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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玩過牌嗎?

熊貓書庫    那年花開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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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憤怒就是一團火,平時的時候,它會被壓制在理性的牢籠之中,當它沖破牢籠之后,就會造成各種不可控的后果。

  比如,它能讓人變化成一個燃燒的魔鬼,跟人同歸于盡。

  前提是在灼燒他人之前,沒有把你自己燒死。

  中村直人此刻就被憤怒燃燒的魔鬼所裹挾,他拼命的嘶喊著,嚎叫著,要抱住李野把他燃燒殆盡。

  他展開了凌厲的反擊。

  “那你們呢?你們不也一樣嗎?”

  “真是可笑,如果沒有那場戰爭,我們也許會暫時成為一個貧困的農業國,但那我們也只是退化,

  我們擁有過近現代化工業的輝煌,我們擁有學識豐富、聰明堅韌的工程師和技術工人,我們終究會再次強大起來。”

  “但你們呢?”

  中村直人早已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拋卻了幾年來辛辛苦苦努力營造的謙和面目。

  他蔑視的看著李野道:“四十年前,你們連飛機都造不出來,你們才是真正的一無所有,”

  “我們借助北邊的那場戰爭,重新擁有了強大的工業,恢復了祖輩的榮光,你們不也接受了蘇鵝的整套工業體系嗎?

  但我們是復興,而你們是施す”

  憤怒的中村直人話到嘴邊,才把“施舍”兩個漢字,換成了不易聽懂的日語,然后猛地驚醒了過來。

  然后他立刻切換語氣,“溫和”的道:“所以我們都是一樣的,大家都有著同樣不愿意回憶的過去,

  所以以后,請你不要再用這種冒失的方式,來增添我們雙方之間的誤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友好。”

  中村直人這個180度的態度大轉彎,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驚訝了。

  你這也太快了吧?

  你是把認慫,玩成了一門技術活兒嗎?

  能夠把認慫說的這么冠冕堂皇,也算是個能人。

  但是講臺上的張教授,還有幾個老師、學生,卻頓時冷了臉,甚至幾個人也跟著憤怒起來。

  剛才還似笑非笑的李野,同樣沒有了笑臉,暴風雨一般的陰沉,籠罩了他英俊的臉龐。

  他猜都能猜出中村直人的意思。

  種花家的重工業基礎,確實是來自于蘇鵝的支援,但那能是施舍嗎?

  那是幾十萬人的犧牲,上百萬人的付出,后來又集全國之力,牙縫里省出無數農副產品才還清債務的不公平交易。

  李野飚出了一句帶有濃厚東山口音的粗話,同樣不是那么容易聽懂。

  至少跟剛才中村直人的那句話一樣,外國人不容易聽懂。

  幾個已經憤怒的同學、老師,被李野的話語再次阻斷。

  “不不不,中村同學,我們跟你們不一樣,我們當年接受的援助,是純粹的友誼,純粹的幫助,跟你們是完全不同的。”

  中村直人笑了,“你果然上當”的笑。

  他很謙恭的道:“這個問題很難解釋,不過李野同學你可以去問一些資深學者,我想他們可以給你更深層的解釋。”

  “不不不,我不用問他們,我自己就知道,”李野指了指自己腳下的土地,獰笑著道:“我們家沒有外軍,但你們家有,所以咱們.不一樣。”

  這一次,連講臺上的張教授都不淡定了。

  你這么大個人了,打人不打臉的規矩也不懂嗎?

  這是正式場合,懂不?

  你這簡直就是踩住人家的脖子,朝人家臉上啐唾沫,人家能不跟你急眼嗎?

  果然,中村直人瞪著李野,兩只小眼睛里好似要噴出火來。

  “你太不禮貌啦!我不會罷休的,我會向上面反映你這是在影響我們的關系,你是和平的罪人.”

  “我不禮貌了嗎?”李野直接打斷道:“我奉勸你不要不識時務,做出一些自討苦吃的事情來。”

  李野看著周圍錯愕的人群,輕笑著道:“大家都玩過牌的吧?那大家應該知道,有資格坐在牌桌前摸牌的牌手,永遠就那么幾個,

  其余的人,只能站在桌子旁邊圍觀、等待,等待一個輪替上桌的機會。”

  眾人不知道李野這番話的意思,但玩牌他們是知道的,宿舍里打牌的時候,圍在周圍看牌的人說不定比打牌的都多。

  “我們這個古老的民族,在過去的幾千年時光里,一直坐在牌桌上,

  期間有人上了牌桌,又有人下了牌桌,比如中村直人的國家就曾經短暫的上過牌桌,

  而我們,就算近些年手氣不太好,被別人壓制了那么一兩手,但我們從來沒有被人擠下牌桌,一直在沉默而低調的笑看風云。”

  李野看著中村直人,善意的笑道:“如果你不服氣,可以去紐約曼哈頓聯合國大廈里面看一看,我們的桌子,跟你們的桌子是不是一樣的。”

  李野微抬下巴,比剛才的中村直人還要驕傲。

  “我承認,我們這個民族需要融入世界,但世界.同樣需要我們。”

  “所以我提醒你中村同學,我們之間的友好,是建立在雙方實力的基礎上的,并不受你我這種小人物的影響,

  你不要因為憤怒沖昏了頭腦,做出什么自誤的事情來。”

  中村直人說不出話來了。

  李野的一句“世界需要我們”,讓他突然想起了家族給他的使命,然后頃刻間冷汗直流。

  中村家族需要種花這片廣闊的市場,這是一片未曾開發的財富之地。

  自己被家族派遣過來,是來結交“朋友”,為家族的生意鋪路的。

  當年中村的爺爺進入這片土地之前,已經有無數的菊花商人,在這片土地上鋪路好多年,所以他是被寄予厚望的。

  可是看看周圍所有人的眼神,中村直人恍然間如墜冰窟。

  多年的努力不說毀于一旦,但也是大受影響。

  “砰砰砰”

  張教授用自己的玻璃杯,敲響了講臺上的桌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咳,今天的學術討論,就到此為止吧!年輕人有想法、敢說話是好事,不過以后注意場合。”

  張教授站起身,一邊走一邊對著一位老師道:“學術討論嘛!吵來吵去很正常,所以如果有人想要做什么文章,讓他來找我。”

  “好的張先生。”

  等到張教授從小門離開,整個講座現場“轟”的一下炸了開來,所有人都再次看向了李野的位置。

  然而,大家只看見了李野和文樂渝,拉著手一起快速撤退的背影。

  李野是個懂得過猶不及的人,所以在張教授走下講臺的那一刻,就見好就收的拉著文樂渝跑了。

  今天晚上的環境太亂,如果那么多高年級的同學、老師圍過來,他怕自己應付不過來,萬一說錯一句,可能就要解釋上半天。

  倆人到了未名湖畔,慢慢的走了一會兒之后,文樂渝才笑道:“我以前真沒有注意到,你還有如此激憤的一面呢!”

  李野曬然一笑,道:“別說你感到驚訝,我自己都挺驚訝的,但當時我就是忍不住心里的那一口火氣,就是憋不住呀!”

  “憋不住干嘛要憋?”文樂渝奇怪的道:“我們又沒有什么錯,為什么要委屈自己?

  我爸就跟我說過,別人不惹咱也就罷了,要是惹了咱,那就干回去,要不然還讓人小瞧了呢!”

  李野好像有些明白了,文慶盛在北方吃了好多年的苦,脾氣依然不改,甚至還沾染上了“你瞅啥”的地域性氣質。

  不過文樂渝馬上又說道:“不過我媽也說了,做事應該三思而后行,不驕不躁方能笑到最后,所以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咱們可以先琢磨一下,他們倆誰說得更有道理。”

  李野忍不住發笑,然后拉著文樂渝的小手道:“要不以后咱還是盡量聽你媽的吧!”

  文樂渝點點頭道:“也行,畢竟咱倆現在歸她管。”

  因為柯老師的工作性質,李野和文樂渝,還真是歸她管。

  “李野、李野,你跑什么呀?”

  李野和文樂渝正聊著家常呢!一行人順著湖邊找了過來,還沒靠近就大呼小叫。

  李野一瞅,竟然是孫先進、邊靜靜,還有今晚上講座時候,坐在前排的那幾個學生。

  那個喜歡開炮的老于,當先走到李野身前,很自來熟的道:“好家伙,大家都在找你,你卻跟妹子在這里湖邊賞月,還真是好興致啊!”

  李野沒有立刻答話,而是看向了孫先進。

  他們之所以能找到這里,必然是孫先進這家伙的鍋。

  李野和文樂渝在湖畔漫步,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愜意享受,怎么能隨意讓別人知道呢?

  孫先進苦笑著道:“哥,人家先去了宿舍,又去了圖書館,到處找來找去,眼看著就要去找班主任了,我實在不想讓人家瞎跑.”

  行吧!你小子竟然拿穆允寧來壓我,哼哼,等著!

  這時候,跟于連生一起的那位同學,朝著李野伸出了手。

  “抱歉啊李野,我是79級的商常春,互相認識一下,以后有機會可以一起討論喜歡的問題。”

  “商常春?你是在大學生經濟報上寫《論農村承包制利弊》的商常春?”

  李野今天才剛剛拿到那份報紙,看到了商常春的文章,沒想到竟然就看到作者了。

  商常春意外的道:“那份報紙很久遠了,你怎么看到的?”

  這時候孫先進道:“我用五包糖花生跟朱先鋒換的。”

  “五包糖花生?你們這么闊氣的嗎?”

  于連生驚訝的叫了一聲,對著李野問道:“我是于連生,你看過我的文章嗎?”

  李野搖頭道:“沒,我拿到報紙之后還沒看完”

  “你咋就沒看完呢?你這真是的,走走走,我們找個地方,我給你講一下我那篇文章。”

  于連生拉著李野就走,渾然不顧旁邊還有個文樂渝。

  文樂渝輕輕一笑,朝李野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去就得了。

  而邊靜靜,則隱蔽的推了孫先進一把。

  孫先進愣了一下,不明白什么意思。

  等他看到邊靜靜的目光所向,才恍然明白,朝著李野、于連生等人追去。

  文樂渝淡然的看向了邊靜靜,邊靜靜也正好看向了她。

  邊靜靜撩了撩自己的頭發,笑著道:“李野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最出色的那一個。”

  文樂渝瞇起了眼睛,片刻之后才道:“還行。”

  昨天,有好多書友對老風發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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