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四階妖丹?”
“唔…雷屬性的,莫道友有心了。”
衛圖接過玉盒,神識一掃,待看到里面的寶物后,臉上重新掛起了笑容。
準四階妖丹,對元嬰初期修士有不小的用處,但對他這元嬰中期,就毫無作用了。
不過,雷屬性的準四階妖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等屬性的妖丹,向來少見。
其內的雷靈力,能大大滋養他的本命法寶“雷靈尺”,讓其本源再上一個臺階。
“應該的,應該的…”
莫老鬼擦了一下額上冷汗,賠笑道。
然而,就在莫老鬼以為,他們得罪衛圖的這件事,就這樣過去的時候,卻見衛圖又目光灼灼的看向了他身后的師弟——玉童子。
“這個衛圖,不僅手段殘忍,跟魔頭一樣,而且還這么貪財好利!”
莫老鬼見此,不由暗罵道。
此刻,他怎能看不出衛圖的想法,其是想讓玉童子,也交出一份賠罪禮。
但為了花錢買命,莫老鬼還是碰一下玉童子的衣角,提示其拿出好一點的賠罪禮,別再次得罪了衛圖。
“花錢買命!”
莫老鬼傳音提醒道。
話音落下,玉童子臉上亦泛起了肉痛之色,從懷里顫顫巍巍的取出了一枚玉盒,向衛圖遞了過去。
“蠶蛹?”衛圖打量了一眼,在盒內看到了一眼,這只貼著封印符箓,但仍散發著炙熱氣息的半透明蠶蛹。
“是地炎蠶…”
玉童子小聲解釋了一句。
地炎蠶,是修仙界的一種奇蟲。此蟲生活在火山熔巖之內,不懼烈火。吐出的蠶絲,是鍛造法器的上佳靈材。
玉盒內的這只地炎蠶,品級已經到達了四階之高。
可以說,其已經是他身上,除了本命靈劍外的最珍貴寶物了。
“玉童道友有心了。”
衛圖微微頷首,也如稱贊莫老鬼一般,稱贊了玉童子一句。
聽到此話,莫老鬼、玉童子二人頓時如釋重負,松了一口氣。
但很快,衛圖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他們的心弦為之一緊。
“念在你二人賠罪及時,這是最后一次了。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下一次,衛某就不會留手了。”
衛圖如鬼魅般,從莫老鬼、玉童子二人的身邊,穿梭而走,留下了這一句語氣淡漠至極的話。
“是!是!我二人不會再糊涂…”
莫老鬼、玉童子二人,頓時脊背一寒,連忙賭咒發誓,作出相應保證。
如果說,衛圖戰勝司徒陽,讓他們看到了衛圖在同階中強大的實力,以及不容小覷的潛力。
那么,此刻衛圖從他們身邊穿梭而過,讓他們沒有絲毫察覺,便足以證明——其有輕易抹殺他們二人的能力。
這兩者,都是實力的證明。
但后者無疑更可怕!
“衛圖的實力,絕對已經媲美元嬰中期了。”
莫老鬼心中斷定。
衛圖和司徒陽約戰,目的有二。
一,化解輿論壓力。
二,宣揚出自己的威名。
而想要達到第二點,就少不了殺雞儆猴。
本來,衛圖在戰后想殺的目標人物,就是莫老鬼、玉童子這兩個…曾和他有過仇怨的元嬰老祖。
借二人之死,震懾他人。
只不過,因為此戰,他已經重傷了司徒陽,達到了殺雞儆猴的目的。
所以,他再對莫老鬼、玉童子二人動手,便成了可有可無之事了。
不然的話,僅是一些賠罪禮,衛圖還沒有那么容易輕拿輕放。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此戰,我得罪圣崖山不淺…需要顧忌一下自己的名聲…”
衛圖搖了搖頭,忖道。
他縱然不懼圣崖山,但這不意味著,他就與圣崖山有相互抗衡的實力在了。
他僅有自保之力。
——在未突破元嬰后期之前,他至少不能在正道地域,給圣崖山及其附庸勢力送上,對他下手的把柄。
三人成虎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此戰之前,九成以上的元嬰修士都站在了司徒陽那一邊,說好話。
一旦殺了“無罪”的莫老鬼、玉童子二人,他就會把這些元嬰修士,變相的逼成了自己的潛在敵人。
反之,他不殺莫老鬼、玉童子二人。這二人便會成為,他在正道地域,仁義名聲的一個標桿。
名聲,對圣崖山來說,是一個約束,對他而言,亦是一樣。
——他可不會,把自己弄成被大眾特意針對的那一小撮子人。
在得知衛圖寬恕了莫老鬼、玉童子二人,很快便有此前觀戰的元嬰老祖,私下向應鼎部投來了拜帖,想要結交衛圖這未來的康國一霸。
對于這些人,衛圖自然沒有推辭。
只不過。
衛圖也沒有如這些人的意。
他暗暗讓應鼎部通傳消息,把這些元嬰老祖與他的“私下結交”,變成了擺在正面的“正式結交”。
而對此,這些實力不及衛圖的元嬰老祖,只能被迫吃了個啞巴虧。
不過,在明面上,他們非但沒有責怪衛圖的突然背刺,反倒一一宣揚起了衛圖的好名聲。
畢竟,現在他們結交衛圖,已是在明面上得罪圣崖山了。
再去得罪一次衛圖,就顯得太蠢了。
而得益于這些“好友”的正名,衛圖與司徒陽一戰的細節也被一一傳揚了出來,沒有讓他被一些有心之人污名化,成為蓄意暗害圣崖山天驕的卑鄙小人。
一時之間,衛圖之名,就在正道地域內,聲名大噪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重返圣崖山的連守讓師徒二人,也通過情報系統,知道了衛圖在戰后的這些具體處事。
“此子,非是善類。”
“陽兒,你輸的不冤。”
連守讓感慨道。
只懂殺伐的元嬰修士,不可怕。可怕的是如衛圖這等,具有大局觀,知道自己該什么時候克制的元嬰修士。
倘若衛圖為了泄恨,殺了莫老鬼、玉童子二人,那么他就可對此大做文章,讓正道各派出力,剿殺衛圖。
而此行止,絕不會有害于圣崖山的清譽,以及違背雙方戰前所簽訂的靈契。
畢竟,動手的人非是圣崖山,而圣崖山也非是心存報復之念。
殺一惡徒,只是圣崖山履行身為正道魁首的職責罷了。
但可惜的是…
衛圖沒有入這個圈套。
其克制住了。
“不過,正是因此,此子也尤為可忌!”
連守讓皺緊眉宇,他直覺,不處置衛圖,日后將對圣崖山有著大禍。
他思索片刻,終于下定了決心,一甩袖袍,來到圣崖山的后山,那傳說中,圣崖山“化神尊者”的所在之地。
“丁師伯,康國有一元嬰修士…”
連守讓站在洞府門口,對著洞府大門躬身一禮,說起了衛圖的情報。
“還請丁師伯指點…我派是否要對此子出手,造下殺孽。”
語畢,連守讓深深一揖,許久都未曾起身。
和外界所傳不一樣。
圣崖山,并未有化神修士。有的,只有“丁師伯”這一尊準化神尊者。
不過,饒是如此,圣崖山在大蒼修仙界的地位,還是無人可以撼動。
無它,大蒼修仙界,已有數千年時間,沒有化神尊者出世了。
過了一小會。
洞府內部,終于有了回話。
“天冥真頁的魂誓反噬,本座雖可幫你祛除,但…此舉還是太過冒險。”
“為了門派的氣運著想,此等奸詐之事,不可輕易妄為。”
一個嗓音溫潤的男聲傳了出來。
“況且…淺水也養不出真龍,沒有我派的指點,他困于邊境僻壤,終其一生,也難突破元嬰后期。”
“元嬰中期,便是他的頂點了。”
話音落下。
站在洞府門口的連守讓若有所悟,面露恍然之色。
他當局者迷,被司徒陽所受的重傷沖昏了頭腦,所以才著急想對衛圖報仇。
然而,若跳出這個思維。
如“丁師伯”所說那般,他就會發現,此威脅不值一提了。
殺人,并不一定要親手殺!
衛圖的資質、悟性等等,是當世人杰不假,但若沒有圣崖山等高人的指引,其是很難觸碰到更高階的資源的。
正如桀驁的牛羊一樣,縱使其有傷人的本事,但只需牢牢將其圈養在囚籠里,那么其一輩子,也再難放肆。
現在,他便是站在籠外的人。
而衛圖,正是被天地所束縛的牛羊。
他只要控制住,不讓衛圖這牛羊接觸到“外界高人”,天地間的資源束縛…就可慢慢抹殺這一尊天驕。
讓其平庸,讓其遺恨老死…
“丁師伯,守讓明白了。”
連守讓微微頷首,嘴角露出笑容。
他想起了,史冊中記載的那些仙道天驕之輩們,那些人,也如衛圖一般,聲噪一時,然后…銷聲匿跡。
圣崖山的算計。
在應鼎部的衛圖,并不清楚。
在解決完與司徒陽約戰的后事后,他便著手準備,再探海外修界了。
這次,義社四人中,除了寇紅纓需要修行《逆靈換血功》難以離開外,傅志舟、曹宓二人,都隨他一同出發了。
過程很順利。
沒出什么意外。
先入昭冥死海秘境,然后再通過空間隧道到達七巖島…
很快,清新潮濕的海水氣息,便迎面撲到了衛圖三人的臉上。
接下來。
衛圖三人便按照商議結果,遁光一起,一同向“云陽島”所在的方向,趕了過去。
云陽島,是紅藻海域內,與“元君島”、“鬼靈島”并列的大型靈島。
不過,和元君島為“東華妖國”的都城,以及“鬼靈島”為陰鬼宗的山門不同,云陽島是散修聚集之地,并不怎么排斥陌生的元嬰修士進入。
所以,進入紅藻海域的初期,前往云陽島,無疑是一個上佳選擇。
當然,前往云陽島,也不是衛圖在刻意躲避“閭丘晉元”,以他現在的實力,顯然已經無懼于這一同階強者了。
只不過,現在的他,并無十足把握鏟除這一死敵罷了。
“至少得等陰陽魔尸蘊養結束,以及四弟突破元嬰成功后,再算這筆賬。”
飛遁前往“云陽島”的途中,衛圖一邊揣摩“穢血魔棺”和“小北斗星神術”這兩門秘術,一邊暗暗忖道。
前不久,他境界剛破,到達了元嬰中期“大成”境界。
短時間內,修為再難更進一步。
畢竟,不管是突破仙道修為,還是煉體修為,都需要不小的機緣。
所以,想要提升實力,就只能揣摩高階秘術,和借一些外力了。
恰好,他斬殺獐南丘后,從其身上搜到了“萬靈尸液”。借此靈液,足可把他和曹宓身上的“陰陽魔尸”實力,再提高一個檔次。
兩個月后。
衛圖、曹宓、傅志舟三人,順利抵達“云陽島”。
這座排名紅藻海域前三的大型靈島,異常的繁華,從島外隨處可見,運送商貨的海船,在碼頭口停靠。
島岸上,人煙稠密,屋舍連綿不絕,鱗次櫛比,如人間盛景。
不過,三人對此盛景卻并未多看,簡單看了幾眼后,就在半空飛掠,前往了租賃洞府的牙行。
“四間洞府,兩座正常的元嬰洞府,剩下的兩座…一座要可供結嬰,一座要能蘊尸的極陰之地…”
衛圖看了一眼負責招待的牙行掌柜,頓了頓聲后,提出要求。
“這…”
聽到此話,牙行掌柜頓時面泛難色,有些不知該怎么開口了。
普通的元嬰洞府倒是好尋,但后面的兩類特殊洞府,若是沒點關系的話,即便有錢,也難以租賃到。
見到此幕,衛圖也大致猜到了牙行掌柜的想法,不過他并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等待此人的開口。
兩個現元嬰,一個潛在元嬰…
總共三個元嬰老祖。
這等實力,無論在人界的哪一勢力,都是一筆難以忽略的力量。
所以,衛圖三人此次來牙行租賃洞府,并非只是簡單的租賃洞府,而是想要找尋一個,可供暫時安身的勢力。
“有一個地方,可以滿足三位前輩的需求。”
“就是不知…前輩三人如何稱呼?”
牙行掌柜思忖片刻,拱手一禮,咬牙問道。
“康山一窟鬼。”
聽此,曹宓微微一笑,報上了她和衛圖、傅志舟三人,臨時想好的“匪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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