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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3能說嗎?

熊貓書庫    回到紅火歲月做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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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植桐感覺水木清華的名氣甚至比不上“水木年華”。

  這時候如果來一曲《一生有你》,估計小王同學眼里能冒出小星星,當然,也有可能被別人說成流氓。

  清大畢竟是偏理工科的院校,在營銷能力上比燕大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清大、燕大都是老牌學府,兩者地理位置隔路相望,但在宣傳校園景色的能力上卻天差地別。

  燕大被歷屆學子夸贊出了“一塔湖圖”,清大嘛,最有名的可能就是那個湖了,一個很多人都叫不上名字來的湖。

  朱自清先生有兩篇文章廣為人知,《背影》和《荷塘月色》。

  “我去買幾個橘子,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動”,耳熟能詳的話,后來成了梗。

  《荷塘月色》也逃不出被玩梗的命運,一問就是表達了作者的思鄉之情…

  言歸正傳,《荷塘月色》是朱自清先生寫的一篇散文,當時他住清大西邊的宿舍,晚上出去溜達有感而發,這個荷塘就是清大的近春園。

  近春園原來是滿清皇帝的熙春園,后來韃子玩完,劃歸清大辦學使用。

  “抽煙嗎?”走在近春園的小路上,唐植桐散煙給武愛軍,這一路過來也沒機會跟他搭茬,現在其他人跟著杜晏清溜達,唐植桐和武愛軍輟在后面,終于找到了機會。

  唐植桐知道武愛軍和小王同學相過親,也知道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謝謝。”武愛軍點點頭接了,神情略微有絲絲尷尬。

  武愛軍知道唐植桐今天來和自己見面,但不知道唐植桐知不知道自己和小王同學相過親。

  雖說武愛軍已經放下跟王靜文相親的事了,但多少還有些不自在,好在王靜文選的這個機會好,能聊就聊,聊不來還有其他同學,也不會顯得格格不入。

  “你們同學感情真好,這么多年了還保持著聯系,讓人羨慕。”唐植桐脖子里掛著棉手悶子,左手夾煙,沒話找話。

  “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情同兄弟姐妹,我們這關系,一般的同學比不了。”武愛軍笑笑。

  “確實,靜文平時老說起你們,說起你們讀書時的事,很團結。”唐植桐跟了一句,為了這次聚會,他專門找小王同學補了課。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光屁股玩起來的,極少數是進城以后才玩在一起的,性格、脾氣都比較相投,所以聯系一直沒斷。

  眼下民風彪悍,法律意識薄弱,校園霸凌時有發生,但在學校里,只要他們其中有某一個孩子受欺負時,其他人都不會袖手旁觀,往往一擁而上。

  有這么兩三回以后,學校里就沒人敢對這幫人炸毛了,規規矩矩的。

  好在這些人有分寸,從來不主動招惹是非。

  倆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前面大部隊卻在滑冰場旁邊停了下來。

  “這是我們學校58年7月全體師生義務勞動修的泳池,叫西湖游泳池,現在結冰成了滑冰場,有沒有想下去溜兩圈的?”杜晏清站在一旁跟同學們介紹道。

  (圖為挖游泳池的大學生)

  “我就算了,你們想滑就滑吧。”小王同學在杜晏清看向自己的時候,擺擺手,婉拒了。

  大家都是年輕人,其他同學在讀的學校中沒有滑冰的地方,有些躍躍欲試。

  “算了,一會再說吧,好久不見,咱先坐下聊一會。”當看到不想滑冰占了多數的時候,滑冰的也熄了心思。

  近春園樹多,幾人找了一處能曬到太陽還背風的地方停了下來,圍坐在一起聊天。

  小王同學跟杜晏清說了幾句,朝唐植桐招招手,待他走近了,開口道:“拿出來吧。”

  唐植桐知道她指的是松子,遂從挎包里掏出來遞過去。

  剛見到杜晏清的時候,沒顧上給她,后來其他同學過來,都沒有帶東西,唐植桐就沒拿出來,省的讓別人覺得不自在。

  小王同學負責女生的分發,唐植桐負責給男生,剩下的暫時放在一旁。

  女生嘰嘰嚓嚓,男生稍顯沉悶,好在有松子解悶,倒也不無聊。

  要不說是小王同學的發小呢,一眾人對于吃到松子只是道了謝,沒有人覺得驚喜。

  唐植桐一邊扒松子,一邊看著滑冰場上青春洋溢的清大學子,這些年清大真的為國家培養了很多人才,56年開設了國內的尖端專業——核能核技術專業。

  現在算來應該還沒有畢業,因為清大大部分專業都是六年制本科,也不知道有沒有抽調到大西北的參加科研的,如果去,是能吹一輩子的一件事。

  不像是幾十年后,清大都成了留美預備役,歪屁股的那是一堆一堆的。

  像什么美院瞇瞇眼,批評一下吧,人家還嘟囔:你丫懂什么審美?

  像什么矮大緊,她媽媽是林徽因和梁思成的學生,再往上一輩也是朋友,完全可以稱之為世交,但結果呢,他轉過頭來調侃了兩人多少事?

  還有那誰誰誰,那么大的眼珠子,嘖嘖嘖,只能說人家會玩,搞個促銷活動,請的勾把代言人,一番騷操作,差點擠兌,都快把自己腳腕砸斷了。

  “哎,文文,你倆是怎么認識的呀?”孫小普吧嗒吧嗒磕著松子跟小王同學擠擠眼,很八卦的樣子。

  正是荷爾蒙最旺盛的年紀,聽到孫小普這么問,其他人都豎起了耳朵,準備收聽八卦。

  “我們呀…保密!”小王同學調皮的回應道,不打算配合。

  “快說,快說,不說撓你癢癢。”小王同學兩側的同學一人架住一條胳膊,一副不聽點什么就不罷休的樣子。

  “嗐,這有什么可保密的。文文不是在北圖工作嘛,有一回她下鄉去送書,回來的時候遇到下雨,她的雨衣包了書,渾身都濕透了。

  我那時候正巧在那邊投遞,看到后就把她領到了我們支局。

  一來二去就這么認識了,后面越聊,感覺越志同道合,就走到一起了。”唐植桐生怕王靜文的同學真動手,眼下天冷,撓癢癢難免讓衣服漏風,凍著可不是好玩的。

  “哦是夏天嗎?”孫小普瞄了一眼小王同學的身前,促狹的問道。

  “深秋,一身棉襖都濕透了,你這腦瓜子里想什么呢?再胡說把你嘴撕爛。”小王同學秒懂,作勢要上去撕嘴。

  “哎呀,我不敢了,不敢了。不過你就任憑文文衣服這么濕著嗎?”孫小普躲在杜晏清身后,依舊不死心。

  “我們單位那天剛發了冬季棉服,我就把我剛發的讓支局的大姐陪著文文換下來了。你這位小同志,思想有些不純潔。”唐植桐反守為攻,笑著用手指點點孫小普。

  “怎么?文文可是我們大家的小妹妹,讓你這么輕易的娶走,我們還不能關心一下呀?文文以前穿得可洋氣了,今天這么樸素,我心疼問問還不行?”孫小普一點都不怯場,揚著脖子辯解道。

  唐植桐瞅瞅小王同學的這幫同學,女孩子不說花枝招展吧,起碼也襯得起穿著得體,一個個都是小皮鞋。

  男孩子也是差不多的樣子,有的甚至穿著父輩的將校呢出來,一路走來,小風呼呼往脖子里灌,也不帶圍巾的那種。

  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寫照。

  相比起來,唐植桐兩口子確實樸素,都是工作服,腳上也都是張桂芳做的老棉鞋。

  “行了,行了,這話我已經替你們說過了。”杜晏清出來打圓場,類似的擔憂,她在婚請的時候就表達過,結果呢?這一年多啪啪打臉,小姐妹之間書信來往夾雜了很多唐植桐達成了什么成就云云。

  “你操心操多了。”武愛軍在一旁沒憋住,悠悠開口道:“靜文選人的眼光很好,我敢說,咱們在座的兄弟姐妹幾個,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

  “來,抽煙,你就別說了,我害臊。”唐植桐將手里的松子先裝兜里,然后掏出煙來給武愛軍,又朝幾個男生讓道:“來,來,別客氣。”

  “你越這樣,我就越好奇。文文給我們打了個樣,我們怎么著也要參考一下吧?姐妹們,你們說是不是啊?”孫小普不依不饒道。

  “對,對,快說,快說。”其他姑娘也跟著起哄。

  “我是為你們好,怕你們參考著參考著,把擇偶標準豎的太高,以后找不著婆家。”武愛軍掏出火柴給哥幾個點煙,頭都沒帶轉回去,直接規勸。

  “狗剩,不帶這樣的,把話頭遞出來,你又不說下文,想嘗嘗姑奶奶們的鐵拳了,是吧?”姑娘們一個個摩拳擦掌,也不照著王靜文使勁了,全沖著武愛軍“威脅”。

  “能說吧?”武愛軍不接受威脅,想給這幫發小們長長見識,但開口之前先咨詢了唐植桐的意見。

  唐植桐則看向小王同學,小王同學笑吟吟的,沒有反對的意思,唐植桐也就沒有開腔,權當給小王同學在同學面前漲個面子吧。

  小王同學鼓勵自己,支持自己,包容自己,那自己的成就不就是讓她自豪、引以為傲的嗎?

  這也是愛情的一部分。

  “快說,快說,別賣關子。”其他同學開口催促道,其中不乏男同學。

  大家雖然沒有表現的很明顯,但多少有些不服氣,一個投遞員,能有多優秀?能比得上“一封信,一顆心”?

  武愛軍見唐植桐沒有反對,才開口,不過并不是朝自己的同學,而是先問唐植桐:“你今年是20歲吧?”

  “剛過了年嘛,21了。”唐植桐撓撓頭,不太習慣被眾人注視的感覺。

  “21歲,現在是郵政局的副科長,郵電學院的在讀大學生。”武愛軍先從最小的開始說起,重點突出一個年輕。

  “是挺厲害,但我們畢業以后也是干部待遇啊。”有人不服氣,在他們眼里處級才是起步。

  “立過二等功。”武愛軍沒有理睬,繼續往外拋唐植桐的資歷。

  “窩草,真假?”程少軍不淡定了,上下打量著唐植桐,也沒缺胳膊少腿啊。

  程少軍讀的軍校,清楚立功的難度,三等還能爭取一下,再往上就難了。

  “我是個半吊廚子,鼓搗了兩個跟做菜有關的廚具,被總后看上了。”唐植桐給了程少軍一個確定的眼神,更沒有否認。

  “老實講,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兩個廚具就能立功?這也太離譜了吧?”盡管當事人承認,依舊有人覺得不可置信。

  “你這話說的,不信老唐說的,還能信不過評功?這種事只可能往嚴格了去,誰敢放水?”程少軍連對唐植桐的稱呼都改了,盡管他也覺得跟天方夜譚似的,但站在了自己系統這邊。

  “可能是因為使用這兩個小玩意能減少非戰斗減員吧。我家庭很普通,我爸是煤礦工人。”唐植桐稍稍解釋了一句。

  “嘿,以前我跟你們想的差不多,天下之大,老子最牛。在知道老唐的事后,我才知道自己是只井底之蛙。”武愛軍自嘲了一句,然后扔出了手里最后一張王炸:“哎,賀平,你在醫學院讀書,你聽說過《赤腳醫生手冊》嗎?”

  “知道啊,那位還給提過字呢。”賀平反應很快,說到最后,指著唐植桐,雙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你別說是他編的。”

  “他哪有那么大本事,他一個郵電學院的學生,又不懂醫學,就是湊巧了,稍微參與了一點點。”小王同學的眼睛已經笑成了月牙,嘴上說著是“一點點”,滿臉上卻都是驕傲。

  “完了,我覺得我真找不到對象了。好羨慕文文呀!”話說到這份上,孫小普覺得武愛軍說得對,文文找的這位很優秀。

  一幫女孩子嘻嘻哈哈,說著一些羨慕的話,唐植桐在旁邊樂呵著,覺得武愛軍這人心胸沒有那么狹窄,人挺好,能交。

  小王同學是所有同學中長相最出眾的,從小就是眾星拱月,等年齡漸長,男生情竇初開,對她有其他心思的不在少數,只是他們沒想到唐植桐先下手了。

  程少軍就是其中一位,在知道王靜文結婚以后,也偷偷傷心過,聽說這次聚會王靜文兩口子都過來后,才請了假前來參加,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沒成想小王同學的男人是真的出眾,當即心服口服:“你這些功勞,放在我們這個圈子里都是罕見的。你這朋友我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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