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大廳。
水晶吊燈閃爍。
巨大的水晶吊燈綻開繁星點點,四周墻壁上,掛著歷代王室成員肖像畫,在燈光的照耀下,一個個面容威嚴、眼神深邃,仿佛在守護著這片領土。
大廳整體以白、金兩色裝飾而成,地面鋪著厚實的紅色地毯,圖案繁復而精美,交織金線銀絲,象征溫莎王室的尊貴與榮耀。
雖說是宴會廳,但今晚貌似不管飯,大廳中央只有一張長長的會議桌。
左右兩邊,各自擺放著一把椅子。
這不是宴會,而是一場談判,兩把椅子分別代表溫莎家族、蘭道家族,在場的其他人皆為見證者。
一眾郁金香家族成員分立長桌兩側,看著兩把椅子竊竊私語。
“怎么回事,女王覺得自己又行了?”
“女王是發起人,沒有萬全把握,她不會搞出這么大動靜。”
“蘭道家族可不是好惹的,背后站著好幾家教會,上次教皇國的使者抵達,對女王看都不看一眼,圍著奧斯頓大獻殷勤,就差教皇親自把皇冠戴在奧斯頓頭頂了。”
“就是,女王能有什么把握,她把握奧斯頓還差不多。”
“話雖如此,女王把所有人都喊了過來,不可能是向奧斯頓求婚,她肯定找到了很厲害的靠山。”
“教會都站蘭道家族,女王能找誰,地獄的大魔王嗎?”
“這些不重要,關鍵是我們的態度,喊我們過來是表態的,你們今晚準備站誰?”
“這還用說,郁金香家族永遠忠誠國王!”
該死,忍你很久了!
菲爾斯特憤怒看了過去,想看看是哪個鱉孫搶他的臺詞。
什么檔次,和傲慢之主一樣言之有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點b數都沒有。
視線中,貝德福德憤怒看了過來。
原來是我,那沒事了。
才怪!
我也不行!
菲爾斯特痛斥藏身于貝德福德體內的思維,并禁止自己搶自己的臺詞,后者不服,表示傲慢的思維分了出去,就是一個獨立的傲慢,想讓傲慢低頭,絕無可能。
兩人大眼瞪小眼。
就在這時,人群一陣騷動,索菲利亞女王現身了。
女王盛裝出席,一襲以寶石藍為主色調的晚禮服,裙擺輕盈飄逸,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散發雍容華貴的成熟女性迷人魅力。
索菲利亞的身材容貌不必多言,優雅的晚禮服襯托氣質高貴典雅,每一步都走得從容不迫,王者的氣場和上位者威嚴讓人不由自主地為之傾倒。
可惜,索菲利亞并不是焦點,她的美只能引起蟲豸們對奧斯頓的羨慕嫉妒恨。
索菲利亞身邊還有兩男一女,男的高大,女的英俊,都是顏值天花板級別的存在,服飾風格統一,天父教廷的白色神職人員制服。
且看索菲利亞恭敬的態度,更像一個領路的侍者,而非白金漢宮的主人。
更驚訝的一幕出現了,女王立在主位座椅后方,并未入座,其中一位男子神色淡然坐下,理所當然的樣子,仿佛本就該如此。
一眾郁金香家族的蟲豸交頭接耳,好奇這位男子的身份。
就算是巔峰時期的教皇國,教皇本人也不會讓一國之君像仆人一樣站著,必有一把象征君權神授的座椅。
“看衣服,應該是來自教皇國。”
“教皇國開始支持女王了?”
“不應該呀,教皇國距離溫莎太遠,沒理由為了失勢的溫莎家族和蘭道家族交惡…”
“先看看再說。”
這次沒人和菲爾斯特搶臺詞了,烏爾入座后,貝德福德便一路小跑湊了過去。
眉飛色舞,神情得意,臉上寫著“我被這位大人認可了”的驕傲之色。
菲爾斯特看得直呲牙,不好發作,只能憋著勁拍自己的大腿。
“貝德福德,蘭道家的人還沒來嗎?”烏爾看著對面空空如也的椅子,面上閃過一抹不悅。
他特意遲到了十分鐘,為的就是最后出場,結果赫休諾比他架子還大。
想了想,赫休諾不是這種人,應該是韋恩用花言巧語迷惑了赫休諾。
離譜!
堂堂天國大天使長,居然被一個人類騙得團團轉。
赫休諾是不是在天堂純潔太久,憋壞了,所以才在人間放飛自我,其實她骨子里就是個不潔的天使?
烏爾不愿相信這么離譜的推測,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不然沒法解釋!
“佩卓閣下,蘭道家族的人還沒到。”
貝德福德緊皺眉頭,忠心耿耿道:“并非我煽風點火,刻意制造矛盾,而是他們太過分,而您又太善良了。”
見烏爾不說話,貝德福德繼續制造矛盾:“善良是好事,人就該善良,可善良不意味著懦弱,蘭道家族那邊把您的善良視為懦弱,借機羞辱分明是在挑事,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簡直是沒把您放在…”
“可以了,到此為止。”
烏爾看了挑事的貝德福德一眼,淡淡道:“我不惹事,不代表我怕事,這些話不要再說了。”
“您就是太善良了。”
貝德福德捶胸頓足,一副烏爾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蟲豸家族后方,有一個眾人下意識遺忘的身影,男性,金發碧眼相貌無比英俊,長發如金色瀑布流淌而下,五官溫和,氣質突出。
阿奇博爾德。
準確來說,是覺醒之后,代表七美德之一溫和的智天使維克庫爾。
覺醒前的阿奇博爾德平易近人,有著令人如沐春風的溫暖笑容,覺醒后的維克庫爾在此基礎上多了幾分成熟穩重。
一看就很靠譜。
相較滿身污穢的純潔、縱容轉生體各種放縱的節制、不愿放權并贈送魔王圣痕的慷慨,代表溫和的維克庫爾…
最近有點火大!
在所有轉生天使中,維克庫爾是最后一個覺醒的,剛睜眼就破防了。
無他,懷里摟著一位不著片縷的小修女,作案工具還在對方手中。
小修女名叫提圖斯,教皇為阿奇博爾德安排的仆人,打著秘書、生活助理、保鏢、司機等名義,和阿奇博爾德簽下了主仆契約。
阿奇博爾德并未拒絕教皇的好意,將提圖斯視為挑戰,堅信自己能扛過美色這一關。
紳士了,但沒有紳士太久,提圖斯沉迷轉生天使的顏值,堅持白給,終于得償所愿。
阿奇博爾德挑戰軟肋失敗,對提圖斯頗為照顧,一天三十六小時帶在身邊的照顧,妥妥地雙向奔赴。
維克庫爾蘇醒后,整個鳥都傻了,再看小腹微微隆起的提圖斯,眼中兇光暴漲,一巴掌…
抽在了自己臉上!
終究是個善良的天使,沒有為難提圖斯,一如往常般對其溫和,只在看教皇的時候殺氣騰騰。
提圖斯懷孕一事,其他轉生天使并不清楚,一來剛鬧出的人命,不明顯;二來阿奇博爾德刻意隱瞞,讓提圖斯不許對外明說。
小修女乖巧聽話,自然不會對外多言。
教皇的計劃成了,七個轉生天使,成功留下了一個血脈,雖然他本人暫時還不清楚。
呃,應該是不清楚的。
剛覺醒那天,維克庫爾怒氣值爆表,恨不得親手掐死教皇,以及他自己。
原因簡單,老實的溫和天使被教皇和阿奇博爾德聯手算計了。
教皇的算計沒什么好說的,一個不小心讓阿奇博爾德撿到一張小紙條,紙條上寫明利害關系,阿奇博爾德不想天使覺醒后自己消失,只能搏一把。
阿奇博爾德不清楚自己在天堂的名字,但看已經覺醒的幾位,大天使長、熾天使烏爾領頭,座天使奧嘉、芙蕾、弗列德,清一色上三位天使,猜測自己在天堂也是個有名有姓的天使。
起碼是個座天使!
天使要名,再不濟也要臉,正面人物的通病,總會有些束手束腳和無可奈何。
阿奇博爾德哐哐亂造,成功在覺醒前搞大了提圖斯的肚子,根據教皇國此前的成功案例,他深信覺醒后的天使不會為難提圖斯。
這孩子體內流著你的血,這位修女是孩子的母親,你可是天使,你怎么能為了自己的名譽就殺他們滅口呢?
這一點也不天堂!
維克庫爾瀏覽記憶,在阿奇博爾德的計劃中,老實天使不想接盤,必須保留他的記憶,并讓他時不時出來透口氣。
至少面對提圖斯和孩子的時候,天使拉不下臉,不想社死,必須由他出面。
即便天使惱羞成怒,把他的存在徹底抹除,他也和提圖斯孕育了生命結晶,既保證自己沒有白活這一生,也完成了對天使抹殺他的復仇。
阿奇博爾德:你殺了我又如何,我給伱留了一個孩子!
阿奇博爾德太狠了,教皇國的成功案例也太穩了,突如其來的小紙條更是及時,維克庫爾面對懷孕的提圖斯毫無辦法,除了生氣,什么都做不到。
最終,阿奇博爾德得以存在,變成了和克爾一樣的半覺醒。
提圖斯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維克庫爾不愿在教皇國久留,見老朋友基拉爾覺醒,恰逢大天使長烏爾的調令,組團來到溫莎倫丹。
按基拉爾的意思,倫丹隱藏著傲慢大魔王,烏爾喊他們過來,肯定是為了鏟除魔鬼,把傲慢趕回地獄。
不承想,烏爾眼中只有赫休諾,非要幫溫莎家族奪回王位,以證自己和彌卡爾的兄弟之誼。
維克庫爾本就一肚子火,見烏爾各種不聽勸,一怒之下和基拉爾離去。
烏爾靠不住,只能靠他們去尋找圣子。
基拉爾這邊,拍著胸脯表示自己知道赫休諾在哪,引導克爾屁顛屁顛去找韋恩,計劃聯手赫休諾,大家一起向烏爾證明倫丹有傲慢之主。
一去不回,一點消息都沒有。
維克庫爾找過去的時候,克爾正在開坦克。
維克庫爾氣得險些當場化身暴怒,一巴掌抽過去,打得克爾下線,基拉爾上線。
維克庫爾憤怒詢問原因,為什么不按計劃行事,基拉爾唏噓感嘆,不想說為什么,張不開嘴,讓維克庫爾自己去看個清楚。
兜兜轉轉,維克庫爾來到了白金漢宮宴會廳,他倒要看看,赫休諾究竟出了什么狀況才讓基拉爾一臉難言之隱。
沒看到赫休諾,先看到了擺譜的烏爾。
更氣了!
半小時后,宴會廳外的走廊傳來腳步聲,貝德福德探頭張望,臉色大喜沖進屋。
“佩卓閣下,蘭道家族的人來了。”
烏爾睜開眼睛,對赫休諾的不滿達到了極點,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他干等半小時,如果從宴會約定的時間算起,足足遲到了四十分鐘。
人群聳動之間,韋恩攬著菲洛米娜的纖腰入場,身后是赫休諾和赫雅。
“奧斯頓怎么沒來?”
“他兒子來了,一樣的…”
“韋恩也是魔法部的副部長,蘭道家族能得到幾家教會的支持,全靠他疏通各方面的關系,不然你以為奧斯頓會眼睜睜看著韋恩睡了自己的親妹妹?”
“你那是謠言,蘭道家的大小姐是撿來的,為的是掩護韋恩的身份。”
“確實,父子倆一模一樣。”
“該死,我又被謠言騙了。”
在嘀咕聲中,赫雅拉開客座椅子,恭敬請韋恩入座。
“這么大的宴會廳,怎么才兩把椅子,王室已經落魄到這個地步了?”韋恩明知故問,拍了拍大長腿,示意菲洛米娜靠鞭坐。
人多更好,他的畫風就該如此。
菲洛米娜橫眉瞥了韋恩一眼,并未拒絕,優雅坐在了混球腿上。
身為月光教會大祭司,她的一言一行代表教會,在公開場合和異性舉止親密,哪怕是情侶也有些不合適。
傳奇法師嘛,多多少少有股子瘋勁,不能指望他們按規矩辦事。
菲洛米娜只知道韋恩翅膀很多,唯獨她作為女伴出席重要會議,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擺明了是對外宣告她的地位,高興還來不及呢。
維克庫爾:(一`一)
怪不得基拉爾不想說話,赫休諾大天使長確實有些過分了。
好在問題不大,赫休諾應該是故意激怒烏爾,并未和這位女子有過親密接觸,畢竟是純潔,他知道自己代表著什么,不會也不可能亂來。
沒錯,就是這樣!
維克庫爾先是自我安慰一番,而后緩緩閉上雙眼,足足三十秒后,他才鼓足勇氣睜眼看向韋恩。
你誰啊!
韋恩身上并無轉生天使的氣息…
也不是一點沒有,舌尖有精雕細琢的圣痕,天秤十字劍,赫休諾天使軍團的標志。
他是誰,赫休諾的發言人嗎,這么重要的場合,為什么赫休諾自己不來?
維克庫爾滿腹疑慮,余光瞥到了兩個真正的轉生天使,下意識看了過去。
這一看,整個人都崩了。
芙蕾干干凈凈纖塵不染,疑似赫休諾的類似物滿身污穢不堪,和純潔扯不上半點關系。
維克庫爾捂著胸口大喘氣,不死心的他懷疑自己看錯了,類似物罷了,不是赫休諾大天使長本長,一定是他睜眼的方式不對。
又看了一眼。
勃然大怒!
你把天使們的純潔當什么了,天堂還要不要榮譽了,七美德的優良作風還搞不搞了?
維克庫爾一怒之下怒了好久,雖說他屁股也不干凈,但那是覺醒之前,不像赫休諾,明明已經覺醒了,依舊在不潔的道路上策馬狂奔。
維克庫爾看得出來,赫休諾身上的污穢有新有舊,她的不潔絕非一日之功,是日積月累攢下來的。
最新的痕跡,可以追溯到今天早上。
這可真是太棒了呢!
維克庫爾雙手撓頭,一張儒雅隨和的面孔因為憤怒變得眉目猙獰,一連串糟心事在同一刻爆發,恨不得立即沖出去讓赫休諾給一個解釋。
忍住了。
想想天堂的榮耀,只能一個人在角落里生悶氣。
韋恩身后,赫休諾臉色微微一紅,而后恢復正常,就當無事發生。
她說什么來著,維克庫爾性格淡然,脾氣溫和,就算看到了也不會說什么。
說來毫不羞愧,經歷過最初那段時間的惶恐不安,赫休諾已經原諒自己了。
還找了個相當靠譜的理由。
奪走她純潔的人是圣子,圣子是天父的接班人,不可能有錯,圣子無錯她沒有犯錯。
反之,揭發真相的人,非要說她有錯的人,是在指責圣子,是真正讓天國蒙羞的罪大惡極之人。
你不說,不就沒事了嘛!
理不直氣也壯.jpg
墮落就像一個滑梯,中途無法停止,只能一滑到底。
赫休諾的墮落,拋開她自身找理由,韋恩是主謀,烏爾、基拉爾、維克庫爾都是幫兇。這三位天使睜著眼睛說瞎話,為了天堂的政治正確,一次次容忍赫休諾,導致后者心安理得繼續墮落下去。
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覺得自己有責任。
站在他們各自的立場上,他們都認為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鏡頭回到會議桌,烏爾嫌棄看著裝腔作勢的韋恩,對不要臉的人類厭惡到了極點,冷聲道:“韋恩,你能代表蘭道家族嗎?”
“蘭道家族不能代表我,但我能代表蘭道家族,這么說,你滿意了嗎?”韋恩笑著回道。
“我說的蘭道家族并非蘭道家族,讓你身后的人和我說話!”烏爾神色不虞,多看韋恩一眼都難受。
“這恐怕不行,稱呼上會出問題,這么多人看著呢,天堂的榮譽還要不要了?”
本該出現在烏爾臉上的笑容全部轉移到了韋恩臉上,笑容愈發燦爛:“你知道我的,我無所謂,關鍵是你們幾個承受不了真相的代價。”
跳梁小丑!
烏爾閉上眼睛:“既然你自認為可以代表她發話,我就開誠布公和你挑明,溫莎家族擁有圣喬治之血,是熾天使在人間的血脈后裔,王室的威嚴也好,天國的威嚴也罷,都不是蘭道家族可以侮辱的。”
“什么年代了,還王室,君主離線制你懂嗎,資本主義和自由市場你知道嗎?”
韋恩輕蔑道:“不懂就別亂說,不是王室選擇了國家,而是國家選擇了王室,時代變了,你那一套已經不流行了。”
“時代再怎么變化,血統論依舊盛行,溫莎家族生來便高貴,蘭道家族生來便是騎士,對于君主不忠,就是死罪。”
兩人口舌交戰,烏爾說忠誠,韋恩跟他講體制,烏爾說體制,韋恩跟他講國情,烏爾說國情,韋恩跟他講接軌。
看得場邊的菲爾斯特瞪大眼睛,他不關心忠誠、體制,通篇都是廢話,希望快進到韋恩耍流氓。
不耍流氓也行,勞駕兩位別耍嘴皮子。
他傲慢親臨第一線,和兩位大天使長湊這么近,冒著被趕回地獄的風險,不是來聽廢話的。
樂子呢!
你們tm快說樂子呀!
一身不潔氣息的赫休諾近在眼前,烏爾你倒是睜開眼看看呀,求你了,就一眼。
菲爾斯特急得抓耳撓腮,恨不得親自下場,跳出來指明赫休諾的身份。
想想自己快樂的小日子,終究是忍住了。
看天堂笑話,可以。
變成地獄笑話,萬萬不行。
地獄笑話可是嫉妒之主稱王稱霸的領域,都是兄弟,他傲慢豈能搶自家兄弟的地盤。
菲爾斯特無法下場,思來想去,決定讓工具人貝德福德代勞。
就決定是你了,正義使者貝德福德,由你來揭開真相,打醒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虛偽天使。
“時代在進步,可如果遺忘了忠誠,進步就將淪為退步,蘭道家族搶奪王室權利在先,犯了造反的大罪!”
烏爾話音落下,貝德福德站出來,厲聲支持道:“佩卓閣下說得沒錯,郁金香家族中的貝福德家族愿為女王奪回榮耀犧牲一切,只等閣下一聲令下,我便帶頭沖鋒,濺蘭道家族一臉血。”
“你誰啊,這么勇!”
韋恩瞥了貝德福德一眼,眼熟,貌似是蟲豸家族的傳奇法師,具體叫什么,他已經沒印象了。
“貝德福德·貝福德,他們家族的造船廠很來錢,想起來了嗎?”菲洛米娜提醒道。
“原來是造船廠家族,想起來了,你們家的船廠很潤,蘭道家族用著很舒服。”
韋恩沒好氣道:“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對我大聲說話,想想你家還有多少產業,再問問你的主人我究竟是誰,考慮清楚了再送死不遲。”
見話題開始轉向身份,菲爾斯特一個激動,沒忍住點頭應了一聲。
“韋恩,我不知道你是誰,這些不重要,我只要知道佩卓閣下的身份就足夠了。”
貝德福德豎起手背,在眾目睽睽之下展示了圣痕:“在場所有人都聽好了,佩卓閣下的真名我不能說出來,我只能告訴你們,他代表了光輝和博愛,是最具慷慨的神圣化身。”
“他寬恕了我曾經犯下的罪孽,并許諾我可以進入天堂,這道圣痕就是最好的證明!”
“閣下是慷慨的,是仁慈的,知道你們臣服蘭道家族是迫于無奈,畏懼蘭道家族背后的勢力和武力,他從未怪罪你們,現在…”
“佩卓閣下帶來了高于一切的勢力和武力,如果你們繼續臣服蘭道家族,就是真正的不忠。待平定蘭道家族的叛亂,佩卓閣下或許不愿理會你們,女王也可能既往不咎,但我不一樣,我貝德福德眼中容不下一個叛徒!”
這小子活該上天堂!
烏爾對自己的眼光非常滿意,不愧是他親自挑選的狗腿,瞅瞅這說話的水平,都稱得上藝術了。
這家伙瘋了吧,就因為一個上天堂的虛名,把自己全家老小都賣了?
韋恩眉頭一挑,正欲委婉威脅貝德福德,發現蟲豸家族的成員們低頭不語,八成是猜到了烏爾的真實身份,暗道一聲麻煩。
奧斯頓沒來,但警告過韋恩,法蘭克大敗,國際局勢太混亂,溫莎人民過得非常掙扎。郁金香家族固然是蟲豸,可沒了他們,秩序會瞬間崩盤,不要讓蟲豸們的立場發生改變。
想到這,韋恩再看烏爾暗自嘚瑟的嘴臉,麻煩的同時又是一陣不爽。
他冷笑一聲,沒有和狗腿貝德福德說話,對狗主人道:“好一個佩卓閣下,來了人間,連自己在天堂叫什么都忘了。”
“韋恩,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別以為我不說,你就真成了!”
“烏爾,你的槍利,我的劍未嘗不利!”
韋恩直接挑明真相:“你是大天使長,我又何嘗不是,你能代表的勢力和武力,我赫休諾統統都有,論在天堂的身份地位,論天父的寵愛,我還壓你一籌,你拿什么和我比?”
眾皆嘩然。
蟲豸們驚聞噩耗,呸,天大喜訊,深知以后再也無法翻身,呸,以后要為大天使長獻上忠誠,一個個嚇得兩腿發抖,呸,樂得合不攏腿。
菲爾斯特激動到雙目放光,下意識走上前兩步,近距離圍觀樂子。
烏爾,韋恩冒充赫休諾,一眼便可識破。
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拆穿他呀!
讓真相公之于眾,告訴所有人,被韋恩推芯置腹的秘書才是真正的赫休諾,再以大義對其進行審判,這樣就贏了。
菲爾斯特鼻孔噴著熱氣,可把他激動壞了。
說來驕傲,赫休諾的境遇雖然不是他干的,但沒有他,韋恩根本干不著。
“赫休諾,這里是人間,天堂的過往無須多言。”
察覺到人群中畏懼和崇拜的視線,烏爾心頭略爽,這才是凡人該有的卑微眼神,他們天使就該高高在上。
菲爾斯特:“…”
貝德福德:“…”
烏爾,你是不是看錯人了,你先睜眼看一下啊!x2
“胡說八道,你怎么可能是赫休諾大天使長,那位大天使長代表純潔,你呢,你哪里純潔了?”
貝德福德挺身而出,指著韋恩大聲呵斥:“你冒充大天使長,你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