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請!”
姚潮海既想跟著石天雨為官,又想早日趕走唐美玲而獨占家產。
此時,見大局已定,便再無顧忌,親切稱呼石天雨,拉著石天雨的手,踏入姚府廳堂里。
心里恨死唐美玲了。
家里的現錢,已經全部被唐美玲轉移走了。
心里巴不得唐美玲快點嫁出去,別再在姚家分財產了。
看到唐美玲就心煩。
卓世才見姚潮海似乎獲益最大,不由暗罵姚潮海:格老子的,姚潮海這小子真是圓滑,一見面便來這一套!看來,以后得討好姚潮海了,這賊小子一見面便向石天雨提出升職事宜,石天雨回到涪城肯定會晉升姚潮海的。
看來,姚潮海當縣令,也是遲早的事情。
姚家怎么這么好命,竟然搭上了石天雨。
誒,老夫若是有個漂亮女兒就好嘍。
嚴林石心里卻是暗罵石天雨:姥姥的,石天雨這小子哄女人的本事真利害!
老夫怎么就學不到這種哄美女的好功夫呢?
老夫每娶一妾,得花多少銀子呀?
唉!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荀金翅雙腿猶如浸了鉛一般似的,竟然邁不動,呆若木雞地站在姚府大門口。
彭金石眼神呆滯,手足僵硬,猶如僵尸一般似的。
石天雨走進廳堂,待所有人坐定,便對姚路陽說道:“岳父,小婿聽說你年輕時撐船做買賣,因為江河湖海濕氣重,而造成臂膀風濕,小婿聞之心疼,現為岳父送上兩瓶乾坤圣水,以治岳父之風濕病。”說罷,掏出兩瓶乾坤圣水,遞與姚路陽。
乾坤圣水的大名,只要是武林中人,皆知盡知,療治百毒,醫治百病,可治外傷內傷,幾乎可治天下所有疑難雜癥。
姚路陽被石天雨接二連三的甜言密語所感動,接過兩瓶乾坤圣水,熱淚盈眶,哽咽的說道:“這!?謝謝石大人!謝謝賢婿!”
唐美玲奇怪地的說道:“相公,這乾坤圣水乃是神水宮的寶物,你怎么會有乾坤圣水,而且這么多。”心里暗暗懷疑石天雨與神水宮有什么關系。
但是,神水宮的上一任宮主,不男不女的柳如是,是被石天雨所殺的。
原本臣服于金兵的神水宮,后來因為換了宮主,換成了柳如菲當宮主,便不再臣服于金兵。
還給時任遼西總兵的石天雨借錢借糧,怎么回事呀?
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難不成,柳如菲暗中與石天雨有一腿?
石天雨笑道:“我是夜姬水母的徒弟。神水宮有的寶貝,我自然也有。”
唐美玲“嗯”了一聲,心里對神水宮涌起了無盡恨意。
決定待會就派鰲拜回遼東,聯絡一些高武之人,先徹底的滅了神水宮。
年初已經派諸多高武之人潛進神水宮里去,殺的神水宮落花流水。
但是,未能徹底消滅神水宮。
而且,神水宮宮主柳如菲也逃跑了,因為夜姬水母忽然殺了回來。
卓世才隨即贊嘆的說道:“石大人與唐大小姐成親,到時候,眾商賈與眾官差到場道賀,場面肯定非常感人。”嚴林石更是刻意討好,隨聲附和的說道:“那是當然,石大人與川中首富的大小姐成親,肯定會震動朝野,成就英雄抱得美人歸的千古佳話。”
不過,這話在唐美玲聽來,是最幸福的心靈感受。
雖然是為了謀奪大明江山而來的,但是,嫁給石天雨,卻是唐美玲的終極夢想。
此時,唐美玲真是激動的雙手發顫,雙手緊捂著胸口,幸福的淚水瞬間涌簾而出。
哈哈!眾人大笑了好一會。
石天雨又對姚路陽說道:“岳父,涪城的新城區建設,您和卓世伯、嚴世伯動員了六十萬名百姓參與,建設速度很快,但是,要給百姓們發點補貼,別挫傷了他們的積極性。這次,建設資費是由府衙出的,與往常不一樣,往常修路和城池修繕,費用皆是岳父出的。
接下來,賣房子的錢,岳父與卓世伯、嚴世伯也是有股份,也是可以分紅利的。
所以,岳父與卓世伯、嚴世伯一定要給六十萬名百姓發放一些補貼。
不然的話,以后,咱們就不再合作了。”
畢竟是鐵腕知府,說著說著,非常嚴肅,臉色異常冷峻起來。
凝聚民心,乃是石天雨以后大崛起的最要重的手段。
絕對不能讓姚路陽、卓世才、嚴林石他們挫傷涪城百姓的心。
時至今日,石天雨什么樣的人脈和資源都有了。
論武力,已經是超強。
因為有西方亮父女、夜姬水母母女、天地會和明教的支援,在天下武林,橫著走都行。
在官場上,有朱由校、張皇后、魏忠賢、魏雪妍的支持。
在商業資源方面,已經圈定了礦山開采,不愁沒有商人前來投懷送抱的。
至于那些代表朝廷和皇帝的礦監嘛,給點分成,給點賄賂就行。
換句話說,現在的朱由校、張皇后、魏忠賢和魏雪妍已經根本離不開石天雨的籌糧籌款。
即便是一度恨石天雨入骨的東林讜人楊漣、左光斗、殷有招、風武等等朝廷大臣,也感覺到石天雨在當今大明朝廷的份量,實在太重要了。
現在,石天雨需要的,就是等待一個好機會的出現。
姚路陽、卓世才、嚴林石三人急忙起身,習慣的躬身應令:“諾!”
唐玉林、唐美玲、姚潮海三人大笑起來。
石天雨也感覺到自己此時太嚴肅了,便又說道:“岳父,外面悠揚溫怡,漫灑蒼穹,孩兒好想與玲兒出去走走,請岳父準允。”
看見彭金石沒有走進姚府廳堂,生怕彭金石的感情病復發,不敢在姚府刺激他,便急中生智,提議帶唐美玲出去走走。姚路陽注意到了愛女的幸福淚光,便點了點頭。
“不不不!”唐美玲羞澀的推辭。
石天雨心平氣和的繼續邀請,伸手握住了唐美玲的手,柔聲的說道:“玲兒,聽說郊外有一個怡湖,相公很想去看看,散散心,請賞臉吧。”
卓世才也希望石天雨能夠走開,反正事情已經辦成了,接下來要與姚路陽談合作采礦股份事宜,便也勸說唐美玲:“乖侄女,石大人難得到成都來一趟,到環境好一點的地方去看看也好,你們俊男美女多多溝通。”
嚴林石也希望石天雨能夠走開,以便可以和姚路陽談談接下來合作采礦之事,便也勸說唐美玲:“對,怡湖很美,乖侄女可是旺夫相,陪石大人去走一走,那是最好不過了。
說不定石大人觀景生智,又將在涪城推出震驚朝野的善民之舉措來!現在,涪城新城區的小西湖,便是石大人當年在江南西湖游玩時想到的一個好辦法。
當前,到涪城來參觀小西湖和看冰雕的游客越來越多了,帶動了食宿行業,也帶動很多百姓販賣土特產,讓很多百姓因此富起來。涪城在石大人的治理下,已經欣欣向榮,百業興旺。”
姚潮海心里則是很討厭唐美玲,巴不得她快點走開,便也勸說道:“妹子,怡湖就在郊外,距離咱們家里很近,待會就可以回來,去吧。”
前有石天雨的甜言密語討歡心,后有兩位富商的吉言祝福。
于是,唐玉林也勸唐美玲領著石天雨出去走走,說道:“玲兒,你隨石公子出去走走吧,他遠道而來,又剛剛參加巡撫府議事,難得有如此好機會出去散散心。”
無奈,唐美玲只好點頭同意。
石天雨遂牽手唐美玲,走出姚府。
荀金翅還在呆頭呆腦的站在姚府大門口反應不過來。
馬夫原本是卓世才的人,看見石天雨牽手唐美玲出來,便連忙躬身相迎。
石天雨摟著唐美玲鉆進馬車里。
馬夫連忙按照石天雨之指令,策馬狂奔出城,直奔怡湖。
很快,就到了城外的怡湖。
石天雨跳下馬車,又轉身張開雙臂,抱著唐美玲下車,說道:“娘子,你看,景色多美啊!和你在一起,真好!”扶著唐美玲站好,又揚手指指怡湖美景,便攬唐美玲入懷,又香了唐美玲一口。
馬夫急忙躲進馬車里,生怕因為偷看這個情景,會惹來殺身之禍。
唐美玲與石天雨分開多年,當再次被石天雨的溫存包圍時,又顯得有些緊張不安。
身心都控制不住的在發抖,心跳加速,渾身發熱發燙起來。
石天雨分開唐美玲的手,緩緩走在怡湖岸邊。
幽幽的綠樹,環繞著清清的湖水。
波光滟瀲的湖水高低流動,其間形成的瀑布,瀑簾嘩嘩有聲。
石天雨感慨的贊道:“哇!美人美景,生活多美好啊!”
說罷,又擁唐美玲入懷。
唐美玲卻推開石天雨,忽然發怒,質問石天雨:“那你為何到此時才向我爹娘提親呢?你拖了我多少年的青春了?這就是你所謂的對我的愛嗎?”
石天雨嘆了口氣,說道:“唉!我一直遭江湖中人圍殺,一日沒有把官當大,便無侍衛保護,再加上你師兄又為情所困,還有江湖中人不斷的襲擾涪城的三座千歲祠,所以,我得耐心等待時機。
現在,我已經是從二品官員,振興涪城,也差不多了。
而且,我打著保護千歲祠的旗號,擴招了三百名捕快,六千多名將士,涪城府衙現在的一幫高手也足以應付那些江湖中人,你師兄的情傷也漸漸好轉,是時候與你成親了。”
雖然嘆了口氣,但也送上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唐美玲的眼神不再是惱怒羞臊,換上了愜意愉悅。
怡湖的綠樹、綠水、綠草渾然一體。
石天雨又攬唐美玲入懷,低聲說道:“卓世才和嚴林石八面玲瓏,為你我作媒,原本是受西北武林中人所托,所以,西北武林中會借你我的盛大婚禮,混入進來,暗中下毒或是行刺你我,置你我于死地。”唐美玲嚇得連連驚叫道:“什么?什么什么?”
石天雨又解釋說:“但是,卓世才和嚴林石為了討好我,想謀奪安梓縣的礦山開采,所以,又把西北武林中人的暗殺計劃告訴了我。
而那些武林中人同步實施的是,既在你我的婚禮上實施暗殺計劃,也同步派人去砸毀千歲祠,更會借此機會,搶奪姚府的財產。所以,咱們倆不可能舉辦盛大的婚禮,免遭毒手,免得千歲祠被砸,免得姚府被劫。
咱們的婚禮,只能邀請小范圍的殷商和涪城府衙部分官差參加。
這一點,也請你向令尊解釋清楚,但是,也沒有必要怨恨卓世才和嚴林石。
因為他們是商人。
商人唯利是圖,這是商人的本性,令尊也是一樣的。
但是,咱們看破不點破,看穿不揭穿。”
唐美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石天雨牽手唐美玲,又招來舟子。
二人蕩舟于湖上,廊橋觀魚,岸邊品茗,別有一番情趣。
臨水廊橋,湖中游魚往來,穿梭不斷。
兩側觀賞之游人,歡聲笑語不絕。
石天雨詩興勃發,含笑帶情地攬過唐美玲,低聲吟誦:“高柳蟬嘶,采菱歌斷秋風起。晚云如髻。湖上山橫翠。簾卷西樓,過雨涼生袂。”
俊男美女暢游怡湖,引發游客圍觀和贊嘆,也有人妒忌謾罵石天雨和唐美玲:
“咦,那不是姚府的大小姐嗎?那么快就有俊哥哥傍身了嗎?”
“咦,那俊哥哥好像是涪城的知府石大人呀?”
“真是俊男美女,郎才女貌!”
“哇!原來真是石大人與唐姑娘啊!那可是門當戶對,千古佳話啊!”
“富貴富貴!財為富,官為貴,唐姑娘有錢,石大人是官,唐姑娘和石大人在一起,就是典型的富貴了。”
“格老子的,怪不得少爺泡不到唐美玲,原來她早就有心上人了。”
“姥姥的,公子爺昨日到姚府求親,姚老兒還稱唐美玲年紀少,她今兒卻與石天雨成雙成對了,姚老兒真他姥姥的不是東西,謊話連篇,姚路陽那奸商滿嘴胡言,沒有一句真話的。”
“兄弟,你真是豬頭啊!首富也是人,一樣會騙人的!”
“你犯賤呀?石天雨可是鐵腕知府,你如此胡言亂語,想與白優惠的人頭一樣被石天雨懸掛在城頭的竹竿上呀?”
不知是石天雨的吟風弄月驚動了游人,還是游人先認出了唐美玲,忽然間,便沒人欣賞美景,只有人賞人了。
湖亭橋榭,舟船湖邊,立時吹來一陣橫沫。
不管是贊是罵,都讓唐美玲春情蕩漾。
不知不覺的,唐美玲和石天雨依偎在一起。
黃昏來臨,夕陽西斜。
石天雨和龐美玲離開怡湖,卻吩咐馬夫:“大叔,留下一匹馬給我,你先走。”
唐美玲疑惑地望向石天雨,瞬息之間,又紅著俏臉,怒斥石天雨:“你想干什么?沒入洞房之前,你不能碰我身子。我不傻,你別總想著占我便宜。”
石天雨笑道:“怡湖定情,約定三生。娘子,咱們倆合乘一馬,浪漫一番。剛才不是有很多游人認出咱們倆了嗎?相公偏讓世人知道,欲配唐美玲,天下唯有相公一人。”
說罷,便抱著唐美玲,飛身上馬。
唐美玲被石天雨的溫情與豪情再次感動,幸福再次涌上心頭。
石天雨摟著唐美玲,策馬揚鞭而去。
“轟隆隆!”
忽然半空驚雷,烏云密布,閃電劃過長空。
唐美玲坐在前面,蕩漾在石天雨懷中,頗為憂慮說道:“相公,快點策馬回府吧,要下雨了。”
“啪啪!”豆大的雨點,忽然灑落下來。
石天雨笑道:“人不留人,天卻留人。走不了,被雨水淋著,你會著涼的,咱們到前面一處農家避避雨吧。”揚手一指前面一處農家草房,便策馬直奔那小草屋。
然后,抱著唐美玲飛躍而下,摟著唐美玲,站在屋檐下。
雨水瞬間淋濕了唐美玲的衣衫,胸口的兩座山峰在寒風之中微微顫抖,依稀可見。
石天雨關切的問:“冷嗎?進去看看,找主人烤烤火,暖暖身子吧。”
說罷,遂松開唐美玲的手,走到草屋木板門前,輕輕地敲了敲房門。
沒有反應,里面應該沒有人。
山風低回,冷雨下過不停,連馬也走到了屋檐下避雨。
唐美玲忽然感覺身子還真有些冷,連忙雙手環抱,御擋風寒。
石天雨又伸伸敲了敲房門,里面還是沒有反應,便推門而入。
憑借一雙黃金瞳掃視室內,里面果然并無一人。
石天雨遂說道:“娘子,原來,這是年久失修,而且無人居住的一間破屋,進來吧,避避雨再走也不遲。”說罷,側身朝室外的唐美玲招了招手。
又率先進去,收拾起一些枯柴和破木,輕輕的揮手,拍出一把微型火焰刀,生起一堆火來。
唐美玲只好跟著進去,并奇疑的問:“你怎么身上沒有水珠呀?我的衣衫都淋濕了。”
石天雨笑道:“我會昆侖烈焰功啊!你會嗎?”
唐美玲“呵呵”一笑,甚是嬌美動人。
石天雨說道:“坐會吧,把衣衫烤干,待會,雨一晴,便抓緊回去,免得岳父擔心。”
朝唐美玲招招手,示意她坐下來。
唐美玲看著屋里覆滿了塵灰,搖了搖頭,蹲在火前。
石天雨笑道:“呵呵!怕臟啊?相公弄好給你坐。”
遂把破床板搬到火堆前,又脫下長袍鋪在床板上,笑道:“現在可以坐了。”
唐美玲的芳心被石天雨的柔情和細心又一次感動,輕聲道:“你脫了長袍,會冷嗎?”
石天雨哈哈一笑,說道:“聽說過涪城街頭的那些冰雕嗎?我可以冰封別人,怎么會怕冷呢?”
說罷,伸手拉著唐美玲坐到自己的身邊來。
唐美玲伸手撩撩沾水貼在額頭上的秀發,側頭問:“相公,你到底是哪個門派的?聽說‘七煞刀’、川中第一名捕田路風僅僅幾招便在敗了你的手下。幾次千歲祠之戰,無數高手慘死于你掌下,即便是謝至川,也被你所殺。其實,你之前在敝府所說的,你是夜姬水母的徒弟,肯定是一句戲言。”
語氣柔順了很多,但也想套出石天雨的一些秘密來。
石天雨哪里知道唐美玲是努爾哈赤之女呀?
想想快要與唐美玲正式成親,都快要舉辦婚禮了,便坦誠的說道:“我是哪個門派的?我也不知道。我的基礎武功出自家父所傳。十五歲那年開始,至今六整年,一直被武林中人追殺圍殺暗殺,但我也學到了諸多門派的武功,因此,我的武功是拼湊而成,揉合百家之長。”
唐美玲驚愕的反問:“家父?家翁?令尊不就是石旺源嗎?他不就是一個販馬的小商人嗎?
對他,我也了解啊!你的戶籍身份是假的。
當時,你才剛剛認識我,也才剛剛認識石旺源。他不會武功的啊!”曾經與石旺源一家一起走水路,由謝文等江南武林中人護送到京都去,知道石旺源不會武功。
石天雨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其實,我是一個孤兒,是到杭城之時才認石旺源為義父的,我認識他,也是僅僅在認識你之前。
但是,我在武學修為上,確實遇到夜姬水母這位好恩師,才獲得迅速提升的。
是她,多次指點我修煉各種武學神功的,也是她助我練就極品神功的。
她是我在武學上的真正恩師。若是沒有她的幫助,我早死一百遍了。”
觸及往事,眼眶泛紅。
唐美玲湊近火堆,烤著衣衫,臉上也被火光映得紅艷艷的,而且散發著撩人的淡雅體香,又側頭道歉:“相公,對不起,惹起你的傷心事了。”
火光中,紅撲撲的俏臉上,一雙妙目露著愧疚和關切,透著濃郁的愛意。
石天雨說道:“沒什么,能對著自己心愛的人講述過去的故事,也是一種幸福。”
伸手在眼角抹了一下泛出來的淚水,又淡然一笑。
唐美玲聞言,心頭一陣歡喜,嬌羞地笑了,笑中含嗔。
石天雨側頭含情地望著唐美玲,透過她那襲淡黃的衣紗,依稀看到了她渾身的玉肌雪膚和那幽谷峰巒,便橫臂摟唐美玲,香住她。
兩人緩緩倒在破木板上,也如外面的狂風暴雨一樣,在室內掀起一陣陣的狂風巨浪。
許久,雨過風停。
石天雨從唐美玲身上爬起來,穿上衣衫。
唐美玲一邊穿衣服,一邊羞澀的問:“這次,家父參與涪城新城區經建,涪城府衙撥來的銀子,我一文錢也沒有收到。接下來,家父參與采礦之事,所賺的錢,你能不能讓卓世才和嚴林石算上我的股份?以后,我嫁給你了,姚家的錢,再也沒有我的份了。現在,姚潮海都巴不得我早點嫁出去,但是,姚家虧待了我娘,也虧待了我,那些現錢,我要定了。”
其實是為了金兵的利益。
遼東打仗,金兵也需要巨額的錢糧供應。
唐美玲這邊,自從來到姚家,已經為金兵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偷偷的為金兵貢獻了六百萬兩銀子。但唐美玲如此嬌美的仙女般的姑娘,誰又會想到她是金兵派潛到中土來的細作呢?
石天雨點了點頭,柔情的說道:“嗯!我的話,卓世才和嚴林石不敢不聽,我會跟他們說的,讓他們從他們的股份之中,分一半給你,直接在譽景連鎖銀號給你設立一個賬戶。讓他們每月的收入,將現銀存入譽景連鎖銀號里,換成通兌銀票,偷偷的交給你。”
唐美玲心頭甚是感動,雙目朦上了一層迷霧,化作露珠,晶瑩欲滴。
忽然,又撲入石天雨懷中,又嬌又羞又嗔地說道:“你一定要早點來迎娶我哦!”
心里已經盤算好了,只要當上石夫人,涪城的所有殷商將來都會變成唐美玲的棋子,變成金兵的棋子,都會在唐美玲的授意下,源源不斷的往遼東的金兵輸送錢糧。
而現在的金兵,在遼東區域,只剩下錦州和寧遠、皮島三個地方沒有拿下。
每次快要攻奪下錦州和寧遠,金兵便沒了錢糧,導致一直沒有能夠拿下錦州和寧遠。
而購買火銃槍和紅衣大炮,也是需要巨額的花費的。
皮島則是因為地處遼東灣,金兵不擅長水戰,也無大型船只,只能任由毛文龍搗亂。
但是,皮島的毛文龍部,不足為慮。
毛文龍起到的作用,只能是偶爾襲擊盛京,對于整個遼東,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努爾哈赤只要在盛京留出一支輕騎兵和少量步兵,便足以應付毛文龍部的襲擊。
而只要奪取了錦州和寧遠,山海關便在努爾哈赤的眼皮底下。
石天雨點了點頭,說道:“嗯!我今生都是你的。”
然后輕輕松開唐美玲,牽起她的手,走出房門。
又抱著唐美玲,飛身上馬,策馬回城。
雨后空氣清新,微風涼爽怡人。
一場春雨,讓石天雨的心也是濕潤濕潤的,還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他的情感也流溢著苦盡甜來的味道。
石天雨抱著唐美玲,策馬馳奔在成都城中的大街上,心里也如美少女一樣,憧憬美好前程,美好未來。爾后,心思縝密的在一處裁縫店下馬,讓唐美玲單獨策馬回府,稱要去找一處客棧沐浴更衣,稍后會在“草廬客棧”宴請姚路陽、卓世才、嚴林石三位殷商及其家人。
唐美玲柔情的點了點頭,遂單獨策馬回府。
石天雨看到唐美玲策馬遠去,便走進系統空間大花園的主臥室沐浴更衣。
聽到馬蹄聲響,姚潮海便走出姚府,看到唐美玲衣衫濕了,秀發凌亂,便佯裝心疼地說道:“妹子,怎么那么晚才回來呀?哎呀,還被雨水淋濕了,快快,快去換衣服,別冷著,別冷出病來。”
姚路陽也聞聲而出,關切地問:“石大人呢?”
暫時還改不了口。
唐美玲泛紅著俏臉,說道:“他也淋濕了,去找了一間客棧,更衣沐浴,待會,在草廬客棧宴請您與二位世伯。”說罷,連忙閃身回房沐浴更衣。
雨后的天空,澄澈碧藍。
姚府中人以及卓世才、嚴林石二人來到“草廬客棧”。
石天雨隆重宴請他們。
三杯落肚。
石天雨側頭對姚潮海說道:“大哥,你到平亭縣去當個縣丞吧,破格晉升,名義是保護谷香縣的千歲祠有功。往后,再找機會,讓你到其他縣去當縣令。平亭縣縣丞孔方明,很有才,晉升他到府衙當推官,晉升馬德輝到谷香縣去當主薄。”
姚路陽、姚潮海父子倆登時笑逐顏開,激動萬分。
彭金石聞言,一陣心頭氣苦,暗道:涪城府衙那么多空缺,怎么不讓彭某去呀?
唉!算了,我豈能貪戀那些好位置?
我只有留在石天雨身邊,才能更好的刺探大明軍機啊!
卓世才測算石天雨任涪城知府不會太久,便想支持姚潮海當縣令去。
官商勾結,才能更好的獲利。
于是,便對石天雨說道:“大人,戴玉剛目不識丁,都能夠當平亭縣的縣令,姚公子好歹也是秀才出身,又是川中首富之子,怎么著,也得讓他去當個縣令吧。現在,反而讓姚公子當戴玉剛的助手,可能事后會有人議論啊!”
哪里知道戴玉剛三個如花似玉的妹妹都嫁給了石天雨呀?
現在,都懷著石天雨的骨肉吶!
石天雨也是這么想的,心道:如果姚潮海有三個像唐美玲那么漂亮的妹妹嫁給我,我也讓姚潮海直接去當縣令啊!嘿嘿!只可惜,姚潮海只有一個漂亮妹妹,那就逐級提拔吧。
心里這么想,卻不能這么說。
便委婉的說道:“戴玉剛有背景啊!他可是魏九千歲的親戚。過陣子,直接當知府都有可能。”
說罷,起身為三位殷商酌酒。
姚路陽、卓世才、嚴林石等人頓時瞠目結舌,均是沒有想到戴玉剛的后臺這么強硬。
驚愕一會,嚴林石又替姚潮海說好話,對石天雨說道:“石大人,姚公子想跟著你府衙里干啊!跟著你進步快。現在,連何四海都去當縣令了。”
石天雨搖了搖頭,說道:“何四海這個人嘛,一來確實有才,二來也有背景,乃是昆陽州知州何寶富的弟弟,三來保護千歲祠有功,原本又是舉人,所以,晉升快是很正常的。
另外,石姚聯姻,潮海大哥直接到府衙里為官不好,會惹來朝野非議的。現在,平亭縣要建一百座石拱橋,建好之后,再論功行賞,屆時,潮海大哥自然會有晉升的。”
如此分析一通,給出的理由也十分充足。
卓世才聞言,想到平亭縣有諸多的工程,想到姚潮海到了平亭縣當縣丞之后,可以讓自己包攬一些工程,也可以讓自己圈一些田地,便連忙見風使舵,說道:“對對對!讓姚公子到縣一級多多歷練,也是好事。”
姚潮海喜不自勝,趕緊說道:“謝謝石兄弟!你什么時候回涪城呀?愚兄跟你走吧!”
竟然想著連夜跟著石天雨去涪城,明天就去平亭縣當縣丞,急不可耐了。
石天雨點了點頭,又提醒姚潮海,說道:“明兒清早到了涪城,你就不要進府衙了,小弟會讓蔣孝直領你去平亭縣上任,同時派劉來福護送馬德輝到谷香縣上任。”
荀金翅一直黑著臉,忽然蹦出一句話來:“石,石,石兄弟,金翅也想跟著潮海師弟一起去。”
石天雨不答反問:“白師兄呢?”
很關心一直端茶倒酒的白家新。
心里也很明白荀金翅想要什么。
答應他們吧,反正自己身為知府,要弄出幾個空缺來安置這些人,是很容易的。
只求往后,姚家也能為自己所用。
有人氣就好。
姚家人看到石天雨竟然可以安排姚家這么多人當官為吏,均是激動萬分,皆是心想有個當官的親戚真好!往后,誰還敢欺負俺們姚家呀?
白家新說道:“石兄弟,彭師兄、荀師兄與潮海師弟要跟著你走,師妹也將要嫁到涪城去,愚兄就留守姚府吧,師父他老人家跟前,往后就剩下愚兄一人了。”
沒想當官的事,反而提出要服侍姚路陽終老,真是好徒弟。
石天雨聞言,不由對白家新肅然起敬,說道:“好!小弟敬白師兄一杯。”
兩人碰杯喝完,放下酒杯之時,已經看到姚路陽滿臉的激動與淚水。
唐美玲心想:石天雨對我雖然很好,但我也不能掉進他的溫柔陷阱里,我還要相助大汗謀圖中原之雄圖偉業吶。”眼簾也是濕濕的,不過,瞬間心思百變。
卓世才惦記著采礦賺大錢之事,便也說道:“石大人,小民也隨你連夜回涪城吧。”
石天雨搖了搖頭,說道:“你們明兒再走吧,與我岳父好好議議,如何做到你們不出面又能夠順利參與采礦之事?同時,圈定一些名單,邀請他們,于中秋之日出席本官與玲兒之婚禮,記住,小范圍。另外,請在卓世伯、嚴世伯的采礦股份之中,勻分部分股份給玲兒。
以后,她嫁給我了,又不會營生,總得給她一碗飯吃吧。安梓縣那么多礦山,諸位肯定賺大錢的,有錢一起賺。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唐美玲心頭大喜,頓時熱淚盈眶。
雖然嫁給石天雨,是一個巨大的陰謀,是為了更好的潛伏在中土,謀財以及竊取重要軍機。
但是,見石天雨如此重承諾守信用,心頭真的好感動。
嚴林石想想也是,欣然同意,又拍手叫好:“好!中秋節,正是月圓人圓之時,石大人選擇如此良辰成婚,一定會與乖侄女白頭偕老的。小民定當邀請所有認識的川中商賈出席,并贊助支持石大人婚禮的所有資費。”
唐美玲當即質問石天雨:“你不是讓卓世伯請些高明術士算一個好日子,才定婚期嗎?怎么什么事都是你作主呀?”俏臉通紅,嘟起了嘴。
心里又有些矛盾,并不想那么快就要與石天雨舉辦婚禮。
姚路陽卻說道:“玲兒,爹同意。爹也盼你有個好歸宿,你往后要學會做飯啊!”
甚是興奮,牽過唐美玲的手,反而教導唐美玲一番。
唐美玲羞羞答答地低下了頭,心道:我真要嫁與石天雨了,但是,大汗尚不知情啊!
如此終身大事,我能焉能瞞得了大汗?
我繪好大明山川關隘圖紙之后,還是必須回盛京的,將來與石天雨之事,如何是好?
倘若我與石天雨有了兒女,我又怎么能拋夫棄子?
此時,王朝匆匆找到“草廬客棧”來,躬身對石天雨說道:“石大人,呂大人派人到處找你,卑職剛才遇到戴坤,他讓你快點去一趟巡撫府。”
很焦急,到處跑,到處找人,累的渾身大汗。
石天雨笑道:“好,王大人,姚翁為了給你王大人出政績,虧本經建涪城新城區,你看,是不是讓姚潮海到平亭縣去當個縣丞呀?平亭縣縣丞孔方明很有才,晉升孔方明當府衙推官吧?姚翁的得意弟子荀金翅,文采武功皆好,讓他到平亭縣當個捕頭什么的吧。”
王朝無奈的說道:“一切但憑石大人作主。”
心里恨死了石天雨,但是,沒辦法,石天雨籌糧籌款有方,風頭正盛,名震天下。
只要魏忠賢和朱由校不動石天雨,沒有人可以摘石天雨的烏紗帽。
石天雨隨即向姚路陽等人告辭。
卓世才感慨的說道:“姚翁,恭喜啊!您看石大人為官多精明呀!”
待石天雨和王朝離去,便翹指盛贊姚路陽有眼光。
嚴林石也贊道:“乖侄女笑的多甜呀!”
緊跟著也討唐美玲的歡心。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姚氏夫婦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巡撫府里,燈火通明。
“下官參見二位大人!”
石天雨策馬奔至巡撫府,卻見呂源、許禮正在府門前背手踱步,急忙下馬躬身參見。
許禮甚是親切,笑臉相迎:“兄弟,不必客氣。”
石天雨心道:看樣子,許禮是來找我要錢的。嘿嘿!
呂源驚喜的說道:“石大人,好在你還在成都,來來來,進府坐會,品品川中好茶。”
甚是熱情,挽著石天雨的手走進府內。
石天雨邊走邊恭維的說道:“下官恭喜二位大人,半個時辰,便籌銀近兩百萬兩銀子,這真是史無前例的壯舉呀!”當然,也想套套許禮籌措銀子多少的情況。
許禮唉聲嘆氣,道出了實情,嘆了口氣,說道:“唉!兄弟,愚兄正為此事發愁啊!
你別看昨天巡撫府公堂上熱熱鬧鬧的,這個認捐多少,那個認捐多少,真正能夠撥款并全額到賬只有你和盧旺月兩個人。
巴中知府認捐十萬兩銀子,攀襄知府認捐八萬兩銀子,實際上到賬的,只有一萬兩銀子。
其他的知府知州全打欠條,南安知府與巴州知州連欠條也沒打。
愚兄實際上籌措銀子到手的,才只有三十九萬兩銀子。”
石天雨不解的問:“戴大人呢?都鹽轉運司那么富,他的錢也不能一下子到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