,但很多關鍵的內容還是得仔細推敲。

  這跟軋鋼廠不一樣,軋鋼廠可以讓他實驗,可以讓他試錯,東城這邊不行。

  這種單位出現兩次錯誤基本上就預示著你要出局了。

  所以李學武在組織結構搭建、裝備武器配置、后勤保障措施等方面特別的注重細節。

  尤其是在思想動態管理方面,李學武必須要準備出一套核心價值體系。

  這槍桿子還是得掌握在組織手里才行啊,能打勝仗是目標,作風優良是標準,聽從指揮才是根本問題。

  這只排級小隊按照三三制組織搭建,李學武不準備再用排班稱呼。

  因為這可能帶著部隊的色彩,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會有些負面影響存在。

  所以李學武給這只應急反應隊伍設置的結構是三加一的結構。

  雖然劃轉過來以前是排級隊伍,但是李學武在搭建的時候是按照連級進行設置的。

  因為只有連一級別才有完整的指揮系統,有獨立完成作戰的條件。

  結構按照隊的形式設置,從上到下依次是隊、支隊、大隊、小隊和組。

  當然了,李學武現在還湊不出這么些人,所以實際上的結構只有隊、小隊和組。

  但李學武一定是要將大隊和支隊列在上面的,好不容易落著一回跑馬圈地的權利,李學武沒給隊的前面加個總字就算收斂的了。

  這只應急隊伍的全稱就是東城分局治安特勤隊。

  隊部有隊長、副隊長、指導員、司務長、文書、通訊員兩人、司機三人。

  特勤隊下轄三個常規特勤小隊、一個支援小隊。

  分別是特勤隊第一支隊第一大隊第一小隊、特勤隊第二支隊第一大隊第一小隊、特勤隊第三支隊第一大隊第一小隊。

  還有一個就是特勤隊直屬支援小隊。

  先別管人頭兒夠不夠,先把架子拉起來。

  這要是帶出去一說,好家伙,人家還指不定猜你有多少人呢。

  沉放說李學武這是上墳燒報紙,湖弄外面那些不懂行的鬼呢。

  段又亭說李學武這是屎殼郎鉆切糕,硬充大蜜棗。

  李學武把這兩人的話理解成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換了他們兩個來干這個事兒,指定比自己拉的還大。

  特勤隊的常駐地址需要李學武去實地查看才能定,到時候由局里去跟街道和區里協商。

  從服裝樣式、武器搭配、戰術設置等等方面,李學武先記下了需要。

  他得去找資料和專業的人員進行討論和研究才能最后定。

  所以李學武的工作并不輕松,可以說從周一開始,他就已經進入到了忙碌的狀態。

  昨天和今天的晚上他都得參加和組織飯局,這在以后的日子里不會少。

  他在培訓時研究的那個計劃也在慢慢醞釀之中。

  正拿著稿子研究著,于麗走過來催道:“行了,去洗澡吧”。

  “好”

  李學武嘴里答應著,手上的鉛筆在最后的位置上寫下了自己的臨時想法和時間,方便下一次繼續現在的思路。

  “衣服就別洗了,明天再洗吧”

  李學武勸了于麗一句,放下紙筆往衛生間走去。

  于麗則是去屋里找了干浴巾和毛巾,又給李學武找了干凈的內衣。

  “讓我洗我也不洗了,回去晚了可不好”

  “我這是好心給自己辦了錯事兒啊”

  李學武嘆著氣脫了睡衣踏進了浴缸里,回頭看著于麗說道:“你說是不是?”

  “是個頭,天天就想著那點兒事兒”

  于麗伸手試了試水溫,又給往里面放了一些熱水。

  讓李學武在里面泡著,她拿了墩布把屋地又擦了一遍。

  這酒桌的味道就是大,屋里現在還有酒菜味兒呢。

  等廚房的熱水箱里上滿水后,于麗這才拿了毛巾卷在自己手上,在浴缸里浸濕了,從臉開始給李學武搓洗。

  說是搓背,但看著李學武的無賴模樣,于麗伸了李學武一下,只好來個全身搓了。

  “聽他們說,你在北海冰場那邊開槍了?”

  “你怎么知道?”

  李學武側過臉看了看于麗,她可是基本不怎么出門的,難道這消息傳播的這么廣嗎?

  “啪!”

  于麗拍了一下李學武的肩膀,示意他坐好,隨后手上的動作繼續,嘴里卻是反問著:“你也不看看那北海冰場旁邊是什么,影響多大啊”。

  李學武也是沒想到,于麗還有這番見識,是她自己想到的,還是聽別人說的。

  這北海冰場旁邊就是z楠海,也就是今年吧,李學武也忘了大概時間,北海就要被封閉了。

  具體原因他不知道,反正就是圍了起來,不讓玩兒了,還是那幾年以后開放的。

  這也是他為什么不想在那邊管閑事兒的原因。

  如果不是那天的情況緊急,如果不是顧寧說了讓她幫忙,李學武是輕易不敢開那一槍的。

  不用說,那邊海島上的人一定聽見槍聲了。

  但有可能是保衛看見這邊的情況了,或者冰場的周圍比較空曠,聲音不大。

  反正那天是沒有干部過來問的,也有可能過來了,李學武已經走了。

  至于李學武那一槍的目的,當時沒有人關注,但鄭局是有看出來的,還借著玩笑問了出來。

  李學武也是拒不承認,用一個玩笑回了回去。

  現在聽到自己的那一槍傳的這么廣,他也是不得不想一下以后再有人問起該怎么回答了。

  是的,李學武的那一槍有故意將事情挑大的成分,雖然是恰逢豈會,雖然是迫不得已吧。

  李學武不大了解王亞娟的家庭背景,以前也沒注意過這個問題。

  但想著怎么也不如那些壞小子的,如果軟處理,可能會有問題。

  所以想著把這個事情挑大了,讓王亞娟的家人也有個回旋的余地。

  這種事情李學武做也就做了,沒想著王亞娟能懂,也沒想著王亞娟的家人能夠感謝自己。

  當然了,他也不怕那些家長來報復自己。

  因為他什么都沒干啊,就是阻止了一群孩子打架。

  處理問題的人也不是他,當事人也跟他沒關系,這在場的顧寧就是最好的證明。

  “沒事兒,就是趕上了”

  李學武將胳膊遞給了于麗,閉著眼睛躺在浴缸里。

  “現在社會上的閑人太多了,事兒也就多,你上街小心著點兒,天黑了就別出門了”

  “知道了”

  于麗答應了一聲,點頭應道:“我能出什么門啊,見天兒的就跟這幾座房子里面忙活”。

  李學武倒是很理解于麗的辛苦,點頭道:“跟姥爺和二爺說說,你們三個和小燕兒,倒著班兒地休息,你也回家去看看”。

  “得了吧”

  于麗笑了笑說道:“誰能歇啊,正忙的時候呢,我要是請假,家里人飯都吃不上了,你給做啊?”

  “呵呵呵”

  李學武輕笑地問道:“感情你來倒座房以前我們都餓肚子來著?”

  “去你的!”

  于麗打了一下李學武做壞的大手,嗔道:“再鬧不給你搓了啊!”

  李學武知道今天不可能了,這娘兒們對自己的身體有一種莫名的固執和保護欲。

  這…于麗不會提出什么可持續發展的目標吧?

  “就算你們會做飯我也不歇著”

  于麗給李學武的胳膊泡進了浴缸里,幫著他搓身上。

  “我喜歡忙著,忙起來才好,什么就都不想了,一閑下來心里空落落的”

  李學武睜開眼睛看了看于麗,知道她也是心里苦著呢。

  無論多么狠心和堅強的外表下,女人終究是女人。

  男人狠,狠在心上,女人狠,狠在嘴上。

  不知道她對閆解成是個什么態度,但無論什么態度,終究是夫妻一場。

  有那么個人和沒有那個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而且這不僅僅是有沒有那個人的問題,是不甘心。

  于麗是為了房子和好生活出來工作的,是為了這些才跟了李學武的。

  可現在工作有了,房子和好生活也馬上就有了,當初一起走來的人沒了。

  反而是當初別樣心思的李學武對自己好了。

  可能這大抵就是生活原本就該有的樣子吧。

  “那我就多給你安排點兒活兒,給你安排的滿滿的”

  “去你的!”

  于麗當然知道李學武又在耍壞,因為她都看見了。

  給李學武搓肚皮的時候忍不住伸手進水里摸了一把。

  “哈哈哈哈”

  看著李學武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瞪著自己,于麗捂著嘴哈哈地笑了起來。

  “這可是你自己招惹的”

  “啊!”

  李學武是什么人啊,那是一個社會心極強的人。

  他能看著于麗說心里空落落的嗎?

  雖然于麗求饒了,但還是用一個多小時把于麗的心安排的滿滿的了。

  李學武為的是啥,還不是為人民服務嘛。

  于麗看著這活土匪躺下了,氣的還是給了他一下子。

  “我回去怎么說?”

  “做完壞事就不管不顧了是吧?”

  見李學武不說話,于麗氣的又掐了一把。

  李學武睜開眼睛看著頭頂嬌羞的面孔說道:“說什么呀,誰要是問,你讓他來問我來”。

  “去你的!”

  于麗坐在炕邊穿了衣服,揉了揉剛才被這活爺抓疼的地方,忍不出啐了一口。

  “也不嫌羞!”

  “呵呵”

  李學武也不理會這欲擒故縱,吃飽了罵廚子的娘兒們,現在他心態好。

  于麗收拾好了自己,忙去廚房端了砂鍋出來。

  臨走前對著里屋說道:“我走了啊”。

  李學武回應她的卻是已經響起來的呼嚕聲。

  “你倒是睡得快!”

  嗔了李學武一句,于麗趕緊換了拖鞋,往中院兒走去。

  這會兒都快十一點了,院里已經沒有人走動了,只有正屋還亮著燈,顯然雨水正在等著于麗。

  見到于麗端著砂鍋走進來,雨水嗔怪道:“怎么忙到這么晚呀?”

  “嗨,那屋里都是味兒”

  于麗在被李學武按在炕上的時候就已經想出不下十幾個借口了。

  這會兒選了最合適的那個說了,意思就是李學武吐了。

  李學武真吐了,不過沒吐地上。

  “喝那么多啊!”

  雨水放下手里的書,緊了緊身上披著的衣服說道:“不是九點就喝完了嘛”。

  “可不是”

  于麗把砂鍋放在了餐桌上,對著雨水說道:“來,給你留了個雞腿”。

  “是嘛!”

  雨水一聽有雞腿,便笑著披著衣服下了地。

  打開砂鍋的蓋子看了看,還挺香的。

  “謝謝姐”

  “快吃吧”

  于麗笑了一下,給自己打了熱水洗了洗手,又擦了柜子上的手油。

  雨水坐在凳子上,看著于麗滿臉微笑的樣子顯然跟前幾天的狀態不一樣了。

  “是有什么好事兒嗎?”

  “什么?”

  “我是問你,是有什么好事兒嗎?”

  雨水咬了一口雞腿,看著于麗說道:“看你看面紅光的”。

  “呵呵呵”

  于麗知道雨水是姑娘,還不懂這叫事后紅。

  也好在雨水不懂,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湖弄了。

  “是”

  于麗笑了笑,隨后邊進被窩邊說道:“是房子的事兒,這不是開春兒了嘛”。

  “哎呀,我的被窩里沒有你的日子可怎么辦呀!”

  “哈哈哈哈”

  看著感慨的雨水,于麗笑道:“你以前怎么睡的?”

  “這不是不一樣嘛”

  雨水也不知道有這么個貼心的姐姐是個什么感覺,反正就覺得睡的踏實。

  看了看手里的雞腿,何雨水突然冒出個想法。

  “于姐”

  “嗯”

  于麗端著水杯喝了一口水,可能是剛才出汗出的多,這會兒正渴著。

  “要不你做我嫂子吧!”

  “噗”

  “咳咳咳”

  “用得著這么驚訝嘛!”

  雨水趕緊放下手里的雞腿,用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手,走到于麗身邊幫她拍著背。

  “咳咳”

  于麗又咳了幾聲,抬起頭看著雨水說道:“我就不該給你帶雞腿,你這是恩將仇報啊!”

  “嘻嘻”

  見于麗好了,雨水摟住了于麗的胳膊說道:“我這不是不舍得你嘛”。

  “都多大了,還撒嬌”

  于麗嬌嗔著瞪了雨水一眼,隨即靠在了床頭上,看著雨水說道:“這玩笑話以后可不能再亂說了!”

  “我這不是開玩笑”

  雨水看著于麗還想解釋,可卻是被于麗拉著斷了。

  “你要再說,我可就真沒法跟你住下去了”

  說著話,于麗用手摸了摸雨水的臉,說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我說想一個人過是真的”。

  “唉”

  雨水也是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哥要是能找一個你這樣好的嫂子該多好”。

  “呵呵呵,你還當自己是小孩子啊!”

  于麗笑著說道:“你未來也會有自己的家庭,你哥也會有自己的家庭,還能一直在一起過啊?”

  她是理解雨水這個性格的,有時候很獨立,有時候又很幼稚。

  應該是從小沒有母親導致的,對母愛表現的很明顯。

  “快去吃雞腿吧,別涼了”

  “嗯”

  雨水又坐去了餐桌邊,拿起雞腿吃了起來。

  看著有些遺憾模樣的雨水,于麗笑了笑,只當她玩笑話了。

  于麗知道,如果她提出找人家,李學武絕對不會攔著,可能還會給自己很大的幫助。

  這是先天條件所致的,因為她不可能是李學武的名正言順。

  李學武一定不會耽誤她,可她不想離開李學武了。

  見識過大海的寬廣,誰又能再心念來時的那條小河呢。

  見識了這么優秀的男人,再找誰都會不自覺地做比較。

  人比人得死啊,怎么比啊。

  所以于麗想好了,與其一輩子窩窩囊囊地給人家生兒育女地當受氣包,倒不如現在的自在。

  吃好的,喝好的,花錢不受約束,不算每個月回收站給的工資,單說李學武這邊。

  李學武把后院全都交給她來打理了,這里就包括那些抽屜和柜子的鑰匙。

  那抽屜里有李學武每個月的工資和票據,也都是交給了她來收著。

  并且從來沒有約束過她一個月應該用多少錢,怎么用,用給誰。

  時不時的李學武還給她往回拿東西,想著她,想著她娘家。

  這樣的條件她還有什么好挑剔的,李學武對她越好,她越要對李學武好。

  雖然李學武讓她花抽屜里的錢,讓她花抽屜里的票,可她卻一分錢都不肯亂花。

  每一筆賬都寫在了日記賬上,李學武看見給扔了一次,又被她撿回來了。

  李學武看她倔強的勁兒也就依著她了。

  于麗卻是有著自己的堅持,因為她知道她跟李學武的關系該知道的人可能都知道了。

  至少李家老太太就知道,李學武的父母可能都知道了。

  于麗不是傻子,從說話的語氣就能判斷的出來。

  先前劉茵是找過她的,雖然沒有明著說,但也點了她。

  但是看著她伺候著李學武,心思都放在李學武身上。

  又是燉湯,又是洗洗涮涮的,出門的衣服都給收拾好。

  自己孩子什么性格當家長的最清楚,李學武那就不是一個勤快的人。

  但是看李學武每天出門都是熘光水滑兒的,就連頭發都是梳的一絲不茍的,就知道是誰的功勞了。

  要是一天兩天的,劉茵還能覺得是做給自己看的。

  可時間久了,從于麗看李學武的目光中就能看得出來是不是真心的。

  所以劉茵就點了那么一次,就再也沒說過了。

  李順倒是想找李學武談來著,卻是被老太太攔住了。

  也不能說老太太是舊社會的人,也不能說老太太的思想守舊。

  老太太的意思是兒孫自有兒孫福,頂門立戶的小子哪有不風流的。

  老太太一直都沒有說過李學武對象多的問題,這兒孫有姑娘喜歡才叫尿性呢,沒人喜歡那才是問題呢。

  所以對于于麗的出現,老太太選擇的是再看看,終究會有個解決的辦法。

  李順也是想著現在兒子大小也是個干部了,不能像以前那樣說不服就打了。

  現在既然說不服,那就只能聽老娘的,看看再說了。

  于麗感受到李家人對自己態度的變化,也是從內心里高興的。

  知道這是暫時接受自己了,她是沒有那么多訴求的。

  也沒想著憑借這個要挾什么,就想著這么一直下去挺好的。

  如果,如果有一天李學武給她個一兒半女的,她這輩子就知足了。

  別看今天李學武沒在乎防護措施,可她知道,李學武不點頭,她不能有的。

  所以今天雨水提出傻柱的事兒,她是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

  先不說兩人的年齡差距,也不說兩人的條件差距,更不用說讓這院里人怎么看了。

  于麗根本就是沒有再找的心思,等閆解成那邊的事情一解決,她就算是解放了。

  等著李學武的媳婦兒進門,于麗就只忙倒座房和西院兒的事兒。

  李學武要是不說,她絕對不往后院來。

  到時候這鑰匙該給誰給誰,要是新媳婦兒嫌棄,那她就過自己的日子。

  可她想著李學武對她是有安排的,因為這話李學武說過,但沒細說。

  有些話是不能細說的,比如昨晚后院發生的事兒。

  星期三的早晨,李學武坐在倒座房的東屋吃著早飯,看著忙活著的于麗。

  還是老話說的對,只有累死的牛,沒有…

  “處長”

  李學武這邊剛吃完飯,正站在西院兒看著大家出車,指揮車準時準點兒地進了胡同。

  沙器之也看見了站在院里的李學武,躲著三輪車走進院里跟李學武打了招呼。

  “嗯嗯”

  李學武點點頭,對著出門的聞三兒擺擺手,隨后問道:“早飯吃了嗎?”

  “吃了,跟家里吃的”

  沙器之正跟李學武說話,瞧見有個女人走過來遞了一個手提包。

  雖然不認識,但沙器之看了李學武一眼,客氣地接了。

  這包是于麗從庫房翻找出來的,不是新的,應該是先前誰家賣抄家貨兒一起收過來的。

  樣式是民國的那種公文包,雖然有使用的痕跡,但還是很新的,樣式也不花哨。

  李學武是沒大關注這些東西的,都是于麗給準備的。

  包括早上的衣服搭配,鞋子,發型,文件的整理,都是于麗一手操辦的。

  這會兒見沙器之說了吃了早飯了,便指了指指揮車的方向說道:“那咱們就走,今天的工作不少吧?”

  “是”

  沙器之答應了一聲,拎著包先李學武一步要去開車門。

  “不用了,我自己來”

  李學武按住了車門,也沒等沙器之說什么,拉開車門上了車。

  雖然上次李學武已經說了不用他開車門,但領導的話有時候不是認真的。

  所以沙器之今天還是準備繼續的,沒想到李學武說的是真的。

  看著李學武上車,沙器之也只好拎著包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子跳上了車。

  “轟”

  開車的護衛轟了一腳油門,掛上擋往胡同外面開去。

  這指揮車改裝完整備質量上升了一個等級,發動機在帶動的時候自然會有些遲緩。

  但也不是那么的嚴重,可這些護衛還是覺得這指揮車肉了,不如小車班那些嘎斯踩油門痛快。

  所以在啟動前喜歡轟一下油門,想著發動機的轉速和溫度起來。

  看著吉普車出了胡同,推著車子站在門口的三大爺眼睛瞇了瞇。

  這司機怎么換人了?

  難但是自己家老大病了?還是…

  這會兒二大爺劉海中推著車子從院里出來,看見閆富貴堵著路,便咳嗽了一聲。

  “嗯哼”

  “哎幼,二大爺,上班去啊”

  三大爺聽見聲音激靈一下,隨即回頭看去,卻是二大爺。

  “感情!”

  劉海中往胡同口看了看,見沒什么,又轉過頭看了看閆富貴。

  “堵著門看嘛呢?”

  “沒什么,呵呵,沒什么”

  閆富貴擺擺手笑著支吾了兩句,隨后看見二大爺要走,便開口問道:“哎,二大爺,您聽說了嘛,你們廠子要招人啊!”

  “哼,我們廠里的事兒我能不知道?”

  反問了一句,隨后轉過頭看著跟過來的閆富貴問道:“你有什么話可快說啊,我這緊趕著上班去呢”。

  閆富貴看了看劉海中推著的,比自己這輛品相還要好的車子,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兒。

  以前自己可是這院里三個大爺里唯一有交通工具的。

  “那什么,我這不是打聽打聽嘛,我們家老二啊…”

  “沒戲!”

  劉海中擺擺手說道:“條件卡的死死的,我們家老三都不成”。

  說著話還上眼皮耷拉著看了閆富貴一眼,道:“要不,您再試試你們家老大先前用的那招兒?”

  “你!”

  閆富貴知道劉海中這是諷刺自己呢,可看著已經蹬著車子往出走的二大爺也是沒轍。

  李學武已經被得罪的死死的了,閆富貴現在是拉不下臉去求他了。

可眼瞅著自己家老二就要畢業了,眼瞅著這個機會就在眼巴前兒了,唉  想到剛才劉海中說的老大,閆富貴不由自主地往回收商店那邊望了過去。

  大媳婦兒也不知道跟沒跟李學武說。

  說了,確實說了,李學武也正安排著呢。

  就在沙器之將今天李學武上午和下午的行程匯報結束后,李學武又給安排了幾項。

  其中一項就是加快人員選調的速度,落實相關選調制度,盡快將集訓排上日程。

  給領導安排行程,是每個秘書的基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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