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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問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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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齊白石、莊半石、陳漱石,在民國時期被稱“古燕三石”。

  眾人皆知齊老畫花鳥魚蟲,但他其實也善于篆刻,解放那年就曾給不能提及的那位大大大佬刻過兩方印章。

  莊老逝世的早,古燕三石也僅剩陳先生在琉璃廠治印。

  唐植桐與以上大家都不認識,很多事情也都是道聽途說。

  琉璃廠,這還是唐植桐第一次逛,選了個賣畫的門市部,進去走馬觀花看了一眼。

  齊白石的蝦、徐悲鴻的馬,這里面都有售,裝裱好的那種。

  “勞駕,這畫什么價?”唐植桐指著掛墻上的一幅畫,問道服務員。

  盡管唐植桐不認識齊老的章,但題跋里面的“XX老人”還是認識的。

  “七十五。”服務員抬頭看了一眼,回道。

  “那這副呢?”唐植桐又指著一副馬問道,這個連題跋都不用看,一瞅馬的神駿就是徐老先生的手筆。

  “九十五。”服務員又抬了一下頭,回道。

  “那這幾幅呢?”唐植桐又點了幾幅齊白石和徐悲鴻的畫,繼續問道。

  “這一溜,從外側到內側,價格越來越高,最低的七十五,最高的九十八。”服務員懶得一個個給唐植桐報價,這次頭都沒抬,伸出胳膊給唐植桐指了一下,回道。

  “得嘞。”就這服務態度,唐植桐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掉頭走人。

  服務員抬了下眼皮,打量了唐植桐一眼,嘴角“切”了一聲,沒搭理。

  就這服務態度,也不知道是哪方的人員,但人家就是牛氣,賣家就這么幾個,買家隨意,想從別處買,基本買不到。

  問了一圈價格,唐植桐也就有數了,最低的七十五,最高的也不超過一百。

  這個價用來收藏是非常劃算的,但這些都不在唐植桐今年的計劃里,全得往后靠靠,至少也得明后年再說。

  路過古董店,唐植桐也進去轉了一圈,這里的玩意更多、更雜。

  古玩這行,魚龍混雜,已經嚴重超出了唐植桐的認知范圍。

  盡管價格也不高,但唐植桐將古玩排在了收藏畫作的后面,而且這個最少也得等文物商店開起來再說。

  雖然國營的服務態度也不咋滴,但至少不會把贗品當真品賣。

  古玩、古玩,這東西就是個玩意,歷來也都是灰色最嚴重的行當,盛世時不少人都是用來行賄,肯定不能當正業來發展。

  唐植桐放著大好前途不干,干什么文物販子?他腦子沒病。

  唐植桐溜達了一圈,找到了刻字合作社,柜臺不大,與其他店面共用一間門面,柜臺里擺著各式各樣的印章原材料,一中年男人坐在里面刻章,年紀看上去不像陳老。

  唐植桐進來后,沒忙著打招呼,先仔細打量著琳瑯滿目的印章原料、印章盒,印章以木質和賽璐璐居多,兼營各種石料、象牙等。

  印章擺放緊密,跟其他店一樣,都沒有價格。

  明碼標價是很久以后的事情,現在想知道價格,就必須得開口問。

  “同志,刻章嗎?”見唐植桐站在一旁許久,并沒有開口,里面的中年男人將刻好的章試了試印,收起后主動問道,態度比畫店的服務員好了不止一個檔次。

  “勞駕,人名章多少錢一個?”唐植桐掏出煙讓了對方一顆,和氣的問道。

  “要看材質。木質的五六毛錢,賽璐璐的八毛,石材的得根據材質定價。”中年男人接過煙,夾在耳朵上,回道。

  “能來料加工嗎?”唐植桐看到柜臺里的木質印章,想起家里還存著好幾袋子檀木小料,打算廢物利用一下。

  “可以,單純刻人名章兩毛一枚。”中年男人不厭其煩的回道。

  “謝謝您。我前些日子淘了一塊材料,我拿不太準,麻煩您給掌一下眼,可以嗎?”唐植桐將程海送給自己的印石從兜里掏出來,放在柜臺上推過去,一同推過的還有一盒大前門。

  “您客氣,我瞅瞅。”中男年人先將煙收起來,才拿起印石端詳起來。

  中年男人用放大鏡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一番,將印石放在柜臺上,開口道:“您這塊是正宗的田黃,好東西。”

  “那我就放心了。您給估個價,這塊大概值多少錢?”聽對方提到田黃,唐植桐想起來了,這玩意素有“一兩田黃一兩金”的美譽,知道了材質,但唐植桐還想知道價格,于是追問道。

  “您這塊料小,再加上這根裂太明顯,我個人估摸著值個四十來塊錢。”中年男人細心的給唐植桐指出上面的瑕疵,說道。

  “好嘞,謝謝您。我以為還能貴一點呢。”四十塊錢,作為一次牽線搭橋的回報,站在唐植桐的身份上,還是蠻合適的,他收起來也沒多少心理壓力,這還不夠投遞員一個月工資。

  “這只是原料,已經不便宜了,都快趕上黃金了。”中年男人將放在柜臺上的印石朝唐植桐推過去,看了眼唐植桐的穿著,并不廉價,才開口道。

  “謝謝您,我心里有數了。我回家找找料,再來找您刻章。”唐植桐收起印石,塞兜里,跟人家點點頭,轉身離開。

  刻字合作社男人的話給唐植桐提了一個醒,這只是原料,想價格高,這東西得有更好的“工”才行。

  唐植桐住的史家胡同南邊有個寺,叫臥佛寺,里面有一尊尺寸巨大的臥佛,是唐植桐小時候經常去玩的地方,據稱摸佛腳百病不生,于是佛腳包漿了…

  前幾年的時候,曾有一陣僧人還俗潮,臥佛寺也就成了東花市玉器廠。

  東花市這邊的居民又以早年的小商販、手工業者居多,有一些在合營時被玉器廠收編,開啟了坐班生涯。

  身份的提升,使這些以前少言寡語的手工業者有了表達欲。

  夏天乘涼的時候,唐植桐沒少聽他們在那講玉器的門道,其中有句話他印象特別深刻,叫“三分料,七分工”。

  玉是如此,想必田黃也是,如果想達到一兩田黃十兩金的價,那就得找個好的篆刻師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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