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柳葉幫駐地。
幫主柳青正在后宅修行,磨煉自身法力,為筑基三關的法力關做準備。
忽的,他心血來潮,從修行中驀然驚醒。
“不好!”
他抬頭看去,就見一根需要雙人合抱的圓木從天而降,打碎了屋頂。
柳青張口一吐,就見一柄柳葉般的青芒飛刀滴溜溜轉出,而后光芒猛漲,與巨木相撞。
圓木下墜之勢被飛刀擋住,空氣發出一陣巨大轟鳴,波紋向四周不斷散去,震碎了屋中花瓶碗碟。
這一擊幾乎相當于練氣大圓滿的全力一擊了。
柳青暗暗做出比較。
但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
就聽到咻咻咻的聲音。
只見屋頂轟然炸裂,數十根圓木同時落下,幾乎每一下都與剛才的威力相當。
柳青再不敢硬抗。
他的體表浮現出一層光甲,看起來像綠藤條編織而成的甲胄,正是他的上品防御法器柳藤甲。
憑著柳藤甲的防御力,外加柳葉飛刀的攻擊力,他終于在千鈞一發之際硬抗三根圓木的攻擊,沖出了屋外。
轟隆!
偌大的宅子瞬間化作一片廢墟。
“是誰?!”
柳青面色大怒。
只見天空上一個青色陣盤張開,方圓百米被十八桿陣旗圍繞,一個青色的光罩當空罩下。
正好將他的大宅罩住。
“找你麻煩的人!”
余閑打了個響指,周圍又有數十根圓木浮現,勢頭直指柳青。
以他的境界,外加一點點的天賦,早就在不久前成為了二階陣法師。
雖然暫時只會一個無邊落木大陣,但實力同樣不可小覷。
即便他隱藏了一個大境界,兩個小境界。
只憑練氣九層的法力,外加一個二階陣法,他一個人就足以將柳葉幫的駐地團團包圍。
這就是陣法師作為修仙百藝第一的威力。
只要給陣法師足夠的時間,越階斬殺都不是空想。
雖然他有意低調,但那只是他不想招惹是非。
以他的真正實力來說,整個上陽城值得他認真對待的人也不超過雙掌之數。
如今他展露練氣大圓滿,二階陣法師的實力,則是適當的展現肌肉。
免得以后再出現今天的情景,誰都敢上來踩上一腳。
當然,若有人想以今日的實力來預估算計他,那他也會給那人一個巨大的驚喜。
“無邊落木大陣!”
柳青一眼就認出來這個溫大師的成名陣法,二階下品大陣,大陣最高威力相當于筑基修士。
當然,想要發揮出極限威力對于控陣之人的要求也極高。
“余陣師,你是溫大師的徒弟?!我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余閑沒否認,也沒承認。
他早就打聽過,溫大師作為準三階陣法師,一向好為人師,外加為了補貼自己的陣法研究,經常收費授課。
在他手下聽過課的修士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連他自己都不記得教過多少人。
而且他手中的陣圖流傳甚多,這無邊落木大陣只是其一,因此也不擔心暴露出來有什么問題。
“柳幫主,是你的幫眾請我來找你談的,怎的現在又不認賬了?”
余閑手指一動。
數十棵滾木落下。
卻是柳葉幫聽到動靜想要沖陣的幫眾,還沒搞清發生了什么,就被砸得頭破血流,倒霉者更是當場就成了肉泥。
柳青側身狼狽躲過一棵圓木,朝手下大喝道:
“所有人都不要進來!”
這陣法易進難出,便是筑基修士被困住,也要費一番手腳才能脫困,坊間早有威名傳播。
幫眾進來,只是平添犧牲。
“余陣師有話好好說。”
柳青暗道一聲晦氣,忙叫道:
“是趙家的趙中流想要找你麻煩,我只是行個方便,這事的確是我做的不地道。
我愿意給出讓余陣師滿意的補償。”
聽到補償,本就沒打算干掉柳青的余閑動作一頓。
“哦,你打算賠我多少?”
“一百靈石?”
柳青猶豫地問了句,但看到天上再度浮現的巨型圓木,他咽了咽口水,擠出笑容道:
“聽說余陣師今日用了一張紫雷符,我愿意代余陣師出了這筆靈石。”
余閑當即打了個響指,所有圓木好似光影般潰散,而后陣旗旋轉聚攏,連同陣盤被他一手收下。
“紫雷符是我在迎仙閣用了個小人情外加二百靈石換來的,伱明日讓人把靈石送到我的住處。
此事我們就當沒有發生過。
至于趙家那邊,我自會應對,他們若問你什么,你照實回答即可。”
柳青眼見余閑大大咧咧地落在他面前,眼底兇光閃爍,但猶豫片刻,終究沒有出手。
人家敢出現在他面前,顯然對自己實力有信心。
自己萬一沒把人干掉,那今后提心吊膽的就是他了。
至于他那個筑基大修的爹。
或許他死了會為他報仇,但他沒死之前,他的求救還不如靈石管用。
畢竟他那爹年紀輕輕,野心勃勃,是一心想要成為金丹真人的人。
而他這個兒子不過就是一個意外。
柳青提醒一句道:“據我了解,此事只是趙中流一人所為,與趙家無關,余陣師莫要被那趙中流扯了大旗唬住。”
余閑詫異地看了柳青一眼:“多謝柳幫主提醒。”
柳青尷尬笑道:“若早知余陣師有如此本事,本幫主何苦要趟這次渾水。”
余閑調侃笑道:“柳幫主現在知道也不晚。”
“告辭。”
余閑拱了拱手,大搖大擺從柳葉幫的駐地離去。
“幫主,此人今日如此囂張,不如我們稟告供奉大人,請他出手,怎么也要給他一個教訓!免得以后讓他覺得我們柳葉幫好欺。”
白日里的青衫修士此刻背后全是冷汗,趕忙上前獻計。
早知這位余陣師實力如此強大,他白日就客氣點了。
聞言,柳青一巴掌扇了過去,打得青衫修士原地轉了幾個大圈。
“艸!你以為我請老頭子出手一次很便宜嗎?老子剛賠了二百靈石!哪有錢請他。
我讓你過去見機行事,你就是這么行事的,白白給我招惹一個大敵!
要不是老子反應及時,現在連命都沒了。”
柳青朝著青衫修士一頓臭罵,發泄著自己的火氣。
“對了!今天的事傳下封口令,誰敢亂嚼舌頭,別怪本幫主不客氣。”
“本幫主聽說這位余陣師還是趙家的姑爺,如今跟那位趙公子對上,我看他們怎么狗咬狗去!”
青衫修士一愣,捂著臉疑惑道:
“他們都是自己人,怎么還相互算計?”
柳青面露譏笑道:“這位趙公子自詡交友廣闊,一直自視為趙家下一代接班人。
那余陣師新納的侍妾就是趙家嫡女,據說曾被他醉口許給了林家的一位公子當侍妾。
結果轉頭就被余陣師收入房中。
你說他氣不氣?”
“然后呢?”
青衫修士一臉八卦。
“然后…”
柳青又甩了一巴掌過去。
“然后你趕緊帶人把地給我收拾好了,不然老子今晚住你家,讓你媳婦給我暖床!”
青衫修士捂著兩邊臉,苦巴巴答道:
“我知道了,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