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鹿拉著雪橇,在一望無際的冰原上疾馳。
伊諾坐在女王的身邊,近距離接觸之下,他也是發現了些微的異常。
對方的皮膚實在是過于白皙,無論是面容還是脖頸,甚至連那雙手掌,都白的發亮,如同光潔細膩的陶瓷一般。
眼前這一幕,讓他心里不由的感嘆,怪不得被納尼亞善良一方的原住民,戲稱她為邪惡的白女巫。
這要是換個膚色…還指不定又有什么奇葩稱呼呢。
就在伊諾還想繼續觀察時,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還有多久能到站,畢竟我們已經在車輛雪橇上待了很久。”
哪怕偷看被人當場發現,他也是面不改色的胡編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
“叫我女王陛下!”
“好吧!尊敬的女王陛下,我剛只是在看路程而已。”
伊諾從善如流的改變了稱呼,反正自己也沒什么損失,仔細計較起來,眼前這個女巫還確實是個貨真價實的女王。
“嗯~”女巫鼻翼間,發出一聲弱不可聞的聲音。
然而,在誰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雪橇的兩根銀杉木撬,此刻正閃爍著一陣微弱的藍光。
所過之處瞬間讓松軟的積雪結成光滑的冰面。
也就虧得曠野冰原沒有什么參照物,不然必定會發現雪橇的速度提升了何止一個檔次。
一路風馳電掣。
終于,雪橇在穿過一條結冰的河流之后,來到了一處地勢較為平坦的地方。
白女巫的宮殿城堡赫然屹立在冰原之上。
比起霍格沃茨的莊嚴,眼前這座被冰封的城堡整體都散發著一種尖銳的況味。
因為它除了主樓以外,剩下全是高聳的塔樓,一座座細長的塔樓,就像是排列的長矛一般,牢牢的拱衛著四周。
雪橇穩穩的停在城堡正門外。
“西蒙,把它停好!然后通知他們準備晚宴。”
白女巫率先走下車,接著對前面的矮人吩咐道。
伊諾跟在女巫身后,恪守著標準的宮廷禮儀,與對方始終保持一個身位的距離。
兩人一前一后,穿過一條細長的走廊之后,來到了城堡大廳門外。
這一路走來,他也是發現了一個詭異的事。
這里實在是太安靜了,偌大的城堡甚至看不到一個活著的生命。
無論是走廊、偏廳、吊橋、花園…所有的一切都被冰雪覆蓋,名副其實的生命禁區。
而唯一的聲音,也是因為他腳下這雙厚重的靴子,踩踏積雪時而發出的。
至于白女巫,哪怕腳上穿著一雙12厘米的水晶高跟鞋,但踩在冰雪上卻不會發出任何聲響。
“轟隆~”
禮堂厚重的石門自動打開。
人影灼灼…大廳里站著無數的神奇生物。
碩壯的半人馬戰士、二十英尺以上的巨人、手持弓箭的矮人、牛頭人、山羊人、甚至是各種猛獸。
但這些身影,無一例外都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伊諾剛想仔細觀察,耳畔卻傳來了白女巫的不耐煩的聲音。
“別管那些,不過是一些曾經的反叛者罷了,但現在他們成了我城堡里的裝飾。”
時間緩緩流逝。
晚宴時分,白女巫的城堡里總算多出了幾分生機。
十幾個服裝統一的矮人出現在禮堂,接著手忙腳亂的布置的餐桌,點燃燭臺、傳遞菜品、擺放餐具…等做完這一切后,他們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餐桌前,伊諾與白女巫相對而坐。
“說說吧!為什么要來納尼亞,如果不是看在同為巫師的份上,你這會已經是一座裝飾雕像了。”
白女巫開門見山的問道。
“陛下,我不帶任何目的而來。”伊諾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向對方。
“我真的只是一個流浪的吟游詩人,學一兩手魔法,更多也是為了在流浪的途中,擁有對抗強盜的能力。”
聽到這番解釋,白女巫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她凝視著伊諾的眼眸看了很久,接著又微微昂首,看向周圍空曠的大廳。
氣氛逐漸的有些緊張,直到…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白女巫輕聲說道。
呼~伊諾頓時松了口氣,實在是太有壓迫感了。
作為納尼亞的實際統治者,同時還是一名強大巫師,兩者結合起來,這氣場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
哪怕是同為強大女巫的麥格教授,氣場上與之相比都要遜色很多。真要比較起來,或許也只有鄧布利多能與之相提并論。
“感謝您的信任。”伊諾站前微微欠身。
人在屋檐下,有時候真的不能不低頭。
這一頓晚飯,他也是吃的極其別扭,主要是白女巫的一言一行都太符合宮廷用餐禮儀了。
那全神貫注的儀態,絲毫沒有因為禮堂只有兩人,而有所懈怠。
反觀他這邊,雖然曾經也跟著漢斯老師學過些宮廷禮儀,但和白女巫對比起來,就顯得有些東施效顰了。
沒辦法,一個是習慣后的自然,一個是拙劣的模仿,這里邊差距實在是有些大。
不過這種別扭也沒有持續太久,隨著白女巫放下手中的餐具,也宣告著晚宴的結束。
矮人們再次出現在,又是一陣慌亂忙忙碌之后,禮堂再次恢復了安寧。
“既然你自稱是吟游詩人,那就講一個故事吧。”白女巫吩咐道。
對于這樣合理的要求,他沒有絲毫的抵觸,雖然是被裹挾而來,但好歹是吃了人家一頓飯,講一個故事做報酬,一點都不為過。
空曠的禮堂大廳中。
伊諾選擇給白女巫講賣火柴女孩的故事,不僅是完成對老約翰的承諾,同樣也把他自己的經歷加了進去,讓整個故事線更完整。
十幾分鐘后,手風琴突然奏響了哀傷的曲目。
“…等人第二天發現小女孩時,她已經死了,凍死在寒冷了的圣誕節里。”
“她嘴角掛著幸福的微笑,瘦小的身體就靠在墻角,仿佛睡著了正做著美夢一般。”
“轟~”
就在伊諾準備謝鳴時,禮堂突然刮起一陣猛烈的颶風,把周圍家具都吹得東倒西歪。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也是瞅準機會,一把抓住手風琴,連滾帶爬的躲在巨人石像身后,這才免了被颶風吹翻的危險。
“凍死了?所以你們責怪寒冬?要不是她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還有混賬東西的叔叔,她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