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龍宮,感受到那股不斷升騰的氣息,南海龍君的神色有了微妙的變化。
“看來它是真的成了。”
一聲輕嘆,此時此刻南海龍君的心緒頗為復雜,有輕松也有悵然。
四海一向以東海為首,作為南海龍君它也曾有過與東海龍君爭鋒的念頭,只可惜始終不是對手,直到后來東海龍君在張純一手中死了一次,他們之間的強弱關系才顛倒過來。
這一次為了獵殺火鴉道人,東海龍君請它出手相助,畢竟心靈大道詭異莫測,是束縛金烏的好手段,若是正常情況,南海龍君必定想辦法拖延一下,只可惜龍祖的隕落改變了一切。
失去了龍祖,龍族頓時陷入了困境,雖然依舊有數尊妖帝坐鎮,強大無比,但過往的種種因果反噬必定會將龍族拖入萬劫不復之地,畢竟過往龍族行事霸道,可沒有少得罪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龍族若想保全就必須有真正的強者坐鎮,不朽暫時不奢望,但大神通者卻是必須的,在現階段不朽難以出手,若有大神通者坐鎮,龍族就可得一時安穩。
也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一點,它才會壓下自己的小心思,果斷出手幫助東海龍君,覆巢之下沒有完卵,現在的龍族需要最起碼一位大神通者坐鎮,它雖然也有成就大神通者的可能,但相比于它,東海龍君成就大神通者的速度確實會更快。
“這湯泉著實神異,有不可思議之功,只可惜妖帝級的金烏僅有這一只,不然我也可以借此修成更強橫的龍軀,好在我這一次也不是沒有收獲。”
念頭轉動,一面巴掌大小的棋子出現在了,其上焰光繚繞,很是不凡,這是火鴉道人從神荒帶出的離地焰光旗。
“傳聞天地間有五色五方旗,每一方旗都是極其強大的異寶,有諸般神異,而五方旗一旦合一更是玄妙倍增,有不可思議之功,可生大智慧,勘破世界真諦,得悟大道,是堪比至寶的存在。”
“我當初意外得了玄元控水旗,知曉了些許隱秘,也曾多次尋覓其他五方旗的所在,只可惜一無所獲,這五方旗玄妙異常,非福緣天成者不可得,不曾想我竟然在這里得到了離地焰光旗,看來果真是天命在我。”
仔細打量著手中的異寶,南海龍君心中有著一些別樣的想法。
作為執掌玄元控水旗的存在,它對于五色五方旗的神異有所了解,這五色五方旗最強大的地方實際上并不是殺伐,而是鎮壓氣數,增長福緣,助長智慧。
據他所知,這五方旗順承天地氣數而生,每一面旗幟都順承了一方氣數,乃是第一紀元就孕育出世的異寶,誕生還在四海八荒之前,很是不凡,其能有今時今日的成就,甚至能參悟出龍人之法,生生延長自身的壽數,再續自身道途,玄元控水旗的加持至關重要。
“有了這離地焰光旗的加持,我或許能以更快的速度成就大神通者,只希望在這之前東海龍君能穩住龍族大勢。”
再次看了一眼東海龍宮深處,沒有了再停留下去的想法,南海龍君龍尾一甩,瞬間消失不見,時局紛亂,時間前所未有的珍貴,卻是浪費不得,此次它出手相助雖然是出于大局考慮,但東海龍宮也給出了不錯的籌碼,一是完整的天龍秘法,二是事成之后火鴉道人的一身積累盡皆歸它。
此時此刻離地焰光旗入手,它確實要立刻著手煉化,然后就是嘗試參悟天龍秘法,爭取早日成就真正的大神通者。
而就在東海龍君沐浴金烏之血,不斷增強自身力量的時候,隨著火鴉道人這尊金烏妖帝陷入絕境,在那太陽星中沉寂了不知多久的老金烏終于再次睜開了雙眼。
“我金烏一族的血脈要絕了啊。”
氣運離亂,老金烏隱約聽到了火鴉道人的悲鳴,這是來自血脈的聯系。
“老祖曾為眾生辟道,為后天生靈找到一條強盛之道,也曾建立妖庭,梳理天地樞機,于眾生,于天地都有不世之功,我金烏一族不該落得如此下場。”
“龍族暴虐,奪我金烏之血以壯己身,當受天誅。”
洞悉因果,老金烏心中有無盡的殺機沸騰。
金烏一族是當之無愧的妖皇種族,地位卻比真龍鳳凰還要更高一籌,不曾想今時今日竟然落到了如此下場,當真可悲可嘆,而龍族的這種舉動更是讓老金烏難以接受,要知道當初妖祖駐世之時,金烏一族也未曾苛待過其他妖族,甚至在龍祖尚未出現之前,金烏一族還曾庇護過龍族。
要知道當初龍族可是得罪了道門,在道祖成道之后,道門不止一次針對龍族出手,若非有金烏一族庇護,龍族恐怕真的有覆滅之危,不曾想在金烏一族落寞的今天,龍族不僅沒有出手幫襯,反而出手反咬了一口,欲將整個金烏族吞下,徹底斷絕金烏族的血脈。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昔日因,今日果,我金烏一族落寞,若龍祖還在,我只能龜縮,哪怕明知有血海深仇也只能隱忍,可現如今龍祖卻隕落了。”
“東海龍宮,你欺我金烏一族太甚,我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血債必須血償。”
面色猙獰,老金烏不再隱忍,它要為金烏族搏出一條生路。
下一個瞬間,封印破碎,老金烏沉寂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力量開始復蘇,一股強大的氣勢開始從其體內綻放,在這一刻整個太陽星都為之動搖,只見恢弘的力量彌漫,一道道大陣紋路被點亮,那位于大陣節點的九具神棺也隨之被引動,內里有奇異的力量開始復蘇。
唳,金烏啼鳴,隨著古老的大陣被徹底激活,九道金烏之影自神棺之中飛出,它們都是金烏一族過去的妖帝,雖然都已經死去,但還是借助大陣之力留下了部分力量。
從太陽星深處走出,看著這九道金烏之影,老金烏的神色不再平靜,這里面有它的前輩也有它的后輩,在這漫長歲月的洗禮之下,它們都死了,只有它茍活了下來,只不過今日過后一切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