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乙卷蓄勢待發 “凌云宗這幾位,我略有了解。”
沒報名的蔡晉陽沒有了任何壓力,顯得很輕松,看了陳淮生帶回來的榜報后,指著凌云宗報名名單上幾個名字道。
“哦,怎么樣?”陳淮生知道蔡晉陽跟著吳天恩與云鶴、駱休月夫婦在蓼縣呆了很久,與凌云宗那邊頗有交道,應該知道一些情況。
“這一個煉氣四重的古月龍,應該是有些實力的,我記得兩年前他應該還是煉氣三重,但曾經和一頭云騰金貓搏殺過,雖然沒能斬殺,但能獨立應對云騰金貓,也不簡單了。”
蔡晉陽手指一動,“還有這一個煉氣四重的柏叔亳,木性法術相當精深,我記得他有一手叫做槐王須滅的木性法術,大家都沒見過,但我聽凌云宗內一個見過的弟子說起,這個法術一旦發動,會在地面突然爆發出萬千宛若發絲的根須,瞬間將敵人徹底包裹,讓你措手不及,束手待斃,…”
陳淮生立即將這個情況記住,地面突然涌起根須,還別說,猝不及防之下,還真容易中招。
他有這個預感,這個家伙多半是要來挑戰自己或者盧文申的。
哪怕這二人不來挑戰自己,如果有必要,自己也會去挑戰他們。
不過對自己來說,挑戰白石門才是最首要的任務。
白石門煉氣四重有五人,如果可以的話,自己甚至可以全數挑戰,一一擊敗,但他更愿意去挑戰煉氣五重的。
當然,也許等不到自己去挑戰,估計白石門的人就會蜂擁而至,挑戰重華派。
“還有這個煉氣五重的齊長江,很厲害,沒想到都還沒有晉階煉氣六重,我覺得云師兄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蔡晉陽似乎在回憶什么,“他是水性靈根,一手天霜法劍,我見過他一劍揮出,一丈之外空中飛過的鬼喙山雀都全數被凍斃!”
陳淮生吃了一驚,這一手可不簡單,鬼喙山雀是一階妖獸,飛行如箭,可沒有那么容易被凍斃,自己以陰冥鬼箭發動,能不能做到?
但在和寶旒龍虎交濟之前肯定做不到,但現在也許可以。
這家伙的天霜法劍和自己的陰冥鬼箭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不過這家伙好像和咱們這邊沒有能對位的,除非你去越級挑戰他,趙嗣天是煉氣七重,他也夠不上。”蔡晉陽搖搖頭,“其他這些人我就不了解了。”
二人正在探討,卻聽得門外佟童的聲音:“淮生師兄,你在么?”
“在,我和蔡師兄正在琢磨呢,我馬上出來。”陳淮生看到一臉心領神會笑容的蔡晉陽,有些無奈地道:“蔡師兄,別用這種表情看我好不好?”
蔡晉陽小聲道:“佟師妹是佟執事的侄孫女,攀上這個高枝兒,日后不可限量,不過伱現在已經是掌門親傳弟子了,似乎也沒有必要在意這個了,但這丫頭性格可有些桀驁,如果要成為道侶,你可得要悠著點兒。”
陳淮生沒想到蔡晉陽一個老光棍兒,居然還能這么關心自己的“大事”,啼笑皆非,“蔡師兄,說這個還太早了吧?佟師妹才十八呢。”
“女修過二十就可以雙修了,不過一般都是過了二十五才會考慮,但對你來說應該不受影響,可我聽說原來那個寇師妹…”
“蔡師兄,…”
蔡晉陽笑了起來,但還是很正經地告誡陳淮生:“淮生,佟童和寇箐我感覺都是那種比較死心眼兒的女子,而且還年輕,未經世事,未必能接受那種…”
陳淮生看著蔡晉陽,蔡晉陽手勢比了一下一對二的動作,大概就是有多個道侶的意思。
“若要真成為道侶,你這性子恐怕得收斂著一點兒,所以對你未必是良配,…”
蔡晉陽的確是好意,但現在談這個對自己好像有點兒早了,雖然方寶旒已經成為自己枕邊人了。
陳淮生懶得和蔡晉陽多說了,擺擺手,徑直出門。
幸虧自己的龍虎三元會能很好的隱藏靈體變化,否則被人發現自己已經陰陽合和龍虎交濟了,那還真的不好說。
起碼佟童對自己的態度會變成什么樣,會不會還有如此親近,怕是很難了。
小院在背后有一個小花園,勉強可以供人散步。
此番重華派來京中的諸人,只有佟童一人,能有閑情逸致散步的也就只有她了。
“你打算先挑戰白石門?”雖然早就料到,但聽得佟童這么一說,陳淮生還是心中一緊,“可有把握?莫要貿然行事。”
“我們不去,恐怕他們也會來,把握么?淮生師兄難道還信不過我?就差一口氣就能破境四重,小妹正琢磨著找機會來突破呢,正好借白石門的人來證道!”佟童信心滿滿,“袁師兄大概也是打著這個主意,我看他也一直在仔細琢磨白石門的弟子情況。”
“不要著急,我相信明日那個家伙會給我們帶來值得我們付出六千靈石的東西。”陳淮生點點頭。
“師兄,你真的相信那個家伙?”佟童搖了搖頭,“就算是他們能打聽到一些東西,恐怕也不可能是有多么隱秘的消息吧?”
“了解自己的,往往是敵人,白石門和其背后的人也不例外,未必所有人都對于白石門和其背后支持者哦所作所為就滿意,或許有人不在意我們重華派,但卻不會樂見白石門和其背后的人得勢,所以把白石門和其背后靠山的情報透露出來,也許是一個不錯的方式。”
佟童花了一些心思才算是明白陳淮生話語里的意思,遲疑著問道:“師兄你是說白石門背后還不止是弋北幾家世家支持白石門,還有更大的陰謀者?”
“當然,我說過否則九蓮宗不至于這般躊躇不決。”陳淮生斷然道:“但這個陰謀者肯定也有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陰謀者的敵人也會主動將敵人的情報消息泄露出來,幫助朋友就是打擊敵人。”
“那按照師兄所言,我們就不該去對付凌云宗,而該與凌云宗聯手才對。”佟童看著陳淮生道。
“理論上是該如此,但凌云宗愿意和我們聯手么?從這幾年我們凌云宗的關系就能看得出來,我們和他們之間很難建立起互信,如果不是白石門的強勢崛起和紫金派的北上,他們甚至可能會主動把手伸到我們朗陵來,或者說他們會變成另外一個白石門。這是其一。”
陳淮生語氣里不帶感情。
“現在明顯是有人看上了我們和凌云宗的財和地,以各種手段頻頻發起攻擊,所以我們才會面臨這樣的惡劣局面。如果在九蓮宗必須要做出選擇舍棄一個保一個的情形下,我們和凌云宗都希望自己是被保留的,對方是被舍棄的,這就是成了一個不解的悖論了,這是其二。”
“那我們這兩年去義陽府那邊幫助他們穩定局面,豈不成了資敵了?”佟童憤憤不平地道。
“這是九蓮宗的要求我們很難拒絕,更何況敵友之間,本來就很難斷言,會隨著時間推移形勢變化而改變,沒準兒有一天,我們又需要和凌云宗化敵為友呢?”陳淮生笑了笑,“師妹,修真界也沒有那么純粹,財法侶地,哪一樣都是涉及到利益,作為宗門一員,我們都擺脫不了這些。”
隨著公告欄榜單掛出,整個汴京城都沸騰起來了。
茶樓酒肆,街頭巷尾,隨處可見人們在討論,而這種討論不僅僅局限于修行人士,也一樣蔓延到了尋常凡俗百姓,成為整個春假期間最熱門的話題。
你出門要是不談論幾句哪個宗門更有威勢,哪家子弟最有氣象,哪家恩怨情仇可能要通過挑戰來解決,你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住在汴京城里的人。
陳淮生與袁文博和佟童三人除了封丘門,來到開寶寺鐵塔邊時,已經是快酉初(下午五點)了。
約定就是酉初,在開寶寺鐵塔下是一連串的勾欄瓦子。
這里是城郊最熱鬧的所在,不僅僅是城郊百姓喜歡來這里聽曲看戲,喝茶品書,同樣亦有相當多的易肆在這里,尤其是幾家修行界的易肆更是有好幾家,汴京城中最負盛名的兩大修真拍賣場所,一家就坐落在這里。
而隨著上元道會時間日益臨近,這里的生意自然是越發興盛。
誰都希望自己能在挑戰中擁有更強的戰力,同樣也都要做好更周全的準備,以備對手的挑戰。
陳淮生下意識地去看鐵塔下碑林處的那一片槐樹林。
槐樹林大概有三五十株,稀稀落落,其中有一株長得略微有些扭曲,不甚起眼。
但陳淮生卻看到了那株槐樹上端分叉口處,刻著幾個不那么起眼的“正”字。
他不動聲色走過去,看了看,最后一個尚未寫完還差一筆的“正”字上端有一個景貞二十九年十二月初八。
按照他和熊壯約定的方式,數了數,最后一筆應該是兩天前劃的,也就是說明日熊壯應該又要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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