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小濤提出成立保衛處監察部門后的第三天，也就是正月初八，九部總部保衛處就將人員組成、組織架構以及部門權利、職責、目的、義務全部羅列出來。
隨后梁作新遞交給楊小濤審批。
人員方面，梁作新推薦楊智作為大隊長。
經過梁作新的解釋，楊智這些年常年奔波在一線不說，也到了退下的年紀，而且他本人也希望能夠為國家培養人才，為九部選拔人才。
這監察隊的活應下，他可以在對地方保衛人員監察的時候，也能發現一些好的苗子。
而且保衛工作他都熟悉，做這個也是得心應手。
至于楊智離開后，特戰隊C組可以讓猴子當隊長，這點猴子也沒意見。
除了楊智擔任監察隊的大隊長，還抽調了二十名經驗豐富的老兵，也是保衛工作出色的保衛干事進入監察隊。
這二十人中會分成五個小隊，定期對各個工廠的保衛部門進行監察，考核以及推薦。
每個小隊四人，一名小隊長，兩名考核員和一名記錄員。
小隊按計劃對所監察保衛進行保衛項目檢查。
而這份監察項目，也羅列出來。
基本上是總部快反部隊的模版，而且還將各個項目進行細致劃分。
保衛人員達到幾個項目要求算是及格，超出及格后就是良好，良好后就是優秀。
優秀的保衛人員可以直接進入總部進行進一步培訓。
這也算是一種人才的選拔機制。
當然，有獎勵就有懲罰。
不及格的人，就按楊小濤說的那般，一次不過記錄在冊，兩次不過警告，三次不過開除保衛科。
這些，楊小濤都是贊同的。
就是在后面多了一條備注，保衛處監察大隊受九部內部調查科監督。
其目的，不言而喻。
最后，在楊小濤簽字同意后，文件就開始下發到各個工廠保衛部門。
因為這些工廠的保衛科統一歸總部的保衛處管理，所以這次保衛處的行動，只涉及到保衛部門。
按理說工廠的影響并不大。
可實際上，一些地方的保衛部門收到消息后，整個工廠都在震動。
如前所說，這些年九部的發展很是迅猛。
在四九城的部門、工廠還好，在九部眼皮子底下，受總部保衛處的監督不敢太過。
可就是這樣，還是出了醫院這檔子事，可想而知如今各個保衛部門的工作狀態。
至于離開四九城，那可真是天高皇帝遠了。
加上九部的保衛科人員這些年來增加的不少，許多地方都喜歡安排子侄進入保衛科。
若是這些人都是盡職盡責的那還好了。
可就怕一些亂七八糟的人進入保衛科，那可不是一顆老鼠屎了，而是一顆毒藥，慢慢腐蝕九部的形象。
如今九部成立監察大隊的消息一公布，這些被安排進來的人立馬惶恐起來。
甚至那些安排子弟進入保衛科的人也都跟著害怕。
九部的性子，或者說那位楊部的性子他們也都摸透了。
凡是涉及原則的問題，根本沒得商量。
從來都是有問題解決問題。
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制造問題的人。
這已經成為共識。
如今九部要整頓保衛人員，地方上還真沒有權力反對。
就是工廠的領導也只能干著急，同時嚴令進入保衛科的自家子侄要遵規守紀，要好好的服從命令，干好工作。
而各個工廠的保衛科科長在得到消息后，有人露出笑容，可更多的還是苦澀。
露出笑容的人，自然是堅持底線的人。
而苦澀的人，卻是底線很靈活的人。
這年頭，工廠的工人名額是有限的，一個蘿卜一個坑。
就是工廠的領導顯然自家子侄進入工廠成為工人都得看有沒有‘坑’。
可保衛科就不一樣了，只要保衛科科長覺得保衛力量薄弱，就會跟上級請求增加保衛人數。
一般情況下，上面不會不批。
而后就可以將人招入保衛科，從此也算是生活有了保障。
這種事情做多了，保衛科的人就越來越多。
甚至因為人多了，開始變得無所事事。
許多年紀大的來到后就在門衛室里坐著喝茶看報紙，一坐一天，下班回家。
一些年紀輕的，就在工廠里瞎轉悠，無所事事。
甚至有人還跟女職工打得火熱，方便解決人生大事。
如此情況下，當下的保衛科早已經不是十年前的那些雙手攀巖上樓，戰力爆棚的保衛科。
如今的保衛科，更像是，保安。
更讓這些保衛科科長頭疼的事，隨著下方的命令后，還有給各個工廠下發的一份通告。
內容很簡單，總部成立監察大隊后，會成立‘舉報箱’，歡迎所有人對保衛人員進行監督舉報。
這一下讓他們想要將事情捂住都捂不住。
也是這一下讓那些混進來的‘老鼠屎’嚇得兩股顫顫。
至于搞什么法不責眾，純粹是嫌命長了。
真要搞了，九部不僅不會妥協，搞不好所有參與的人都會送到西北去。
正好那里要修建燃氣管道，需要很多人。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九部成立的監察大隊是實錘的，九部對保衛科進行整頓也是實錘的。
這就像是一把劍橫在各個工廠保衛科頭上，給眾人帶來濃濃的壓力，也會帶來不盡的動力。
隨后的幾天，各地九部的工廠工人突然發現，工廠的保衛科竟然變了。
以前每天來到工廠的時候，看到的保衛科都是懶懶散散的例行公事。
可現在的保衛科，不僅開始列隊跑步，而且跑的那一個汗流浹背啊。
然后就是那些空閑很久的鍛煉器材，竟然有了保衛的身影。
甚至還能聽到保衛科科長的呵斥聲。
什么你他娘的廢物，不要拖累大家。
干不完趁早滾蛋，別害了其他人。
給我往死里練等等。
到最后，工廠的工人越發感覺，保衛科開始變了。
變得更加有活力，有朝氣。
當然，自暴自棄的也不少，企圖蒙混過關的也有。
這些，就等著吧。
九部的動作自然而然的引起其他人的關注。
畢竟現在很多很多雙眼睛都盯著九部，不論是善意的，還是心懷不軌的，反正九部的每一步落下，都會有人上前看看踩沒踩到牛糞。
于是九部成立保衛處監察大隊的信息就傳開了。
討論的聲音立馬出現。
事物的兩面性在這一刻再次展現。
不過得知具體原因后，總歸是支持的多一些。
為此還有人打電話給楊小濤，詢問執行情況，想要跟著一起做。
當然也有人提醒楊小濤不要急于求成，保衛科可不是一般的力量。
對此楊小濤都是扔到一旁，置之不理。
事情都做了，還說那些干啥？
眼下手上工作那么多，誰有心思搭理這些事啊。
就在楊小濤忙著處理登州核電站的時候，一道電話從滬上打過來，打破了辦公室的沉悶。
“楊部，你好，過年好啊，給您拜個晚年。”
“我是滬上玩具廠的胡東啊楊部。”
電話里傳來滬上口音，加上對方的介紹，楊小濤猛地想起還有這么一個項目。
錄音機。
準確的說是收錄一體機。
那種兩個播放器，扛在肩上就能走的錄音機。
“胡廠長，你好，我記得。”
“也向您問候過年好，還有玩具廠的同志們大家過年好啊。”
楊小濤開口笑著，隨后詢問，“你現在打電話，不會是有好消息告訴我吧。”
“哈哈，楊部，您真是神了啊，這都猜到了！”
電話那頭胡東坐在椅子上笑著，心里可是上下通透啊。
自從去了四九城得到九部的支持后，回來他們玩具廠就開始按照楊小濤提供的設計圖制造錄音機。
同時，留守在四九城九部的技術研究團隊，不斷的將研究成果傳回滬上。
年前時候，研究團隊帶著研究設計出來的部件回到了滬上。
隨后在經過半個月的測試調試，今天終于完成了。
“楊部，您先前說的那種錄音機，我們做出來了。”
“還有磁帶，我們也讓人生產了很多。”
“楊部，我們真的做出來了啊。”
胡東笑著跟楊小濤匯報情況，如今他們這個電子游戲玩具廠也并入到了九部麾下。
只是剛剛并入就得到了總部下方的糾察大隊的通知。
這可讓工廠的保衛科哀鴻一片啊。
甚至有人開始埋怨他，埋怨他多事，埋怨他給工廠招來麻煩。
可他心里卻是覺得好，覺得九部這事做的好。
就他們工廠的那些保衛科什么貨色他最清楚了。
平日里因為雙方不是一個系統的，他看不慣的時候也只能說兩句，可對方根本不聽。
就這貨色，別說是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了，就是讓他們看好大門都難。
同時，得知事情前因后果后，胡東對加入到九部這步棋，絕對是走對了。
“已經做出來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楊小濤不敢置信的聲音，將胡東拉回現實。
“對，對，楊部已經做出來了。”
“我們組裝了三臺，我身邊就有一臺，而且還能錄音呢。”
“對了，楊部，您稍等一下我讓人去拿個磁帶。”
說著將電話放桌子上，整個人快速跑向隔壁辦公室。
楊小濤拿著電話聽到里面隱約傳來的吆喝聲沖劉麗雪笑道，“滬上的玩具廠已經將錄音機做出來了，咱們又要多一條財源了。”
劉麗雪跟婁曉娥兩人對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楊小濤也沒多說，這時候電話再次響起，“楊部，這是我們從收音機里錄的歌曲，您聽聽啊。”
“好！”
楊小濤回了一聲，然后就聽電話里傳來一陣咔噠吧嗒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聲音響起。
“陽光總在風雨后，烏云上有晴空…”
聲音傳來，楊小濤聽出正是那首陽光總在風雨后，只是這里面的聲音有些失真，不如收音機里的好聽。
不過能夠做到這點已經很不錯了。
“楊部，聲音有點差，不過我們試過了，只要是話筒來錄音，音色幾乎跟真人一樣.”
胡東再次說著，講解著錄音機的好處。
而此時楊小濤已經在心里盤算著，如何將這錄音機的利潤最大化了。
胡東說了一陣，然后又向楊小濤詢問道，“楊部，我們這項目一直都沒有正式的名字，現在都做出來了，您看能不能給起個名字？”
楊小濤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這樣要求，一般來說都是研發部門或者生產工廠才會給項目命名的。
既然胡東問起來了，楊小濤也沒有多想，直接說道，“就叫燕舞吧，燕子的燕，跳舞的舞。”
“燕舞，燕舞！”
“好，太好了，您這名字起的太好了。”
電話里傳來胡東的笑聲，楊小濤則是說道，“胡廠長，你讓人盡快送幾臺過來，沒問題的話我們就要大量生產。”
“所以你們要做好生產準備。”
“是，楊部。”
電話那頭胡東等的就是楊小濤的這句話，若是工廠能夠開工，工人們就有活干，就能有口飯吃。
掛斷電話，胡東就去找人帶著成品去四九城。
同時他也要跟老金同志打個電話，問需不需要帶點東西過去。
自從上次在總部看到了西氣東輸工程的誓師大會，胡東就對九部的認知提高到了最高層次。
這也是他一直要坐上九部這輛車的原因。
回來后就跟老金處好關系，而在老金的牽線下，他竟然發現滬上有很多工廠都跟九部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以前咋就不知道呢？
隨即就是更殷勤的抱住九部的大腿。
三天后，一路風塵仆仆的胡東再次來到了四九城。
剛下火車就感受到了環境的不友好，好在九部的人來的及時，而且很是熱情。
一路來到總部，胡東再次見到了楊小濤。
“楊部，見到您真的很高興。”
胡東握著楊小濤的手心頭激動。
楊小濤拍拍胡東的肩膀，“我可是聽說了，你這次來帶的好東西呢。”
聞言胡東哈哈笑著。
隨后兩臺燕舞牌錄音機出現在辦公桌上，而辦公樓里得到消息的人立馬將小會議室圍了個里里外外。
面前的錄音機長有半米，高二十厘米，寬十多厘米。
之所以這么大，估計是用了晶體管的緣故，不過總體上是按照自己設計來的。
跟著胡東一起來的傅敢為在旁邊介紹著錄音機的使用方法。
“楊部，這是磁帶，可以錄音的。”
胡東將一個磁帶和話筒遞給楊小濤，然后自己在一旁操作起來。
隨著幾個按鈕按下，楊小濤吹吹話筒，聲音變大。
“楊部，可以錄音了。”
傅敢為開口笑道。
楊小濤拿起話筒，突然笑著唱起來，“命運就算顛沛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