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悠悠,一晃又是百年。
百年前張成法于混沌中破境,為武道再開前路,被世人尊稱為武祖,掀起了巨大的波瀾,激發了無數人的向武之心,至今都尚未完全平息,畢竟相比于時常要枯坐山中的仙道,肆意豪情、拳拳到肉的武道更讓一些人偏愛。
當然了,武道雖好,可想要真正有所成就卻是極難的,甚至還要超過仙道,其乃斗戰之道,需以殺伐磨礪自身,而剛過易折,太玄界這些年不知隕落了多少武道天驕。
他們如朝陽般升起,綻放燦爛的光輝,而后又如流星般隕落,不留下任何的痕跡。
除此之外,相比于仙道,武道最大的不足還是手段單一,壽元有限,正常情況下,武者壽元不足同境界仙道修士的十分之一,著實讓人扼腕。
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張成法開辟出了武道前路,踏足了不朽之境,武道依舊遠遠不能與仙道相提并論,頂多就是成為其補充,不過這樣也夠了。
畢竟武道還年輕,其發展至今也不過萬余年歲月,誰也不敢肯定它未來不能更進一步,畢竟隨著武道長河徹底凝聚,武道也便有了根基,如今的武道長河奔流于虛無之中,匯聚億萬武夫之信念,論體量雖然尚且不如十地,但也相差不遠,可以說未來可期。
當然了,張成法的突破、武道的興起雖然在太玄界掀起了一些波瀾,但并未影響到大勢的運轉,畢竟如今的太玄界已經不是過去的太玄界了,一尊不朽戰力的誕生雖然依舊可貴,但唯有太乙才是真正決定性的力量。
唯一引起的變化就是天庭的格局,按照天庭原本的規劃,除了四御之位由不朽金仙擔任之外,四御之下的各部之主都由大神通者來擔任,只不過因為種種機緣巧合,天庭如今組建的三部之主都是不朽級數的存在,大大超過了原本的預期。
這其中普元道人因為所修道路的特殊選擇擔任雷部之主,本來這會是唯一的一個例外,但白芷凝的空降以及張成法的突破卻讓雷部、瘟部、斗部三部部主盡皆成為了不朽級數的存在,無形中拔高了部主的位格。
不過這也并不是一件壞事,明面上足足有著七尊不朽鎮壓底蘊,如今的天庭倒真有了幾分統御天地的氣象,就連那為禍十方的蝗災都被白芷凝率領瘟部眾神徹底鎮壓了下去。
雖然其根依舊未斷,但明面上已經看不到蝗災的蹤跡,最起碼短時間內是掀不起什么波瀾了。
不過這百年以來,天庭的發展雖然欣欣向榮,可黑暗之中依舊有晦暗滋生。
寶光天,大道轟鳴,金石之輝照耀天地,整個寶光天都在金石化,好像要將整個天地化作一方玄金道胎。
“終于走到這一步了。”
以天地為道胎,自身為主宰,金光道人輕易掌控了一方原始仙天的力量。
在第七紀元,其橫奪天命,成為寶光天之主的時候他也掌握過這股力量,但那時的他更多像是借用,正常情況下能動用的力量只不過十之一二,雖然依舊浩瀚,但相比于現在來說卻是差了不少。
如今的他已經成為了真正的仙天之主,整座仙天就是他的身軀,那浩瀚的力量隨他驅使,等閑金仙完全無法與他爭鋒。
“傳聞那地府之主以神朝之力執掌幽冥天,能隨意動用一天偉力,在之前的混沌之戰中大放光彩,不知與現在的我相比如何?”
感自身之強大,模糊的面容凝聚,金光道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苦心籌謀多年,今日終于到了收割果實之日,著實欣喜。
“不過這還不夠啊!”
一念生滅,金光道人溝通了冥冥中的道,其以寶光天為軀,嘗試再立金石之道。
有著一方原始仙天作為支撐,又有著以前的積累,金光道人卻是輕而易舉的凝聚出了金石道種。
“落!”
種道天地,金光道人開始突破。
正常情況下,新道扎根,太玄界的三千大道會隨之而動,嘗試鎮壓新道,但金光道人以寶光天為軀,成為了天地的一部分,卻是讓他的新道借助原有的器道悄無聲息的滋長,沒有引發任何的異象。
見此,金光道人臉上的笑容更甚,如今的太玄界已經誕生了不止一尊太乙,雖然都受了傷,閉關不出,但貿然突破還是很危險的,其雖然以寶光天為軀,乃是真正的天子,有大氣運庇護,就算是太乙也不敢輕易打殺,但他并不會將自身的生死寄托在他人的顧忌上。
他之所以敢這個時候突破就是因為他有了瞞天過海的手段,這些年他的天工法并不是白完善的。
最為重要的是他的金石道已經立過一次,此次再立卻是不會再遭混沌之劫,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完全可以瞞天過海,悄無聲息的登臨道主之位。
在過去的歲月里,張純一掌天地之極,道祖順天應道,或許能把握些許天機,察覺到一些不對,但如今沉淪之盤扎根太玄,擾亂天機,卻是改變了一切,為他的計劃彌補了最后一點不足。
“今日過后,我便是金光道主,有著寶光天這方原始仙天作為軀體,我很快便能恢復全盛的實力,甚至更進一步。”
見大道生長,金光道人恍惚間看到了光明的未來。
太乙修行需打磨形體,煉得人形似天形,從而承載大道,而他脫胎天地,生來便是天形,卻是領先了尋常太乙修士一大步,最起碼在大道四十五變之前不用擔心形體的打磨。
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要擁有足夠的大道積累,其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完成一次次大道蛻變。
“立道成功,再蟄伏一段時間,我便可獲得足夠的力量,鎮壓佛祖之流應該不是問題,唯一值得顧慮的便是那張純一,其實在是一個異數,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成就了道君,當真不可思議。”
想到張純一,金光道人的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他想要在這太玄界扎根,張純一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坎,好在其跟腳特殊,短時間內雖然不可能是張純一的對手,但自保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