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兩端的屋頂上,張慧拿著手機給府衙公堂大門前的情況拍照。
賀蘭敏月拿著手機錄相,對石天雨被高迎強欺負的場面取證,這可是要報到錦衣衛公署、刑部、吏部去的。
一切,石天雨都早有安排,早有布局。
人群之中,姜美琳芳心一驚,暗道:石天雨犯事了嗎?
妙目圓瞪,眼睛不敢眨一下。
生怕石天雨瞬間被人碎尸萬段了。
而在田路風、袁偉清以及按察司的三名刑武官撲向石天雨之時,石天雨身形一晃,雙掌一飄一引。
人群之中,任菁見狀驚叫一聲:“移花接玉?!”
姜朝元捋須含笑地望著石天雨,暗暗稱贊:好功夫!
但是,心里暗暗稱奇:石天雨怎么會移花接玉神功?難道,石天雨是移花宮的弟子?不對啊!移花宮不收男弟子的。
哦,對了,現在移花宮的宮主是朱盈雅。
這就不難猜測了。
田路風雙掌莫名其妙的擊在高迎強的胸口上。
高迎強慘叫一聲,跌翻下馬,仰天吐血,頓時眼前發黑,天旋地轉。而袁偉清握劍卻是一劍刺在田路風的側肋里。
田路風也是一聲慘叫,側跌在地上,疼得滿臉泛青,冷汗直冒。
而三名刑武官握著刑棍,砸到了袁偉清的背部上。砰!袁偉清撲倒在地上,吐了一癱血,爬了八次也沒有爬起來。
石天雨輕飄飄地落到了高迎強跟前,扶起高迎強,大聲質問:“高大人,本官所犯何罪?高大人,請先說本官的罪,再抓本官也不遲。”
既然撕破臉,也不再謙稱“下官”了。
高迎強大吃一驚,知道石天雨武功厲害,生怕他會忽然出手殺了自己,便戰戰兢兢的說道:“你?!涪城稅課司提舉白優龍,狀告你利用提拔任命官員之機貪污受賄。”
“不是!石大人是青天大老爺!”
“白優龍才是卑劣小人!”
“石大人是清官!”
“石大人是一心為民的好官!”
“高迎強真是睜眼瞎,真是一只糊涂蟲,有眼無珠,吃屎拉飯的,看不到涪城變美了嗎?”
“我大明天下內憂外患,就是因為像高迎強這樣的蛀蟲太多了。高迎強是非不分,滾出涪城去。”
人群中的蔣孝率先尖叫。
一群老百姓又紛紛轉身,重新圍過來,也跟著大聲喊叫起來。
畢竟,石天雨真的是為老百姓辦了很多實在事的。
老百姓能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生活的變化,能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生活在一天一天的變好。
“哈哈!”石天雨仰天大笑,又底氣十足的對高迎強說道:“高大人,聽到了吧?不是本官自封清廉,這可都是老百姓的聲音。
是不是白優龍跑到成都后給你送銀子去了?要不,他一句話怎么會驅動你來抓捕本官呢?白優龍是你的上司嗎?
既然不是,那么,肯定就是你高迎強收受了白優龍的賄賂,你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啊!高迎強,原來你也是丐幫弟子啊!原來你也是大乘教余孽啊!嘿嘿,本官現在明白了,高迎強,原來你才是真正的貪官污吏啊!
哼!什么按察司,高迎強,你和江湖上的那些前來打砸千歲祠的齷齪小人也沒有什么區別啊!
本官還聽說你曾經派田路風和袁偉清拿著很多銀子,去聯絡西北武林中人前來打砸千歲祠,你現在只不過是想殺我滅口而已。”
“哈哈!”人群轟然大笑起來。
繼而,老百姓又紛紛怒吼起來:
“高迎強,你這打砸千歲祠的丐幫弟子滾出涪城去。”
“高迎強,你這卑鄙小人,貪官污吏,跑到涪城來擾民,真不是東西!滾!”
“高迎強,你真是太缺德了,有你這么辦案的嗎?”
高迎強氣急敗壞的驚喝一句:“你?!大膽,石天雨,你作惡多端,罪有應得。來人!拿下這狗官。”
頓時臉紅耳赤,急忙喝令抓人,以此掩飾窘態。
但是,現在誰還敢上前去抓捕石天雨呢?
錦衣衛公署魯洪天在成都的時候,對高迎強說的那么堂皇冠冕,但是,此時連屁也不敢放,傻愣傻愣的望著高迎強被石天雨整蠱,被涪城百姓所罵。
石天雨扶著高迎強站好,大吼一聲:“來人,拿下田路風和袁偉清,他們剛才意圖謀殺高大人,所有在場之人都看到了。”又朝彭金石等人揮了一下手。
“田路風圖謀不軌,謀殺高大人,殺了他。”
劉來福躲在人群中大嚷了一聲。
“田路風圖謀不軌,謀殺高大人,殺了他。”
圍觀吃瓜的老百姓紛紛振臂高呼起來。
潘棟、彭金石二人趁機晃身而上。
潘棟用雙鉤鉤住田路風的脖子。
彭金石一劍架在袁偉青的脖子上。
陳彪等人也按住了高迎強的三名刑武官。
一群捕快拿著鐵鏈過來,捆綁了田路風等人。
“娘呀!”白優龍嚇得連忙鉆進馬車底下去了。
盧寶川躲在馬車里直尿褲子。
按察司的一幫官差登時嚇得渾身無力,手足酸軟。
高迎強也嚇得雙腿發顫,跪倒在地上,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的說道:“石天雨,你,你,你敢殺朝廷命官?來,來人啊!”話都說不清楚,這個時候,還會有誰聽高迎強的。
石天雨佯裝驚叫一聲:“什么?田路風敢殺朝廷命官,要將他誅殺?好,本官一定按照高大人的指令辦差。”聲音清晰地傳入閃到兩邊的眾官差和老百姓的耳朵中。
“哇!好在石大人武功高強,周全保護高大人。”
人群中的劉來福見狀,又大聲嚷嚷起來。
那些躲起來的老百姓聞言,也大聲嚷嚷起來:“哇!好在石大人武功高強,周全保護高大人。”
石天雨扶定高迎強,又大聲說道:“田路風,高大人發話拿你,你還不縛手就擒?你還敢屠殺涪城府衙的官差?難道還要本官親自出馬擒拿你嗎?”
蔣孝當即振臂高呼起來。
圍觀百姓一樂,也跟著高呼起來:“田路風行刺高大人,打死田路風這死匪徒!”
石天雨太得民心了,誰敢惹石天雨,便是與涪城的老百姓作對。
賀蘭敏月和張慧如此拍錄這種場面,也都燦笑出聲。
“哎呀!”
潘棟趁機收起雙鉤,橫肘對田路風后心猛擊一肘,又狠踹袁偉青后心一腳。
田路風與袁偉青均是又慘叫聲聲,均都狂吐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又被彭金石和潘棟一人一腳踏在了腳下。
高迎強晃晃腦袋,清醒一下頭腦。
石天雨又大吼一聲:“來人,將府衙公堂的夾棍、老虎凳和案桌凳子全部搬出來,今兒本官接受高大人的審判,歡迎全城百姓觀審。”
見好就收,給高迎強一個臺階下。
眾衙役連忙回府衙公堂上,搬出凳桌來。
高迎強頓時呆愣住了。所有圍觀的老百姓也都驚呆了:石天雨竟然當街讓高迎強來審訊他,怎么回事?石大人瘋了嗎?
石天雨又對高迎強說道:“高大人,你請坐,你開始審問本官吧。如果本官罪證確鑿,縛手就擒,引頸就戮。”
說罷,伸手捏著高迎強的脖子,如拎死雞死鴨一樣的拎起高迎強,將高迎強放在案桌前。
然后,石天雨便站在案桌前的左側,讓高迎強來審訊他。
今天,一定要讓高迎強威信掃地,顏面無存。
但是,又要做到合情合理合法合規。
這就是石天雨。
誰敢到他的轄區里鬧事,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除非是朱由校、張皇后、魏忠賢、魏雪妍來涪城鬧事,那么,石天雨就沒有辦法了。
但是,這個設想不成立,永遠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既然不是朱由校、張皇后、魏忠賢、魏雪妍來鬧事,那么,石天雨對其他人就不客氣了。
人群中的姜美琳見狀,感覺甚是奇怪,暗道:石天雨這小子怎么啦?明明已經贏了,怎么還讓高迎強來審訊他呢?怎么會自尋死路呢?腦子進水了嗎?真是的!
令狐湛似乎看出了姜美琳的心思,低聲說道:“乖侄女,別擔心,石知府這是要與高迎強這死狗官斗智吶!斗智贏了,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石知府極其聰明,這是要在無數老百姓面前表現他的超凡智慧。待會,絕對會讓高迎強吃不了兜著走。”
姜美琳心思被令狐湛看破了,不由俏臉通紅,羞羞答答的低首弄衣,甚是不好意思。
此時,所有的圍觀百姓也感覺很新鮮很新奇,均是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石天雨和高迎強。
高迎強稍為清醒過來,心道石天雨你這狗雜碎膽子也太大了,竟然讓老子當街審理你,這可是你自己找死。哼!那就別怪老子下手不留情。
于是,高迎強咳嗽幾聲,清清嗓子,說道:“這個,那個,啊,哦。”
但是,仍然張口結舌,語無倫次,不知怎么辦是好。讓老百姓前來觀審,原本只是石天雨的拿手好戲,不適合別的官吏所用的。所以,高迎強不擅長啊!
石天雨眼利,剛才也看到了白優龍,大聲對高迎強說道:“高大人,本官是被告,理應傳原告白優龍過來啊!”
說罷,又朝一輛馬車底下一指,大喝一聲:“來人,將那輛馬車底下的白優龍提過來。”
陳彪隨即領著一群捕快,包圍了那輛馬車,又讓人從馬車底下提出了臉色慘白的白優龍,朝高迎強案桌前一扔。
“砰!”
摔得白優龍眼冒金星,頭暈腦轉,頭破血流。
涪城誰最大?
自然是石天雨!
既然石天雨發了話,涪城府衙公差人員對什么人都可以往死里整,才不管你白優龍是什么稅司提舉,反正就是沒有石天雨官大,又是誣告石天雨的。所以,無論是涪城府衙公差人員,還是圍觀吃瓜的老百姓,都恨死了白優龍,恨不得摔死白優龍。
借此機會,石天雨走過來,招手讓王朝和劉叢、陳彪、張慧、賀蘭敏月過來,低聲吩咐如此如此。
然后,石天雨過來扶起白優龍,又伸手輕輕的拍了白優龍的后心兩掌,大聲說道:“白優龍,你不是告本官貪污受賄嗎?現在,高大人當街公審本官,你起來列舉本官罪證吧。如果證據確鑿,本官縛手就擒,心甘情愿的被高大人繩之以法,死而無憾。如果你列舉不了本官貪污受賄之罪證,今天,你也休想逃命。哼!”
“哈哈!”全城百姓聞訊而來,有的站在路邊,有的大膽擠上前去,有的干脆爬上屋頂去,均是大笑起來。如此新鮮新奇的審案,每個人真的是平生首次看見。
自古以來,也是尚屬首次。
按察司的一名刑官,此時抱拳拱手,走來稟報:“高大人,田大人傷勢很重。”
高迎強又嚇了一大跳,顫聲驚叫:“什么?什么什么?”
石天雨卻勸慰高迎強,說道:“高大人休慌,行刺高大人的刺客田路風和袁偉清一時半日,死不了的。待會,高大人斷案結束,本官親自為田路風和袁偉清療傷。來來來,你先審判本官吧。”
如此主動要求高迎強審判自己,又引發人群轟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高迎強甚是難堪,滿臉漲紅,甚是無奈的拿起驚堂木,一拍案桌,又大喝一聲:“白優龍,你把石天雨如何向你索賄之事,速速向本司道來。”
白優龍臉色尷尬,羞得滿臉通紅,結結巴巴的說道:“這個?這個嘛!這個!”平生也是首次遇到這種當街審訊之事,實在不太適應。
高迎強拿起驚堂木,又一拍案桌,怒喝一聲:“白優龍,站好!你現在站無站相,跪無跪相,像什么樣子?什么這個那個的?跪下,將石天雨向你索賄事宜,快快道來。”
還想著要爭回些顏面,便刻意的威風起來。
但是,白優龍卻是顏面無存,畢竟是涪城的稅課司提舉,當街下跪,成何體統?
但是,高迎強如此發話,白優龍又不得不跪在街頭上,結結巴巴的說道:“狗官石天雨。”
話猶未了。
石天雨即刻打斷白優龍的話,對高迎強說道:“高大人,本官此時尚是從二品官員,布司府右參議兼涪城知府,白優龍如此出言不遜,誹謗本官是狗官,他是不是說吏部和川中巡撫呂大人有眼無珠,任用狗來當知府呢?
本官是狗嗎?本官為老百姓辦了多少實事?白優龍為老百姓辦過實事嗎?他私挖金礦,卑鄙齷齪,本官也從來沒有罵他是狗官啊!”
猛然抓住話題,迅速出擊。
高迎強頓時瞠目結舌。
“哈哈!”圍觀百姓登時轟然大笑。
人群中的劉來福頓時振臂高呼:“要嚴查白優龍監守自盜,私挖金礦,中飽私囊,貪臟枉法之罪。”
老百姓驀然止笑,也紛紛振臂高呼:“要嚴查白優龍監守自盜,私挖金礦,中飽私囊,貪臟枉法之罪。”
人群中的蔣孝又振臂高呼:“高迎強貪污受賄,不嚴查貪官污吏白優龍,反而向清官好官石大人下黑手,咱們向朝廷舉報高迎強去。”
老百姓也跟著紛紛振臂高呼:“高迎強貪污受賄,不嚴查貪官污吏白優龍,反而向清官好官石大人下黑手,咱們向朝廷舉報高迎強去。”
如此,高迎強和白優龍都下不了臺階,都是滿臉通紅,都是心慌神亂。
人群中的姜美琳側身對任菁說道:“娘,石大,石公子還真厲害,文采武功都好!不得了!真是不得了。太神奇了。”
伸手拍拍胸,芳心稍定。
又拉著母親的手高興地蹦跳起來。
任菁側目而視女兒,呆愣住了,心道:琳兒看上石天雨了嗎?什么時候的事?這可不妙啊!若是琳兒嫁給石天雨,哎呀,壞事了,天下武林會仇視雪山派的。
誒!麻煩嘍。
將來,雪山派要與天下武林中人為敵嘍。
誒!氣死老娘了。
石天雨把握機會,側目而視王朝。
王朝鼓起勇氣,抱拳拱手,走過來,對高迎強說道:“高大人,白優龍這是誣蔑朝廷吏部尚書周大人和巡撫呂大人啊!按大明律例,白優龍已經犯誹謗誣蔑之罪,理應當斬。”
白優龍嚇得滿臉惶恐,渾身冷汗直冒,連忙跪在高迎強面前求饒,顫聲說道:“高大人,饒命啊,下官這只是一時不小心說錯話而已,不是有心謾罵周大人和呂大人的。”
石天雨又側身望向劉叢。
劉叢頓時腰桿一直,端著一大堆材料,放到高迎強的面前,大聲說道:“高大人,白優龍私挖金礦,中飽私囊,罪證確鑿,這些罪狀,皆有畫像為證。也有證人邱峰的指證,還有白優龍之弟白優惠以及安梓縣原縣丞魯正天的供詞。
請高大人當街審理此案,給涪城的老百姓一個交代,還涪城的老百姓一個公道,也給朝廷一個交代。”
陳彪當即也走過來,抱拳拱手,對高迎強說道:“高大人,當時下官奉命到安梓縣任縣主薄,目的就是查處白優龍私挖金礦一案。
下官每天晚上都到安梓縣的金礦外圍潛伏偵查,并請了一些畫師,現場給白優惠、白優龍當時的動作和嘴臉畫像。他們一路上抬著金石金砂回歸安梓縣白府的情況,也都有畫像。而且,白優龍還勾結大乘教余孽,給大乘教余孽提供造反經費。
據說,白優龍是大乘教的副教主,并且兼任了丐幫副幫主,兼任了西北鹽幫的副幫主。白優龍還販賣私鹽,已犯死罪。”
說罷,取出一迭大幅的圖片,一張張的給當街的老百姓看,并分發給圍觀的老百姓。
而這些圖片的備份,已經由劉叢送到了高迎強面前。
如此,也把白優龍推送到風口浪尖上。
這些相片都是賀蘭敏月當時夜隨陳彪去安梓縣拍下的白優惠指揮其家丁私挖金礦的情景,偶爾,白優龍也來了,當時的安梓縣縣丞魯正天也在場。
但是,這些情況都被賀蘭敏月握著手機拍到了。
有些事情,陳彪雖然信口胡捏,但是,又有圖片為證。
劉來福隨即大聲嚷嚷:“哇!白優龍原來這么壞的呀?”
蔣孝說道:“白優龍這么壞,為何還能高升為府衙稅課司提舉呢?”
劉來福又說道:“聽說戴坤收受了白優龍上百萬兩銀子,所以,推薦白優龍高升為府衙稅課司提舉。”
蔣孝感慨的說道:“原來,石大人沒有到涪城任知府之前,涪城以及所屬各縣這么亂,這么黑暗啊!”
老百姓頓時憤怒的吼叫起來:“抓捕貪官污吏白優龍。”
“白優龍不死,天理難容!”
“還俺們老百姓一個公道。”
“高大人,如果你敢放跑白優龍,俺們告你去。”
“高迎強,你是不是也收受了白優龍的巨額賄賂呀?”
“看得出,高迎強也是貪官污吏,肯定收了白優龍不少錢,所以時時刻刻護著白優龍。”
“高迎強真不是東西!只是狗娘養的一條瘋狗。”
“就是,高迎強也是大乘教余孽。”
“嗯,聽說高迎強上次也來打砸千歲祠,俺們都看到他了。這家伙打砸千歲祠的時候,最兇悍。應該現在就將高迎強這賊種就地正法。”
高迎強氣得渾身發抖,直想吐血,尷尬至極。
但是,一看劉叢送來的這些罪證和圖片,果然是白優龍、白優惠、魯正天幾個指揮家丁私挖金礦的,還有邱峰的指證,白優龍罪證確鑿。
眼看群情激涌,無數老百姓氣憤難平,今日之事,也肯定會被無數老百姓傳揚出去,又想著可以拿白優龍之事扳倒戴坤,可以再次抓捕向來香。
于是,高迎強拿起驚堂木一拍案桌,大吼一聲:“來人啦,白優龍胡言亂語,妖言惑眾,私挖金礦,中飽私囊,行賄受賄,貪臟枉法。
來人,摘了白優龍的烏紗帽,將他押往成都再審。來人,即刻查抄白優龍府邸,家產充公,其家人一律押上囚車,押送成都候審。”
揮手讓按察司衙的人拿下白優龍。
一群衙役如狼似虎的按住了白優龍,用鐵鏈捆綁白優龍。
按察司府的另一群衙役和捕快即刻前往白優龍家里,抓捕白優龍的家里人,查抄白府的財產充公。
原本,高迎強為了抓捕石天雨也是帶足了刑具來的,也是帶足了囚車來的。
安梓縣原縣丞魯正天正是錦衣衛公署駐川衛鎮撫魯洪天的兄長,為了給兄長翻案,魯洪天站出來,揚手指著石天雨。但是,賀蘭敏月對魯洪天的后心便是一掌輕輕的拍去。
一只有形掌影瞬間植入魯洪天的后心。
魯洪天剛剛揚手指著石天雨,便打嗝起來,下巴一伸一縮的,心疼如絞,雙腿一軟,跪倒在高迎強面前,雙手捂著胸口,額頭著地,渾身顫動。
石天雨當然也認識魯洪天,便對高迎強說道:“高大人,此人是魯正天的弟弟,錦衣衛公署駐川衛鎮撫,魯正天敢大膽妄為,私挖金礦,中飽私囊,這是與魯洪天濫用錦衣衛職權,在背后的支撐分不開的。據安梓縣的老百姓指證,魯洪天經常私自抓捕發現魯正天私挖金礦的那些老百姓,嚴刑拷打,恐嚇那些老百姓要支持魯正天私挖金礦。
現在,魯洪天既然前來投案自首,請高大人將魯洪天一并拿下,審理清楚案情之后,交給錦衣衛公署處理魯洪天。”
高迎強拿起驚堂木一拍案桌,又大喝一聲:“來人,拿下魯洪天,押回成都候審。”
眾衙役一擁而上,拿著鐵鏈捆綁了魯洪天。
其他錦衣衛哪敢吭聲呀?
而且,這是魯洪天在“投案自首”,哪個錦衣衛敢說魯洪天無罪呢?哪敢說魯洪天家里的錢來路正當呢?
白優龍聲嘶力歇的大吼道:“高迎強,你這是是非不分,顛倒黑白,你也收了老子的錢。老子不怕你,老子告你去。”
按察司府的人急忙脫鞋,除下臭襪子,堵上白優龍的嘴。
白優龍登時猶如一堆爛泥般似的癱倒在地上了。
馬德輝此時從谷香縣回到涪城,看到袁偉清被彭金石用腳踩著,便蹲下身子,移開彭金石的腳,佯裝對袁偉清說道:“哎呀,袁大人,你這是干什么呀?快快起來。”
說罷,扶起了袁偉清。
“哈哈!”圍觀的老百姓皆是捧腹大笑起來。
潘棟急忙也扶起田路風,佯裝驚叫道:“哎呀,田大人,你太補了吧,血多也不用對著墻角吐血嘛,你可以去遼東為將士們獻血啊!”
“哈哈!”圍觀的眾鄉民頓時笑得直揉肚子。
高迎強的一張老臉,頓時紅成了一塊豬肝。
現在,想殺白優龍之心都有了。
畢竟,高迎強也收了白優龍的賄賂,生怕往后白優龍會指證他。
這個時候,陸天明領著女兒陸儀和徒弟楊晳也來到了涪城,也混入到了無數圍觀的鄉民之中,看到了今天街頭審案的精彩一幕,看到了英俊瀟灑的石天雨,看到了賀蘭敏月以及賀蘭敏月纖要間的圣火令。
石天雨的一招“借刀殺人”之計成功實施,便趁機給高迎強臺階下,大喝一聲:“來人,準備兩輛馬車,送田大人、袁大人回成都去療傷。”
“諾!”涪城府衙的一幫捕快即刻躬身應令而去。
姜美琳看見石天雨不僅無事,反而口才出眾,擠得高迎強一伙人人下不了臺,而且,原本是審判石天雨的,現在演變成審判白優龍和魯洪天了。
雖然不知道石天雨用的是什么計,但是,石天雨畢竟贏了。
所以,姜美琳頓時笑嫣如花,好不激動。
姜美琳眼望石天雨,眼泛無限柔情,真想和石天雨牽手,一起到那桃花盛開的地方去。
要不是在街頭上,姜朝元真要為石天雨拍掌鼓勁了。眼前的這幕戲真是太精彩了,石天雨的逆襲,實在太有智慧了。
任菁也暗暗贊道:多年不見,石天雨這小子竟然長得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有勇有謀,難怪我家琳兒喜歡他。
令狐湛心道:恐怕再來一個十年江湖,天下武林中人也難以對付石天雨。
此人如此深得老百姓厚愛和擁戴,確實有才,確實有勇有謀,難怪涪城轄區在他的治理下,欣欣向榮。
恒山派的了然師太也喬裝而來,見狀心道:當年的石天雨,現在變化真大,以前貧尼還為他擔心,怕他活不下去,想不到現在石天雨竟然成了少年鐵腕知府,文武雙全,話語軒昂,心雄膽大,猶如撼天獅子飄下云端似的。
陸儀怔怔出神的望著石天雨,如夢似幻。街頭審案,原本審的是石天雨,怎么忽然就變成了抓捕白優龍了呢?真是太玄幻了,讓人看不懂。
盧寶川在馬車里嚇得屎出尿流,滿滿馬車的臭味,汗如雨下,又不顧糞便之臭,伸手連連拍胸。
又激動的心想:好在老子聰明,沒有急于向高迎強狀告石天雨,要不然真的連怎么一個死法也不知道啊!
石天雨又對非常難堪的高迎強說道:“高大人,你前來涪城視察,辛苦了,請到府衙喝會茶,待會收拾好街頭后,再讓本官為高大人盡盡地主之誼吧。”
見好就收,再給高迎強一個臺階下。
如此,藏在馬車里一直不敢鉆出來的方世中恍然大悟:原來高迎強這死雜碎早就與石天雨串通好了,怪不得白優龍會死的這么慘的。
姥姥的,高迎強和馬致富都不是什么好鳥,都他姥姥的壞透了。老子告他們去。哼!
高迎強尷尬的笑道:“哈哈!好啊!涪城治理的甚是不錯,石大人,其實本司也知道白優龍是在誣蔑你的,所以,本司是特地來此,還石大人一個清白啊!石大人,本司也想你啊,所以,特來看看你呀!”
心里恨的咬牙切齒,卻在明面上不能不給石天雨面子。
盧寶川也終于明白了:原來高迎強對石天雨這么好,怪不得,要當街來演這出戲,原來是早有預謀的要害死白優龍的。高迎強還有人性嗎?真他姥姥的毒!
“好啊!石大人終于沉冤得雪了!”
“高迎強總算有眼有珠,還石大人一個清白了。”
老百姓們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高大人,請!”
石天雨向高迎強打了一個手勢,然后手一揮,讓府衙公差人員善后去了,他自己親自陪著高迎強走入府衙公堂,又領著高迎強來到府衙內堂,請高迎強品嘗上好的龍井茶。
陽光明媚,涪城街頭,燦爛整潔。
白云像棉花一樣隨風飄動。
微服私訪的楊漣,看見涪城百姓如此愛戴石天雨,又看見高迎強連番出丑,不由低聲吟嘆:“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殷有招心想自己當年放石天雨到地方任職是對的,涪城街頭的老百姓已經替他證明了一切,也發現自己狠參石天雨一本是錯的,便感慨的對楊漣說道:“楊大人,老夫之前聽信馬致富一紙奏章,對石天雨多有誤會啊!咱們都錯了。”
風武接過話茬,感慨的說道:“老夫慚愧,當年怎么就沒有讓石天雨留在遼西任職呢?這么一員文武雙全的悍將,留在地方倒是有些可惜啊!”
楊漣臉紅至耳,仿佛被人打了幾記耳光似的,很辣很疼。
春風帶著寒意,柔柔地拂著人們的臉。
涪城府衙內堂里,高迎強品茶一會,便站起身來,抱拳拱手,對石天雨說道:“石大人,天色不早了,本司還要回成都,你有空到成都來聚聚。”
心想:既然石天雨是龍庭大將軍,誰也拿他沒有辦法,更何況現在又沒有拿到關于石天雨的什么證據,不如暫時與他釋怨吧?再說,為避免白優龍胡說八道,老子得先趕回成都去,先砍了白優龍的狗頭再說。
既然抓捕了魯洪天,就得審訊魯洪天,得拿到魯洪天的供詞,然后派人押魯洪天進京,將魯洪天交給錦衣衛公署。不然,抓捕魯洪天一事,不好善后。
石天雨笑道:“好,高大人,下官準備擴建涪城,涉及到上百萬兩銀子投入,近期將到成都巡撫府呈報,到時一定順道拜訪高大人。”甚是客氣,同時表明自己還將出臺新政。
高迎強說道:“好,石大人真是年輕有為啊!本司佩服!本司在成都等你,到時候隆重宴請石大人。”真是倒吸一口涼氣,語氣又客氣了很多。
隨即領一群隨從,打道回府。
石天雨送走高迎強,剛想在內堂歇息一會。
陳彪進來,抱拳拱手,躬身稟報:“石大人,門外有人求見!”
石天雨點了點頭,說道:“你領他們進來,然后守在公堂上。”
不一會,陳彪領著來人到了。
進入內堂的都是故人,正是姜朝元和令狐湛一行。
陪同這些故人而來的,正是張慧和賀蘭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