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姐夫,這蟲子真的好吃嗎?”唐植桐燒水的時候,王敬民悄無聲息的來到廚房賊兮兮的問道。
“怎么?是信不過我手藝,還是信不過我眼光?”唐植桐眉毛一挑,問道。
“哪能?我那是信不過蟲子。”王敬民小胸脯一挺,回答很機智,沒有二選一。
“你現在是生活好了,我小時候那會,這些蟲子可是難得的美味,你姐姐小時候也吃過,不信你問她。”唐植桐笑瞇瞇的揉揉小舅子的頭,這小家伙很機靈。
“不用問,我信的過姐夫!您能拿不好吃的東西糊弄我,還能拿不好吃的東西糊弄我媽嗎?”王敬民小手一揮,非常清楚其中的關鍵,并點了出來。
“嘿,這臭小子,怪不得你姐愛收拾你,你這話叫信得過我?”唐植桐樂了,這小舅子太賊了。
“姐夫,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王敬民學著大人的樣子,右手叉腰,左手又揮動一次,自認為很有氣勢的回道。
“行,你小子有膽量,一會和我一塊收拾這些蟲子,可千萬別慫。”唐植桐逗王敬民道。
“切!誰慫誰是這個!”王敬民單手做出王八爬的動作,嘴上是一點都不慫,但身子卻往后退了一步。
“得,咱一會見真章。”唐植桐給小舅子豎了個大拇指,他是有意的,小男孩怕天牛算怎么回事?童年不完美嘛。
水燒開后,唐植桐細心地拿出一個活的,然后給剩下的天牛們感受了一番開水的溫暖。
“敬民,來,給你個活的拿著玩。”唐植桐捏著天牛身體兩側,遞給王敬民。
“不用了,姐夫,你自己玩吧。我作業還沒寫完呢,得抓緊寫,要不一會我姐又會收拾我,我不能讓她們逮著機會。”王敬民義正言辭的吧,嘴巴比煮熟的鴨子嘴都硬。
“切,膽小鬼!”王靜瑩瞟了一眼弟弟,輕蔑的說道。
“你…你…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我要寫作業!”王敬民被逼到了墻角,嘴巴依舊硬得很。
“你倆真是的,逗他干嘛?靜瑩你又不是不知道敬民怕蟲子。”王靜文看不下去,過來拉著丈夫和妹妹去給天牛硬核寬衣解帶。
“姐,哪有男孩子怕蟲子的嘛,在學校人家拿個蟲子逗他,都能哭鼻子。”王靜瑩看不下去,說道。
“那你是怎么做的?”王靜文一邊擰下天牛的腦袋,一邊問道。
“告訴老師唄,可我上了初中,誰再替敬民出頭?還是得自己立起來啊!”王靜瑩嘟囔道,言語里帶有對弟弟不爭氣的不滿。
嚯,唐植桐不禁高看這個文文靜靜的小姨子一眼,在家里打歸打鬧歸鬧,在外面是真護著弟弟。
“你做得對,怕蟲子不是咱弟弟的錯。敬民,下次再有人嚇唬你,你去告訴老師。”王靜文夸完妹妹,又囑咐弟弟道。
“我才不呢,男子漢大丈夫,告老師丟人。”王敬民停下手中的筆,坐在桌子旁看著他們處理天牛。
“切,告老師丟人?自己哭鼻子不丟人?”王靜瑩看不下去,出言譏諷道。
“你…你…”王敬民再一次被逼到墻角,被戳中痛點,嘴巴也硬不起來了,小臉憋得通紅,一時不知如何回嘴。
“剛才不是說一塊處理嗎?來,敬民,我教你怎么弄。”唐植桐本來以為小舅子是沒見過天牛,只怕天牛,鬧半天啥蟲子都怕,這可不太好,等他大了正好卡在下鄉的時候,早晚得過克服恐懼這一關。
“好。”王敬民想起剛才自己的承諾,搬個小板凳,硬著頭皮,磨磨唧唧走過去。
“你瞧,這天牛都燙美了,在桶里一動不動,多乖巧,就等著你收拾呢,快,拿一個試試。”唐植桐待小舅子坐穩后,鼓勵道。
“這是燙死了吧?”王敬民用手捏住天牛的一根觸角,揪起一個,將胳膊伸直,遠遠的打量著。
“燙死了,放心吧。把頭一擰,翅膀一拔,就算處理完了,你試試,很簡單。”唐植桐說著,拿起一個,麻溜的處理好,給他做著示范。
王敬民這回沒顧上嘴硬,而是硬著頭皮,顫顫巍巍的處理了一個。
“敬民好樣的。簡單吧?再來一個。”唐植桐豎個大拇指,繼續鼓勵道。
只要邁過心里那道門檻,后面就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了,王敬民在唐植桐的一再鼓舞下,大膽了些,后面的速度明顯快了很多。
“不錯,加油,再來一個。”唐植桐這次自己捏起觸角遞給小舅子。
“好嘞。二姐,看!誰說我怕了!”天晴了雨停了,王敬民覺得自己又行了,接過天牛,傲嬌的展示給王靜瑩看。
“切,有本事拿活的呀。”王靜瑩看不慣弟弟這副瑟模樣,針鋒相對道。
“哼,不跟你一般見識。”王敬民不上當,專心處理手中的天牛。
“頭和翅膀別亂扔,一會還要帶回去喂雞呢。”王靜文在一旁笑瞇瞇的看著,囑咐道。
“好嘞!”王敬民這回很聽勸,乖乖的將卸下來的零件放在一起。
“敬民啊,蟲子一腳就踩死了,根本沒什么好怕的,對吧?”唐植桐在一旁給小舅子疊buff,加心理暗示。
“嗯,沒啥好怕的,輕輕一擰,頭就掉了!”王敬民畢竟還小,當發現蟲子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可怕時,自然興致高漲,對姐夫的說法表示了認同。
“文文,敬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怕蟲子的?”唐植桐看了小舅子兩眼,若有所思,這種狀態不可能是與生俱來就怕蟲類的,大概率是成長途中發生了什么。
“剛上小學那會吧?之前的時候還一塊玩知了猴呢。”王靜文想了一下,回道。
“敬民,你一年級的時候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唐植桐聽后點點頭,又轉頭問道旁邊擰頭正起勁的小舅子。
王敬民停下手中的活,抬起頭看看姐夫,又看看大姐、二姐,最后還是看向了唐植桐,卻沒有開口。
“他們不讓你說?”看到這,唐植桐確信了,這是遭遇了校園欺凌。
“嗯。他們比我和我姐都大,警告我不能告訴老師和家長,否則連二姐一塊揍。”王敬民這回嘴不硬了,小聲說出了實情。
“他們怎么欺負的你?”唐植桐揮手示意要開口的王靜文別說話,趁小舅子現在愿意說,先把事情搞清楚。
“他們拿屎殼郎喂我吃,哇…”王敬民說完,扔掉手里的天牛,直接撲進了唐植桐懷里,葉志娟在一旁聽著臉都氣白了,這也忒欺負人了。
“沒事了,哭出來就好了。”唐植桐拍著小舅子的背,輕聲安慰道。
在唐植桐的安慰下,好大一會,王敬民才從嚎啕大哭轉為低聲抽泣。
“你還記得他們姓名嗎?”待王敬民情緒穩定后,唐植桐才繼續問道。
“嗯,記得,化成灰我都記得!”王敬民重重點了一下頭。
“行了,去把名字寫下來,給咱媽。我去給你做好吃的。”唐植桐揉揉小舅子的腦袋,小家伙本性不壞,之所以憋在心里這么多年沒說,是怕他們欺負自己二姐。
有的孩子生來是白紙,有的天生就是壞坯。
后面的事,自然由葉志娟接手,相信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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