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魂完畢后。
衛圖和穆風大祭司二人,開始清除戰場上的斗法氣息,以及劉莫群先前偷偷留下的二人線索。
令衛圖心有感激的是,自始至終,穆風大祭司都沒有詢問劉莫群的來歷,以及衛圖搜魂的目的。
相反,穆風大祭司對衛圖的處事謹慎,表露出了贊揚之色。
諸事做完。
二人這才重返了焚山部。
回到焚山部。
衛圖整理了一下,此次聯手劫殺劉莫群后的收獲。
斗法過程中。
劉莫群使出的諸多法器中,除了那一桿三叉戟法器,靈性損失了一些外,其余的法器,盡皆毀掉了。
不過,其余法器被毀,衛圖也不怎么心疼,畢竟劉莫群身上,唯有這桿三叉戟法器,最為高等、珍貴。
到達了三階中品頂階的程度。
把玩了三叉戟法器一會,衛圖抹去劉莫群在其內留下的法力烙印,開始祭煉這柄三階法器。
“藍戟兜?”煉化法器結束,衛圖知道了這件三叉戟法器的名稱。
“藍戟兜”作用,和他在與劉莫群斗法時見到的一樣,是攻防一體的法器。
其可以分化出一根根細若發絲的藍色晶絲。這些晶絲匯聚在一起,可以組合成一張“藍晶巨網”,進可捉捕、禁錮修士,退可作防御之用。
只是,相比作為攻擊手段,這件“藍戟兜”的防御之能,就弱小不少了。
不然的話,劉莫群也不至于被“天風矢”這一靈術,那般輕易的斃命。
“不過,多上這一件法器,在斗法之時,當做輔助之用,能占不少的便宜。”衛圖掂了掂“藍戟兜”,心道。
劉莫群的斗法手段單一,沒能發揮“藍戟兜”的最大作用,但換做是他,便不一樣了。
煉化完“藍戟兜”后。
衛圖取出劉莫群的儲物袋,磨滅其法力烙印后,神識探了進去。
和大多數修士一樣。
劉莫群的儲物袋內,也分為了“玉簡區”、“丹藥區”、“法器區”、“靈石區”、“雜物區”等等。
掠過“丹藥區”和“法器區”,衛圖目光放在了“玉簡區”的玉簡上面。
殺人奪寶后的丹藥,他是萬萬不敢輕易服用的,況且劉莫群儲物袋內的丹藥,也只是一些普通的療傷丹藥。
至于法器,劉莫群此前斗法時,已經手段盡出了。留在儲物袋內的法器,只有幾件普通的二階法器了。
“可惜,沒有《極陰真經》,只是一些普通的康國地理、風土常識。”看完“玉簡區”的十幾枚玉簡后,衛圖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
不過,他也早就料到了這一結局。
雖有失望,但也不大。
修仙界內,除了散修之外,是罕有宗門修士,會隨身攜帶功法、秘術之類的玉簡,貯存在自己的儲物袋之內。
劉莫群這種,才是常態。
上次他劫殺孫宇,從孫宇的儲物袋內,亦沒看到任何高深的青竹山功法。
但——
在“雜物區”中。
衛圖發現了一感興趣之物。
這是一個錦盒,里面放著三枚拳頭大小的紫色果實。
“紫燭果。”衛圖驚喜的叫出了這紫色果實的名稱。
此時的他,成為二階丹師,也有一段時間了,對修仙界的不少靈藥,有了一定的辨識能力。
何況這“紫燭果”,也算他這幾年來,苦苦尋找的一種靈藥了。
十幾年前,衛圖和鮑思燕在申屠上人的地宮耳室內,碰見了七個玉盒。
七個玉盒中,前三個玉盒內各存有一枚玉簡,而后面四個玉盒內部,則放有四種珍奇異寶。
四件寶物,分別是一根玉簪、一個白玉犀角、一盤檀香、一個綠色小瓶。
后面,衛圖分得了“玉簪”和“綠色小瓶”。
這根玉簪,正是衛圖現在使用的“刺云簪”。
“綠色小瓶”里面的靈物,衛圖后面翻閱申屠上人遺留的玉簡后得知,此物名為“冰蠶云露”,是一種靈藥。
而“紫燭果”和“冰蠶云露”,恰好是三階上品丹藥“紫燭丹”的兩樣主藥。
只需再湊足另外一種主藥“土精芝”,煉制“紫燭丹”所需的靈藥,便湊得七七八八了,可以嘗試煉制此丹了。
——這一丹方,申屠上人所留的玉簡中,亦有收錄。
“這三枚紫燭果的價值,于我,不亞于藍戟兜了。”衛圖面露笑容。
儲物袋內,剩下的東西,就乏善可陳了,都是一些大路貨。
唯有里面的兩萬多枚靈石,才能讓衛圖稍稍看上眼。
整理完戰后得失。
衛圖起身,推開密室大門,朝浮屠塔的五層而去。
浮屠塔五層,安置的是蘇冰兒。
這次,衛圖找蘇冰兒,則是盡師兄之責,幫蘇冰兒取下劉莫群打入的“拘靈符”。
拘靈符禁錮了蘇冰兒的修為。
不打開拘靈符,衛圖也不方便,從蘇冰兒的儲物袋內,取走其運送的“定光珠”和那一套三階陣旗。
——此時的蘇冰兒,連打開儲物袋的法力,都沒有了。
不然的話,衛圖在對戰劉莫群的時候,大概率會選擇先煉化“定光珠”,等煉化完畢后,再與穆風大祭司聯手對敵。
到了浮屠塔五層。
衛圖走到蘇冰兒養傷的房間,在門口頓步,敲了敲門。
“是誰?”躺在寒玉床上,正在療傷的蘇冰兒,神色大驚,慌忙問道。
話出口后,蘇冰兒這才反應過來,她現在是在炎焚山——她師兄衛圖的靈脈道場。
況且,能禮貌敲門的人,多半不是什么歹人。
“是衛師兄嗎?”蘇冰兒目光柔和,露出期待之色,看了一眼門口。
這次,衛圖不計前嫌,仍愿意在危急關頭,救了她一命。
她對衛圖的偏見,已經盡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的好感。
尤其是在她墜落之時,衛圖牢牢抱住了她。這還是她頭一次,和男人接觸的如此親近、緊密。
另一邊。
門外的衛圖,在聽到蘇冰兒這話時,回復了一聲“是”。
少傾,房門打開。
一襲青袍的衛圖,走了進去。
“小妹修煉以來,還是頭一次遇到劉姓魔修那等大敵,適才催動法力化解拘靈符時,又有心魔滋生…”蘇冰兒面露歉色,為自己先前的反應過激道歉。
在拜師之時,她雖然在諸多弟子中,取得了斗法第一。
但事實上,她修行以來,除了早年間的靈體之傷外,一路上順風順水,從未遇見過生死大戰。
自然在心性上,與衛圖這等遭遇過生死磨難的修士,難與相提并論。
“這是小事,蘇師妹無需掛懷。”
衛圖面露微笑,寬慰了一句。
“衛師兄人不錯…”蘇冰兒望見此幕,心中暗想道。
此時的她,渾然將衛圖是“笑面虎”的偏見,丟的一干二凈了。
“想要解開拘靈符,只有兩個方法。一,拘靈派門人以咒法解開,二,高階修士,以大法力消磨。”
“那劉莫群,衛某已經殺死。這第一個方法,已經無用了。”
衛圖話入正題。
“劉莫群…身死了?”蘇冰兒聞言一驚,她可是記得,劉莫群在與衛圖斗法時,二人大致持平,難分勝負。
怎么,她剛來焚山部沒多久,劉莫群便被衛圖殺死了?
“是我和穆風大祭司聯手所致。”
衛圖言簡意賅,并要求蘇冰兒,對此事,進行保密。
“劉莫群被我殺死之事,哪怕是師父,我希望蘇師妹,也不要告訴。”
衛圖沉聲道。
“師父?”
蘇冰兒不解。
在她看來,車公偉和衛圖關系不錯,而且師父車公偉對她,也算是盡心照顧了,這數十年來,一直在幫她化解“靈體之傷”。
“劉莫群出身拘靈派,拘靈派是魔道中的大教。一旦衛某殺死…劉莫群的事情泄露,于衛某,會有生死之危。”
衛圖斟酌言辭后,闡明原因。
事實上,這話他說的有些危言聳聽了。
劉莫群劫掠蘇冰兒,也只敢在散仙盟之外,他如今身處應鼎部,手握大祭司令…拘靈派除非派出元嬰老祖,不然一些金丹真君,他還真的不懼。
而元嬰老祖,衛圖想想也知,這個可能有多小。
不論是在正道地界,還是在魔道地界,拘靈派這邪派,都是被喊打喊殺的存在。
正魔兩道,巴不得躲在暗處的拘靈派元嬰老祖冒出頭,好一網打盡。
拘靈派老祖哪有閑心,前來對付他。
只是,不怕歸不怕。
衛圖此刻,還不想惹上拘靈派這個麻煩。
“小妹知道了。”蘇冰兒微點螓首,抬起玉臂,發出了心魔誓言。
解開拘靈符,重返金隴谷后,她便會籌備結丹之事。屆時,這件事告訴不告訴車公偉,都不重要了。
她自己,會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只是,在發誓的同時,蘇冰兒并沒有思索到這一件事:不知不覺,在她的心里,衛圖的優先級,竟然和車公偉持平,甚至超過了車公偉。
“蘇冰兒是玄木靈體,比秋懷素那冰屬性根骨更好。衛道友你修煉的根本功法是《神木元功》,若能采補此女,在金丹境內,會一日千里。”
“哪怕不采補,正常的雙修,亦能極大的縮短修煉時間。”
白芷看透了蘇冰兒的心思,對衛圖提出建議。
秋懷素還需養成。
得兩百年時間,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爐鼎。
但蘇冰兒卻不需要。
其只差一步,便能結丹了。
“正常雙修?”衛圖心中一動,畢竟這可不是采補,不違正道。
沒有心理壓力。
但隨后,衛圖想起蘇冰兒對他的排斥之心和犯蠢行為,搖了搖頭。
“一切隨緣。”
衛圖婉拒白芷的提議。
圣泉會、紫燭丹,這兩樣,都是他可以謀奪的增進金丹修為的機緣。
若遇到合適女修,他去走走雙修的捷徑,這沒什么,但若不合適,強扭的瓜可不會甜。
道侶,一輩子扶持。
論關系,比親生的子女都要緊密。
衛圖可無余力,再去接濟一個同階的金丹女修,一路修行。
“蘇師妹被劉莫群種下拘靈符,此事與衛某有關,衛某也不好就這樣把蘇師妹還到師父身邊。”
“只是,解開拘靈符,至少需要三四個月的時間,這其中,會有一些親密接觸…就看蘇師妹自己,如何選擇了。”
衛圖沉吟一聲,說道。
他解開拘靈符雖是好意,但男女有別,事先還需征詢蘇冰兒的同意。
親密接觸?
聞言,蘇冰兒睫毛輕顫,嬌軀微微僵硬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在此之前,車公偉幫她治療靈體之傷,雖也有一些較親密的接觸,但她那時模樣不過女童,哪怕接觸了,也不會惹來非議。
但現今,卻是不同了。
她身上…該有的都有了。
“若衛師兄不解,回到散仙盟,估計只能委托師父了…”想及此,蘇冰兒對此事的抵觸之心,少了一些。
——散仙盟不是沒有女性真君,只是劉莫群劫殺之事,關系到了她的靈體,不好鬧得沸沸揚揚,惹來其他金丹真君的垂涎之心。
相比泄密后的風險,現今一點小小的親密接觸,自然不算什么了。
“有勞衛師兄了。”蘇冰兒緊咬貝齒,玉步款款,走到了寒玉床上,平靜的躺在了上面,任由衛圖施為。
見此。
衛圖也不由贊嘆,蘇冰兒拿得起,放得下,對他這“敵視之人”,并沒有硬撐著不服軟。
“一個合格的修士。”
衛圖點評道。
待蘇冰兒平復氣息后,衛圖走至寒玉床旁,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位對他抱有莫名敵意的年輕師妹。
坦白說,如今的蘇冰兒,確實稱得上一個絕色女修了。
容顏如雪、肌膚似玉。
一襲煙色長裙,勾勒出了幾近于完美的身材,前凸后翹,豐臀柳腰。
再兼之,因為受了重傷,嘴唇泛白,有了幾分病弱之美,更加顯得楚楚動人了。
審視完后,衛圖臉上,再次浮現出淡淡的冷漠之色,他右手冒出青光,駢指點在了蘇冰兒的額頭之上。
“有點麻煩了,這拘靈符不僅和她的神魂融在了一起,和其法力,也糾纏在了一起。”
衛圖微微皺眉。
他猜測,應該是蘇冰兒在療傷期間,自己沖擊“拘靈符”后,致此禍患。
倘若僅是神魂的話,他的工作量便會大大減少了。
“只能多費一點時間了。”
衛圖搖了搖頭。
診斷完“病情”,衛圖靜下心,開始專心幫蘇冰兒祛除拘靈符。
他渾身青光大冒,開始朝蘇冰兒的體內,源源不斷注入法力。
效果卓效。
僅五六天的時間。
融入蘇冰兒體內的拘靈符,慢慢在蘇冰兒的神魂外面,顯露了出來。
但這時的蘇冰兒,卻倏然間臉色蒼白,細細的喘息了起來,并且臉上浮現了痛楚之色。
不一會,蘇冰兒便被自己體內滲出的冷汗,打濕了裙衫。
渾身香汗淋漓。
“靈體舊疾。”衛圖看到此幕,收回法力,暗暗忖道。
這舊疾是蘇冰兒的老毛病了。
按理說,不會于此刻發作,不過拘靈符這一符箓太過邪性,是直接褫奪修士的本源。
他祛除拘靈符的時候,不可避免的牽動了蘇冰兒的靈體本源,所以才造成了這一現象。
“衛師兄,小妹能忍住。”
蘇冰兒睜開眼眸,忍著痛意道。
聽到這話,衛圖本打算撤離的法力,又接著灌入蘇冰兒的體內,繼續拔除這一拘靈符。
不過,為了蘇冰兒的安全著想。
衛圖猶豫片刻,空閑的左手立即放在了蘇冰兒的臍下三寸,即丹田所在的位置,穩固躁動的靈體本源。
感知此態的蘇冰兒,內心羞意大起,絞著雙腿,忍著不適之感。
時間緩緩流逝。
半年后。
一張黑色靈符,自蘇冰兒白皙的額上顯露而出,被衛圖攝拿在了手上。
“拘靈符?”衛圖眼眸靈光閃爍,揣摩這張符箓上面的符文。
拘靈符、化靈符。
這是拘靈派的兩大秘術。
這兩大奇特符箓,若他能學會,不僅在斗法上能多上手段,于符道造詣上,也會更進一步。
這次,他之所以幫蘇冰兒解除此符,另一目的,便是截獲這張靈符,收為己用,私底下作鉆研之用。
“多謝衛師兄搭救小妹。”蘇冰兒粉臉微紅,強撐著傷軀,起身對衛圖致謝道。
療傷途中。
衛圖因不可避免的緣故,對她多次有親密接觸。這等接觸…已經不亞于道侶之間的親密了。
蘇冰兒開始,重新考慮她和衛圖之間的關系了。
衛圖雖然容貌平凡,但品行不錯,對她又有救命之恩…
“只是,我先前對這個笑面虎多有敵視,他恐怕不會接受我。”
蘇冰兒心中泛起隱憂。
她能看出,衛圖對她的冷漠之態。
“結丹之事重要。”蘇冰兒搖了搖頭,想起了自己的要緊事。
相比男女私情,眼下的她,更應該做的是籌備結丹,預防下一次,再出現拘靈派修士劫殺于她。
“這是衛師兄的定光珠和陣旗。”
蘇冰兒道完謝后,從儲物袋內,取出了自己此行運送的法器。
一枚拳頭大小,幽光凜凜的寶珠。
以及十二桿尺長的紅色陣旗。
“衛師兄,小妹還打算在焚山部暫居一段時間,還望師兄寬允。”
待衛圖接過法器,蘇冰兒猶豫片刻,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這倒不是她心懷私情。
而是她現在傷勢沒有痊愈,貿然重返金隴谷,會有一定的危險。
“你安心養傷。”
衛圖點頭,答應了蘇冰兒這個請求。
這只是一件小事罷了。
語畢,衛圖告退離開。
“衛師兄,對不起。”蘇冰兒望著衛圖離去的背影,幽幽嘆息道。
這次,衛圖為她療傷完畢,毫無敘舊之念,表現的頗為冷漠,不像正常師兄妹的關系…蘇冰兒自是明白,這一切都是她以前的偏見所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