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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1.尸體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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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音大師接報徐關吐血暈倒,不由一怔。

  雖然不懂軍旅,但是,和音大師是極其聰明的人。

  不然,和音大師也不可能控制大乘教。

  因此,和音大師遂馬上就感覺到情況不妙,急忙命人抬起徐關,讓“御醫”為徐關把脈診斷病情。接著,和音大師又不待徐關醒來,便派出上百個傳令官,命這些傳令官去把剛才由徐關調派出去的各路將領叫回成都來。

  和音大師想要作重新部署,想要重新調整策略,也再也不相信徐關的什么情報了。

  但是,大業未境,懾于徐關的特殊身份,和音大師暫時也不敢殺徐關,遂派禁軍統領凌南天親自領人看管徐關,不再給徐關機會興風作浪了。

  一陣狂風暴雨后,又是晴空萬里。

  羅寶忠雖有寶馬,卻是負重前行。

  提著重兵器,加上一百多斤的身體。

  兼之,羅寶忠不是“白龍馬”的主人。

  “白龍馬”時不時的也發脾氣,故意跑偏了。

  這讓羅寶忠甚是無奈,不方便痛揍“白龍馬”。

  知道“白龍馬”乃是石天雨心愛之物。

  按照石天雨之前所示要吸引江湖中人的策略,羅寶忠等人還必須走大道。

  如此一來,在即將進入豫荊交界之時的小鎮上,他們被石天雨追上了。

  石天雨騎著石語嫣的汗血寶馬,提著程度那把六十多斤重的開山斧,風馳電掣,日夜兼程,以獨自行動,出奇不意的也來到了豫荊交界的小鎮上。

  奔入此鎮近郊叢林小路之后,石天雨便開始稍稍收韁,策馬緩行。

  因為途中沒有梳洗,又途經山嶺,飛越荊棘,還被雨水淋得混身濕漉漉的,現在,其樣子雖然不是全非,但騎在寶馬上,披頭散發的,又扛著巨斧,也一時也難為江湖中人所辯認出來。

  正午時分,陽光很熱很辣,路上行人稀疏。

  石天雨再策馬跑出小鎮走十余里,便是豫荊交界的山林。

  如何來探路?

  從而不會掉入大乘教雇傭來的諸多匪幫的陷阱之中,或是不幸馬踏竹簽而倒呢?

  石天雨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因為幾條通往荊州或是入川之路,徐關是必定會設伏的。

  大明朝廷內憂外患,不少武林中人都投靠向叛軍,意圖改朝換代,當上開朝元老。

  氣溫上升,熱風拂面。

  “程度?他怎么會騎著石語嫣的汗血寶馬來此呢?”

  石天雨緩緩前行,忽然聽得幾聲極細的私語聲。

  看來,有人把石天雨當成程度了。

  而且,石語嫣作為武林名人,曾經的天下武林的天后巨星,其一舉一動,都惹人關注。

  因此,石天雨連忙舉起巨斧掩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不對,程度壯如鐵塔,個子卻不高。”

  “但這個握著程度巨斧的人,卻不是程度,又會是誰呢?是他殺了程度,搶奪了程度的兵器嗎?”又有幾個人在竊竊私語。

  石天雨放松馬韁,反手輕拍馬臀。

  汗血寶馬隨即四蹄翻飛,霎時間便奔出了叢林小路,馳入小鎮里。

  如此,避免被人誤會石天雨殺了程度,搶奪了程度的兵器。

  但是,也由此證明,叢林里確實埋伏著很多武林中人。

  這些人是專門伏擊石天雨或是石天雨麾下將士的。

  小鎮倒也熱鬧,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熙熙攘攘。

  汗血寶馬自覺的緩慢下來。

  天空很藍,陽光耀眼。

  石天雨舉目而望,看見前面一處招牌醒目的“豫荊客棧”的前面,已經停著自己的白龍寶馬,不由低聲驚叫:“白龍馬?”

  由此,便知道羅寶忠、秦正方、尉遲松等人已經先到此了。

  此時,彭金石在領著店小二喂馬。

  “彭大人,買到十幾條狗了。”

  此時,卻見秦正方、尉遲松用馬車裝著十幾條狗過來。

  晴空潔凈,萬里無云。

  石天雨見狀,心道:看來羅賢弟也是智勇雙全的人,他竟然能夠想到用狗來探路?

  哈哈!不錯!

  彭金石領著秦正方、尉遲松走進店里去了。

  石天雨肚子餓了,便騎馬走進系統空間里,來到四號儲物柜里。

  這是戴如意的家。

  石天雨這個樣子,可把韓鳳凰給嚇壞了。

  懷著二胎的戴如意趕緊去放水,讓石天雨去沐浴更衣。

  石天雨含笑的講述了自己的平叛經過,也告訴韓鳳凰母女,戴坤目前被困在南安城中,但是,自己會盡快的去解南安孤城之圍,并會提攜戴坤當川中布政使司的。

  韓鳳凰嚇哭了,要求石天雨盡快去救戴坤。

  不然,戴坤若是戰死了,她也不活了。

  戴坤一生不納妾,便是韓鳳凰長的美,對戴坤的感情極好。

  石天雨遂讓戴如意去勸導韓鳳凰,便去沐浴更衣了。

  然后,陪同兒子戴凌云吃午飯。

  飯后,石天雨穿著干凈的衣衫,卻仍然是披頭散發的扛著開山斧,騎馬走出系統空間,低頭策馬走了一會,抬頭之時,不經意間,發現竟然有人在跟蹤自己。

  膽子不小啊!連石某人,你們也敢跟蹤,嘿嘿!是來找死的吧?

  石天雨用頭發蒙住臉,透過頭發縫隙側視,不由一驚。

  身后數人之中,竟然有一人是潘棟。

  石天雨反手提斧,繼續前行,經過“荊豫”客棧而不入,而后微微側身而視,卻見潘棟已經閃身進店,另外幾條漢子還在跟著自己。

  石天雨提斧策馬緩緩而行,馳入叢林小路之中。

  樹影斑駁,茂林遮蔭。

  不一會,身后傳來一陣馬蹄聲。

  石天雨回頭看時,卻是羅寶忠一行已經啟程。

  石天雨急忙提起韁繩,輕輕勒馬,站在路邊,讓羅寶忠的馬隊先過去。

  剛才那些跟蹤石天雨的漢子不見了。

  背后小鎮,依然是熙熙攘攘,很難分辨究竟誰是誰?

  潘棟、彭金石二人在羅寶忠的馬隊之中負責殿后,經過石天雨的汗血寶馬旁邊時,潘棟勒馬相問石天雨:“這位好漢,你怎么也用開山巨斧呀?”

  彭金石立即停下馬來。

  他們倆始終懷疑石天雨是一位熟悉的人。

  石天雨不語,披頭散發。

  彭金石若有所思一會,遂向潘棟招招手,對潘棟說道:“潘兄,別多事,走吧。”

  石天雨忽然甩開頭發,露出真面目,對潘棟說道:“剛才進入小鎮的叢林里,你也在那里吧?”

  潘棟驀然一驚,不由自主的提韁勒馬,驚叫道:“什么?您是石大人?石,石大人,您怎么會在此?”彭金石卻是歡呼雀躍般的縱馬過來,驚喜的說道:“石大人,您怎么也到這里來了?”

  羅寶忠掉轉馬頭,左手握金盾,右手握著方天畫戟,策馬馳騁而來。

  石天雨驀然大喝一聲:“拿下潘棟!他是叛軍奸細。”

  握斧一揚,已經封住了潘棟去路。

  羅寶忠與彭金石一怔。

  潘棟驚恐萬狀的說道:“石大人,您怎么不認識卑職了?”

  卻忽然一鉤劃向彭金石。

  石天雨怒道:“潘棟,你還想抵賴?本官想去偷襲劍閣關之事,是不是你飛鴿傳書給徐關知道的?現在,叛軍是不是已經派兵增援劍閣關了?”

  飛身離馬,握著巨斧一伸。

  “錚!”

  斧鉤相碰,火星四濺。

  潘棟猛劃一鉤,原本是想殺彭金石一個措手不及的,以便如此挾持彭金石作為人質的。

  但沒想到的是,忽然卻碰到石天雨手中的開山巨斧上去了。

  石天雨握斧雖然輕輕一伸,但是,其神力加上巨斧之重量,一斧便震飛了潘棟的銀鉤。

  震得潘棟手臂發麻,虎口流血,差點摔落下馬。

  其坐騎長鳴嘶叫,驚閃側邊。

  石天雨趁勢而上,一掌拍去。

  “砰!”潘棟被石天雨一掌震跌下馬,摔的頭破血流。

  其坐騎頓時驚亂而跑。

  尉遲松急忙飛身離馬,凌空撲下,抓住潘棟戰馬的馬韁,勒停了潘棟的戰馬。

  不管潘棟是什么人,但是,必須抓住潘棟的戰馬。

  現在去平叛,需要無數的戰馬。

  潘棟爬起身來,哭喪著臉說道:“石大人,饒命啊!石大人,有話好好說。”

  知道以石天雨的武功,自己是逃不掉的。

  石天雨雙足落地,握著巨斧指向潘棟的咽喉,怒目而視,憤然的說道:“說,你與徐關是不是一伙的?是不是?當年你們是合謀一起到谷香縣衙來應考的,對不對?

  你們在本官身邊潛伏,以期東山再起,對吧?

  嘿嘿!別忘了,本官乃是錦衣衛同知,麾下錦衣衛無數,要查清你們的底細,還不容易嗎?

  哼!本官一直留著你的狗命,便是要利用你和徐關。

  嘿嘿!別忘了,本官兩次威震遼西,兩次出塞作戰都是王者。”

  羅寶忠左盾右戟,策馬過來。

  彭金石嚇出一身冷汗來,沒想到潘棟竟然會忽襲自己的。

  忽然又心想:若是石天雨也認為我也是徐關的人,怎么辦?

  姥姥的,石天雨此人也太精明了,難怪格格會鐘情于他。

  潘棟強忍著傷口疼痛,但聽石天雨一連串質問,又開始絕望了。

  于是,潘棟便握著另一只銀鉤朝石天雨一指,仰天大笑,說道:“哈哈!姓石的,你來遲了,徐大人一切都已經部署好了!你的平叛,只是枉費心機,枉費心血。哈哈哈哈!”

  彭金石頓時目瞪口呆,瞬間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潘棟可是幾年來與自己朝夕相處,兄弟相稱的啊!怎么可能會是叛軍之細作呢?他對石天雨一向都是很忠誠的啊!

  石天雨無論是任谷香縣知縣,還是任涪城知府,很多計劃計策,都是潘棟和陳彪替他執行的啊!誒!石天雨真的早就知道潘棟和陳彪是細作了嗎?若真是如此,這姓石的也真他姥姥的狠,如此這般利用這兩個細作,把這兩個細作耍猴戲一般似的。

  哎喲,壞事了,難不成姓石的也早就發現彭某是細作了?

  石天雨還發現了格格不對勁?

  哎喲,壞事了。難怪姓石的一直不迎娶格格,嗯,明白了。

  山花飄香,山風送爽。

  后面,那條林蔭小路上的鄉民嚇得紛紛閃退而開。

  彭金石飛身下馬,扶起摔得頭破血流、暈頭轉向的潘棟,又將其雙手反錯轉背,然后,拔劍出鞘,一劍架在潘棟的脖子上,憤然喝問:“你的同伴還有誰?石大人待你不薄,你為何還要替徐關賣命?”潘棟既羞愧,又難過,咬牙不語,以期東山再起,卻沒有想到這是一條斷頭路。

  羅寶忠策馬過來,對石天雨說道:“賢侄,真對不起!叔父失職了。”

  又飛身下馬,將金盾與畫戟遞與石天雨。

  石天雨將開山斧拋給尉尺松,伸手接過金盾與畫戟,笑道:“寶弟,錯有錯著。愚兄借助于潘棟傳遞假消息,讓徐關與和音大師分散兵力,由此,愚兄已經成功的奪回了涪城。

  現在,劉叢已經晉任涪城知府,負責撫境安民。哦,對了,寶弟,你的銀槍呢?”

  竟然不太理會潘棟,可能是想讓潘棟有機會逃跑吧。

  潘棟聞言,聲嘶力歇的大吼道:“不!!!不可能!不可能!”

  彭金石一怔,也驚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果然,潘棟趁彭金石發呆之時,握著單鉤,縱身一躍,飛入叢林之中,逃跑了。

  彭金石回過神來,急忙握劍要追潘棟。

  但是,石天雨握著方天戟一伸,攔住彭金石之去路,冷笑著說道:“讓潘棟逃跑吧,他回去之后,必定對徐關說,咱們找了這條路。但是,過了這條路,咱們再改走其他路。打的叛軍暈頭轉向,讓叛軍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要走哪條路,根本就不知道我要打哪座城池。”

  彭金石頓時呆愣住了,他自己也有些暈了。

  對于石天雨的戰略戰術,彭金石還真是適應不了。

  茂林枝搖,風吹草動。

  秦正方策馬過來,握著銀槍一伸。

  羅寶忠接過亮銀槍,滿臉慚愧的對石天雨說道:“賢侄,幸虧有你,叔父差點出大錯了。”

  石天雨笑道:“這不關你的事情,是我一直以來,故意留著潘棟的狗命,為的就是重奪涪城那一戰,為的就是重奪劍閣關那一戰。《孫子兵法》虛實篇說,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敵而制勝。故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也。故五行無常勝,四時無常位,日有短長,月有死生。”

  彭金石瞠目結舌,這是什么計?搞不懂,弄不通!

  接著,石天雨又含笑的對羅寶忠說道:“待會,你騎我寶馬,我駕馬車在前,放狗先行,然后飛身穿樹而行,你領人隨后而來。”

  羅寶忠驚愕的反問:“怎么?你不去劍閣關了?”

  石天雨握著方天畫戟,又對羅寶忠笑道:“軍機連泄,咱們再搏搏,以錯打錯,奔襲荊州,與李振海里應外合,殺散荊州外圍叛軍再說。”說罷,將金盾斜掛在追風寶馬的馬鞍上,又將“嘟嘟”、“明月”、“敏敏”、“雅韻”拽到地面上來。

  烏云遮日,叢林間,黑沉沉的。

  石天雨又轉身對羅寶忠的馬隊說道:“剩下的兄弟們,相信不會背叛我了。咱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前面豫荊交界,就是鬼門關了,肯定有伏兵,有竹簽,有陷阱,有暗箭。我駕馬車送狗入陣,羅寶忠騎寶馬殿后觀察,其他諸將士等我鋪好路,再一起沖鋒。”

  說罷,取下腰間的彎刀遞還與羅寶忠。

  羅寶忠接過彎刀,毅然的說道:“不,我打頭陣!”

  轉身飛身躍到馬車上去,駕著馬車就跑。

  石天雨提盾持戟,急躍上馬,騎著“白龍馬”馳追而去,并且大聲喊道:“寶弟,不要!還是我先打頭陣!等等!”秦正方、尉遲松等等眾將士急忙在叢林小路之外備戰。

  “嘟嘟”、“敏敏”、“明月”、“雅韻”四條靈狗,分別躍到了“追風”寶馬和汗血寶馬上,還各自拔出了背部所縛的長苗刀,策馬追去,奇快無比,瞬間越過了馬隊,跟在了石天雨的身后。

  山路崎嶇,越走越狹。

  不知不覺,晚霞在天。

  石天雨與“嘟嘟”等靈狗縱馬奔馳,越過羅寶忠的馬車,金盾護身,揮戟披荊斬棘,在前開路。

  “汪汪!”

  “嘟嘟”吠叫了起來。

  石天雨收韁勒馬停下,又側頭說道:“寶弟,放狗!”

  見前面雖然還有路,但似近期沒有人走過,林密森暗。

  雨天的泥濘小路上,竟然沒有足跡。

  羅寶忠持槍下馬,拔出彎刀,斬斷馬車里十余條狗的套繩。

  眾狗得還自由身,狂奔下馬車,分散四奔,也有一些狗直接跑入茂林小路。

  “汪汪!”

  慘叫聲中,幾條狗踏著竹簽而倒。

  后面的狗不再前行,四散而跑,又不時的有些狗踏著竹簽而倒。

  羅寶忠提槍舞刀,說道:“賢侄,我來探路!”

  說罷,便飛身上樹,穿林而去。

  石天雨想要叫住羅寶忠,已經來不及了,便回頭對彭金石道:“我帶有火焰箭,如路開通,我會放箭。”說罷,飛身下馬,將畫戟插地,伸手輕撫“嘟嘟”的腦袋,示意“嘟嘟”看好寶馬和豪華兵器,便提盾飛身入林。

  夕陽西下,山林間,陰風驟起。

  彭金石勒馬,神情高度緊張,如此探路,平生未試過,也自知艱險無比,心里也自暗道:石天雨如此忠臣悍將,倘能為我大金國所用,那該多好啊!”

  “敏敏”、“明月”、“雅韻”等等靈狗東張西望,尋找可以縱身飛躍的切入點和落腳之處。

  “嗖嗖!”

  叢林里,冷箭嗖嗖。

  羅寶忠舞刀護身,仍然勇猛的飛入樹林里,不懼暗器冷箭,不懼刀槍襲擊,就算死在叢林里,也要為大部隊探出一條通道來,對朝廷忠心,對兄弟情深義重。

  石天雨右手握著金盾擋箭,左手往樹林里彈出縷縷劍氣。

  “砰砰!”

  四周樹上,登時有人被縷縷劍氣刺中,摔跌下來,反而給草地上的竹簽扎死扎傷。

  頓時,一陣慘叫聲四起。

  羅寶忠有樣學樣,一把小彎刀也跟著甩出。

  樹林又是傳出一陣陣的慘叫聲。

  不少人摔跌下來,成為一具具尸體。

  樹林里,埋伏的人,經不起羅寶忠和石天雨的如此殺法,埋伏的人死傷無數。

  箭雨漸細。

  石天雨和羅寶忠兩人一路從樹林中飛縱而,一路上都彈出縷縷劍氣,一路上都甩出暗器,一路上都聽聞慘叫聲響起。

  “攔住他們!”

  叢林里的慘叫聲停了,箭雨也漸停。

  但是,又躍出數十條漢子,持刀握劍揚鉤橫棍的怒吼著,要撲殺石天雨和羅寶忠。

  石天雨冷笑一聲,說道:“寶弟,抓人往回甩,用敵人的尸體鋪路。”

  說罷,雙足在一棵樹桿上用力一點,身子猶如巨鳥穿林。

  同時,石天雨將金盾往前一擲,力甩千鈞。

  “砰!”

  三條漢子先后被撞飛。

  石天雨瞬間晃身到了那些漢子跟前,雙腳踏在金盾上,緊跟是蹲腿劃圈,雙掌先后推出。

  “呼呼”風響,已經是一招迅猛絕倫的“亢龍有悔”使出。

  迎面而來的幾條漢子登覺狂風怒號,臉疼胸悶,眼睛也睜不開。

  忽然間,他們的身子中掌,猶如斷線風箏飄散飛起來,倒跌數丈,噴血而亡。

  石天雨探手奪過鋼刀,一招“八方風雨”使出,瞬息之間,在前后左右上下,連砍八八六十四刀,又是一陣慘叫聲響起,嚇得林鳥驚飛,眼前血水飛濺,殘體斷臂四甩。

  羅寶忠隨后收刀持槍而至,踏在金盾上,槍挑手抓,將殘尸回甩鋪路。

  砰砰!無數尸體被甩跌在羅寶忠身后的小路上,壓住了那些倒鉤刺和竹簽之類的路障。

  石天雨揚刀顯威,一招“八方風雨”使畢,便又縱身一躍,大吼一聲。

  這一聲“獅子吼”真如晴天霹靂,半空驚雷。

  四周未及逃開的漢子,登覺暈頭轉向,七孔流血,連哼一聲也來不及,便撲地而倒。

  石天雨再往前探,運刀護身,俯沖飛掠而過,抓起地上的尸體,不時的往回拋。

  其身后的羅寶忠趁勢槍挑,又將尸體挑往身后鋪路。

  天色漸黑,血光映眼。

  石天雨和羅寶忠兩人如是如此向前,身后鋪出了一條尸體之路。

  其他想伏擊石天雨的漢子嚇得不敢再出來了。

  石天雨見無人殺出,便對羅寶忠說道:“寶弟,你守住這里,我往回走,看看用敵人的尸體鋪的這條路能不能過人。”說罷,便又撿起金盾,飛掠出林。

  樹林外守候的彭金石、秦正方、尉尺松等人,此時已經與伏擊他們的幫匪交鋒。

  “雅韻”、“明月”、“敏敏”三條靈狗分別護著白龍馬、追風寶馬、汗血寶馬。

  “嘟嘟”左前爪握著方天戟,右前爪握著長苗刀,一戟一個,一刀一個,如此砍殺那些匪徒。

  無人可敵,無人可擋,遇者立死,擋者死無完尸。

  石天雨飛縱而來,盾砸掌劈。

  “砰砰!”

  那些幫匪,又變成一具具尸體亂飛亂甩,摔跌在地上,發出陣陣響聲。

  石天雨一邊殺敵,一邊不時的回轉身子,不停的用腳撩起那些尸體,甩往叢林的那條小路上,用尸體鋪路,竟然如此神奇的給石天雨鋪出一條血紅的坦途來。

  “風緊!扯呼!”

  金子光、張居然、梁洪等人見勢不妙,只好逃之夭夭。

  石天雨探手從“嘟嘟”左前爪之中抓過方天戟,飛身上了白龍馬,便縱馬如飛,踏尸而過,再次勇敢的去探路。

  前面的青竹幫幫主蘇金山等人看見叢林的尸路上,只剩下羅寶忠一人,便率部飛出叢林,圍攻羅寶忠,欲殺之而后快。

  羅中寶雙手握槍,挑扎掃捅,銀槍揮灑,力戰蘇家五兄弟,竟然打成平手。

  諸般兵器觸碰之聲,“錚錚”作響。

  石天雨縱馬踏尸而來,飛掠而過,手起盾落。

  “砰!”蘇小山被金盾砸的頭顱碎成骨片,尸體矮了一截。

  羅寶忠身子旋轉,橫槍一掃,蕩開諸般兵器,拔刀橫掃。

  咔嚓!蘇鐵山被羅寶忠刀劈成兩半,兩半尸體各倒一邊,砰砰作響。

  蘇氏兄弟倆的尸體再為石天雨的兵馬鋪路。

  蘇金山泣聲凄喊:“兄弟!”卻不敢留下再斗,領著蘇銀山、蘇銅山慌忙飛身入林。

  石天雨策馬如飛,繼續往前探路,頭也不回。

  “咴咴!”白龍馬忽然馬失前蹄,掉入陷阱。

  飛鷹幫彭佰清領著弟子孫選值、張勇強等人趁機殺來。

  石天雨在寶馬失陷之瞬間,將金盾甩出,斜戟一按路緣樹木,雙腿夾緊馬腹,借斜戟之力,竟然夾著白龍馬騰空而起,人馬皆是完好無損的落在前面的金盾旁。

  他側身探手,抓起金盾,反手一甩,又握著方天戟,旋身環掃。

  砰砰!奔襲而來的飛鷹幫數十名弟子或是被金盾砸倒,或是被方天戟削飛了頭顱,紛紛變成一具具的尸體,跌入那個深坑里,將那只巨坑填平,繼續為石天雨的麾下將士鋪路。

  張勇強急功近利,握刀砍向石天雨背心。

  卻被石天雨反手一盾,砸得面目全非,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

  “強兒!”彭佰清失聲而泣,悲淚如雨。

  二十多年培養出如此勇敢的一個好徒弟,卻瞬間變成了一具殘尸。

  二十多年的心血全白費了,心疼啊!

  “砰砰!”

  彭佰清身后的數十名弟子,在羅寶忠的銀槍下又飛來飛去,又變成一具具的尸體,不停的給石天雨麾下的眾將士鋪路。

  此時,魏雪妍、何仙姑、菊萍率領八千騎兵,堪堪趕到。

  八千人策馬而來,各揮繡春刀,將叢林外的匪徒全部絞殺,不留一個活口。

  并且,也將那些尸體踢入叢林小路之中,鋪實這條血色的坦途,方便大隊兵馬通過。

  然后,魏雪妍聽說石天雨和羅寶忠兩人在前探路,并以幫匪的尸體鋪路,暗贊石天雨聰明,便率領眾將士揚刀而起,又一起吶喊:“石郎妙計安天下,黃沙百戰穿金甲!”

  聲震蒼穹,天地回音,十分雄壯,嚇都嚇死人。

  彭佰清嚇得魂飛魄散,要飛奔入林,可是來不及了。

  石天雨身形一晃,便攔住了彭佰清的去路。

  孫選值嚇得連師父也不要了,想逃卻被羅寶忠橫槍擋住。

  秦正方、尉遲松等人舉著火把,縱馬趕到。

  他們倆身后,跟著魏雪妍以及八千騎兵。

  眾將士又紛紛高喊:“石郎妙計安天下,黃沙百戰穿金甲!”

  嚇得林鳥驚飛,蛇兔四伏,野狼飛逃。

  石天雨揚戟指著彭佰清,冷冷的說道:“不想死的話,就在前面領路。”

  羅寶忠又冷冷的對孫選值說道:“不走是吧?”

  說罷,犀利的槍尖在孫選值脖子上劃過。

  “哎呀!”孫選值伸手一捂脖子,滿手是血,不由驚恐萬狀,乖乖的在前領路。

  魏雪妍贊道:“羅少俠買狗探路,石將軍以匪幫尸體鋪路、迫匪首引路,這也算是戰爭史上的一大奇跡啊!”哈哈哈哈!眾將士大笑起來。

  慕容勝笑的尤其響亮。

  其稍前已經與魏雪妍合兵一處,并將從涪城徐關的叛軍那里繳來的無數錢糧給魏雪妍過目。

  如此耀眼戰績,自然讓魏雪妍心花怒放。

  錢糧太多,一時間數不過來,真讓魏雪妍、何仙姑、菊萍等人激動萬分。

  魏雪妍眼望無數錢糧,又心道:大乘教這哪里是什么叛亂呀?

  這不就是給石天雨籌糧籌款嗎?

  看來,石天雨這個天下兵馬總籌糧官當的很有滋味嘛!

  看來,石天雨巡撫川滇陜三省,戰后重建,也很輕松嘛!

  看來,石天雨永遠都是清官好官啊!

  這世上,最讓人動心的不是美女,而是錢。

  石天雨無論走到哪里都發錢,誰不稱贊他是清官好官呢?

  還有誰會反對石天雨建千歲祠呢?

  現在,就連我爹都很服石天雨啊!

  呵呵!

  此時,石天雨飛身下馬,過來躬身見禮,對魏雪妍說道:“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哈哈哈哈!眾將士大笑起來。

  魏雪妍也是笑嫣如花,燦若朝霞,點了點頭。

  石天雨隨即說道:“公主,你率部去陜川交界,會合楊廷楊總兵吧,楊總兵的部隊差不多全逃光了,勞煩您給他送些錢糧去,把西北的兵馬重新聚攏起來,然后,從劍閣關入關。”

  魏雪妍爽快的笑道:“好!”

  石天雨隨即握戟飛身上馬,策馬而去。

  其方天畫戟之戟桿的一端裝有金屬槍尖,兩側有月牙形利刃通過兩枚小枝與槍尖相連,與敵交鋒時,可鎖敵人兵器,還可以刺敵,也可以砍敵。

  石天雨飛馬來到前面,握戟仍架于彭佰清脖子上,不偏不奇。

  又喝令彭佰清在前引路。

  何仙姑望著石天雨英姿遠去,感慨的對魏雪妍說道:“難怪石大人說大局已定,難怪石大人說他的平叛方略不會泄密,其如此神功加如此奇謀,叛軍如何是他的對手呀?若是朝廷能派石大人出關打擊金兵,收復疆土,絕對是指日可待。”

  魏雪妍笑道:“叛軍就是專門替石將軍籌糧籌款的。一場叛亂,可以讓石將軍為我大明朝廷籌足十年錢糧。走吧,咱們改道去陜川交界,會合楊廷,再從劍閣關入川,反正錢糧已經不缺,咱們路上慢慢走,引些劫匪來,咱們順便剿匪,讓弟兄們過過手癮,讓弟兄們的繡春刀飲飲血。”

  哈哈哈哈!

  眾將士又大笑起來。

  除了慕容勝、余力、岑戰率領五百名錦衣衛繼續押運些糧,隨石天雨前往荊州,其他人都跟著魏雪妍掉轉馬頭,走向驛道,前往川陜交界。

  有彭佰清師徒在前引路,石天雨等人自然不會再掉入陷阱里,更不會馬踏竹簽而倒了。

  眾人入荊走入驛道后才放彭佰清師徒而走。

  旭日東升,霞光萬丈。

  石天雨策馬跑了一會,忽然勒停寶馬,大聲說道:“前面有一條河,我去洗個澡!”

  遂將金盾與畫戟交與羅寶忠,隨后躍入河水里,除衣洗澡。

  “嘟嘟”、“明月”、“敏敏”、“雅韻”等等靈狗也跳入河水之中,濺起陣陣水花。

  彭金石大喝一聲:“來人,快,一起站在路邊,替大人遮羞!”

  急忙周到的領著眾人,站立在路邊,擋住想要看石天雨洗澡的路人的視線。

  “腦子有病!”

  那些路人看不到什么,便罵罵咧咧而去。

  羅寶忠讓眾將士陸陸續續的跳入河里洗澡,又請秦正方、尉遲松等人領些人去生火造飯。

  晨風送爽,朝陽升空,路邊花團錦簇,樹枝搖曳。

  石天雨從河里起身,梳洗一新,神清氣朗,白衣飄飄,俊朗英挺,大聲說道:“弟兄們,輪流梳洗,要以好的面孔,好的精神,殺向荊州,揚我大明軍威。”

  “好!”眾人一起歡呼,一起躍入小溪中,相互濺水,梳洗嘻戲,情同手足,把年紀都忘了。

  早餐過后,隊伍集結。

  石天雨對羅寶忠說道:“寶弟,你騎石女俠的汗血寶馬在前面撞陣,彭金石、秦正方、尉遲松居中沖擊叛軍,我和慕容大人以及弟兄們押運錢糧殿后。

  你殺到荊州城下,就高喊太子少保、川滇陜三省巡撫、大明天下兵馬總籌糧官、龍庭大將軍石天雨來也,讓李振海打開城門。

  記住,叛軍之中有很多武林中人,故此,你會在沖鋒陷陣之中遇到很多故人和江湖朋友。但是,咱們現在是在平叛,沒有人情講,你不殺人,人必殺你,切不可心軟。”

  “明月”隨即策馬而來,將汗血寶馬交與羅寶忠,又飛身上馬,騎在羅寶忠原來的戰馬上。

  羅寶忠點了點頭,堅毅的說道:“賢侄,請放心,學成文武功,獻與帝王家,我明白的。”

  隨即飛身上馬,一騎當先,狂奔荊州城而去。

  眾人先后上馬,揚起陣陣塵埃。

  烈日當空,熱浪撲面。

  荊州的城墻斑駁,血染城池,煙塵四起。

  “赤岡守將謝平治所率人馬,被叛軍游雁飛所部伏擊,四下逃散,不能前來增援。”

  “報!天門落入叛軍手中!”

  “報!黃鶴被叛軍襲占!”

  潘汝湞領三司人馬,并自己由江南帶來的親信心腹梁來興、張海、成正福、馬靈桃、黃澄澄等人,不時的走上城墻,巡視城頭,觀察城外的叛軍情況,均是愁眉苦展,不時的仰天長嘆。

  謝平治之弟謝平仁,冒死進城來報。

  潘汝湞聽到這樣的稟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遂無精打采的擺擺手,讓人陪謝平仁療傷去。

  李振海與童格二人全身披掛,陪同荊州守將劉欽指揮軍民守城,拆門板,搬石磚,造弓箭。

  圍困荊州的叛軍已經增加至四萬人。

  每個城門外,就有叛軍一萬人。

  從城外的東南西北方向順起,分別由鄒鐵英、水尚義、雷勝海、典范、周莉平、蔡溆,以及荊門幫的李逵新、宋朝雄等等武林高手率領。

  只是荊州城里,還有李振海這樣的高手,又有張海這樣的清官,叛軍雖然困城多時,卻還不能破城而入。此時,城下,尸體在烈日暴曬下,已經發臭,氣味甚是難聞。

  雙方將士,暫都無法去收尸。

  護城池的水,早已經被染成了血色。

  雙方兵馬不時弓箭對射,慘叫之聲,晝夜不絕的響起。

  戰爭之慘烈,非常人可以想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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