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天,一尊烘爐當空而立,內藏日月,煉萬物之妙。
心有所感,張純一悄然睜開了雙眼。
“混沌也不平靜了嗎?”
目光透出太上天,眺望混沌深處,張純一的心湖中泛起了一絲漣漪,相比于六耳,他要看的更清楚,他清楚捕捉到了混沌的躁動,在混沌極深處已經有災劫之氣孕育,來日必將醞釀大禍,衍生出混沌浪潮,席卷太玄。
“混沌如水,巨獸如魚,當大潮卷起之時,會有越來越多的巨獸隨浪潮而至,靠近太玄。”
“只不過混沌深邃,無邊無際,浪潮要真正抵達太玄卻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心有明鏡,張純一不斷的推算著,只不過就算是他也無法準確推算出混沌大潮到來的時間。
“太玄界升格在即,屆時氣息外顯,這一次的混沌大潮恐怕不簡單,甚至有可能超過那開天辟地以來的第一次混沌大潮。”
一念百轉,張純一觸摸到了混沌浪潮的些許本質,其本身就是一種劫數,是混沌施加給世界的劫數,渡過之后世界就可繼續在混沌中扎根生長,渡不過就是走向寂滅,徹底被混沌同化,而世界越是強大,向外暴露的氣息越多,這劫數就越兇猛。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太玄界過去的兩次混沌中第二次的威力要遠比第一次弱,第一紀元太玄界新生,還有諸多不完美之處,氣息外顯,引得混沌大潮卷起,欲吞沒太玄,威勢驚人。
第五紀元太玄界發展的越發完善,氣息隱而不發,再加上其遭遇了劫數,本質跌落,所以第二次混沌大潮的聲勢相比于第一次要弱了不少。
不過就算是這樣,在第五紀元混沌大潮卷起之時,整個天外天都變得極其危險,仙神難以立足,稍有不慎就會隕落,唯有太玄界內才相對安全,那也是太玄界最為混亂的一個紀元。
因為混沌的侵蝕,整個太玄界都受到了巨大的影響,最明顯的一點就是修行資源大減,為了活下去,為了能繼續修行,天地間殺劫四起,每一處能產出修行資源的寶地都會掀起一場慘烈的爭奪,不同種族相爭,不同勢力相爭,同門相爭,同族相爭,那個紀元是太玄界最黑暗的一個紀元,一個爭字貫穿所有,每一件珍貴的修行資源上都染著不知多少人的鮮血。
在這樣的情況下,邪氣喧騰直上,正氣跌落谷底,妖魔橫行于世,正不壓邪,就連廣傳佛法、想要普渡眾生的佛門也在這個紀元遭受了重創,甚至因為理念原因,門內還出現了分裂,那個紀元修行太難,資源太少,想要保持本心已經不是易事,更不用說救贖他人了。
在這樣的時代,佛門的道和理顯得格外突兀,與世疏離,經受不住內心的煎熬,很多佛門修士都在這個時候選擇背棄佛門,叛佛而出,魔祖就是其中的一個。
而最終的結果就是魔祖由佛入魔,心魔道圓滿,在那個紀元證道,開辟魔門,在太玄界的修行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成為太玄界最頂尖的存在。
“是劫也是緣,就看能否把握的住。”
觀混沌潮起,張純一靈機一動,竟然隱約看到了太乙之后的道路,只不過很是模糊,根本不成體系,金性璀璨,可得不朽,但并非是不滅的存在,想要由不朽化作不滅還需要更多的打磨才行。
“卻不知混沌大劫到底是何等氣象。”
收回目光,靜坐于丹爐之前,張純一再次陷入到修行之中,此時的他外煉翻天印,欲將此寶化作至寶,內煉己身,在大道之火的淬煉之下,金性的光輝越發璀璨,不斷由虛化實。
“金性凝實已有六成,還差四成就可全部凝實,屆時便是小圓滿之境,外物再難壞我不朽根基,待到精氣神三寶同證不朽,便是大圓滿之境,諸劫不加于身,掌道而尊,一言可定天地法,抵達世之頂點,再往前便是立道超脫了。”
一念生滅,萬念不起,張純一再次陷入到沉寂之中。
其修金丹法,又悟了煉道,在錘煉金性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速度卻比過往的不朽快了不少,當然,太玄界過去不朽道路的特殊,每一尊不朽都是真正的天之驕子,獨得一天本源,有天命在身,所以他們錘煉金性的速度也是極快的。
相比而言,新法不朽們就沒有這個待遇了,沒有天命加身,沒有足夠本源加持,金性的錘煉對于他們而言將會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時間跨度或許將以紀元來計。
不過這樣不算什么,畢竟金仙的壽元已經無盡,與天地同壽,除非天地覆滅又或者遭遇了某種無法抵御的大劫,否則根本不會隕落,錘煉速度慢一點就慢一點,他們并不缺乏時間。
與此同時,在丹霞天中,得到了六耳從混沌中帶回的黑湮鳥,赤煙開始開爐煉丹。
九竅金丹乃是張純一所創,這世間除了張純一之外,也就只有赤煙這位同樣修成了斡旋造化的造化天尊可以煉制,現如今張純一抽不出時間來,便由赤煙代勞。
“接下來我會帶張成法去混沌中歷練一番,待丹成之日返回,嘗試狩獵更多的混沌巨獸。”
丹霞天中,看向赤煙,六耳開口了,言語之間他已經為這顆九竅金丹選定了主人。
張成法和他一樣同修武道,最喜戰斗且在武道上極具才情,在張純一幾位弟子中卻是最合他胃口的,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他自然會幫他一把,希望他能早日更進一步。
聞言,赤煙沒有多說什么,九竅金丹最適合武道修行者,龍虎山中除了六耳之外,張成法就是武道修行的最強者,已經抵達武圣極境,堪比仙道大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