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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七情六識

熊貓書庫    一人之下:讓你煉氣,你成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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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不出預料。

  李慕玄對待這些同齡人。

  雖然表現的很自然,但實際上并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里。

  不過卻不是那種自以為高人一等的狂、傲,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由心智成熟所帶來的思想上的隔閡,或者說包容。

  這出現在一個小孩子的身上。

  倒是有些奇怪。

  不過天才嘛。

  跟普通人總歸是不太一樣的。

  而且在洞山看來,只要不是目空一切的驕狂,這種成熟未必不是件好事。

  畢竟小孩子什么都不懂,雖然如一張白紙一樣好教,但很多東西都沒辦法理解透徹,很難分清對錯,容易走上歪路。

  像李慕玄這種。

  對老師來說確實要更省心些。

  旋即。

  洞山開始上課。

  “這節課是數學課,我們接著上堂課的內容,繼續講雞兔同籠問題。”

  說完,洞山轉身在黑板上開始寫字。

  這間學堂是三一門的產業。

  原本有三個老師,分別執教國文、數學、洋文三個學科。

  但其中兩個老師因為年紀太大,不方便行動而退休,于是洞山便先接過這些學科,想著等以后招到新老師再放手。

  只是學堂教的東西太‘新’了,眼下這世道,哪有幾人懂這新玩意?

  懂得人也不愿跑到這小地方來執教。

  沒辦法。

  洞山只能一直兼著。

  “有若干只雞、兔同在一個籠子,從上面數有35個頭,從下面數有94只腳。”

  此時,洞山在黑板上寫下題目后,轉身看向學生,問道:“現在老師問問你們,籠子中各有多少只雞,多少只兔?”

  話音落下。

  學堂內的學生頓時大眼瞪小眼。

  他們有些不明白。

  老師為啥要把雞跟兔子放在一個籠子里,而且還要費心思去數腳和頭。

  直接數有多少只雞不就好了么?

  不過既然老師問了。

  他們也只能開動聰明的小腦瓜,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復雜的問題。

  角落里,李慕玄瞥了眼臺上的題目,立刻便知道答案,不過他并沒有舉手回答的打算,畢竟修行才是他當前第一要務。

  而且,這種小學生的題目。

  對他沒半點意義。

  這就好比。

  你會因為計算十以內的加減法,而放下你的工作和愛好么?

  于是李慕玄繼續修行。

  然而,他的表現卻讓一直觀察他的洞山,微微蹙起了眉頭。

  在洞山看來,作為一名修行者,修行固然十分重要,但眼下世道混亂,修行者不能再跟以往那樣兩耳不聞窗外事,只想著自己的修行。

  要多接觸西洋的新鮮事物,做一名有文化的新時代修行者。

  而他也不求李慕玄有多淵博的知識。

  但至少不能做丈育。

  “李慕玄。”

  旋即,洞山開始點名,說道:“你上臺做下這道題目。”

  話音落下,雖然李慕玄正在修行,但他一直保持著全神貫注的狀態,自然不會走神,一瞬間便聽到洞山在喊自己。

  可也就是在這一刻。

  修行當中的李慕玄,能明顯感覺腦海中憑空生出許多念頭。

  有煩躁,有不喜,有覺得麻煩,甚至懷疑洞山是不是在故意找自己的茬,但奇怪的是,他本心卻沒有受到這些念頭影響。

  此時此刻。

  他仿佛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視角。

  以一種無為之態,無比冷靜的觀察著腦海中所產生的種種念頭。

  非要用比喻來形容的話。

  就像是你站在山崖上,任憑下方海水如何波濤洶涌,內心依舊波瀾不驚。

  “有意思。”

  李慕玄暗道一聲。

  隨后,一邊以本心繼續觀察這些念頭,一邊起身朝黑板走去。

  “這個新來的慘了。”

  “剛到第一天,就敢上課開小差,難怪洞山老師會叫他上臺。”

  “等下看他還敢不敢那么拽。”

  學堂內。

  竊竊私語聲再度響起。

  李慕玄自然是不會在意這些話,拿起粉筆便在黑板上刷刷刷的寫了起來。

  “設,雞有X....”

  看著黑板上的字,洞山推了推眼鏡,眼中閃過幾分新奇之色。

  “看樣子是之前學過,而且教李慕玄的這位老師不一般啊,解題思路直白清晰,用的是西洋解法,沒有半點多余步驟。”

  作為一名到西洋留過學的修行者。

  洞山一眼便看出。

  李慕玄的這套解法,跟傳統私塾里教的不同,而是標準的西洋數學思路。

  “老師,做完了。”

  此時,解完題的李慕玄放下粉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本該如此。

  而他的這副模樣,落在一眾小學生眼里,殺傷力無疑十足,讓內心向往成為大人的他們,眼中不由多了幾分崇拜。

  洞山的心里則是有些無奈。

  他叫李慕玄上臺。

  本意是提醒這小子上課別走神,專心聽講,讀書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結果誰知道李慕玄竟然把題做出來了。

  這確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洞山轉念一想,只要李慕玄還在課上,機會就多得是。

  “解的不錯,下去吧。”

  “嗯。”

  李慕玄抬步走下講臺。

  就在剛剛。

  他在以本心照看念頭的同時,嘗試著能否凝聚出甘露來。

  事實證明此法確實可行,雖然腦海中生出了念頭,但本心卻如山岳一般巋然不動,依舊處于那坐禪的狀態下。

  那么換句話來說。

  所謂的坐禪。

  有沒有可能并非是指心無雜念。

  心無雜念,只是達成這一狀態的過程,而不是坐禪的最終目的。

  坐禪的本質應該是堅守本心,入清凈虛極之所,使本心不受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以及眼耳鼻舌身意六識所影響。

  由此可以大膽推斷。

  即便動了念頭,但只要本心不被動搖,便依舊處于清靜虛極的狀態。

  當然,這只是李慕玄結合自身情況所做的猜想。

  且他自忖還沒到無視七情六識的境界。

  畢竟像行住坐臥或者被上臺答題這種小事,對人的情緒和感官并不會產生太大刺激,所以他才能繼續維持坐禪的狀態。

  假如換做有人在自己眼前暴斃。

  李慕玄可以肯定,自己絕對無法像現在這樣以無為之態觀照自身。。

  想到這。

  他立刻收起心中喜悅。

  “我這才算剛入門。”

  “距離那些頂尖修行者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仍需繼續努力才行。”

  隨即,他繼續開始咽津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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