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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鑄道丹,前往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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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煞魔真功》這部三階魔道煉體功法,是衛圖在筑基境時,借龔素珍之手,與鏡水閣修士交易得來的。

  修至今日,《煞魔真功》在提升煉體境界方面,愈發吃力。

  已經幾近達到功法上限了。

  但更高階的煉體功法,并不容易尋得,《鑄道仙源經》的出現,亦算是解了衛圖的燃眉之急。

  “先轉修功法,等轉修《鑄道仙源經》完畢后,再去蕭國。”

  衛圖決定暫緩行程。

  功法是修士根基,越早轉化,于今后的修煉,愈是有利。

  其外,正魔兼修雖在散修之中比較常見,但如他這般,對魔道煉體造詣如此之深的修士,就少之又少了。

  內陸四國,越往南,正魔之觀越是深入人心。

  蕭國,是正道大本營。

  許多其他國度的正道門派,在歷史上,都是發源自蕭國。

  衛圖前往蕭國,身上的魔道修為有不小幾率,會給他惹來麻煩。

  因此,衛圖手上既然有《鑄道仙源經》這本煉體功法在,在去蕭國之前,最好先進行轉修。

  至少轉修沒有壞處。

  “轉修這門功法,需先服用打造根基的“鑄道丹”…這藍色丹鼎內的丹藥,莫非就是鑄道丹?”

  衛圖眼睛微亮,他一拍儲物袋,取出與《鑄道仙源經》出自同一洞府的藍色丹鼎。

  高階功法,不像低階功法那般容易修煉,對資質、血脈、根基都有一定的要求。

  修煉《鑄道仙源經》,僅需“鑄道丹”打造修行根基,在高階功法中,已經算是比較簡易了。

  像古劍山的高深功法,在修行之前,甚至需要先行錘鍛劍骨,以劍骨為基,修行功法。

  再如衛圖聽寇紅纓提過的,鏡水閣的鎮宗功法《水月道書》,其修行條件苛刻到需要尋找特殊的水行靈體、陰寒靈體。

  與之相比,《鑄道仙源經》這等需用特殊丹藥奠基的高階功法,已經親民不少了。

  “開!”衛圖掐訣,在藍色丹鼎上連續打出數道法訣,逐一解開丹鼎上面的封印禁制。

  十數息后,丹鼎打開,懸浮出了一粒似氣非氣、似精非精,內斂光華的白色丹丸。

  丹丸內部,有一道瑩亮奪目的精純之氣,來回游曳,端為神異。

  “像是四階靈丹?”

  衛圖略有驚喜。

  丹藥、法器在四階的時候,是一道分水嶺。四階以上的丹藥,或多或少,都帶有一些靈性。

  如眼前白色丹丸這般,富有靈性的丹藥,等階至少不低于四階。

  衛圖自忖,以他丹藥造詣,在三階之時,根本煉制不出這一白色丹丸。

  不過,就在衛圖仔細端詳這白色丹丸之時,白色丹丸突然化作一條錦白鯉龍,向外飛遁而去。

  “生有靈性,能懂得遁逃,確實是四階靈丹無疑。”

  衛圖見到此幕,不驚反喜。

  以他洞府內設置的禁制、陣法,哪怕是同階修士來了,也難以短時間逃逸,更遑論一粒丹藥了。

  下一刻。

  化作錦白鯉龍,遁逃而走的白色丹丸便被洞府內的禁制所困,被衛圖伸手一招,攝入了掌心之中。

  “石魔宗除了煉氣外,在煉體方面,也是和荒山派比肩的體修大宗。這《鑄道仙源經》有可能是石魔宗煉體的核心功法。”

  衛圖端詳白色丹丸時,忽然想到了這一點。

  當然,這并不是說《鑄道仙源經》就是魔道功法了。

  劃分正道功法、魔道功法,并不是這么簡單。有些魔修所練的功法,比正道看起來還要正道。

  其外,《鑄道仙源經》是用赤明文記載,算是仙道古書。那時候,大蒼修仙界還沒正魔之別。

  倘若衛圖猜測為真,那么石魔塔內元嬰洞府所放的功法、丹藥,便是石魔宗元嬰老祖有心所留的門派核心傳承了。

  而藍色丹鼎內的白色丹丸,自然就是功法所需的“鑄道丹”了。

  白色丹丸雖然疑似鑄道丹,但衛圖并沒有貿然服用,

  他用丹師常見的測丹之法,對其一一檢查過后,見無害后,這才敢大著膽子吞服。

  丹藥入肚后。

  衛圖的丹田內,頓時升起一股略帶癢感的暖意。

  這股暖意,自丹田而出,逐漸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讓他仿佛沐浴在了陽光之下。

  同時,在肋骨的深處,衛圖看到了一滴滴乳白靈液,在他骨髓內部,逐漸凝聚而出。

  “果真是鑄道丹!”

  看到此幕,衛圖頓時為之一喜。

  這些乳白靈液,便是《鑄道仙源經》中的“仙源”了。

  根據功法所述,修煉此功的修士,凝聚而成的“仙源”,在一步步的蛻變之下,便可逐漸演化為真正的成仙之基。

  當然,要達到這一步,至少也得是近仙的境界。以衛圖目前的境界,這些“仙源”,不過是他的肉身精氣和鑄道丹凝結的靈液罷了。

  有鑄道丹相助。

  衛圖轉修《鑄道仙源經》很成功,他沒費多大氣力,便將之前所修的《煞魔真功》和《百脈鍛血訣》的功力盡數轉化,凝結成了肉眼可見的一滴滴仙源靈液。

  只是,因為《鑄道仙源經》的功法等階更高,在轉修途中,他的煉體境界不可避免的降低了一些。

  好在,衛圖此前從司徒友手上得到了一粒金髓丹。

  他吞服此丹后,勉強將煉體境界再次維持在了三階中期。

  四年后。

  云雀居,閉關密室內。

  盤膝坐在蒲團上的衛圖,忽然睜開眼眸,他身上的法器衣袍,被此刻不經意間的氣力外泄震碎,留下滿地的法衣碎片。

  洶涌的氣血,從他體內沖天而起,宛如上古兇獸。

  同時,隨著法體運轉,能看到在其身上,鑲嵌著一顆顆宛如魚鱗般的白色玉片,既瑰麗又神異。

  這魚鱗玉片,便是衛圖此前根據《煞魔真功》所修的“煞魔真甲”,在轉修《鑄道仙源經》后,這道煉體神通并未廢弛,而是被兼容進了新功法之內了。

  這便是《鑄道仙源經》這高階功法的恐怖之處了。

  在修士修行途中,每一步都是“鑄道”過程,對低階功法來者不拒,包容并蓄…直至鑄就成道仙基。

  包括《百脈鍛血訣》這二階煉體功法所凝聚的三粒血丹,《鑄道仙源經》也在衛圖身上,很好的保留了下來。

  “比之前的體魄,強大了至少三成以上,接近普通功法的三階煉體后期了。”

  衛圖輕輕握拳,他能感受到全身上下,前所未有的強大。

  這種強大,不僅是體魄的提升,更是修道根骨,每一寸、每一處,全方位的提升。

  更像是某種進化。

  他已經隱隱感覺到,自己此時吸納天地靈氣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將至上品靈根。

  要知道,即便有「大器晚成」命格的加成,在突破金丹時,他的靈根資質,也只是在中品靈根中位居中等,提升效果遠沒今日這般明顯。

  “不管是煉氣修為突破金丹后期,還是煉體修為突破,我的靈根資質,都可提前到達上品。”

  衛圖心道。

  上品靈根資質,對修士凝結元嬰的效果,雖不像突破筑基、金丹時那般顯著,但亦有一定的好處。

  能在突破元嬰前,資質提高到上品靈根,總好過元嬰后,資質再提高到上品靈根。

  鞏固境界半年后。

  衛圖破關而出。

  這次,閉關出來和上次一樣,仍有如司徒友一般的金丹,在店鋪內等待衛圖開爐煉制丹藥。

  這便是在這十數年內,衛圖口碑發酵的結果。

  花費半月時間,衛圖一一解決閉關數年的累積訂單。

  解決完后,衛圖一拍靈獸袋,喚出裂空雕,便搭乘這暗青色大雕,向南而去了。

  第一站,衛圖先去了散仙盟。

  回到康國后,他除了追殺大公主元瑩,離開了應鼎部外,其余時間,都躲在應鼎部這安全屋內,不輕易外出。

  因此,最初既定好的,送回“金焰珠”符器一事,便被衛圖耽擱了下來。

  不過,于金丹真君而言,十幾年的時間,與凡人的數月時間,并無太大的異處。

  換言之,衛圖送還符器的時間,并不算太晚。

  得知衛圖此次,特意前往送還“金焰珠”這一符器,車公偉感到驚愕之余的同時,又大感欣慰。

  堪比元嬰初期一擊的符器,有多么珍貴,車公偉知道的一清二楚。

  換做是他,若得了這符器,幾乎就不可能再有,送歸原主的一日了。

  “外界傳聞你送還了邯山陶家老祖陶崇州的尸骨,對其儲物袋,絲毫沒有貪墨之心…”

  “本來這件事,為師是不肯輕信的,認為那是你為了抬高自己聲譽使出的手段。但今日,為師卻信了。”

  車公偉捋了捋胡須,笑道。

  “至于這金焰珠…”

  車公偉沉吟片刻,將其重新用法力,遞到了衛圖面前的幾案。

  “你既是為師門人,這師祖之物,留給我手上也是留,留在伱手上,也是留。”

  “為師精進無望,余壽都會棲居在這小小的金隴谷內。得此物傍身,便是浪費了這一寶物。”

  他搖了搖頭,嘆道。

  雖然衛圖是帶藝投師,論親近程度,遠遠比不上高辰這些從小拜師的弟子。

  但那是以前,不是現在。

  太虛境一行后,車公偉對衛圖的品性和實力,都有了深刻認知。

  他麾下弟子,除了衛圖能有實力繼承衣缽外,別無他人了。

  確切的說,在車公偉看來,衛圖如今已算是他的衣缽傳人了。

  甚至——

  衛圖已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在符道上,衛圖積累雖不如他,但論等階,和他現在已經持平了。

  “多謝師父。”

  衛圖沒有扭捏做作,聽到車公偉這番話后,他拱手道了聲謝,便坦然收回了金焰珠。

  車公偉所言不差,如今眾多麻煩纏身的他,確實更需要金焰珠這一利器當做保命手段。

  而車公偉在金隴谷內,只要不特意外出涉險,很難有用到金焰珠的一日。

  “師父倒也不必說精進無望,徒兒手上,還有幾顆三階靈丹…”

  衛圖投桃報李,一翻手掌,取出了一只丹瓶。

  這丹瓶內,放置的丹藥不是旁物,正是十多年前,婁三花委托他煉制的“離血丹”。

  離血丹算是大眾丹藥,盡管沒無精進法力之效,但極為適合困在某一境界多年的年老金丹。

  這一丹藥作用,便是短暫提升氣血,松動自身瓶頸。

  故而,此丹對衛圖這等煉體修士幾乎無用,但對車公偉,卻是極為適用的一種丹藥。

  ——煉體修士氣血,遠超同階煉氣士。

  “離血丹?”

  車公偉聞言動容,以他財力,倒也不是買不起離血丹。

  但被徒弟贈送,這還是他破天荒的頭一次。

  “衛圖這個徒弟,沒收錯。”

  車公偉不禁想起,當年在紅河山之時,他抱怨衛圖偷偷突破金丹的那一幕。

  辭別車公偉,衛圖走出車府后殿,準備離開金隴谷。

  這次,他不打算拜會蘇冰兒。

  身為師兄,他能洞悉到,蘇冰兒對他心中的別樣情感。

  對于女色,衛圖不會排斥,但也不會胡收、亂收。

  如戚鳳那般,攜寶請為妾室,想得到安全的修行環境…衛圖會欣然答應,不會刻意推拒。

  但如秋懷素、蘇冰兒這些對他心存愛慕的女修,衛圖就需委婉拒絕了。

  一句話。

  道侶和妾室不同。

  同為金丹真君,而且還是師兄妹關系,以蘇冰兒靈體的驕傲,能安然屈居一個妾室之位?

  衛圖有自知之明。

  他是鰥夫,這才有不少女修看上了他。但若不是,不圖錢財的女修,很少有人會愿意為了他,委曲求全、自甘下賤的。

  “在車府前殿?”

  衛圖感知到,在距離他數百步的前面庭院,蘇冰兒和穆蝶兩個師妹相伴而行,蘇冰兒四處觀望,像是在尋找他的行蹤。

  見此,衛圖止步,收斂氣息,借青木斂息術,偽裝為庭院內的一株靈木,藏匿身形。

  “蘇師姐,你怎么聽到衛圖到金隴谷后,就這么急匆匆趕來了?你莫非是真喜歡上了笑面虎?”

  穆蝶拉住蘇冰兒,不滿道。

  縱然她知道,衛圖救了蘇冰兒兩次,但救命之恩并不等同于要以身相許。兩者之間,有所區別。

  “笑面虎?”聽到這話,衛圖不禁眉宇微挑。

  他不曾想,自己留給穆蝶的印象,竟然這般差勁。

  不過,他稍一細想,也就釋然了。

  一百多年前,他還為筑基境的時候,穆蝶這個小師妹想要拜托他解決糾纏的華顯龍…但他為了結丹之事,謹慎起見,委婉拒絕了。

  自此,他和穆蝶之間,也算是隱隱結了一個梁子。

  穆蝶因此,把他稱呼為“笑面虎”,也算情有可原了。

  “這…”蘇冰兒語滯,不好向穆蝶解釋。

  畢竟在此之前,她和穆蝶都是同一戰線,一同敵視衛圖。

  如今,她突然心慕衛圖,亦是某種意義上的背叛穆蝶。

  “蘇師姐,天底下的男修這么多,何必單戀衛師兄。”

  穆蝶見蘇冰兒面泛猶豫之色,以為自己勸住了蘇冰兒,她挽著蘇冰兒的右臂,好言相勸道。

  “此事我也知道,但在我看來,衛師兄是不同的…”

  蘇冰兒粉臉微紅,小聲辯解。

  “不同?”穆蝶柳眉微皺,心里多了一些煩躁。

  她不明白,同為女修,除了在修為上,蘇冰兒暫時領先她,她哪一方面比蘇冰兒差了?

  衛圖可以救蘇冰兒,但為什么不能在一百多年前救她?

  要是衛圖救她…

  想及衛圖現今的成就,穆蝶心里又多了不少委屈。明明是她先對衛圖求救的,為什么享受好處的人,卻成了蘇冰兒。

  二人一路談論,走走停停,來到了車府的后殿。

  “什么?衛師兄剛離開?”

  蘇冰兒聞言,頓感失望。

  她認為,衛圖是在有意避她。不然她在來車府的沿途上,不可能沒有撞見衛圖。

  “妾有心,而郎無意。”

  “蘇師姐,不必…”

  穆蝶見到此幕,內心多了一些舒適,但她剛要說些勸分之詞的時候,卻忽然想到了什么,止住了嘴巴。

  再怎么說,蘇冰兒也是當年,幫助她對付華顯龍的恩人。

  沒必要太過火。

  “穆師妹,或許…你說的沒錯…”

  蘇冰兒輕嘆一聲,抬頭望向遠處天空,振翅遠飛的暗青色大雕。

  金隴谷是衛圖離開康國前,選擇的第一站。

  而第二站,便是凝月宮了。

  十數年前,因為他被狐山、齊成楚二人劫持,所以寇紅纓及時趕至應鼎部,接走了衛燕兄妹,以及衛修文獨子衛長壽。

  后來,衛圖返回康國,因為應鼎部內時局未定,所以他并沒有接衛燕兄妹重回應鼎部,而是讓三人暫留在了凝月宮地域。

  “爹,你來了?”

  “爺爺…”

  鏡水閣外,衛燕、衛修文、衛長壽站在山腳下,待看到衛圖從遠處飛遁而來后,三人臉上立刻浮現了激動之色。

  “爺爺。”與衛修文有七分像的衛長壽,此時已是青年修士模樣,他看向衛圖,既喜悅,但眼里也包含一些陌生之色。

  畢竟,數十年間,衛圖和他見面的次數并不多。

  與衛圖這個爺爺,更多是年幼階段,偷渡離開鄭國時的記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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