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不能要,不能要”
“你這妮兒咋那么倔呢?你跟小瑩是好朋友,可不能見外啊!”
桑小敏跟李瑩通完電話之后,就趕緊告辭,吳菊英給她收拾了很多好吃的,硬塞給她帶上。
但桑小敏哪里能要?自己帶來了兩封點心兩瓶坊子白酒,人家倒還一箱鵬城紅牛,一大包肉干香腸,你這不是來賺人家便宜的嗎?
自己接了李瑩的生意,兩個多月就賺了兩百多塊,現在怎么還能拿人東西?能要點臉不?
最后還是李野出面,接過了奶奶手里的東西。
“我送桑小敏出去吧!正好我們要去看望一下常校長。”
然后八人小團體帶著桑小敏一起出了宿舍區,李野拿了那箱鵬城紅牛,對著桑小敏說道:“喏,這個我拿走了,其余的你拿回去吧!別在見外了啊!”
桑小敏還要推脫,但李野擺擺手,已經領著文樂渝等人上車走了。
李野和李大勇一人開著一輛車,很快就到了常校長家門口。
瞅了瞅常校長家門口孤零零的一輛自行車,李野就有些奇怪。
往年李野等人過來拜年的時候,常校長家里怎么著也得有三五個客人的,在大門外面就能聽見里面的喧鬧聲,但是今年卻顯得非常冷清。
看到李野疑惑的表情,付英杰低聲說道:“常校長再有倆月就退休了,春節過后就不主持工作了。”
付英杰分配到了省城的工業廳,離家比較近,消息顯然要靈通一些。
李野詫異的道:“不主持工作?那不是還沒退休嗎?”
付英杰道:“嗨,所以上面派下來一個年輕的校長,年前已經完成交接了。”
“唉”
李野嘆了口氣,帶頭走了進去。
人走茶涼,并不是內地獨有的特色,全世界都一個鳥樣,但愿強硬了一輩子的常校長能夠看開。
進門之后,李野知道自己多慮了,常校長滿面紅光,氣色很好,一點都沒有失去權利之后那種戀戀不舍的頹喪。
不過讓李野意外的是,常校長家里唯一的一位客人,竟然是夏月。
夏月是縣一中的老師,按道理跟常校長沒有利益上的瓜葛,大年初一過來拜年,倒是顯得有些重情。
夏月看到李野等人之后,并沒有露出什么異樣,甚至還淺笑著跟李野和胡曼、姜小燕等人打了招呼。
當初在學校的時候,胡月跟八人小團體非常的不對付,而且因為李明月改名童明月的事情,她又被很多人笑話,以至于都到了離婚的地步,
所以這會兒夏月主動跟李野打招呼,倒是讓李野想起了上輩子聽過的某一句話。
終有一天,你會咽下所有脾氣,磨平一身棱角,笑著面對曾討厭的人和事,變成一個不動聲色的人。
這是平凡的悲哀?還是平凡的無奈?
“哈哈哈哈,你們八個今年可算是湊齊了啊!以前總是缺了文樂渝,這次一個也不缺了.李野你小子真有能耐,也真有福氣呀!”
看到李野等人一起來給自己拜年,常校長高興的哈哈大笑,還特別夸贊李野有能耐,把文樂渝都給勾搭到手了。
李野也笑著道:“這還要多謝謝常校長您呀!如果當時你不是讓文樂渝來縣二中插班,我還真娶不到她,說起來您是我們的半個媒人。”
當初柯老師還沒有恢復工作,常校長以每月十八塊五的代價聘請了柯老師過來當英語老師,如果不是有這個機遇的話,李野和文樂渝大概率是要錯過的。
“嘿嘿嘿,不孬不孬,當時我就看你倆般配,能夠修成正果真是再好不過了。”
常校長看著李野和文樂渝,越看越滿意,一輩子教書育人,這倆算是最得意的學生了,這要是以后能夠走到廳級甚至部級,一輩子的牛皮都吹不完。
李野等人在常校長家里聊了半個小時,然后才告辭離開。
等他們剛剛出門之后,夏月忽然喊住了李野。
“李野,你等一下,我有點事要跟你說。”
李野停住腳步,淡淡的道:“你今天在常校長這里待了這么久,是故意在等我嗎?”
李野和胡曼等人剛才跟常校長聊天的時候,夏月在旁邊基本上不插話,但是她又不走,所以李野就猜到了什么。
夏月微微點頭,開門見山的道:“我要跟姥爺談談。”
李野驚訝的看著夏月,感覺她的姿態也太高了。
你要跟李忠發“談談?”
你有什么資格跟他談?就憑一聲“姥爺?”
你叫他,他答應嗎?
不過李野沒有直接打臉,而是平靜的問道:“你要找我爺爺談,那為什么不直接上門呢?”
夏月瞄了一眼李野,略帶譏諷的道:“因為小人太多了,我婆婆想不開,在門口被姥爺拒絕了一次,然后我公公的職務就被拿下了。”
李野冷了臉:“崔志先丟了職務,是因為賬目不清吧?
本章未完,繼續左滑閱讀 怎么跟我爺爺扯上關系了?”
夏月笑了笑道:“這話你也信,兩年前的賬目了,不早不晚,就恰好這會兒賬目不清了?”
李野冷漠的道:“自己干凈,就不怕別人抹黑,這種事,怨不得別人。”
夏月看著李野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便直白的道:“你問一下姥爺吧!我自己過去跟他談一談,就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李野本想拒絕,但是文樂渝卻輕輕的推了推他的胳膊。
“那你等著,我打個電話問問他愿不愿意見你。”
李野找地方打了電話,最終李忠發還是讓他把夏月領到了家中。
爺爺奶奶最不想見到的是童明月的哭泣,見見夏月倒是沒什么,畢竟沒有什么感情,有什么不合理要求直接拒絕就好了。
但是李野和爺爺奶奶都沒有料到,夏月在進門之后,卻提出了一個出人預料的要求——她要求給童明月的父母追加“烈士”身份。
李忠發為難的道:“當時的情況很復雜,死了很多老百姓,我們的游擊隊是自發組織的,沒有評定烈士的權利”
夏月抿著嘴說道:“姥爺,姥娘,如果不能我婆婆的父母正名的話,那他們不是白死了嗎?”
李野仔細觀察著夏月的細微表情,慢慢的陰沉了臉。
你特么的不就是要挾恩圖報嗎?裝什么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