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不經意間流逝。
從納尼亞回來后的第二天。
清晨,在手風琴一陣激昂的曲調中,伊諾結束了一晚上的深度睡眠。
定時播放,這是他在山谷中摸索出來的辦法,最后的那段時間,百無聊賴下,也就只能擺弄手風琴,哼哼小調、錄錄音。
況且,總是用馬爾福這款人形鬧鐘也不是個事。
從床上坐起來,伊諾順手拿出床頭抽屜里的課表。
斯萊特林,上午第一節魔咒課,非常好。
對魔咒課,哪怕被白女巫稱為上不得臺面的戲法,但這一點也不影響他對于魔咒的喜愛。
其實在得到對方饋贈的魔法時,他就發現了問題所在,兩者根本不算一個體系,雞同鴨講一般。
白女巫更貼近于dnd里的法師,妥妥的高輸出、炮臺流。而相比較霍格沃茨的魔法,更偏向于童話,天馬行空的魔咒,心想事成的變形術…
一個為戰斗而生,一個為生活而創。
真計較起來,他還是更喜歡霍格沃茨的魔法,畢竟無論怎樣,終究還是為了享受生活。
曾經看過的各種小說傳記中,讓人很難理解,為什么故事中的主角們,總要費盡心思的站在山巔之上。
一座山一座山,不斷的攀爬。
終其一生都在辛苦勞頓,到最后就算僥幸站在山巔之上,又能如何?不過是錯失沿途所有的風景而已。
就像漁夫與富翁的故事,富翁在海邊看著悠閑曬太陽的漁夫,就忍不住勸對方努力工作多賺錢。
而漁夫便反問富翁,賺錢有什么用。
富翁說,等你賺了足夠的錢,就可以買很多船,然后把它們租出去,這樣你就可以在家里悠閑的曬著太陽。
漁夫回答,我現在不就是在悠閑地曬著太陽嗎?
故事中,沒有對錯,或者說兩人都對。
但伊諾還是偏向于漁夫,就如同他偏向于霍格沃茨的魔法一般。
他不愿去干涉別人的生活方式,但他卻能決定自己的生活方式。
城堡六樓,魔咒課教室。
弗利維教授依舊用他幽默風趣的授課方式,給小巫師們闡述了開鎖咒的由來以及標準釋咒手法。
他總是會在生動有趣的課堂中,讓學生們盡可能的掌握更多的知識。
就如同這今天學習的新魔咒——開鎖咒。
上課時,弗利維教授不僅拿來了一個比他還高的巨大鎖頭,更是讓小巫師們兩人一組輪流練習,輸了的人,整節課都要被大鎖頭牢牢地鎖在墻角。
在這種玩鬧式的學習中,時間往往過的很快,九十分鐘的魔咒課在歡笑中結束。
所有人也陸陸續續走出教室,伊諾同樣的也收拾好自己的書籍,只是剛走到門口時,就聽到身后傳來了弗利維教授的聲音。
“斯文伯恩先生!請等一下。”弗利維教授站在椅子上說著。
“日安!教授。您叫我有什么吩咐嗎?”
伊諾本已經對開小灶死了心,誰承想過去了三個月,柳暗花明一般,終于又被弗利維教授叫住了。
“就只是和你談談,如果你有時間的話。”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教授。”伊諾爽快的說道。
弗利維教授點名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拒絕,哪怕接下來是魔藥課,他都毫不猶豫的會選擇翹課。
“那就好!”弗利維教授點了點頭,“其實從你第一次上魔咒課開始,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你體內的魔力要遠遠超過同年級的其他人,明明是一年級,但給我的感覺卻和三年級的學生一樣。而這次,距離上次魔咒課也就過去了一周,你體內的魔力,又像是四年級的學生了。”
弗利維教授是暢快的一口氣說完了,但卻苦了一旁的伊諾。
他當初偷偷離開福利院,就是為了躲避身體加速增長。
但…命運流轉,他是躲過了身體,卻躲不過魔力。
弗利維教授似乎是看出眼前學生的苦惱,輕笑道:
“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秘密!而作為教授,我的責任是教育和引導,才不是探究學生的秘密呢。”
說完,弗利維教授抬頭看向門口,發現教室外多了幾個躲躲閃閃的小腦袋。
在霍格沃茨教書幾十年,他很清楚那代表什么,當即不動聲色的說道:
“斯文伯恩先生!如果不著急的話,我想邀請你去我辦公室,我那里有會跳舞的小蛋糕。”
“教授,您可以叫我伊諾。至于去您辦公室,那是我的榮幸。”伊諾微笑的回答道。
同時,他也在心里贊嘆弗利維教授的智慧。
至于門口那幾個吃瓜的,自認為藏得很好,一個個躲在視覺死角里,卻不知道腳下的影子早就出賣了他們。
而弗利維教授提出去辦公室,伊諾也很清楚這并不是為了躲避什么閑話,畢竟一個隔音咒就能完美解決問題,完全不需要多此一舉。
對方這樣做,完全就是在給他適應的時間…或者說讓他盡可能編一些看似合理的故事,免得到時候聊起來猝不及防。
真要是突然冷場,彼此都會很尷尬。
魔咒課辦公室。
“嘗嘗吧!跳舞的小蛋糕!”弗利維教授像是一個孩子獻寶一樣,從抽屜里拿出一盤金燦燦的小蛋糕。
面對邀請,伊諾也沒客氣,直接拿起一個品嘗起來。
然而,味道卻出乎他的意料,并不是說有多么多么的好吃,而是在蛋糕里,他品嘗到了久違的家鄉味道。
可不是福利院的清湯寡水,而是真正的烹炸煎炒…
良久。
伊諾緩緩咽下口中的蛋糕,眼神中也閃過一絲不舍與眷戀。
“教授?這…”
“這就是魔力!”弗利維教授一臉微笑,“小蛋糕是我用魔法烘焙的,可比某些人去蜂蜜公爵下訂單強多了。”
“在你看來,魔力是什么呢?”
面對弗利維教授的提問,伊諾很快就想到了原著里的標準答案,也是瘋眼漢穆迪曾說過的問題。
“教授,我認為魔力就是釋放魔咒的質量,就如同我釋放火焰咒,或許只能點燃壁爐里的木柴,而您用同樣的魔咒,大概就能燒毀一片森林。”
“很奇特的比喻,但你的火焰咒可不僅僅只能點燃木柴。”
弗利維教授半開玩笑的說著,接著話鋒一轉,正色道:
“魔力,代表著我們的內心,它是有情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