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辦法了?”
蕭瑀聽到林楓的話,雙眼不由亮起,他臉上迅速露出欣喜之色,問道:“什么辦法?”
林楓指尖在卷宗紙張上輕輕滑動,沉吟了些許,笑道:“我在卷宗上發現了一些有趣的地方,準備去找周縣令聊聊這些,我想…若是周縣令沒有察覺到這些有趣的地方的話,他應會愿意通過一些讓步,來換取我的這些發現。”
“有趣的地方?”
蕭瑀直接抓起桌子上的紙張,道:“我要去東宮,我得見陛下!”
如果內容出錯稍后用瀏覽器嘗試閱讀!
接著,林楓就對蕭瑀說出了自己的發現,蕭瑀聽后,整個人都不由愣了一下:“這…真是這樣?”
能讓未來岳丈如此青睞,林楓自然高興,不過在未來岳父面前,還是要保持優良的傳統的,所以林楓很謙遜說道:“我也是運氣好,正巧神山縣各方勢力匯聚,否則的話,但凡少任何一個勢力,我也會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般,沒法將時間拖延到程將軍來支援我。”
也就是林楓,有著能將霉運化為好運的機會。
他在聽說林楓先后兩次欺騙四象組織的方法時,就已經為林楓的謀算能力感到震動了,那種事事料敵于先的本事,當真有種看諸葛孔明算敵于千里之外的感覺,但他沒想到,那與神山縣的博弈相比,卻只能算是大戲的開場。
林楓在神山縣經歷的一切,一日查案,識破杜家的寫信者身份與金釵世家的身份,識破金豐祿殺人兇手的身份和西域商人勢力的身份,識破安神陛下安排的密探的身份,并且借用這些人的身份與立場,以巧妙的手段將其利用,讓他們與四象組織進行博弈…一波三折的起伏,危險與機會的不斷變換,一直到最后,林楓拖延時間的真正目的浮現…饒是經歷豐富的蕭瑀,在這一刻,都忍不住目瞪口呆,震撼連連。
蕭瑀點了點頭:“萊國公通過不同的途徑先后給我送來了同樣的信,我收到信后,便按照你的要求,第一時間安排人手去長安附近的渡口調查。”
他忽然話音一轉,沉聲道:“子德,若他真的沒有發現這些,那你幫了他,毫無疑問是幫他扭轉了錯誤的方向,讓他得以迅速抓住案子的關鍵,而他已經調查了足足五天,遠比你掌握更多的線索,更加了解案子的情況…所以,你就不怕他先伱一步找到真相,讓你反而為他做了嫁衣?”
“不出意外,這些錢財都是西域商人勢力提供的,而他們這樣做,看似是為了打點關系,實則是為了眼下的時機。”
“據搬運貨物的工人所說,這些船只的貨物都裝的很滿,根本不可能再裝有其他沉重的礦物的機會,所以,他們不可能既裝商戶需要的貨物,又裝礦物。”
“子德…”蕭瑀感慨的看著林楓,發自內心道:“說實話,你雖出身貧寒,不如世家豪門與皇親貴族的子嗣,但你心胸之豁達,遠不比他們差,而這,正是最難能可貴的品質,有此品質,再有你的能力在,飛黃騰達只是時間問題。”
蕭瑀臉色凝重,搖頭道:“沒有任何發現。”
說起金釵家族,林楓道:“金釵家族還好說,有杜成和陳淼來到長安,他們一定是帶著任務來的,只需要盯著他們,就有機會知道他們的目的,而且陳淼與蕭公你還有些親戚關系,不出意外,他應會來拜訪蕭公,蕭公你也可以趁機試探一下。”
蕭瑀想了想,旋即點頭:“確實有這種可能,我會安排人秘密調查這些商戶。”
然后他將這些紙張放在了林楓面前的桌子上,道:“這是我們的調查結果。”
“這件事若無法妥善解決,若真的如你所說,到時候,就不僅僅是這上百官員的事了,而是朝廷能否安穩,長安能否穩定,乃至我大唐是否動蕩的大事!”
聽到林楓說起陳淼,蕭瑀眉宇間不由有些陰霾,他沉聲道:“陳家與我蕭家雖是距離比較遠的遠親,但我們畢竟還是有些親屬關系,所以陳倚天來投奔我時,我還是毫無保留的接受他,可我沒想到,他陳家竟然會是金釵傳承世家。”
蕭瑀點頭道:“只要你的發現沒問題,他真的沒有察覺到這些,那無論他是否愿意讓步,他也必須讓步,不過…”
他看向蕭瑀,沉聲道:“我懷疑他們想將這些事情曝光,直接引爆這多達上百官員的貪污受賄的事實,從而引發朝廷官場的震動。”
這算運氣好嗎?
“我明白。”
林楓見蕭瑀茶杯空了,便麻溜的拿起茶壺,主動為蕭瑀倒滿了茶水,他看向蕭瑀,道:“蕭公,說完了長安城的事,說說我的事吧。”
說著,蕭瑀就向外走去。
維持表面的和煦,表現出應有的大度和大氣,是一個官員最基本的素養,否則若讓當權者認為自己小肚雞腸,不堪大用,那恐怕就沒有未來了。
官場上的事,蕭瑀比林楓更明白。
蕭瑀擺了擺手:“四象組織的事是我們一起向陛下接下的任務,這本也是我的事,不過…”
蕭瑀經驗豐富,做事老道,林楓十分放心,他說道:“那就辛苦蕭公了。”
蕭瑀看著卷宗,臉上浮現思索之色,沉吟片刻后,道:“我不知道周賀林是否也發現了這些,但至少我完全沒有對這方面有所懷疑…而周賀林已經調查足足五天了,仍沒有找出真兇,所以我懷疑,他很可能沒有發現這些,在一開始就走錯了路。”
林楓聞言,起身看向蕭瑀,道:“我對周縣令感官并不差,而且大理寺與長安縣衙經常有需要配合的時候,我們之間的關系不宜弄得太僵,若能用溫和的方式參與,還是用溫和之法更合適。”
“有了這份名單,我足以見到陛下,只要我見到陛下,我完全可以向陛下為你請纓,所以哪怕你不能讓周賀林讓步,也能很快參與到這個案子的調查之中。”
林楓笑道:“周縣令是否發現這些,等我去找他自然就知道了…反正現在我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如去嘗試一下,萬一他不知道,那我告訴了他,毫無疑問是幫了他一個大忙,這份人情他賴不掉,也不能賴。”
林楓道:“金釵傳承世家未必就一定是惡的,畢竟身份是一千多年前就傳下來的,非陳家主能夠改變。”
只見紙張上詳細寫著那些貨船在抵達長安附近的渡口后,所卸下和裝運的貨物。
林楓說道:“我所看到的,畢竟只是卷宗上最淺顯的記錄,后續周縣令是否發現了什么,尸首現在的情況如何,我絲毫不知,所以十成把握我自然是不敢說的,但若卷宗上的內容沒有錯誤的話,哪怕只是最淺顯的表象,也足以證實很多事了…故此,只要記載沒錯,我至少有七成的把握。”
這些事,破開現象,只看本質,其實就是層疊遞進的,一環扣著一環,缺少任何一環,下一件事都無法確保其一定發生。
“子德,你真的不是諸葛孔明轉世嗎?”
“我們現在雖然是競爭關系,但并非你死我活的仇敵,以后還是要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種情況下,他也不能表現的太絕情,所以他會很清楚,我幫他忙,就是為了讓他讓步,哪怕他仍不愿讓我直接調查此案,可對我要問詢王夫人這么一件小事,必然會同意。”
他將紙張放在蕭瑀面前,道:“這是我們從那些書籍中破解的內容,里面全是關于官員們貪污受賄的記錄,時間地點原因,以及這些錢財用于何處,記載的都十分詳細。”
林楓知道蕭瑀是在寬慰自己,若接下來失敗了,讓自己不至于太受打擊,他覺得自己很幸運,雖然剛剛穿越到大唐時,處境是地獄難度,但自己能遇到蕭瑀孫伏伽這樣的人,卻有如否極泰來,是真正的幸事。
林楓搖了搖頭,笑道:“那就沒辦法了,畢竟我若不這樣做,我連調查的機會都沒有,那樣的話,又與周縣令找到真相有什么區別?我去幫周縣令,我還有機會,我不幫,一點機會也沒有…所以蕭公,你說我該怎么做?”
“沒有發現?”林楓皺眉,道:“根據那些貨船的航行日志,我給了蕭公具體的時間段,他們在那個時間段內,的確都經過長安附近的渡口,而且我從臨水縣返回的路上,也從四象組織的人嘴里得知他們的目標確實是長安,我應該沒有推斷錯,可怎么會沒有任何發現呢?”
這已然和少卿之位無關了。
林楓見蕭瑀已然心有決斷,便點了點頭,繼續道:“最麻煩的,是西域商人勢力。”
他放下茶壺,深吸一口氣,神色更加認真了起來,道:“我從臨水縣給蕭公送的信,蕭公應該收到了吧?”
蕭瑀也是神色不解,道:“你剛剛的猜測,我也不是沒想過,可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他們運送的礦物在更遠處的渡口卸了下來,那他們船上滿滿登登的貨物,又是哪里來的?”
哪怕背地里彼此殺紅了眼,可也絕不會在明面上讓彼此下不了臺。
他雙眼瞪大,瞳孔劇烈收縮,聽著林楓的話,他臉色陰晴不定,神色不斷地變化。
“蕭公也處理過貪污受賄的案子,應該能夠明白,這件事一旦發生,會有什么后果…而現在,四品少卿詭異被殺,諸多勢力爭奪少卿之位,太子殿下昏迷,疑似奪嫡之爭,四象組織多年陰謀即將行動,金釵家族齊聚長安圖謀不軌…在這個時候,再有上百官員同時出事,蕭公能想象那會是怎樣的場面嗎?”
所以,若林楓真的幫到了周賀林,周賀林為了體現自己重恩情和大度的品質,也會讓步,更別說周賀林也該清楚林楓的潛力,知道哪怕林楓這一次沒法晉升四品,未來也必然有極大的希望邁入四品的臺階,這種情況下,周賀林應不會將事情做絕,給未來的自己招惹一個同品級的麻煩。
這簡直比他聽過的任何故事都要精彩!
只是這些,他不能和任何人說,哪怕是蕭瑀也不能說,倒不是他不相信蕭瑀,而是這些想法,他不能讓幕后之人知曉,一旦被敵人知曉,幕后之人很可能會做出應對,只有自己表現出是為了少卿之位而拼命爭取的樣子,才能迷惑幕后之人。
“難道是他們為了更謹慎的行事,沒有把貨物送到長安附近的渡口,而是在更遠處的渡口就將貨物卸下了,之后用其他方式運到了長安?”
這些貨船運送的貨物,完全是商戶清單要求的貨物,有絲綢,有布匹,有木頭,有糧食…但唯獨沒有礦物,沒有林楓在礠山發現的,未經處理過的礦物。
林楓看向蕭瑀,見蕭瑀認真的看著自己,輕笑了一聲,道:“這個案子若真的這么容易找到真相,周縣令也不會需要等到我幫他了…當然,若周縣令先我一步找到真相,我也不會后悔,拋開個人利益關系,能夠早些為王少卿找到真兇,本就是一件好事。”
他連忙將卷宗取來,仔細看了一眼林楓說的地方,旋即眼眸微微瞪大:“還真是如此!”
林楓自然明白這些,這也是他從來沒有覺得壓力大的理由,他笑道:“蕭公放心,我明白。”
蕭瑀道:“之前我是不知道你還掌握這份名單,現在有這份名單,一旦查明真的如名單所說的那樣,他們貪污受賄,那你就是大功一件,這件大功絕對不弱于破解王少卿被殺之案,甚至比太子案也不會差,你已經有了可以容錯的機會了。”
蕭瑀長出一口氣,雙眼情緒收斂,聲線平靜沒有任何波動:“陳淼和陳家你放心吧,我既然能扶起他們,就能將他們打下萬丈深淵,只希望他們別真的將事做絕。”
林楓的著眼點,是更遠的未來。
一邊走,他一邊向林楓道:“子德,你若想休息,就回去休息,若不想休息,就直接去找周賀林。”
蕭瑀見已經安排妥當,不再耽擱,直接轉身離去。
“怎么樣?”林楓忙問道。
蕭瑀忍不住向林楓開口表達自己的震撼。
二六零五:f七零零:四三:六零零零::七四f
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泄露,唯有誰也不說,才能確保真正的安全。
“七成把握…已然不少了。”
“蕭公速度要快些了,我有預感,四象組織動手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蕭瑀聽完了林楓的講述,整個人已經麻木了。
林楓向蕭瑀表達了自己明白蕭瑀的苦心,繼續道:“等我和蕭公匯報完我這一次的經歷和收獲,我就去找周縣令試一試,無論結果如何,終究得做了才知道。”
“這可不是玩笑。”
“當然…”
更別說林楓在這一切的算計背后,還將計就計,將真正的奎宿當成了引路之人,為他們尋找四象組織的據點與其他成員,從而徹底將那一夜的成果再度放大無數倍…未來會取得什么樣的效果,根本無法預測!
蕭瑀微微頷首。
林楓聽著蕭瑀的話,沉沉點了點頭,他專門研究過這些貨船的運行路線與時間,要比蕭瑀更清楚時間的問題。
所以他很清楚,陳家,和他蕭家根本不是一條心。
所以,林楓懷疑,王儉的死,與太子昏迷的事,很可能有著某種關聯,甚至是同一個人在背后謀劃也未必。
正因王儉的死,才有了各方勢力爭奪少卿之位的事,才有了自己不得不去選擇調查太子昏迷的事。
蕭瑀心中琢磨了一下,旋即心中一動,他忙道:“你難道對這個案子,有了什么特別的發現?”
蕭瑀聽著林楓的話,滿是欣慰的點頭,道:“我擔心你的功利心太重,會患得患失,導致心態出現問題,現在見你內心澄明,我也就放心了。”
想到這些,蕭瑀心中忽然一動,林楓在如此復雜的神山縣都能輕松獲得最后的勝利,眼下的兩個案子,雖然也很復雜,但未必就會比神山縣更難,故此以林楓的本事,也許還真的都有機會!
蕭瑀用仿佛第一次認識林楓的神色看著林楓,道:“你的謀算能力,你對手上所有力量的運用,你對各方勢力內心想法的把控,你將自己真正目的絕妙的隱藏在一切的表象之下,并讓敵人深信不疑,甚至在最后,你還能靈活的轉變計劃,將計就計,更為關鍵的是,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一日時間內…這份能耐,在我看來,世上絕對沒多少人能做到。”
蕭瑀直接點頭:“我會加大力量去調查…另外你詢問的作坊我也查過了,這些作坊有的是私人的,有的是工部的作坊,但都沒有查到任何問題,所以接下來我準備擴大范圍,向距離長安城比較近的縣城開始調查,一點點向外延伸,看看能否從這方面找到線索。”
他看向林楓,道:“除了四象組織外,金釵家族,以及隱藏極深的西域商人勢力,他們來到長安究竟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我們也得想辦法查出來。”
林楓沒想到蕭瑀會忽然夸贊自己,他笑道:“蕭公可別這么說,我也只是沒有辦法之下的苦中作樂罷了。”
“…所以,真正的奎宿,用了當初利用我假死脫身之法,又一次逃出了生天,但他并不知道,這一次的他不再是完美的脫身,而是被我將計就計,成為了為我帶路的人,他返回長安后去的任何一個地方,見的任何一個人,都將為我們指引四象組織隱藏極深的據點與成員!”
“可我那般信任他,他卻從未與我說過這些…而且你和蔓兒在臨水縣經歷的事,也能看出,他絕對另有心思。”蕭瑀這些年看遍了人心險惡,一個人是什么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有了名單的功勞,林楓也知道自己并不是非要破解王儉被殺案不可,但林楓總覺得王儉的死并非獨立的事,而是與眼下長安的復雜形勢有著緊密關系。
林楓迅速拿起紙張,視線向上看去。
林楓笑道:“若周縣令已經發現了問題所在,或者我幫了周縣令后,周縣令翻臉無情,那蕭公助我,我也是很愿意接受的。”
他下意識看向林楓,就見林楓意味深長道:“已經有人為我們帶路了。”
上面記載的內容很詳盡,既有搬運貨物的工人的口供,也有一些衙門抽查的情況。
蕭瑀眨了眨眼,胖乎乎的臉上充滿著茫然,他那樣子,似乎在說:“你在說什么玩意呢,誰能給我們帶路?”
“而這些貨船運送的貨物,也都是商戶決定的,非是他們自己能夠提前準備的,按照時間來計算,他們根本就沒有先將商戶的貨物運到某個地方,再返回磁縣將礦物運走,然后再將礦物與貨物對調的時間。”
蕭瑀就喜歡林楓這靈活的底線,他點頭道:“你盡管用你的法子去做,無論成與不成,我都會向陛下為你請纓,有了陛下之令,你才能真正擁有其他人挑不出毛病的身份參與案子。”
“至于我個人的利益…”
林楓見蕭瑀臉上的茫然,笑了笑,直接將自己被四象組織的奎宿一路追殺,以及在神山縣自己的算計,與四象組織、金釵世家和西域商人勢力的明爭暗斗,彼此博弈,簡明扼要的告訴了蕭瑀。
“確實可以一試。”
看著蕭瑀行色匆匆的背影,林楓沉吟些許,旋即也轉身向外走去。
林楓哈哈一笑:“蕭公真會開玩笑。”
正因為遇到了他們,自己才不必昧著良心做事,仍能做自己,哪怕到了此時此刻,仍是保持著本心,不必被迫和光同塵。
蕭瑀緩緩吐出一口氣,忍不住道:“四象組織這些家伙,真是屬兔子的,狡兔三窟,算是被他們玩明白了,哪怕你已經在源頭上找到了他們的線索,可沒想到,他們還是能將自己隱藏的如此之深。”
“不行!”
雖然他很疲憊,但他并不準備休息,他要直接去王儉的宅邸,去找周賀林。
“拖不得!必須盡快見到陛下!”
“其實也不算多特別,但確實是容易被忽視的地方…”
他忽然就覺得輕松了許多,蕭瑀笑道:“雖然你的表現出乎我的意料,但這是好事!如此看來,這四象組織的神秘面紗,也許不用等到我們找到他們的礦物,就能揭曉了。”
他忙看向林楓,道:“子德,你有幾成把握?”
若真的到了那一刻,自己可能就真的要身處奪嫡的大漩渦與大危機之中。
“能苦中作樂,而不是自怨自艾,本就比那些心比天高的家伙好上數倍。”
林楓也跟著點頭,笑道:“不過我們還是不能對那些礦物的下落有所松懈,知道他們的人是誰,藏在哪還不夠,知道他們的陰謀是什么,我們才能真正做到知彼知己。”
“虧得我們現在還有方向可以調查,否則的話,想找到他們,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什么?”蕭瑀一怔。
而結果,正如蕭瑀所說…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一邊說著,林楓一邊從懷中取出了幾張紙。
“還有…不必勉強。”
如果有足夠的時間謀劃,林楓在神山縣做的事,也會有不少人能做到,可如果將時間縮短到只有短短一天,并且還要如林楓一樣面臨一個毫無任何頭緒的案子的壓力,那就真的沒幾人能做到了。
“的確來不及…除非,這些商戶,是他們自己人。”林楓沉吟片刻,看向蕭瑀,道:“若商戶也是四象組織的人,那他們就可以提前進行準備與貨物囤積,這樣的話,時間就不是問題了。”
為了自己的安危,也為了在這紛亂的局勢中掌握主動權,弄清楚隱藏在迷霧之下的一切真相,自己必須要去調查王儉的死!
故此,若無法查明王儉因何而死,很可能在調查太子的案子上,會很被動,甚至直接陷入死胡同。
“怎么會這樣?”林楓眉頭皺了起來。
蕭瑀也搖了搖頭,他緩緩起身,來到身后的書架上,找到了一沓紙。
“關于我在返程時遇到的一些事,我還沒來得及和蕭公說…”
林楓默然,沒有開口,他可以評價其他金釵家族,但對與蕭瑀有遠親的陳家,他不好開口。
林楓聽著蕭瑀的腹誹,不由哈哈一笑,他說道:“其實想要找到四象組織的成員,也沒有蕭公想的那么麻煩。”
各方勢力匯聚,彼此各有算計,多數都對林楓懷有敵意與惡意,這種情況下,蕭瑀覺得,若是其他人遇到如此復雜的局面,可能早就懵了,那分明是最糟糕的霉運。
蕭瑀倏地一下,霍然起身。
所以,他要在明面上查案,與周賀林等人爭奪少卿之位,暗地里則查找兩個案子之間的因果與聯系,找到隱藏在兩個案子之下的真正秘密。
而想要做到這一切,第一步…就是與長安縣令周賀林的博弈,讓爭取少卿之位的表象,更加真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