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衣衫,晴晴原本打定主意,只收藏不穿的。
但是,但蘇曳把這個婚紗從袋子里面拿出來的時候,她的美眸頓時圓了。
是不是大部分女孩子,都無法抵抗婚紗的誘惑?
是不是女人天生審美基因之中,就對這種衣服充滿了向往?
盡管這是白色的,在清朝的時候,不是一個很好的顏色。
盡管蘇曳這不是非常繁復的婚紗,而是相對緊身,完全凸顯了修長的曲線。
尤其在腰和滿月部位,更是剪裁到了極致。
哪怕這個世界的西方,也沒有這么漂亮的婚紗。
大姐姐本來真的不想穿,也不敢穿的。
但是…
終究沒有忍住。
這里是書房,當然不適合穿。
于是,她抱著衣衫跑進了自己的院子。
蘇曳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露出小女孩的姿態,那種雀躍。
在自己曾經的閨房內,輕輕先是穿著小衣穿這婚紗,結果發現很別扭。
于是,脫掉小衣,只剩下兜兒。
發現還是怪異。
猶豫良久,索性連兜兒都解了。
完全露出了她成熟,雪白,迷人的軀體。
再穿上這雪白的緊身拽地婚紗!
還是覺得有點別扭,于是將頭飾全部扯下,就這樣披散著長發。
頓時,完美了!
她不敢置信地望著鏡子中的自己?
竟然如此的美麗?
如此的大膽。
就仿佛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
換成其他大部分女人,都接受不了這樣的衣衫,因為太凸顯身材了。
太…性感了。
盡管晴晴還不知道這個詞。
但是,晴晴可以接受。
她是一個道德觀極高,自我要求極高,但又充滿了包容心,探索欲的女人。
接著,她發現這衣衫完全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因為完全吻合,增一分則大,減一分則太緊。
就如同她的身材一樣,增一分則胖,減一分則瘦。
就如果她的臉蛋一樣,艷而不妖。
往左一點,就有點妖艷。
往右一點,就略過嚴肅。
溫柔似水,恬靜浪漫。
蘇曳根本沒有量過她的身材,兩個人幾乎沒有觸碰過,蘇曳又是怎么知道她尺寸的?
在鏡子面前,晴晴看了許久,就仿佛幻想穿著這個衣衫的自己,如果在另外一個世界,會過著什么樣的日子。
“晴晴,你關著門干什么呢?把小曳冷落在外面,不是要讀書嗎?”外面響起了崇恩夫人的聲音:“我去買料子了啊。”
晴晴這才驚醒過來。
然后慌忙把婚紗拖了下來,換上了自己穿的衣衫,朝著外面走去。
依舊美麗。
因為她長期穿明朝女子的漢裙,所以顯得飄渺,比起剛才少了幾分性感。
然后,朝著外面書房走去。
在門外平靜了一下心思,她才走進去。
“那是什么裙子?”晴晴問道:“我偶爾見過西洋女人,她們也不穿這樣。”
蘇曳道:“是我自己修改設計的。”
“這是什么裙子?”晴晴又問了一遍。
蘇曳道:“婚紗。”
晴晴頓時無聲。
“今天是我們最后一課,對嗎?”晴晴問道。
蘇曳道:“對。”
晴晴道:“你昨日說,今天我們要交流的是中國水墨畫和西洋畫是嗎?”
蘇曳道:“對。”
晴晴道:“你想怎么進行?”
蘇曳道:“你畫一幅你最想畫的,我畫一幅最想畫的。”
晴晴道:“那你想畫什么?”
蘇曳道:“伱!”
今天的蘇曳,充滿了攻擊性。
“你坐著不動,我給你作畫。”蘇曳道。
晴晴看了一下外面,這個書房是崇恩的,到處都是窗戶,門洞大開。
經常會有人經過,她一動不動坐著給他畫畫,下人看了會傳閑話的。
而且接下來,她也要為畫水墨畫,想要的顏料都在自己的書房里。
不過,那是在自己院子里面,合適嗎?
“去另一個書房吧。”晴晴柔聲道。
晴晴的書房。
這里氣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優雅,寧靜,幽香。
晴晴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蘇曳拿著鉛筆給她作畫。
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進入她的書房吧?
晴晴心緒繁亂。
這幾天的日子,前所未有。
那種曖昧的氣息,時時刻刻都圍繞在兩人之間。
但又完全守禮。
但是兩個人都知道,互相都被對方吸引,也互相都吸引著對方。
那種近乎原始的念頭,還有后天被賦予了才華、氣質等等一切包裝。
讓這種原始氣息變得美好和朦朧,演變成為情愛。
但晴晴的情意想要稍稍伸張的時候,立刻就被道德高墻阻擋了回來。
而這個道德高墻,是她自己樹立起來的。
是長久以來的教育樹立起來的。
成為了她的一部分,也成為了她的自傲。
否定這個道德和貞節,就是否定自己。
就這樣,整個書房內籠罩著一種曖昧的情感。
卻又那么克制。
兩人很近,中間卻又仿佛隔著天塹。
而就在這個時候!
“那個賤人在哪里?!”
冷酷厲害的慶王福晉,也就是晴晴那個刻薄的婆婆猛地沖入了崇恩的宅邸。
她得到了一個秘密消息,說晴晴正在家里和野男人通奸。
頓時,慶王福晉直接要氣炸了。
這小蹄子敢?
平時在家里,婆媳之間就不合。
她知道晴晴很傲,看不上自己的兒子奕彩,成婚這么多年了,都沒有半個子嗣。
最近更是自己搬回娘家住了,竟然是扎姘頭了。
這次抓到了,定要她好看,定要了她半條命!
于是,她直接帶著幾個心腹太監和身強力壯的嬤嬤,沖入崇恩家中。
偏偏,此時崇恩不在,夫人也不在,公子廷忍也不在。
下人根本不敢阻擋這個慶王福晉。
她帶著十來人,一路沖過來,直接朝著晴晴的院子去了。
在她看來,既然通奸,肯定是選自己的閨房,那里還偏僻,掩人耳目。
“這個院子只有一個門,把門給堵了,前面后面的墻都盯住了,不要讓任何人逃出來!”
慶王福晉大聲高呼。
“敢給我們家戴綠帽,我扒了你的皮!”
十來人,氣勢沖沖而來,距離晴晴的院子越來越近。
天哪。
婆婆竟然來抓奸了。
晴晴臉色煞白。
整個人完全不知所措。
怎么辦?怎么辦?
雖然自己和小曳是清清白白的,但現在這個情形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在這個時代,這種事情一旦被抓住,那基本上就是身敗名裂,唯有投河自盡了。
跑,趕緊跑。
但,這是一個院子,周圍都被人盯住了,怎么跑得掉。
就算跑掉,也會被人發現,依舊是抓奸成雙。
而這個時候,蘇曳盯著晴晴好一會兒,道:“我,我寧死也不會讓你受傷害的。”
然后,他飛快沖出書房。
晴晴驚駭,小曳你要做什么?你沖到院子里面做什么?
豈不是和抓奸的人迎面撞上。
但是下一秒鐘,蘇曳輕輕地跳入到院子里面的一個大水缸里面。
大戶人家的院子都有這種水缸,專門防火用的。
進入水缸之后的蘇曳,頓時消失了,并且拿著一片巨大的荷葉蓋在水面上,什么也看不見了。
唯有水波搖晃,昨夜剛剛下過大雨,地面本就是濕的。
片刻之后!
慶王福晉,氣勢沖沖地帶著人沖進來。
“搜,給我搜,房子里的每一個角落,柜子里面,床底下,都給我搜!”
晴晴臉色慘白道:“婆婆,你做什么?”
慶王福晉道:“晴晴,你別讓我找到野男人,否則我撕了你的皮!”
“給我按著她,別讓她動!”
兩個嬤嬤上前,強行將晴晴按在椅子上。
然后,慶王福晉讓人守住院子,守住院墻。
自己親自帶著三個人,搜遍晴晴閨房,書房的每一個角落。
任何能藏人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結果,完全一無所獲。
但她依舊不放心,又讓人到處翻找了一遍。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放開我,放開我…”
晴晴拼命地掙扎,要沖去水缸。
她此時顧不得身敗名裂了,因為小曳已經在水缸里面很久了。
馬上就要窒息,就要淹死了。
但她哪里敵得過兩個身強力壯的嬤嬤。
“別讓她哇哇叫,塞住她的嘴,讓人聽到怎么得了?”慶王福晉道。
頓時一個默默,拿出絲綢巾帕,塞入晴晴嘴里,讓她喊不出聲。
晴晴整個人心急如焚,幾欲昏厥。
小曳,小曳!
快來人啊,快救命啊!
整整找了三遍。
慶王福晉確定,晴晴院子里面根本不可能藏人。
看來,是冤枉她了。
頓時,慶王福晉道:“晴晴呀,我這也是為了你好,為了你的名節著想。”
“你在娘家再玩幾天,這便回家啊,奕彩想念你得緊。”慶王福晉說完后,立刻帶著人走了。
不愿意留下來看兒媳的臉色。
“晴晴,我幫你關上門啊,你好好歇著。”慶王福晉難得露出笑容,然后幫忙關上院門。
被松開的晴晴,趕緊扯掉嘴里的絲綢巾帕,婆婆都還沒有走遠,她直接朝水缸沖去。
只見到蘇曳已經沉在水底,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晴晴一把將蘇曳沖水缸里面拖拽出來。
然后…她發現蘇曳沒有呼吸了。
頓時,晴晴魂飛天外。
“小曳,你不要嚇我,你不要嚇我。”
“求求你,求求你!”
“西洋的救人法是什么樣的?叫什么?”
“人工呼吸,對人工呼吸。”
“應該怎么做?快,快…”
晴晴拼命回憶這幾天聊的話題,也不知道做得對不對。
她捏著蘇曳的鼻子,湊上花瓣一般的小嘴,吻在蘇曳的嘴上,然后拼命往外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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