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了。”
“陸嚴河他真的拿下奧斯卡了。”
“二十五歲就拿下了奧斯卡。”
國內,同樣議論紛紛。
太多人在關注今天晚上的這場直播。
宣布獲獎者是陸嚴河的那一刻,微博上,數十家做影視的博主,幾乎同時發消息。
國內的直播,晚了五分鐘。觀看直播的人,還沒有看到這一幕。
而振華大學的官微,卻在第一時間發了動態,祝賀他們的杰出校友。
同樣發動態的,還有玉明市十三中。
直到十分鐘以后,有人發布了第一個陸嚴河發表獲獎感言的翻譯視頻。
陸嚴河的獲獎感言是用英文說的,直到最后一句,陸嚴河說的那句“再次感謝”,說的是中文。
全網瘋狂刷屏。
而陸嚴河這一次拿奧斯卡的意義,在于他拿得干干凈凈。
一部馬來西亞的華語電影,一個正正常常的華人角色,一場坦坦蕩蕩的公關之旅,沒有任何不干不凈的東西。
秋靈和周書宇依偎在沙發上,看著的投影里發表完獲獎感言的陸嚴河轉身下臺的畫面,盡管已經很久沒有再跟這個男孩見面,這一刻,她也沒有忍住興奮的、感動的眼淚。
周書宇看到秋靈這個動作,馬上笑著摸了摸她。
秋靈:“太不容易了。”
“二十五歲就拿了奧斯卡,還不容易啊?”周書宇笑著問。
秋靈搖搖頭。
“你如果在他十八歲的時候碰到他,你就不會這么說了。”
秋靈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見到陸嚴河的那個晚上。
那個剛從河水里走出來,走了一路,饑寒交迫,身體發顫,還努力地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糟糕”的高中生。
秋靈也永遠不會忘記,她跟那幾個少年的交往。
盡管在他們搬走以后,這兩年的交集漸漸沒有了,但是,他們仍然活躍在彼此的朋友圈里。
她關注著那幾個人的動態,出了作品會看。
而她偶爾發的一條朋友圈,也一定會收到他們的點贊,有時候發的是加班等比較疲憊的內容時,評論則成了關心。
秋靈看到網上很多人都說,很多明星藝人走紅以后,都會把以前的人刪掉。
她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沒有遇到。
就是有點可惜,生活的交集漸漸變少以后,他們的聯系也漸漸變少了。
但是,這也是人生常態。
不是每一個曾經認識的、喜歡的人,都可以一直維系在一個圈子里。
每個人的人生都有各自的事業、家庭和生活。
至少在現在這個時代,他們還能安靜地、始終了解著彼此的生活。
也許未來有一天,有別的機會,他們會重逢。
永遠不要勉強地維系一段來往,有的時候,感情淡了,來往少了,也許是為了下一次重逢,積累更多的想念與溫存。
這個時候,周書宇忽然想起來,說:“對了,老婆,今天辛子杏聯系我了。”
“嗯?”
“之前我不是錄了很多期《城市游記》嗎?后來這個節目,換了人來做,我也沒怎么參與了。”周書宇說,“她現在回到了葉脈網,她聯系我,說想要重啟這個節目,想邀請我回歸。”
秋靈露出驚喜之色。
“真的嗎?太好了。”
周書宇是大學副教授,之前他在《城市游記》這個節目里,能夠把人文與節目結合,把故事說得簡單又吸引人,讓他有了不少粉絲。
后來沒有再參與節目以后,周書宇自己開了一個自媒體賬號,就每天錄一個小視頻,講一點小故事。
他是一個喜歡做這件事的人。
秋靈知道,周書宇再次接到邀請,肯定很開心。
周書宇摟著秋靈,說:“真是沒有想到,還有重新回這個節目的一天。”
秋靈靠在周書宇的肩膀上,說:“人生有重逢,多好。”
陸嚴河重新坐回自己的坐位。
頒獎典禮還在繼續。
最佳外語片單元,今年,奧斯卡做了一個特別大的頒獎方式的改革。
它邀請了今年入圍外語片所屬的五個國家/地區的著名演員,來到臺上,每個人擁有四十秒介紹這部入圍影片的時間。
五個著名演員,對電影界的人而言,他們大部分都是非常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名字。
而代表馬來西亞上臺的演員,是秦淑蘭。
哪個國家的入圍影片獲獎,就由哪個國家的電影人來頒獎。
陸嚴河覺得這個形式真的很好——無論如何,這種方式,表達的就是一種尊重。
以后中國辦國際性質的電影節,也可以學習這種方式。
可惜的是,今年獲得最佳外語片的電影,不是《熱帶雨季》,而是巴西電影《南方車站》。
陸嚴河為他們鼓掌。
他回頭看向黃天霖。
黃天霖搖搖頭,笑著說:“我們下次再來。”
陸嚴河伸手過去,跟他緊緊握住。
“一定會的。”
再之后,獎項越來越受關注。
之后,又是技術獎項。
奧斯卡把各個技術獎項,安排在了最受關注的大獎之間頒發,也是為了收視率考慮——歷史上,奧斯卡好多次都因為這個原因,提出來把一些技術獎項的頒獎儀式提前,而不是放在這個頒獎典禮上,但是,整個行業都抵制這種行為。
哪怕收視率受到影響,這些技術部門的獲獎者也應該受到同樣的尊重。
電影是由他們一起創作出來的。
誰也沒有想到,在最佳攝影獎,大爆冷門,獲獎的竟然是《熱帶雨季》。
這部電影的攝影團隊同樣由黃天霖領銜。
陸嚴河等人幾乎是驚喜地跳了起來。
第二座獎!
本來,他都以為在最佳外語片這個部門失利以后,《熱帶雨季》今天晚上可能只能收獲一座獎杯了。
太讓人意外。
黃天霖都驚呆了。
他傻了。
直到秦淑蘭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嗎?
最佳攝影獎跟最佳外語片相比,當然要弱很多,不是一個量級的獎項。
但驚喜無價。
陸嚴河用力地隔著座位,抱了抱黃天霖,“嘿!別發呆了,趕緊上臺,領獎!”
黃天霖這一刻才仿佛如夢初醒。
黃天霖緊緊地握著奧斯卡小金人,站在臺上,激動地吸了兩口氣。
陸嚴河充滿感動地看著他。
黃天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手里的小金人,說話聲音都有些微顫,“難以置信!我竟然握住了一個小金人!如果說我沒有想過我會拿到它,肯定是在撒謊,但是,說真的,我感覺我在做夢。”
“感謝每一個人,從拍攝這部電影,到現在的奧斯卡,這簡直是我人生中最夢幻的兩年。袁海,你在哪里?噢,我看到你了!我本來以為我們可以在最佳外語片那個獎項的時候,一起上臺領獎的,好吧,我們這一次的運氣沒有那么好,但你必須、必須答應我,以后我的每一部電影,你都不能缺席,你是我最棒的制片人,沒有你,絕對不會有《熱帶雨季》,不會有我!”
坐在很后面的袁海對他笑了笑,眼眶通紅,大概是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以這樣的樣子示人,低頭,抬手遮住了自己的雙眼。
但是,奧斯卡頒獎典禮直播的攝影機仍然經驗豐富、技藝高超地找到了一個角度,捕捉到了他泛著淚光的雙眼。
“謝謝嚴河,淑蘭,黃峰,謝謝王紫星、孟凡,沒有你們倆,《熱帶雨季》這部電影的最佳攝影就無法成立。”黃天霖轉頭對站在他身旁的兩個年輕人說道。
他們倆同樣是這部電影的攝影師。
“謝謝綠谷,施密特,還有赫蓮娜,是你們帶我們擁有了今天晚上的奇跡。”黃天霖忽然又激動地歡呼了一聲,“謝謝所有給我們投票的評委們,謝謝你們!”
真摯的、情緒飽滿的發言永遠讓人掌聲雷動。
陳思琦對陸嚴河說:“真好,少了一點遺憾。”
陸嚴河點頭。
之后頒發的每一座獎項,都與他們無關了。
最佳男主角部門,介紹黃峰這個提名者的時候,響起了今天晚上最熱烈的歡呼聲和掌聲,沒有之一,甚至宣布得獎者時,動靜都沒有這么大。
陸嚴河特別感慨,還好,在看到黃峰和秦淑蘭老師似乎有被頒獎季關注到的時候,他們當機立斷地把秦淑蘭和黃峰都推向了頒獎季,于是,有了今天晚上的光環。
黃峰在頒獎季的表現,也給了《小鬼當家》一個特別好的上映時機。
陸嚴河覺得,可能也不會有這樣一個更適合的、在北美上映的時機了。
《小鬼當家》成就了黃峰這一屆的頒獎季,黃峰這一季的頒獎季表現,也成就了《小鬼當家》。
真正的相輔相成。
難以復制的公關之路。
在最后,當《熱帶雨季》在最佳影片提名的介紹中出現那一刻,作為今年最佳影片提名中,唯二兩部非英語電影之一,陸嚴河忽然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提名即認可”。
這是奧斯卡,是美國的電影獎,雖然它一直在努力地面向全世界,要給自己打造成一個世界級的獎項——
但是,實際上,它面向的是在美國電影界和美國市場取得不凡影響力的世界各地電影。
非英語電影,怎么樣都是“弱勢”的。在這種情況下,一部非英語片,能夠提名這個獎項,何嘗不是認可?
陸嚴河今年在北美頒獎季,一個最大的感受是,奧斯卡靠著幾十年的積累,擁有了如今在北美的影響力和行業地位以后,最厲害的地方在于,北美好萊塢每一個從業人員,都把獲得奧斯卡視為自己這份工作可以獲得的最大的榮耀。
甚至,每個人都在維護奧斯卡。
歷史上,“水”到奧斯卡的那幾個獲獎者,即使拿獎,幾乎全行業都是以“不認可”的態度在面對他們,不會說他們拿了獎,那灰的也就變成白的了。
那種使用不正當手段去競爭的演員,比如當年各方面都很強勢的魯妮·瑪拉(當然,她的方式已經屬于規則允許的范圍內了),明明是《卡羅爾》的雙女主之一,卻為了增大獲獎概率,改主為配,改報最佳女配角,反而在頒獎季引來了眾多人的爭議,認為她這樣做對其他提名者有失公允,最終反而沒有獲獎。
陸嚴河是認為,行業這么多人這種發自內心的認可和維護,才是這個獎項在這個行業擁有如此統治力的根本原因。
反觀國內的那幾個獎項。
連陸嚴河自己其實都有質疑,更不用說別人了。
當然,奧斯卡的毒瘤該有的,一個不少。
哈維·韋恩斯坦,靠著《莎翁情史》在頒獎季的公關成績,一戰成名,在那之后,可以說因為強大的公關能力和手段,讓他被整個好萊塢趨之若鶩。
他完全弄清楚了奧斯卡的公關規則,然后,就把它變成了自己的工具,甚至很多人對于藝術電影的捍衛,對于奧斯卡的捍衛,都成為了他可以利用的地方。
這些想法并沒有在今天晚上久待于陸嚴河的腦海之中。
奧斯卡頒獎典禮結束以后,還有《名利場》雜志舉辦的Afterparty。
今天晚上并不是一個適合思考事情的晚上。
在《名利場》舉辦的AfterParty上,沒有參加奧斯卡頒獎典禮的詹蕓、李治百、江玉倩都現身了。
詹蕓是作為《老友記》的女主角出現了——Maxine為她拿到了這個Party的邀請函。
江玉倩是因為合作品牌為她拿到的邀請函——江玉倩這幾年在國際舞臺上頻繁亮相,曝光度極高,后續又有好的項目,合作的品牌都非常樂于跟她合作,像這種高曝光的名利場活動,品牌拿到的邀請名額,都會優先考慮江玉倩。
而李治百,則是因為《活埋》正在宣傳期。
Parameter已經決定,要在四月上映《活埋》。
之所以《活埋》都已經在圣丹斯電影節大爆了,檔期還要這么匆匆忙忙地定在四月,是因為Parameter在四月之后,幾乎每一個重要的檔期,都有一部重磅的影片要上映。如果這部電影想要獲得Parameter全力的支持,就只能在四月上,Parameter的資源才能盡可能地用在《活埋》這部電影上。
陸嚴河很高興,在這個晚上,他可以見到他們。
直到他在這個派對上,聽到一個不認識的人開玩笑似的對旁邊的人嘀咕了一句:“感覺以后好萊塢的這些工作都要被亞洲人給搶走了。”
歧視仍然無處不在。
陸嚴河本來當作沒有聽見,轉身離開了。
但只走了兩步,他忽然停了下來,然后又走了回去。
他直接走到了剛才說話的那個人面前。
那個人看到陸嚴河突然站在他面前,愣了一下,想說話,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那個人旁邊的人顯然是意識到陸嚴河聽到了剛才的話了。
他連忙往后退了一步,拉開了跟那個人的距離,表示自己跟那個人沒有關系。
陸嚴河笑著說:“剛才我聽到你說,亞洲人都要把好萊塢的工作都搶走了,我這個亞洲人,帶著我的劇本、制作公司和經費,在好萊塢一口氣開了《活埋》《紅眼航班》《捕蠅紙》《生死時速》四個項目,不應該是為你們提供了更多的工作嗎?很奇怪,為什么各個經紀人推薦過來的名單里,都沒有你呢?”
那個人的臉一下漲得通紅。
陸嚴河:“有能力的人都是在創造更多的工作機會,沒能力的人,才總是抱怨別人搶走了自己的工作,其實不是別人搶走了你的工作,是工作拒絕了你。”
他說這番話,音量一點兒沒有降低。
周圍好些人都聽到了。
表情各異,但都很精彩。
“嘿,陸。”今天同樣提名了奧斯卡最佳男配角的杰克·羅恩走了過來,剛才,他就站在旁邊,他摟住陸嚴河的肩膀,熱情地說:“今天晚上你不要為了這種人不開心,來吧,羅爾曼一直說想要認識你,幫我個忙,跟我去和他打個招呼吧。”
陸嚴河對杰克·羅恩笑了笑,說:“當然沒問題。”
他看都沒有再看那個人一眼,跟杰克·羅恩一塊兒走了。
那個人站在原地,被四周以奚落或厭惡的目光注視,如芒在背,趕緊走了。
杰克·羅恩并不是美國人。
他是挪威人,但一直在好萊塢拍戲。
歐美這邊,除了少數幾個國家的演員,比如英國、法國的,大部分演員都跟好萊塢聯系很深,因為他們自己國家的電影工業,往往不完整,產量也很小,想要事業得到進一步的發展,就必須來好萊塢。
杰克·羅恩在美國是一個很知名的演員,如今已經四十歲了,一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祝賀你!”杰克·羅恩說。
兩個人之間在頒獎季就已經打過很多次照面了。
因為杰克·羅恩一直不在今年拿獎的熱門選手之中,可以說,進入提名名單以后,他就完成了自己頒獎季任務,接下來就只是在這些活動中不斷地露面,刷著自己的知名度和曝光而已。
所以,他和陸嚴河之間的硝煙,沒有之前跟尤伯·克拉克那么重。
“謝謝。”
杰克·羅恩說:“剛才那家伙的話,你別在意,不過是一些失敗者而已,你說得一點兒沒錯。”
陸嚴河:“我知道,我不會在意的。”
“回頭我們找機會,私下一塊兒喝一杯,今天這樣的場合,沒法兒深聊。”杰克·羅恩拍拍陸嚴河的肩膀,“你很對我胃口,陸,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
陸嚴河笑著點頭,說好,又說了一句當然。
剛才發生的那件事,很快就傳開了。
在這個派對上的人,幾乎都聽說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陸嚴河碰到的每一個美國人,都會非常認真地強調一下,他非常歡迎陸嚴河這樣優秀的亞洲電影人來好萊塢。
陸嚴河哭笑不得。
一個個都開始“表態”了。
當然,這是好事。
碰到江玉倩的時候,江玉倩特別解氣地跟他說:“你干得太漂亮了,懟得好。”
像江玉倩這種近幾年幾乎完全在國外混的,這樣的場面不知道碰到過多少次。
無論什么地方,都有一些自大的傻B。
只不過,江玉倩她沒有陸嚴河這樣的底氣回懟,除非是特別過分的情況,她也只能瞪一眼,或者不客氣地訓斥一句。
還是像陸嚴河這樣懟回去更好。
陸嚴河對江玉倩說:“等你拍了《紅眼航班》以后,估計你會遇到更多這樣酸你的人了。”
“酸去吧,他們越酸,我越開心。”江玉倩卻說,“我不開心的不是他們酸我、諷刺我,我不開心的是我還沒有辦法理直氣壯地反駁回去。”
陸嚴河:“你都還不夠理直氣壯,誰能?”
江玉倩說:“沒事,你不用安慰我,我雖然無法短時間內站穩腳跟,但我會牢牢地守住我的地方,我不會被趕走的,只要站的時間夠久,這個地方就是我的,誰也趕不走我。”
江玉倩的語氣有些倔強。
陸嚴河聽了,笑,點頭,說:“好。”
而他跟李治百碰上的時候,李治百正好有事找他,說有一個導演約他明天見面聊一聊,那個導演手上有一個適合他的角色。
李治百有點不知道要不要去。
陸嚴河說:“看看那個導演是不是很有名的大導演,如果不是,見面聊天沒關系,但是是否出演也好,出演的條件也好,你都別表態,就說這些事情你不懂,需要經紀人來處理。”
陸嚴河這么建議,還真不是歧視“小導演”。
是因為李治百現在憑借著《活埋》,在好萊塢也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
中國有不少公司會“買股”,提前投資“待爆”演員。
好萊塢也一樣。
陸嚴河怕李治百被不明來路的人坑。
李治百明白了,點點頭。
陸嚴河又說:“但無論是什么戲,都建議你等《活埋》上映之后再談,你現在在好萊塢談一部戲,跟兩個月后,會是截然不同的局面。”
“好,我知道了。”李治百點頭。
他對陸嚴河笑了笑。
“你之前說《活埋》會讓我在全球一炮而紅,現在看來好像真的有這樣的希望了。”
陸嚴河馬上說:“那回頭等《生死時速》上映了,顏良會比你紅十倍。”
“…”李治百難以置信地看著陸嚴河,“我靠,厚此薄彼啊。”
陸嚴河笑了起來。
“誰讓你沒法兒拍動作戲呢。”陸嚴河說,“不過,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只需要一個契機,有了《活埋》以后,你自己就會碰到更多的好項目的,它們都會來找你。”
李治百對他抖了抖眉毛,問:“好不容易把我在全球捧紅了,就這么著急地把我踢給別人?就不用我來演你其他的項目了?”
“暫時沒有。”陸嚴河笑,“比起我的項目,我覺得你可以去拍一些更有藝術探索性的片子,我現在在好萊塢的片子,全是商業題材的片子,最有風格一點的,都是《捕蠅紙》這種,這種片子其實跟你的形象氣質不太符合,你還是更適合有一點作者性和創作性概念的片子。”
在陸嚴河心中,李治百形象和氣質的特殊性,之于挑片子的特點,其實有點像尊龍——不是說他們倆長得像,而是尊龍也屬于那種在有點藝術性的片子里,會更有魅力,而出現在《尖峰時刻2》這種純粹的商業片中,就帥得比較平庸了。
顏良的形象比李治百的形象,更有兼容性。
都是容器的話,顏良這個形象容器更大,能裝得下更多的東西。
李治百聞言,有些嫌棄地說:“你說的這些,我一半沒聽懂。”
“沒聽懂就算了,你以后有拿不準的劇本,可以給我看看。”陸嚴河說,“簡單來說,比起郎俠演的那些青春愛情電影男主角,你更適合《那些年》里的柯景騰,比起那些千篇一律的神君、上仙,你更適合江湖氣、少年俠氣的李逍遙,你適合演那種個性色彩、人物特征更鮮明一點的角色。”
李治百就不能去演一個“大眾款”。
而《生死時速》——
說實話,在他看來,如果不是基努·里維斯太帥,荷爾蒙爆棚,單純從電影的人設來看,就是一個“大眾款”年輕硬漢形象,沒有什么特別不一樣的特質。
陸嚴河跟李治百聊了一會兒,隨后,尤伯·克拉克忽然過來了,找他。
“嘿,尤伯。”陸嚴河看到他,眼睛一亮,馬上主動跟他打招呼。
尤伯·克拉克笑著點頭,跟他輕輕碰了個杯,說:“祝賀你,今年成功拿下奧斯卡了。”
陸嚴河由衷地說:“謝謝,我相信你也很快就會拿到它的。”
尤伯·克拉克笑了笑,沒有接這個話,而是說。
“回頭你有合適的角色,聯系我。”
“當然。”陸嚴河點頭,頓了一下,又說:“事實上,我現在就有一個角色想找你。”
本來準備今天多寫一點。
但是,沒做到。
原因是…
我終于鼓起勇氣從第一章開始看這個我寫的故事了。
然后看入迷了…以前總覺得,寫得這個鬼樣子,怎么會有這么多朋友愿意看。
今天覺得,寫得真的很符合我的口味,一口氣看了兩百多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