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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6、再去遼州,會見符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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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圖不蠢。

  他聽明白了都隆神師的話。

  ——他為應鼎部,惹的麻煩太多了。

  或者說,他太容易惹事了。

  短短數十年間,就惹了兩個大麻煩。

  盡管這兩個大麻煩,還未爆雷,但亦讓應鼎部,多了一些難測危險。

  而與之相對的,他對應鼎部的貢獻,又略顯不足了。

  簡而言之,這一番話,算是都隆神師對他的敲打!

  其意是,讓他安分一些。

  對這句話,衛圖沒有反駁,畢竟都隆神師說的,都是實話。

  這數十年來,應鼎部請他為神師,確實算是虧了。

  好處都沒撈到多少,反倒攤上了兩個大麻煩。

  此事,若擱在自己身上。

  將心比心,衛圖不認為,他會比都隆神師做的更好。

  一兩句敲打,一兩句重話,都是人之常情。

  真正重要的是,此事既已發生后,都隆神師或者應鼎部對其反應,以及之后的相應處理。

  這才是影響他們關系,至關重要的一環。

  因此,在聽到此話后,衛圖回復了一句“衛某知道”后,便耐心等待起了,都隆神師對此事的“善后處理”。

  此“善后處理”,才是日后決定他與都隆神師關系親近與否的根本。

  好話再多,不如一件實事。

  反之,惡言傷耳,但若有實事在,那也只是不太委婉的勸誡之詞。

  “既然衛道友處理此事及時,那么紀彰的消息,現在也只有幽門一家知道。”

  “在重傷紀彰一事上,盡管衛道友是主犯,但幽門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見衛圖面色平靜,并未因他敲打,而有所怨憤,都隆神師微微頷首,然后輕聲緩語般的說出了這一番話。

  “都隆道友的意思是?”衛圖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猜出了都隆神師的想法。

  “不錯!與幽門聯合,暗中共抗紀逸風,消解此禍!”

  都隆神師點了點頭,認真道。

  “如此一來,你我不僅能得知幽門謀奪金剛舍利的原因,從此事上有所漁利,亦能借此,與幽門這一隱派,搭上關系,拓寬人脈!”

  都隆神師補充道。

  “化禍為福?”衛圖挑眉,心中不由暗道了一句“姜還是老的辣”。

  至少,他先前就沒想出此法,來化解這一危機。

  不過,這也不怪他。

  畢竟,單他一個人,很難有和幽門合作的機會。

  ——他的戰力,盡管已經超過了都隆神師等人,但在大蒼修仙界的名氣、地位,還遠遜都隆神師等人。

  “都隆道友既想出這萬全之策,那就依照此法處理。”

  衛圖稍作沉吟,點頭表示同意。

  除了紀逸風的威脅外,衛圖并沒有忘記,紀彰一開始所提的符玲瓏。

  于是,離開都隆神師的洞府后,他便立刻去了右賢王府,借應鼎部的力量,調查符玲瓏的最近情報。

  在心里,元杰盡管對衛圖很是不喜,但在明面上,元杰還是對衛圖保持了恭敬態度,沒有拖任何的后腿。

  幾日后。

  衛圖便從元杰手上,得到了符玲瓏最近的具體情報。

  “十七年前,突破元嬰境界。而后,一直待在凈蓮庵里,再未外出?”

  衛圖手握玉簡,看完情報后,略松了一口氣。

  不管是他多疑,猜忌之心太強,還是符玲瓏此女,因為某種原因,暫時未對他展開報復…但其此刻仍待在凈蓮庵內,于他而言,就是一件好事。

  “此禍不可不解,還是去一趟凈蓮庵為好。”衛圖稍作思慮,暗暗忖道。

  今非昔比。

  幾十年前,他剛晉升元嬰境界不久,對凈蓮庵的凈蓮師太大為忌憚,不敢破壞符玲瓏的結嬰之事,但現在,以他的實力,根本無需去怕凈蓮庵這一元嬰勢力了。

  因此,現在于他而言,主動對符玲瓏出擊,無疑更好。

  “此外,距離飛仙盟下一次交易會,也僅剩兩三年的時間了。”

  衛圖一翻手掌,取出飛仙盟的身份令牌,看著其內的信息,思忖道。

  若僅是一次元嬰交易會,他去不去也無妨,不過他此時儲物袋內,可是有從寇紅纓手上,得到的三枚“陰辰石”。

  這三枚陰辰石是談盟主所求的“丙等靈物”,以此物與談盟主交易,他可是能從其手上,獲得相應的修行靈丹。

  既定計劃,衛圖也不拖延時間,他見了衛燕等親友一面,讓其最近這段時間,小心戒備,盡量不出神師府后,便遁光一起,向蕭國遼州飛去了。

  兩個月后。

  衛圖順利到達遼州仙桃城。

  和百年前相同,這座屹立在沙漠中的綠洲城池,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衛圖遮掩面容后,徑直向記憶中的符宅遁了過去。

  他神識一掃,很輕易的就在符宅內,找到了符大呂的身影。

  此刻,這個身穿黃色僧袍的光頭大漢,正在指揮宅內的侍女、仆人,搬弄花卉,忙前忙后。

  “動作小心一點。這可是小姐最喜歡的一盆靈花。要是弄壞了,有你吃罪的。”

  “對了,膳房里聘請的靈膳師,現在開火了嗎?那只紅茸龜可最是珍貴,需要烹飪七天七夜的。”

  符大呂宛如符宅的大管家,穿梭在后宅、廚房,來回指揮。

  見此一幕,衛圖不難猜出,符玲瓏可能會在近日返回符宅,并在符宅內居住一段時間。

  如若不然,符大呂這個金丹真君,可不會親自現身,去做這些小事。

  不過,這也是符宅的常事了。

  當年,他和符大呂一同去圣崖山的時候,便從符大呂口中,得知了符玲瓏喜歡省親的習慣。

  這倒不是說符玲瓏有多么念舊。

  而是因為凈蓮庵乃是佛門清修地,規矩不少,其待在那里,哪有回到符家,去做自己的符家大小姐舒服。

  “既然符玲瓏將至,那就在符宅內等她一段時間。”衛圖微瞇眼睛,一甩袖袍,身影便在符宅內漸漸消失不見了。

  當然,衛圖也并未離開符宅,他只是用了極高明的斂息術法,在符宅內暫時潛伏了下來。

  數日過后。

  符宅煥然一新,幾乎變了一個樣。

  朱門綺戶,花團錦簇。后宅內,到處可聞靈膳的撲鼻香味。

  符大呂領著符家一眾仆役,早早在門口等候符玲瓏的到來。

  先前,符玲瓏回家省親,符家倒也沒有如此隆重過,不過現在的符玲瓏,已不是當年的凈蓮庵弟子了,而是高高在上的凈蓮庵元嬰老祖了。

  他們如此接待,已算是比較寒酸了。

  過了小半個時辰。

  一艘裝裱奢華的飛舟,自西而來,停靠在符宅上空。

  緊接著,飛舟上空,先走下了兩個手提鏡盒花籃、侍女打扮的女修,上前開道。

  待這兩個侍女落步后。

  飛舟內部,又飛出了由眾多侍女擁簇、白紗傘羅遮帳的云榻。

  透過模糊的紗帳,隱約可見,一個身材曼妙的女修,慵懶的躺在上面。

  “妹妹,你回來了。”符大呂見此,立刻飛身上去,滿臉笑容與云榻內的女子搭起了話。

  少傾,這云榻女子揭起簾帳,隨符大呂走了下去,并露出了一張傾國傾城,又帶著些許圣潔的嬌美面容。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這絕色女修的頭部,光禿禿的一片,沒有一根頭發。

  二人隨即走進符宅。

  “符大呂,紀彰的下落找到了嗎?他倒是聰明,至今還沒有返回天意宗。”符玲瓏諷笑一聲,邊走邊說道。

  符大呂對符玲瓏稱呼他姓名,而不叫哥哥的惡習,也已經習慣了,對此反應不大。

  他搖了搖頭,說道:“紀彰我一直在追查…他在四十年前,倒是露過了一次面,但被衛圖擊敗后,再沒有出現了。”

  “四十年前?衛圖?”

  符玲瓏柳眉微挑,示意符大呂細講。

  雖說她在十七年前,便突破元嬰成功了,但她事后,穩固境界花了幾年,學習門內神通又花了幾年,攏共算在一起,她出關沒有幾年時間。

  所以,她對紀彰的情報,掌握的并不多。

  “四十多年前,衛圖突破元嬰境界,在應鼎部舉辦了元嬰大典。在元嬰大典舉辦的第二日,紀彰就因追殺修士,跑到了呼揭仙城城外…”

  符大呂闡述情報。

  以符家先前的實力,還沒有能耐,跨國打聽情報。

  不過,得益于符玲瓏突破元嬰成功,符家實力大大擴充。這幾年來,符家打聽情報的能力亦隨之而漲,這才得以打聽到了這些“過時”的情報。

  “原來紀彰,在衛圖突破元嬰時,現身了一次。”

  符玲瓏略有失神,呢喃自語道。

  衛圖突破元嬰境界,并舉辦凝嬰大典的事,她在出關之后,便已得知了。

  但她萬沒想到,她的兩大“仇敵”竟在那時,碰了一次面。

  “那關于衛圖的情報,伱最近,可得到什么消息?”符玲瓏再次詢問。

  衛圖是與她大有干系之人,她在拜托符大呂打聽紀彰情報之時,自不可能放過衛圖。

  “衛圖…”

  談及衛圖,符大呂深皺眉宇,沉默了一小會后,這才開口道:“妹妹,衛圖不是紀彰,他現在和你一樣,都是元嬰境界,不是可以輕易對付之人。”

  “你報復紀彰可以,哪怕殺了他也可以。事情做的絕密一些,不讓他爹紀逸風知道就行。你我不會有事。”

  “但衛圖,你我怎么報復?難道還要對付他的親友?”

  符大呂面露鄭重之色,勸誡道。

  因私仇,而報復親友,這在正道地界內,是被嚴禁禁止的行為。

  盡管以元嬰境界行事,一般也不會有人去管,但符大呂可不認為,打破這一底線后,于符家就是一件好事了。

  在他看來,衛圖的棘手程度,可比一般的元嬰修士大多了。

  這并非他胡亂揣測!

  而是此事,是被眾修公認的。

  若非如此,地劍山老祖又怎會不惜丟棄臉面,在衛圖凝嬰大典上,前倨后恭的趕來給衛圖道喜。

  “我知道,只是…有點不甘心。”聽到此言,符玲瓏面色稍有糾結,緊咬薄唇道。

  她對衛圖的心思很復雜。

  一方面恨其丟她而去,兩次拒絕與她合謀雙修,一方面又感激衛圖對她的拒絕,讓她及時懸崖勒馬,不至于自此毀去道途。

  “我先歇息一會。”符玲瓏隨口尋了一個理由,與符大呂分別,前往自己在符宅內的閨房。

  閨房典雅、素凈,宛如禪房。

  但當符玲瓏踏步入此的時候,她的佛心,瞬間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危機,籠罩在她的四周。

  “是誰?”

  符玲瓏心生警惕,瞬間祭出一個靈光四溢的烏黑木缽,罩在了自己的頭頂。

  這烏黑木缽,是她師父凈蓮師太賜給她的傳寺法寶,堅不可摧。

  有此寶護體,她才敢大著膽子,仍駐留在此地,不退半步。

  當然,她不退的原因還有一個。

  那就是此地乃是符宅,她的親友都在符宅之內,一旦她逃走,遭殃的就是她符宅內的親友了。

  “你倒是警惕。”衛圖見此,思索了一會,露出了身影。

  適才,他倒是心存了,對符玲瓏偷襲的想法,卻不曾想,此女的佛心太過強大,在他剛露出敵意的時候,就立刻感知到了,并有所防備了。

  而失去這一動手之機后,他在符宅,亦或者仙桃城內,都很難在短時間內,速殺此女了。

  但就此離去,不解決問題,他豈不是白來這一趟了?

  所以,此刻現身,并與之相談,就成了衛圖的另一選擇了。

  事實上,這也與適才符大呂那一番話有關。若非如此,他此刻絕會冒著危險,強殺此女,不會與其有半分妥協。

  當然,若談判失敗,衛圖也不會就此放棄,殺死此女的可能。

  “你是…衛圖?”

  另一邊,符玲瓏在看到衛圖出現后,微愣片刻,便憑借強大的佛心,窺探出了衛圖的真正身份。

  “衛圖,你來我符家所為何事?”

  符玲瓏不蠢,轉瞬間,就猜到了衛圖來符家的大概目的,她眸露冷芒,寒聲逼問衛圖。

  “不錯!衛某來符家的目的,是為了斬草除根。”衛圖微微頷首,面色平靜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聽到此話,符玲瓏大感驚愕,不敢相信衛圖竟然這么輕描淡寫,就說出了要殺她,以及她全家這件事。

  “那你現在現身,是絕了此念?”

  驚愕過后,符玲瓏冷靜了下來,緊緊盯著衛圖,詢問道。

  “絕了此念與否,就看符小姐接下來的話,能否讓衛某滿意了。”

  “不然,以衛某的實力,即便奈何不了你,但殺死符兄,卻還是輕而易舉之事。”

  “符小姐,你也不想令兄出事吧。”

  衛圖淡淡的說道。

  “你…你太卑鄙了。”

  聽到這話,符玲瓏頓時氣得臉色青紅,忍不住出口罵道。

  雖說她對符大呂一直惡語相向,但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卻也是真的。

  她不懷疑,衛圖此話的真實性,因為衛圖既敢潛伏在符宅至今才被發現,那毫無疑問,其有瞬間奪走她哥哥符大呂性命的能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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