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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底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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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

  “老爺!”

  韓鳳凰、戴如意母女大驚,急急大喊大叫,急急搶身上前,去扶起戴坤。

  又扶著戴坤來到戴坤和韓鳳凰的臥室里,扶著戴坤躺在床榻上。

  又為戴坤拉過被子,為戴坤蓋好被子。

  接著,韓鳳凰又大喊一聲:“來人哪,快傳郎中!快!”

  戴府上下,頓時亂作一團。

  丫鬟仆役急忙跑出戴府,去找郎中,去請郎中。

  一心想要改變自己命運的漂亮丫鬟戴玉環,真想跑到石府去向石天雨稟報情況。

  但是,又不敢,不由閃躲在后院里,猶豫不決。

  “向大人和鄔經歷到!”

  慌亂中,府外守門的仆人大喊了一聲。

  向來香和鄔正道二人已經走進了戴府。

  兩個奸佞進來,看見戴府上下慌作一團,感覺很是奇怪。

  向來香急問一個仆人:“府上發生何事了?戴大人呢?”

  那仆人顫聲答道:“老爺,老爺,病了!”

  便閃身繞道而過,匆匆出門,去請郎中了。

  現在去請郎中,那些郎中還不一定會來,之前都被戴坤折騰怕了。

  有的老郎中之前被戴坤折磨的那么慘那么苦,此時還不一定活著吶。

  所以,跑出戴府,要去找郎中的那些仆人,沒有一個是好心情的。

  “戴大人又病了呀?”向來香和鄔正道二人聞言大驚,異口同聲反問一句,急向戴府內堂走去。

  看到戴坤的房門前站著許多仆人,向來香和鄔正道便分開眾人,走入房里來。

  向來香和鄔正道走到戴坤之床前,看到戴坤仰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老淚橫流,不由心頭更驚,又異口同聲的驚叫:“戴大人,你怎么樣了?怎么樣?傷著哪里了?”

  向來香急忙跪在床前,伸手握著戴坤冰涼的手,驚慌失措的問道:“大人,到底發生了何事呀?快快告訴下官,下官一定為大人報仇雪恨的。”

  韓鳳凰顫聲說道:“老爺,老爺只是偶感風寒。”

  向來香卻感覺不對勁,戴坤的這副樣子,哪像是偶感風寒呀?分明是重傷啊!

  于是,向來香驚惶失措的說道:“戴大人的手怎么如此冰涼呀?大人,你千萬別有什么事情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卻被鄔正道踢了一腳。

  向來香連忙住口。

  這才想起說過頭了。

  都說出不吉利的言語來了。

  這可是官場上的禁忌啊!

  誒,瞧老夫這張臭嘴,說什么吶!

  戴如意厭惡的怒罵向來香:“向來香,你說啊!說下去啊!是不是我爹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便不能照著你們兩個奸佞了?你壞死了,把我爹都帶壞了。”

  向來香和鄔正道均是滿臉通紅。

  鄔正道急忙辯解,躬身說道:“戴大小姐,我的乖侄女。不!不是。老夫和向大人是戴大人提攜起來的,戴大人是老夫和向大人的大恩人啊!而且,我們都是戴大人教出來的好徒弟,豈會帶壞戴大人呢?”

  意思是說,如果說到壞,戴坤更壞,老子和向來香都是戴坤提攜起來的,教出來的。

  你戴如意怎么說老子壞呢?

  老子壞,戴坤豈不是更壞?

  韓鳳凰急忙喝斥戴如意:“意兒,你,你就別添亂了。”

  心里也知道向來香和鄔正道不是好人,但是,他們倆也是戴坤的左臂右膀啊!

  這么些年,向來香和鄔正道也給戴府進貢了不少銀子。

  哪能這么當眾的怒罵向來香和鄔正道呢?

  誒,我家意兒真不懂事。

  戴坤眼神呆滯地看了戴如意一眼,張嘴又合上。

  心里真難過,感覺把女兒送到云南靈蛇門去學藝,沒學到什么好東西呀!

  誒!女兒都學壞了,竟然敢和石天雨偷偷的睡在一起!真他姥姥的不懂事。

  誒!氣死老夫了。

  老夫怎么向呂家交差呀?

  戴如意見狀,不敢再吭聲了,坐到一旁去了。

  向來香又拿起戴坤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對向來香來說,戴坤比他老爹還重要。

  因為戴坤能晉升,向來香也能晉升。

  最不濟,跟著戴坤繼續待在涪城里,也能呼風喚雨啊!

  這么多年來,向來香一直都是跟著戴坤的。

  戴坤是向來香的官場恩人,是向來香的靠山。

  這靠山可不能倒塌了!

  鄔正道也急忙跪下,并對戴坤說道:“大人,小吏將給您天天燒高香,盼您早點康復。”把頭靠在戴坤的大腿上,像小兒子那樣的在戴坤面前表現自己的忠誠。

  戴坤有氣無力的說道:“沒,沒事!你們先回府罷了,府衙之事暫由向大人主持。”

  此時,老仆人戴岳一聲叫喊:“郎中到了!”

  一名老郎中提著藥箱,喘著粗氣,有氣無力的在兩個仆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向來香舉起衣袖,佯裝抹淚,說道:“戴大人,您先看病。下官在廳堂外候著。”

  輕輕地把戴坤的手放入被子之中。

  然后,起身拉著鄔正道走到廳堂去了。

  走到廳堂,向來香樂得屁顛屁顛的,心里太高興,太激動了:戴坤竟然讓向某人主持府衙的運作。哈哈!真是太好了!

  最好,戴坤從此一病不起,長期臥床不起,好讓向某長期主持府衙公務。

  最好,戴坤能就此病逝。

  最好,戴坤死前能舉薦向某人出任涪城知府。

  哈哈!爽!

  戴如意看著向來香的背影,“呸”了一口。

  鄔正道低聲說道:“向大人,現在,你是代理知府了,你可得讓小吏升職啊!府衙沒有空缺,其他稅司也行,得讓小吏撈點油水啊!不然,小吏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

  走到廳堂,看見四下無人,便掏出一張銀票,悄然的塞給向來香。

  向來香接過銀票一看,居然是面額一千兩銀子的和恒連鎖銀號的通兌銀票,不由激動的笑道:“哈哈!那是當然,你我是親兄弟,有官一起當嘛。”

  好不得意,親熱地拉著鄔正道坐下來。

  然后,將銀票收起,藏入懷兜里。

  心想:有了這筆銀子,老子便可以去找韓玉鳳樂樂了。

  哈哈!

  向來香又差點笑出聲來。

  “大夫,我家老爺的身子怎么樣啦?”

  內堂,韓鳳凰急問正在給戴坤把脈的老郎中。

  老郎中把戴坤的手放入被窩里,嘆了口氣,側身說道:“夫人,戴大人是內傷復發,又是氣怒攻心,得服一陣子藥,讓他靜靜心,好好調養調養,千萬別讓他煩燥,不然,又會吐血,又會損傷心肺的。”說罷,轉身打開藥箱,趴在梳妝臺上,提筆開藥。

  戴岳早就為老郎中磨好墨了。

  戴如意激動的說道:“爹,女兒擔心死了。”

  頓時如釋重負,急撲至床沿前,拉起戴坤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戴坤難過的說道:“爹不該打你,意兒,臉上疼嗎?”雙手從被窩里伸出來,想輕撫一下愛女的臉,但是,雙手又顫抖了一下,無力的垂落在被子上。

  兩顆濁淚,從戴坤的臉上滑落下來。

  不是什么好官,但對自己的女兒還是疼愛有加的。

  之前怒打戴如意,那是在盛怒之下,失去理智,氣瘋了。

  戴如意把頭伏在戴坤的胸前,心頭一陣陣難過。

  韓鳳凰扶起戴如意,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說道:“意兒,起來吧,讓你爹好好休息一會。”

  然后,松開戴如意,又側身拿過郎中遞來的藥方,交與仆人出去抓藥。

  接著,牽手戴如意,送郎中出府。

  向來香和鄔正道看見韓鳳凰母女和老郎中從內堂里出來,便趕緊的雙雙起身,異口同聲地問:“夫人,大小姐,戴大人的病情如何呀?”

  “哼!”戴如意別過頭去,真不想再看到向來香和鄔正道。

  每次看到向來香和鄔正道,戴如意都會感覺到一陣惡心。

  韓鳳凰有氣無力的說道:“沒事了,你們先回府休息吧,老爺需要休息幾天,等他好了,自然會派人去傳你們過來。”

  作為這個家的女主人,卻不能不給向來香和鄔正道面子。

  向來香急于到府衙公堂上去作威作福,便趕緊說道:“那好吧,夫人,請您代下官問候戴大人,告訴戴大人放心府衙里的事務,下官一定會替戴大人署理好公務的。”

  說罷,和鄔正道識趣的告退。

  “轟隆隆!”

  驚雷響起,一道閃電劃過長空。

  電閃雷鳴之后,一陣豆大的雨點灑落下來。

  大雨傾盆,還刮著大風。

  石府里。

  石天雨還在呼呼大睡。

  和戴如意快樂了整夜,石天雨實在太累了。

  戴如意起床走了,石天雨也不知道。

  人生第一次如此寬慰地失去警覺。

  外面五雷轟響,石天雨仍然毫無感覺,把綿綿的枕頭當成了戴如意,抱在懷中,呼呼大睡。

  午飯時分,石天雨才起床來梳洗。

  剛剛吃過午飯。

  此時,唐關回來了,滿臉的喜氣。

  潘棟、宋子青、彭金石三人也回來了,他們全身都是濕淥淥的,但也一起拱手向唐關道喜。

  氣得張慧趕緊跑到后廚去了。

  張慧心里除了石天雨,對哪個男人都愛不起來。

  就是不知道石天雨為何硬要拉郎配?

  不行,此事得找個機會,和公子說清楚,免得到時候,讓唐關的誤會更大。

  我要學汪靜姐姐,永遠和公子在一起。

  石天雨笑道:“唐兄,瞧你的臉色,本官已經知道令師同意你和慧兒這門親事了。但是,情況有變,本官急需用人,這門親事略為推遲些,請你不要怪意。”

  說罷,拉著唐關坐下,抱拳拱手道歉。

  絕對不會將張慧許配給唐關的,說說而已。

  也是到了拖延這門親事的時候了。

  因為很快就有借口了。

  唐關一怔,收起了臉上的喜氣,難過的說道:“一切但憑石大人作主。”

  雖然不愛張慧,但是,若是娶到張慧,將來可以挾持張慧作為人質,如此要脅石天雨。

  在心里面,是很害怕石天雨這個抗金名將的。

  張慧急從后廚出來,表明情況,亮明態度,扳著俏臉,冷冷的說道:“關子哥,慧兒真實的年紀其實比公子爺大,慧兒昨天已經發誓,公子爺一日沒娶妻,慧兒也一日不嫁。諸位兄長都應該明白,石府其實就是慧兒的家,慧兒豈能在我家公子未娶妻納妾之時就遠嫁他鄉呢?”

  宋子青、潘棟、彭金石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哦,原來石大人說的情況有變,就是此事呀?理解!理解!”

  石天雨自然明白張慧的心意,但是,不便多言。

  唐關又滿臉喜氣的說道:“慧兒說的對,一定要先讓石大人先成親。”

  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霎時間,心里卻很痛。

  石天雨隨即移開話題,說道:“好了。三位兄長,快說說各縣的情況,慧兒記錄下來。這可是要向呂源稟報的,也是我微服私訪得來的情況,還須上報吏部以及萬歲爺和九千歲。這可是關系到本官以及諸位兄弟的前途啊!”

  雖然知道宋子青等人很辛苦,但是,奪權之事已經刻不容緩。

  眾人聞言,頓時精神大振。

  潘棟抱拳拱手,躬身說道:“石大人,江川縣衙金庫其實是空的,縣令方世中為了能完成稅賦,每年年底,竟然讓縣衙公差自掏銀子充稅。而方世中自己則是胡批鹽茶馬引,卻撈得盤滿缽滿。卑職喬扮作商人,請縣衙一個捕快到客棧吃飯,他竟然說好幾個月都沒吃到肉了,平時因為無權無勢,也沒有人請他出去吃飯,一直沒有肉吃,家里太窮了。”

  第一個稟報調查江川的情況。

  宋子青跟著稟報鹽臺縣的情況,抱拳拱手,躬身說道:“石大人,鹽臺縣的地主圈地很嚴重,很多鄉民失地之后淪為難民和佃戶,有的鄉民因為繳不起地租,被一些財主活活的打死了。而縣令程修竹卻鼓動地主圈地,因為地主圈地越多,案子也越多,出人命案也越多,他收地主的銀子也越多。鹽臺縣每次出了命案,程修竹都很快樂,因為又有錢收了。”

  張慧感慨的說道:“公子,看來你有時對貪官污吏狠些是對的。老百姓真是不容易。”

  聽到此,眼睛濕潤了。

  側頭看石天雨時,石天雨的眼睛也是紅紅的。

  再看看唐關和潘棟等人時,每個人都臉顯憤怒之情。

  彭金石聞言,卻喜上眉梢,心道:大明朝廷越是昏暗,就會有越多的內亂,最好他們不戰自亂,我方兵馬便可以早日入關,進占中原,圖謀天下了。

  潘棟又抱拳拱手,躬身說道:“安梓的鹽礦流失嚴重,現在都鹽轉運司派人來開采的,多是貧瘠的鹽礦,富有的鹽礦都給知縣白優龍與礦監偷偷轉給私人開采了。白優龍還讓自己的親兄弟白優惠私下開采金礦,據說是白天歇息,晚上開采。”

  張慧驚叫道:“想不到涪城下屬貪官污吏這么多呀?”

  宋子青又將從平亭探來的情況報料出來,抱拳拱手,躬身說道:“平亭縣的縣令盧寶川,每年讓境內鄉民供他上好的茶葉、蠶桑等等當地特色果蔬,然后派人送禮到京都六部、成都三司。鄉民們因為把最好的茶葉等特產送給了盧寶川,只能賣次品,時候長了,便沒有人去平亭縣收購茶葉了,今年平亭縣很多百姓都自毀茶葉和果樹,都說有收成等于沒收成,不如毀了好。盧寶川被當地百姓稱之為‘盧剝皮’。”

  張慧聞言,嚇得全身發顫,雙手發抖,竟然記錄不下去了。

  想不到大明朝廷的基層官吏,竟然如此黑暗,著實可怕。

  唐關急急從張慧手中接過毛筆,替她記錄起來。

  石天雨認真的聽著,怔怔地聽著,沒有說話。

  稟報情況完畢,唐關等人看著石天雨,等著石天雨表態。

  石天雨回過神來,大聲說道:“眾兄弟,我要兼任涪城知府,我要有所作為,我不想過這種平庸的生活,過幾天就要拿下向來香。”

  終于發話了,而且一語驚人。

  唐關驚世駭俗的反問一句:“什么?什么什么?”

  急忙快步上前,伸手去摸了摸石天雨的額頭。

  但是,沒有感覺到石天雨的額頭發燒發燙呀!

  宋子青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奇怪的說道:“這?!石大人,上峰又發文提拔你了嗎?”

  潘棟頓時呆若木雞,以為聽錯了。

  彭金石頓時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心道:石天雨想當官竟然想瘋了。

  老子平生首次見到這樣的官迷啊!

  張慧聞言,如夢似幻的反問石天雨:“公子,你不是今天回成都去任職嗎?昨晚戴坤不是宴請你,為你踐行了嗎?”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怕石天雨想多了,想瘋了。

  石天雨笑道:“你們都別慌,我沒有生病。我剛才對唐關說情況有變,要推遲他與慧兒的婚事,一是如慧兒所說的原因。二是我又要當地方主官了,急需用人,急需為民辦些實事,你們也得為本官的新政效力。”

  朝他們擺擺手,心平氣和,滿臉的平靜。

  根本沒瘋,而是料事如神,水到渠成。

  唐關拿起筆錄,揚了揚,奇疑的問道:“石大人是說憑微服私訪得到的材料,就是要扳倒戴坤嗎?憑這點黑材料,就能扳倒戴坤嗎?”

  “哦,原來如此!”宋子青等人這才恍然大悟。

  石天雨神定氣閑的說道:“我肯定能扳倒戴坤,讓戴坤盡快的離開涪城的。”

  點了點頭,把自己與戴如意的情事深藏起來。

  又側頭說道:“唐關,你立即將這些情況譽抄三份,字跡要端正,抄好后給我簽名。宋子青,你們幾個,也要官復原職。朱祥、陳彪、蘇醒和徐緩幾個也要升官了,快去更衣吧,妝扮好點,要像個官吏,坐有坐著的模樣,站有站姿。”

  說罷,又掏出八錠大銀錠,分別遞與唐關等人。

  “哈哈!好,又有官當,又有銀子拿!真好!”

  唐關等人接過銀子,登時笑逐顏開。

  彭金石聞言,卻是心如驚濤駭浪,暗道:石天雨實在太可怕了,比之幾年前到遼東與我軍作戰時又多了幾分城府,難怪十三格格會折服于石天雨,會給石天雨弄到床榻上去。

  若是石天雨此人不除,我軍實難擊破山海關,進占中原啊!

  嗯,打擊石天雨,毀掉石天雨的名聲,才是我等潛入中原之后的重中之重啊!

  不然,此人成長起來,對我軍可是致命的打擊。

  石天雨回房,磨墨提筆,也寫下了幾份公文。

  然后,走到廳堂,又收起了唐關譽抄的幾份筆錄,認真細看起來,沒看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心里也暗贊唐關的字寫的不錯,如此文武全才,竟然是大乘教的余孽,可惜嘍!

  感嘆一番,便吹干墨汁,收入懷兜里。

  雨后的涪城,空氣清新怡人。

  涼風送晚,酷暑消散。

  戴府里。

  戴坤稍為清醒些了,便對老仆人戴岳說道:“你快去傳石天雨過來,老子有事要和石天雨說。”

  戴岳有些迷茫的反問:“這?!老爺,石天雨不是今兒回成都了嗎?”

  戴坤冷笑著說道:“今兒雨下的那么大,石天雨不會走的。”

  不便當眾說石天雨什么,揮手讓戴岳去找人。

  “諾!”戴岳無奈的躬身應令而去。

  城里排水不暢。

  一場大雨之后,滿街都是積水。

  污水上漂著雜物碎紙,臭氣撲鼻而來。

  石天雨接到戴岳的通報,心里嘿嘿冷笑。

  但也捂著鼻子,快步來到戴府。

  這個時候,戴府上下,都對石天雨露著憎恨的神情。

  除了享受過石天雨好處的戴玉環。

  戴玉環看到石天雨俊朗非凡的走來,不由心道:石天雨真俊!我長得也很漂亮呀,可惜,我是一個小丫鬟。

  不然,我嫁給石天雨好了。

  嫁給石天雨多好呀,有錢啊!

  一輩子都不愁,戴坤真是傻兒八嘰的,當石天雨的岳父不好嗎?

  誒,戴家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惜嘍。

  韓鳳凰更是冷冷地看著石天雨。

  石天雨淡定的走向韓鳳凰,欠欠身,低聲說道:“伯母,小侄風聞伯父生病了,買了些上好人參來看他。”盡管是逼宮奪權而來的,但是,也禮數周全,將早早準備好的上好人參,遞與韓鳳凰。

  韓鳳凰冷嘲熱諷的說道:“石大人,您有心了,您就別再給我們戴家添亂了。好嗎?”

  連同往日的仇恨也回來了,不再見錢眼開。

  眼神里對石天雨全是討厭。

  石天雨將一包人參遞與戴玉環,仍然恭謙有禮的對韓鳳凰說道:“伯母,小侄做錯了什么了?有什么對不起您呀?”

  韓鳳凰憤憤地說道:“石大人年紀小小就當大官,您是我家老爺子提攜起來的好門生啊!現在,全城上下都知道石大人很了不起了。”

  語氣全是譏諷,甚是夸張。

  戴如意剛剛喂完戴坤喝藥,聞聲而出,含笑相問石天雨:“你來了?”

  甚是開心,甚是激動。

  時時刻刻都想見到石天雨。

  石天雨含笑的點了點頭。

  “哼!”韓鳳凰當著女兒的臉,不便發作,轉身而去。

  廳堂里的丫鬟和仆役趕緊走開了。

  戴如意急喊一句:“娘!”不由甚是尷尬。

  石天雨隨即過來,擁抱戴如意,低聲說道:“意兒,我很想你。古詩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現如今,算是深有體會了。”

  戴如意心里甜甜的,滿臉的嬌嗔。

  便傍著石天雨坐下,把頭伏在石天雨的肩膀上。

  石天雨攬著戴如意的香肩,親熱的說道:“伯父怎么會忽然生病呢?我帶了些上好的人參來,剛才拿給戴玉環了,你可否領我去看看伯父呀?”

  戴如意柔情的反問:“你真這么關心我爹呀?”

  眼神里全是濃濃的愛意。

  石天雨含情的說道:“嗯!令尊不僅是提攜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未來岳父。”

  點了點頭,伸手輕撫戴如意的臉頰。

  韓鳳凰剛才并沒有走遠,只是躲在屏風后面偷聽偷看。

  此時探頭一看,女兒竟然在廳堂里和石天雨親熱,當下便怒不可遏的走出來,又大聲怒喝道:“意兒,你們,你們如此,成何體統呀?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可是知府的女兒。”

  石天雨含笑的說道:“伯母!你去拿那些上好的人參去熬雞湯吧,補氣補血,對伯父的病很有好處的。”丁點不會害臊,也不會退卻,底氣十足。

  反正自己是從二品官員,無論錢財和官銜,都遠非戴家可比的,有什么好害怕呢?

  再說,韓鳳凰那么貪財,大不了,自己多給她一些錢罷了。

  在這戴府里,沒有什么用錢擺平不了的事情。

  繼而又心想:誰叫戴坤老是和向來香他們幾個來整我呢?

  我從哪里跌倒,便要從哪里爬起來。

  這個涪城知府,我兼定了。

  韓鳳凰氣的直想哭,對著石天雨咆吼起來:“石天雨,你,你卑劣無恥,快滾!滾啊!”

  戴如意連忙從石天雨懷里起身,又撲到娘親的懷中撒嬌,說道:“娘,不許你趕我家相公走。”

  韓鳳凰氣惱至極,真想狠狠的扇戴如意一個耳光。

  舉起巴掌,卻拍不下去,不由長嘆一聲,罵道:“戴如意,你呀,唉!娘親怎么會生出你這樣的一個豬頭來呢?氣死我了。誒!”

  石天雨起身又躬身說道:“伯母,我是真心愛意兒的,請您成全我們倆。”

  韓鳳凰氣得推開女兒,破口大罵石天雨:“姓石的孽畜,誰不知道你是豺狼呀?都怪我一時被你重金所迷,沒有看清你的可惡嘴臉。滾!最好別讓我再看到你。哼!”

  石天雨仍然真誠的說道:“伯母,我確實是真心愛意兒的。您看,這對龍鳳戒指都打造好了,我現在就向您和伯父提親。”

  說罷,又從懷中掏出那對金燦燦的龍鳳戒指,雙手捧著,送到韓鳳凰的眼前。

  戴如意被石天雨感動的熱淚盈眶,當即跪在韓鳳凰跟前,泣聲哀求:“娘,女兒不要嫁給呂初生,女兒求你了。”

  霎時間,韓鳳凰又鬧糊涂了,迷迷茫茫的說道:“你,你們,你們?誒!”

  眼前的龍鳳戒指是真的,而且很大。

  如果石天雨不是真心愛女兒的,那石天雨肯定也無實際行動啊!

  戒指都打好了,這不是來求婚的,又是什么?

  石天雨又真誠的說道:“伯母,小侄已經寫信給家父,他不日將來涪城戴府提親。禮金嘛,伯母說了算,要多少便是多少,分文不會少的。我家真不缺錢。”

  知道韓鳳凰喜歡錢,所以,干脆把錢字說出來。

  韓鳳凰頓時心動心軟,伸手扶起戴如意,卻仍然迷茫的說道:“你們?!唉,意兒,先起來吧。”石天雨收起龍鳳戒指,又從腰間的鹿皮袋里,掏出兩只碩大的金元寶塞給韓鳳凰,躬身說道:“謝謝岳母成全。”

  韓鳳凰的腦子徹底被弄暈了,雙手捧著兩只碩大的金元寶,結結巴巴的說道:“別別別!待,待會,哦,妾身先跟老爺子商量一下。好,好嗎?”

  戴如意狂喜的說道:“娘,你真好!女兒以后一定多買些好吃好穿的來孝敬爹娘。”

  芳心大喜,甜滋滋地撲到娘親懷中,環抱韓鳳凰的脖子,又直啃韓鳳凰的臉。

  弄得韓鳳凰滿臉都是口水。

  石天雨見狀,便又掏出那對龍鳳戒指,對戴如意說道:“意兒,來,把戒指戴上。”

  看見韓鳳凰語氣緩和,態度好轉,又要為戴如意戴上戒指。

  確實是真心想娶戴如意的。

  多娶幾門漂亮的妻妾,多生一些兒子,多傳承一些優秀基因,壯大石家的勢力。

  而戴如意確實也很漂亮,也很嫩,才十七歲。

  如詩似畫的年紀。

  這么水靈靈的漂亮姑娘,哪個男人不喜歡呀?

  戴如意樂哈哈的,又蹦又跳,臉上寫滿了幸福,但是,卻把手縮了回去,又嬌嗔的說道:“不,我要等到成親的那一天,讓你當著所有人的面,親手為我戴上。”

  石天雨點了點頭,說道:“好,到那天,我一定親手為你戴上戒指,讓涪城所有的人都羨慕我們倆,祝福我們倆白頭到老!”

  說罷,收起龍鳳戒指,藏入懷兜里。

  韓鳳凰心念一動,心想:石天雨無論是人才,或是文才武功和名聲都遠比那個呂初生好不知道多少倍,何必為了戴坤弄一個官來當當,就葬送了女兒一生的幸福呢?

  再者,石天雨要財有財,要官有官,女兒若是嫁給石天雨,肯定不會輸給嫁與呂初生的!

  再說,石天雨此人是萬歲爺親賜的同進士、從二品官員、抗金名將、龍庭大將軍,據傳皇后也甚為看重石天雨,風聞石天雨與魏忠賢還有關系,真是一個前途無量之人啊!

  戴坤大石天雨二十歲,官品也沒有石天雨高啊!

  而石天雨青春年少,政績有目共睹,享譽朝野,將來還能把官當大。

  說不定,石天雨將來還能官至三公吶!

  韓鳳凰思前想后,連心也被石天雨征服了。

  想通了,又不由暗贊道:石天雨,多好的小伙子啊!

  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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