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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前倨后恭,賠罪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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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云師兄所言不錯。”李云醫愁眉暗結,亦表示了贊同。

  也就在二人意見達成一致之時。

  被慶云大師符信所喚來的,柴首座一脈的修士,終于到達現場。

  為首是一點著七個戒疤的昂藏和尚,身披寶藍袈裟,臉上青氣環繞,散發著與慶云大師相媲美,甚至更勝一籌的靈壓波動。

  “只是小輩戲耍,還當不得真。慶云師弟也沒必要小題大做,因為一外人,責難我派修士。”昂藏和尚眸中青光一閃,看了一眼閣樓內的衛圖、南恒子二人,神色古井無波,語氣淡漠的說了這一句話。

  “寶智,你此言當真?”聞言,慶云大師臉上當即浮現怒氣,他給柴首座一脈的修士傳信,可不是讓其繼續得罪衛圖,而是有意做中間人,說和化解這一恩怨。

  現在倒好,寶智和尚反過頭來,倒打了他一耙。

  在此間,他丟失一二臉面,也沒什么,但問題的關鍵是——寶智和尚這番態度,似乎在有意激化矛盾。

  “寶智,今非昔比,那衛圖可不是青靈宗的衛圖了,而是人祖殿修士…而且,此子和降靈子同為一界的飛升修士,與降靈子的關系也極為親密…”慶云大師壓下怒火,聲音陰寒的對寶智和尚提醒道。

  “與降靈子關系匪淺?”

  聞言,寶智和尚的臉色終于有了些許變化,眸底露出了一絲忌憚之色。

  人祖殿修士,他不怕。

  再如何,神火寺也不至于因為一個煉虛修士,而降罪他這一門內高層。

  然而,此事與降靈子這合體修士有糾纏就大大不同了,其是真可能“機械降神”,幫助衛圖對付他的。

  一個合體大能的記仇…

  寶智和尚想想,都有些頭皮發麻,畢竟現今,已不是他師尊的時代了。

  面對衛圖、降靈子,他們與寄居在神火寺的青靈宗修士,基本沒什么異同。

  “多謝慶云師弟提醒。”寶智和尚面泛感激,躬身向慶云大師道謝。

  “你明白就好。”

  慶云大師如釋重負,慶幸寶智和尚還沒跋扈到,一言難聽的地步。

  他深深看了一眼寶智和尚,大有深意的說了這一句話。

  此話一落,寶智和尚心中一揪,臉上登時多了幾分肉痛之色,明白想要化解這一仇怨,少不了大出血了。

  他略作思索后,便一甩袖袍,身影一晃,在南恒子的驚恐目光中,出現在了閣樓內。

  “寶智和尚…”南恒子當場,嚇了一大跳,并且目光示意衛圖,讓衛圖不要在此地過多留戀,快點逃命。

  但很快,南恒子就知道自己此舉,有點異想天開了,身陷于神火寺內,以衛圖的境界、實力,又能逃到哪里去?

  “衛師兄適才所言,是出于同情,并不知此間內幕,望前輩…不要怪罪。”

  南恒子咬牙,搶先一步,給衛圖求起了情。

  他深知,寶智大師的驚人實力,不是衛圖所能比擬的。

  此話一落。

  準備向衛圖致歉的寶智大師,神色登時就有些不自然了,不知如何再向衛圖開口了。

  不過念及降靈子的“恐怖”,他還是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向南恒子僵笑道:

  “南少宗主誤會了,貧僧正是因為知道此間內幕,是我脈修士不對,所以才親自出面,尋機向衛道友解釋…”

  “什么?”聽到此話的南恒子,當場就怔住了,腦子不斷回響寶智和尚所說的,是柴首座一脈修士錯了的這句話。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他在神火寺已經三十多年了!

  可從未聽過、見過,柴首座一脈的修士在他面前致歉、示弱。

  更別提,寶智和尚這一柴首座一脈的“首領”,煉虛巔峰的強者了。

  “是衛師兄!寶智和尚示弱,必然是因為衛師兄…”南恒子目光灼灼的望向衛圖,眼眸中,燃起了希望。

  一如當年,衛圖帶消失多年的師尊——素心上人重返青靈宗。

  果不其然。

  在看到寶智和尚后,衛圖神色淡然、泰然自若,似乎早就料到了,其會親自當面向他賠禮道歉一樣。

  “衛師兄…是怎么擁有,讓寶智和尚不得不道歉的實力?”南恒子心生疑惑,畢竟衛圖突破煉虛也不過短短十幾年,天資再強,也不至于在今日,實力到了連寶智和尚也為之驚懼的地步。

  不過——南恒子也知,此刻不是他該插話的時候,主動向后退了一步,把舞臺讓給了衛圖、寶智和尚兩人。

  “現在才向我派修士致歉,寶智道友,不覺得太遲了一些嗎?”衛圖冷聲一笑,并不去接寶智和尚的話茬。

  “衛道友言重了。”

  “貧僧也是在兩日前,才剛剛出關。是故并不知道,我脈修士與貴宗修士之間的沖突。”

  寶智和尚滿是歉意的說道。

  此謊言,倒不是他故意“挑釁”衛圖,而是話一旦說的太明白,兩方就沒有任何的回旋余地了。

  然而,聽到此話后,衛圖仍是冷笑連連,并未順著這個臺階,就坡下驢。

  “貴派修士的一切損失,貧僧愿一力承擔,雙倍賠償。”寶智和尚也不猶豫,當即開口表態,說出了自己的誠意。

  “至于…衛道友,貧僧手上,還有一株名為“香羅草”的六階上品靈藥,若是衛道友不嫌棄的話,但可拿去。”

  寶智和尚偷偷向衛圖傳音道。

  對衛圖和青靈宗的關系,寶智和尚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明白,衛圖這個“外來戶”指定是不可能,不惜代價的維護青靈宗。

  面子過得去的話,其當也不會一直得理不饒人。

  “衛師兄,這夠了。”一旁的南恒子,也傳音勸起了衛圖。

  他雖不知衛圖有什么依仗,使寶智和尚這般忌憚,但他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句話——知道神火寺是堂堂十二仙門之一,再如何,衛圖也得給神火寺幾分薄面,不能真把寶智和尚逼到“絕路”。

  聞言,衛圖的臉色隨即緩和了一些。

  他目光一閃,淡淡說道:“一株香羅草還不夠,衛某還要一株六階中品靈藥。靈藥到手后,你我兩方恩怨兩消。只要寶智道友今后罷手,衛某今后…就不會再找你們一脈的麻煩了。”

  “六階中品靈藥?”聽此,寶智和尚心中雖大為肉痛,但也清楚,衛圖并沒有太過獅子大開口,所以皺了皺眉,猶豫一番后,也隨即頷首,同意了這一筆交易。

  “此外,關于我派修士在神火寺內的待遇,衛某也希望寶智道友能幫手一二…”

  接著,衛圖大有深意的說了這一句話。

  “此乃小事,不用衛道友提及,貧僧也會差手下修士去做。”寶智和尚笑了笑,隨口答應了下來。

  比起珍貴的兩株六階靈藥,給青靈宗修士提提待遇,就不值一提了。

  接下來,見衛圖閉口、不欲多說什么,寶智和尚也十分識趣的,合掌念了一聲佛號,退出了閣樓。

  他可不指望,一點賠罪禮,就能讓衛圖與他這一脈,干戈化玉帛了。

  能化解這一段仇怨,已讓他大喜過望了。

  待寶智和尚離開。

  衛圖略作沉吟后,搖了搖頭,隨手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儲物袋,遞給了南恒子。

  “衛師兄這…”南恒子神識一掃,見儲物袋存有不少的五階靈物,心中感動之余,也連忙擺手,進行拒絕。

  “這次衛某能獲寶智和尚的賠罪禮,也是因為你和眾位同門的損失、傷亡…”

  “相比寶智和尚的賠罪禮,這些靈物不值一提。”衛圖言簡意賅道。

  對自己人,他從不乏大方,更何況,這些五階靈物,早就對他這個煉虛修士難起什么作用了,與其放在儲物袋內吃灰,還不如贈予南恒子,讓其發光發熱。

  方才,南恒子對他的“袒護”,他也歷歷在目、心中欣慰。

  “既如此…”

  “那師弟就多謝衛師兄了。”

  聞言,南恒子不再遲疑,點頭稱謝后,便眸含熱淚的收下了儲物袋。

  “只是…師弟不知,衛師兄到底有何依仗,讓這寶智和尚也…”猶豫片刻后,南恒子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但很快,隨著衛圖的解答。

  他便忍不住輕“嘶”了一聲,看向衛圖的目光,頓時多了一些不敢置信。

  畢竟,那可是人祖殿!

  數以億計的人族修士,無不夢寐以求的修煉之地。

  “有衛師兄在,我派復興,當指日可待。”南恒子暗暗忖道。

  同時——他心底此刻,也不免生出了師尊素心上人能遇見衛圖,是其幸運的大不敬想法。

  有寶智和尚的保證。

  青靈宗修士,在神火寺內的“窘境”,自然可以輕易化解。

  因此,與南恒子交談完后,衛圖就并未在神火寺內久留了,他告知李云醫和慶云大師,自己還有要事處理后,就遁光一閃,消失在了神火寺的山門。

  不過也在這時。

  看著衛圖離去的寶智和尚,思索了一小會后,一翻手掌,取出了一面寶光凜然、巴掌大小的銅鏡。

  此銅鏡是他師尊“柴首座”所留,專門用來聯絡,被趕出山門的七欲邪僧。

  當年,六大仙門圍攻七欲邪僧,事后七欲邪僧平安無事…此間出力之人,便是他這柴首座的大弟子了。

  在柴首座死后,他也不忘師恩,一直維護七欲邪僧。

  也正因此,徒子徒孫投他所好,與青靈宗修士交惡,演變為今日結局。

  不過到了此刻。

  他看向這面銅鏡的目光,已經不乏猶豫了。

  因為衛圖不同于神火仙域的“土著”,其實力雖僅煉虛初期,但背后所帶來的“威脅”,不是六大仙門所能比的。

  “一日為師,終日為師。”

  “師父品性高德,幼年之時,便親自撫養我長大成人。現今,其子性命有危,我…又怎能不管不顧?”

  寶智和尚深吸一口氣,暗暗忖道。

  此次衛圖重回神火仙域,他雖不清楚,衛圖的目的如何,但他明白,以衛圖此時的實力,當有“虐殺”七欲邪僧的能耐了。

  念及此,寶智和尚不再猶豫,當即抬手掐動法訣,向手中的銅鏡接連打進了數道法力,激活了這一傳訊法器。

  寶智和尚對七欲邪僧的通風報信。

  離開神火寺的衛圖,并不知道,不過他即便知道,也并不在意。

  因為此番重回神火仙域,他就已經做好了對付“柴首座”的預設了。

  故而,一出神火寺,他就沒在神火仙域內繼續滯留,而是接連飛遁,立刻離開了神火仙域,前往雷澤大陸的“外仙域”之地了。

  有此時間差,他自忖“柴首座”縱使知道了他重返神火仙域的情報,也不見得能“遇上”他。

  “等解決了薛氏商行的事,就繼續以萬靈仙城的跨大陸傳送陣返回風火大陸,那樣,即便柴首座知我回來,當也對我毫無辦法…”衛圖心中暗暗想道。

  不過,離開神火仙域后,衛圖也并未立刻前往萬靈仙城,而是中途在“青羊谷”滯留了一小段時間。

  ——素心上人雖率青靈宗一眾高層于青羊谷內“隱居”,躲避魔云教,但其并非完全隱居,一直都在暗中打探著柴首座、以及魔云教的動靜。

  魔云教倒也罷了。

  與他之間并未本質的“利益沖突”。

  但柴首座就不同了。

  在旭日海的海底洞府內,衛圖可是將了柴首座一軍,從其手上,奪走了其用來煉制“五精丹”的靈藥——神猿草。

  雖然衛圖知道,為了自身安全,柴首座定然不會,把此事鬧得沸沸揚揚,引來陽羽君的查探…

  但此事對他而言,到底也是一后患。

  因此,柴首座現今的“近況”,對他來說,是需要掌握在手的一個重要情報。

  其次——這次前往青羊谷,他也愿做個順水人情,告知素心上人,關于南恒子和其他寄居在神火寺的青靈宗修士的具體情況。

  “有勞你了,衛師侄。”

  青羊谷內。

  素心上人在聽到衛圖的所言后,憤怒之余,幽幽一嘆,望向衛圖的目光,摻雜了一絲感激,以及一絲的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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