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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秦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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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秦嶺,沒有珠穆朗瑪的高度,沒有泰山的名氣,沒有華山的險峻,也沒有什么著名景區,最出名的大概是終南山,還給世人留下了一個“捷徑”的印象。

  然而,其獨特的地理位置、悠久的歷史文化和豐富的自然資源,在中國的大地上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秦嶺西起甘肅,東至河南,像一條巨龍橫臥在中國中部,是中國南北地理的分界線,將北方與南方劃分開來。

  秦嶺分開不僅是南北的氣候、溫度、降水量、種植作物,還有暖氣!

  當然,這個暖氣也是有歷史因素在里面的,有老大哥的專家參與設計,目前只存留在紙面上,得等萬人唾棄的房地產大開發時代才基本普及…

  唐植桐從華清池出來,騎著自行車先沿著大路往西南前行,然后一路往南,一頭扎進了群山里。

  這一走就是一百多公里。

  山外面的路還好一些,即便是坑坑洼洼,屁股受點罪,也能忍,但進山后就成了崎嶇的山路,而且起起伏伏,一多半的時間都在上坡。

  也不知道動物園那邊怎么溝通的,給唐植桐的地址是個山里的小山村。

  唐植桐一路連語言帶比劃,打聽著朝小山村而去。

  天擦黑的時候,唐植桐已經是精疲力盡,但根本不敢停,誰知道山里有什么猛獸?萬一打瞌睡的時候摸上來賞一口,那小王同學可能就得守寡了。

  唐植桐將五六半掏出來,打開保險,掛上肩,繼續朝著打聽來的方向騎行。

  借著上弦月微弱的月光,唐植桐摸黑走了半宿,半夜才聽附近傳來狗叫聲。

  此時,唐植桐也顧不得是不是目的地了,先借宿一宿再說。

  “有人嗎?老鄉,老鄉,開門啊。”唐植桐選了一家有狗的人家,這年頭還能養得起狗,家境會殷實一些,有空房的幾率更大一些。

  “皮夾緊!”等了一會,終于有人出來,先把狗喊噤聲,然后隔著大門,警惕的問道:“誰?”

  “大爺,過路的,能不能借宿一晚?”唐植桐不再拍門,隔著門大聲回道,一點都不怕其他鄰居聽到。

  大門沒開,反而從圍墻上方露出一桿槍,接著有個人頭冒出來,打量著唐植桐。

  “我就一個人,到沙家坪小隊公干,這大晚上的迷路了。”唐植桐將靠著自行車,將兩手前推,示意自己并沒有惡意。

  “去沙家坪干啥?”墻頭的老頭問道。

  “那邊抓了兩個小老虎,過來帶回去,我兜里有介紹信。”唐植桐已經熬了兩宿沒睡,滋味并不好受,強睜著眼皮說道。

  “后生等等,額給你開門。”聽唐植桐這么說,墻頭的大爺立馬抽回槍,縮回頭,一會的工夫,門就開了。

  “把車一塊推進來。”大爺這回將大門打開,槍也收了回去,熱情道。

  “好嘞,謝謝大爺。”唐植桐關掉保險,打了個哈欠,將自行車推進院子。

  “嫩這后生膽子緊,黑隊趕什么路。”待唐植桐進門,大爺又將大門關上,還不忘嘟囔一句。

  “大爺,有柴房嗎?我湊合一宿。”唐植桐放好自行車,也沒心思猜大爺話里的意思,又打了個哈欠,問道。

  “來這屋。右手邊有個炕,嫩在這湊活一宿吧。”大爺也沒二話,給唐植桐打開旁邊偏房,燈都沒點。

  “好嘞,謝謝大爺。”唐植桐從兜里摸出火柴,劃著一根,借著短暫的光亮坐在炕沿上,甩滅,然后先把五六半放在床頭,也顧不上臟不臟,躺下就睡。

  大爺給唐植桐帶過門去,沒回屋睡覺,而是摸著黑出了門。

  一會的工夫,這大爺來到另一家人家門口拍門:“老憨開門!”

  “張老漢兒,咋咧個嘛,烏漆嘛黑的叫門。”里面的人聽到動靜,出來房門,不滿的嘟囔道。

  “咋咧個?嫩家瓜娃子上報的那兩只家伙,上面來人取了,嫩說怎么辦吧!”張老漢沒進屋,在院子里,掏出隨身帶的煙袋,挖上一鍋煙絲,拿出火石擦兩下打著,蹲在地上吸了起來。

  “嫩咋知道?”老憨一聽麻爪了,趕緊蹲下來問道。

  “嫩睡的死嘛?剛額家狗叫的兇,找上門了。”張老漢沒好氣的回道。

  “那可咋辦!要不把皮交給人家?”老憨搓著手,也沒個主意。

  “縣上說了,要活的。嫩瓜娃為啥自作主張上報?這玩意就不是個能養活的。”張老漢依舊沒好氣,埋怨老憨,也是埋怨縣上,這玩意不好養,可偏偏縣上不收過去,而是讓村里養著,這不是難為人嗎?

  唐植桐沒找錯地方,這里就是沙家坪,老虎是老憨帶兒子前幾天抓住的,很不幸,太小,沒養活,被隊上扒皮分著吃了。

  “那啷個辦嘛,再去抓也沒這么快嘛。”老憨蹲地上抓著頭,一時也拿不出個主意。

  “姥姥!明兒一晌開個會,那娃得睡到晌午。”張老漢也沒有好辦法,在地上磕磕煙袋,站起身來,轉身往回走。

  第二天一大早,小隊里的幾個主事人碰頭開會,了解情況后,卻一個個都借著抽煙不說話。

  本來是想著報上去掙個先進、表揚,沒成想縣上立馬表態說要活的!而且是四九城來人取!回來傳著傳著就成了獻給那誰!

  可偏偏兩只小家伙前兩天死了,拿不出來就是欺騙那誰,沒人愿意承擔這個罪名。

  “都說說,咋咧個辦?”張老漢起了個頭,問道。

  “要不,去響水巖走一遭?”有個漢子看沒人說話,猶豫再三開口道。

  “不要命咧?那可是虎王。”有人質疑,卻也只是小聲嘟囔,不敢大聲嚷嚷。

  “就響水巖咧,去一趟,掏不到就算球,愛咋滴咋滴!”張老漢深吸一口煙,拍了下桌子,一錘定音。

  此時,唐植桐還在補覺,這一覺睡到了中午頭才醒。

  醒后揉揉眼,坐起來伸個懶腰,看看手表,已經十一點多。

  手表不是自動上弦,唐植桐摘下來上弦,又戴好,才背著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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