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走后,剩下的老人將帽子摘下來,看著身前的咖啡杯子,心頭煩躁。
抬手看看時間,心里又是煩悶。
“來人!”
門口的副官聽到聲音立馬走進來,然后恭敬行禮,“先生,您吩咐!”
“對方有沒有消息回復?”
“沒有,先生!”
“我剛從通訊那里過來,對方沒有任何回復,包括收到問詢的確認回執!”
副官平靜說完,然后又小心說道,“先生,會不會對方時間太晚了,沒有人發現?”
老人聽了冷哼一聲,“你以為這是什么?過家家嗎?”
“這是國之大事,就是半夜收到,也會有人送到專門的地方!”
“哼!他們不是沒收到,他們是不敢說!”
老人眼中閃過一抹怨毒,隨后揮揮手,讓副官離開。
半小時后,白頭老人跟勛章老人回來,兩人看了眼,隨后走到座位上坐下!
一小時后,三人在屋子里走著,面沉如水。
兩小時后,天已經黑下來。
勛章老人又從廁所里回來,心里的火再也壓抑不住,“該死的,做賊心虛,就是他們,肯定是他們!”
“我要聯系艦隊,我要讓飛機…”
憤怒的吼聲從會議室里傳出,屋子外坐在長椅的副官面面相覷。
“對方不會真的睡著了吧!”
先前進去的副官小聲開口,身邊的同伴認真點頭。
“肯定是了!”
“不然,他們敢不回復?”
眾人肯定點頭!
屋子里,聽到勛章老人的怒吼,剩下兩人臉色都不好看。
“我要走了,誰在這里傻傻的等著,誰就是傻子。”
勛章老人已經受夠了,這大半天在這里等著,自己的褲子都有了味道,平常在家里早就換下來交給仆人了,哪里受過這種事。
“我覺得可以走了。”
白頭老人也在一旁說著,“這種等待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如果對方有誠意的話,早就發過來了。”
“顯然,他們將偉大的合眾國的善意當成了臭狗屎,我覺得,明天可以跟議會提下議案,增加軍費預算了。”
“同意。”
勛章老人立馬贊同,能夠增加預算,他也有個交代,而且手頭也會富裕些。
唯有戴帽子的老人聽到要從他們手里拿錢,那是比殺了他都難受。
他們有錢,但得看怎么花。
要是能夠打贏了獲取利益,那是最好不過來。
可要是跟十幾年前的那場戰斗一樣,花費那么多,還沒打贏,那結果可就慘了。
當年他們可是一分錢沒掙到,還賠進去了不少,最后都便宜了島國。
那件事情過后,他們就一直在恢復力量。
而這次安南的戰爭,就是他們的又一次機會。
只是,這次投入已經夠多了,還要再投入的話,那這場戰斗的成本,可就大了啊。
就在老人心里琢磨著明天如何跟國會交流的時候,另外兩人已經往外走去。
見此,老人看看時間,已經加班好幾個鐘頭了,自己沒理由繼續等著。
于是跟在兩人身后往外走去。
可就在他準備上車,吩咐司機啟動的時候,身后大樓里一名副官快步跑出來,攔在車前。
老人皺眉,不愉的搖下車窗,“什么事情?”
“先生,對方回執到了。”
年輕的副官趕緊開口,老人聽了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老子都要走了,你丫的竟然這時候來消息,什么意思?
就是要我加班啊。
‘該死的混蛋。’
在心里罵了一句,然后不情愿的下車,往辦公樓走去。
“對了,將那兩個混球叫回來,別想著逃避。”
年輕副官點頭,“我們已經安排車子去通知了。”
等老人來到辦公室拿起剛剛收到的回執后,只看了一眼,心里的火氣就蹭蹭上漲。
“混蛋,竟然拿時差來說事,真不要臉。”
年輕的副官在一旁聽了,心中有些得意,自己先前就提過,看看,如今應驗了吧。
“出去,這里沒有你的事情。”
老人看到年輕副官的神色立馬猜到對方的心思,沒好氣的吼了一聲,副官趕緊收斂神色,轉身離開。
老人這才深吸氣,然后坐在一旁,拿起文件看著。
過了一會兒,另外兩人一臉陰沉的走進來,然后就湊到跟前,拿起回執看了起來。
“該死的混蛋,他們竟然敢拒絕?這是在戲耍我們,這是赤裸裸的挑釁行為。”
“他們必須付出代價!”
勛章老人暴怒的捶著桌子,白頭老人更是叫囂起來,“睜眼說瞎話,他們這是在放狗屁。”
“對,還是那種婊子養的臭狗屎。”
勛章老人粗魯的罵著,另外兩個聽了也罵了起來。
三個老男人的嘴巴在這一刻比起怨婦都惡毒,什么臟話都說的出來,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讓他們心里的火氣放松出來。
良久,三人才陸續恢復平靜。
然后白頭來人冷靜下來說道,“對方明顯是不想承認,我覺得他們是在隱瞞什么。”
“很可能,隱藏攻擊手段,隱藏得到的殘骸。”
“無論哪一個,我們都要搞清楚。”
白頭老人說完,戴帽子的老人臉色嚴肅。
前者會威脅到他們的飛機,讓花費巨大制造出來的飛機成為廢鐵。
而后者會將他們的技術泄露出來,提高對方的飛機技術,同時還能進行逆向研究,找到他們飛機的破綻,這樣的損失會更大。
不論是哪一個,都會威脅到他們的利益,這是他們無法接受的。
“立刻警告對方,批評他們這種行為是不道德的,一定要對方給出個具體的答復,交代事情的詳細經過。”
“我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結果。”
“并且告訴他們,不要忽視合眾國的友誼。”
白頭老人聽了點頭,隨后離去。
很快,一份問詢又發了出來。
四九城。
清瘦老人起床鍛煉一會兒,然后跟大姐一起吃過早飯,又領著醒醒在院子里走了一會兒,這才回到辦公室里準備工作。
唐明月按照老人的吩咐,天亮之后才送到通訊處,然后卡著上班點將回信發了過去。
隨后就在這邊等著,因為她覺得,對方肯定會很快回信的。
果然,等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收到了對方的第二封信。
唐明月看了一眼,臉上的冷笑一閃而過。
拿好文件,唐明月回到西花園,交給清瘦老人。
“哈哈,果然還是老樣子。”
“威脅,狡辯,攪屎棍,沒點新意。”
“不用理會。”
老人看完后,將其扔到一旁,然后看看時間,“十點的時候,給他們發一份,還是原先的那份,措辭修改下,別讓人家覺得咱們敷衍。”
唐明月抿嘴笑著,然后點頭離開。
老人繼續工作。
然后,上午十點左右,唐明月將修改后的回信讓人發出去。
對岸,白頭老人已經喝了五杯苦咖啡了,從晚上七點多等到了現在的九點。
再等下去,他的耐心就要沒了。
好在這時候,對方的回信來了。
不等年輕的副官開口,勛章老人立馬上前搶過文件,然后看了兩眼,就一把拍在桌子上,嘴里罵咧咧的,“該死的混蛋,一點誠意都沒有。”
剩下兩人看到后,也是被氣的不輕。
“再發一封,問他們的誠意。”
白頭老人突然開口,“只要,只要他們承認這次事件是個意外,并且說明具體情況,而且將飛機殘骸歸還,我們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
剩下兩人都點點頭。
而他們卻沒發現自己語氣的變化。
原先的強硬命令,再到后面的警告,最后竟然成了變相的妥協。
三人沒注意到,但清瘦老人在接到第三份問詢的時候,已經發現了問題。
正在吃飯的大姐看到老人笑得開心,老人便說道,“這些家伙都是紙老虎,還真沒說錯啊。”
“看看,咱們強硬起來,他們就服軟了。”
大姐看了眼報告,然后放回原地,“都說咬人的狗不叫,這些家伙可是陰狠著呢,你可別上當。”
清瘦老人立馬點頭,“不愧是女諸葛啊,這提醒的太是時候了。”
大姐聽了沒好氣的搖頭,“你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哪有,我一直都會說的。”
“呵呵,這么多年了,我還不知道你?”
“冤枉.”
老兩口就在飯桌前秀起了恩愛,渾然沒將回信放在心上。
等中午飯吃完,老人又在院子里陪著老伴走了兩圈,消完食兒后,這才回到書房,找來唐明月。
“明月,這次咱們轉變策略,既然對方說咱們擊毀了他們的飛機,那就讓他們提供具體起飛時間,進入我國的時間,還有飛機型號,飛行路線等等。”
“我們要詳細的資料,方便調查。”
唐明月笑著點頭,“好的,我這就去。”
走出院子,唐明月看了眼手表,下午一點半。
而此時,白頭老人眼中都是血絲,嘴里的哈欠不斷。
時間竟然到了凌晨,他們可是忙了一整天啊,困得不行。
另一邊,勛章老人已經打起了呼嚕,好在這里設施不錯,副官找來幾張大床,方便幾人休息。
只是想到對方還沒發來消息,就讓他心頭惱火。
腳步聲在寂靜的夜里十分刺耳,一旁假寐的老人立馬醒來,然后看著門口。
下一秒,年輕副官走進來,將剛剛得到的回信遞到老人身前。
不知何時,勛章老人也從床上坐起來,揉著眼睛,看著文件上的內容。
“什么?”
“要時間表?要路線圖,這群該死的混蛋,他們想要干什么?”
勛章老人立馬清醒過來,這東西堅決不能給的,否則會暴露更多秘密。
聽到功勛老人的話,兩人都在沉思。
良久,白頭老人這才說道,“不能這樣下去,對方明顯在拖時間。”
“我建議,直接公布情況,給他們壓力。”
白頭老人說完,勛章老人立馬搖頭,“不行,合眾國戰士的榮譽不容褻瀆。”
“褻瀆?狗屎,這是事實。”
白頭老人立馬反擊,勛章老人瞪大眼睛握緊拳頭,“那只是失誤。”
“你要知道,我們還有成千上萬的戰士在南安那里,你想要士氣崩潰嗎?”
“狗屎。”
白頭老人罵了一句,然后就聽一旁傳來敲打地面的拐杖聲,兩人爭論停止,隨即看向一旁。
“這件事,沒必要藏著掖著。”
“我會跟上面說明情況,咱們做不了主的。”
就聽戴帽子的老人說道,然后拿起文明杖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