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找到!唯一物證!神秘人浮出水面!:章莫足足愣了五息,這才終于確定…自己被林楓給耍了!
林楓的任務,根本就不是救援什么被擄走的人,他分明是故意引自己憤怒失去冷靜,從而說出這些人的情況。
“你…當真卑鄙!”
章莫額頭青筋暴起,神色扭曲猙獰,帶著被騙的憤怒大聲質吼。
林楓見狀,卻是輕笑一聲,緩緩搖頭:“本官可沒有騙你,我是真的要救那些無辜百姓,是你著急打擊我,告訴我他們還活著,這與我有什么關系?要怪難道不該怪伱自己的嘴太快嗎?”
“你!!”
章莫憤怒的頭發都豎起來了,他雙眼死死地盯著林楓,牙齒都要咬碎了:“林楓,你休要得意!”
“就算你知道他們現在還活著,又有什么用?你根本就找不到他們在哪!”
“他們還是一樣要死!你也根本救不出任何一個人!”
林楓聞言,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他只是平靜的看著章莫的雙眼,緩緩道:“我說我能找到他們,你信不信?”
章莫一怔。
“我說我不僅能找到他們,還能在他們真的渴死餓死之前救出他們,你信不信?”
“你說我救不出任何一個人,我偏要救出所有人,你信不信?”
章莫瞳孔劇烈跳動,臉上難掩心中的緊張:“你…”
他還要說什么,可林楓已經轉身,和杜構孫伏伽離開了。
只留下章莫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后死死地盯著林楓的背影。
“縣尉…林楓,他,他不會真的能找到吧?”有人忍不住問道。
章莫咬牙切齒道:“我們都不知道的神秘之地,他憑什么找得到?”
“看吧!他現在有多囂張,當他失敗后,就有多可笑!我會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林楓三人遠離人群,停在了岸邊的一塊大石頭上。
林楓轉過身,看向寬闊的漳河,他長長吐出一口氣,緩緩道:“萊國公,孫郎中…我這牛皮已經吹出去了,接下來為了不讓我被章莫他們嘲笑,兩位可要多多幫助啊。”
杜構與孫伏伽對視了一眼,他們知道,林楓這看似幽默的話,不過是林楓不愿將壓力表現出來,讓他們也跟著沉重罷了。
那些被擄走的百姓,已經斷水斷糧兩天了,即便現在還能保證安全,但也堅持不了幾天。
而他們被藏于何處,更是連章莫這些天地閣的成員都不知道,他們目前也沒有任何線索。
時間緊迫,還無任何線索與突破口,林楓的壓力可想而知。
杜構沉聲道:“子德,接下來需要我們怎么做,你直說便是,我們絕無二話。”
孫伏伽也點頭,以他與林楓的關系,自然更不用多說。
林楓深吸一口氣,大腦在飛速旋轉。
他在思考前世的經驗和知識,一個正常的成年人,不吃不喝的情況下,如果不面臨高溫、疾病之類的困擾,超過三天身體機能便會明顯受損,但還不至于直接死去,理想情況下,應該可以堅持到五到六天…不過這不絕對,有人意志力薄弱,可能三四天就不行了,有人意志堅定,就算十幾天的奇跡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但那畢竟是小概率事件,所以最穩妥的時間,最好定在五天之內。
也就是說,他最多還有三天時間。
虧得他們是用這種方法滅口,若是用其他法子,可能連三天時間都不會有。
不過林楓覺得,若四象組織有更好的選擇,肯定會優先用其他方法,他們會用這種斷水斷糧的方法殺人,定有這樣做的理由。
諸多原因下,終是為他留下了三天時間。
“三天時間啊…”
林楓深吸一口氣,他轉過身,看向杜構與孫伏伽,直接道:“現在我們只有兩條路可走。”
孫伏伽忙道:“哪兩條路?”
杜構也緊緊地看著林楓。
林楓說道:“第一,從那些出事的船只航運路線圖上,看看能否找到線索,能否找到它們的共通之處,如果能找到大量重合的路線,那就極有可能是他們為四象組織效力時所去往的地方。”
杜構眸光亮起,道:“我已經吩咐人去取了,再過一會兒應該就能取來,不過我目前得到的只有近兩年的信息,不知能否足夠。”
林楓沉聲道:“先看看再說,夠了最好,不夠那就抓緊時間不眠不休繼續搜尋更早的信息…總之,我們不能放棄,一旦我們放棄了,他們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杜構重重點頭:“不管夠不夠,我現在就吩咐人繼續尋找,抓緊每一刻鐘。”
這一直都是杜構在做的事,他有著足夠的經驗,也知道從哪里尋找,林楓自然不會反對,他說道:“有勞萊國公了。”
杜構擺手:“不必說這些。”
說罷,杜構便迅速向身旁的護衛吩咐了起來。
林楓深吸一口氣,繼續道:“第二,就是這艘沉船了。”
“沉船?”
孫伏伽與回過頭來的杜構都看向林楓。
林楓目光看向沉船,說道:“以四象組織的謹慎程度,他們固然通過利益或者其他手段,讓這些貨船為其所用,但他們絕對不會完全相信這些船工。”
“而他們會進行滅口,也能證明這些船工只是被他們收買,非是真正加入了四象組織。”
“所以,在運送那些被擄走的百姓也罷,還是運送更加神秘的貨物也罷,四象組織肯定要防備和盯著這些船工…換句話說,在運送途中,大概率是有四象組織的人親自跟在船上的。”
孫伏伽要比杜構更了解四象組織,他迅速就點頭,贊同林楓的推斷。
而杜構則突然想起林楓從來時乘坐的貨船里找到的日志,想著日志里記載的內容,他眸光微動:“你是說…那個嘗試去收買船老大的神秘人?”
“神秘人?”孫伏伽一怔,他并不知道這些情報。
杜構簡潔的向孫伏伽解釋了一下日志里的內容,這讓孫伏伽一邊感慨于林楓的運氣真的是好到極點,偶然間乘坐的船只都能獲得這么重要的線索,一邊又眼眸微亮:“那個神秘人會親自往返于各個船只中,可能就是專門負責與這些船老大接觸,并且在船上監視船工的人。”
林楓微微點頭,道:“四象組織雖然勢力龐大,但人員并不臃腫,就如齊宣一樣,安排了齊宣做什么,那么齊宣就不會再去做其他事,也不會有人在齊宣附近和齊宣做一樣的事。”
“所以,既然四象組織讓那個神秘人負責貨船的事,就應該不會有其他人代替。”
杜構和孫伏伽皆是連連點頭,贊同林楓的話。
林楓視線重新看向被打撈出來的沉船,繼續道:“而在剛剛對沉船的檢查時,我們已經知曉,這艘船之所以會沉沒,是有人在船員的房間內,將地板鑿出了一個窟窿。”
“并且我之前和萊國公也進行過推斷,如果是船上的船工要毀掉那艘船,他們完全可以將鐵板拆卸下來沉入河內,之后一把火燒個干干凈凈,這樣做就會毫無任何破綻,誰也查不出來這艘船的秘密。”
“可是,四象組織選擇了退而求其次的方法,這只能證明那些船工沒想過毀掉船只,做那毀船滅口之事的是隱藏在船只里的其他人。”
杜構心思敏銳,聽到林楓提起窟窿的事,他大腦迅速就轉過了這個彎,明白了林楓的意思。
他忙道:“你是懷疑…隱藏在沉船之內的其他人,就是這個神秘人?”
孫伏伽心中一動,還有別的自己不知道的情報?
林楓迎著兩人視線,深吸一口氣,道:“不是懷疑,我覺得,就是他!”
“為何?”杜構不解。
林楓道:“之前萊國公說船上名單沒有外人時,我用自己當例子,說有時船老大為了多賺一份錢,會將搭船的外人信息隱藏,避免貨主不滿。”
杜構點頭,林楓確實是這樣說的。
“但這種情況,不適用于這艘沉船。”林楓突然話音一轉。
“不適用?”杜構眉頭緊皺了起來。
林楓緩緩道:“我說的情況,適用于普通正常的船只,可這艘貨船…萊國公可以想一想,他那貨艙何其特殊?厚重的鐵門,臉龐大的鎖,還有里面那銅墻鐵壁…但凡一個外人看到,都會下意識去注意。”
“而這艘船,干的可是偷運百姓的犯法之事,一旦被發現,這艘船上的所有人,誰也跑不掉,都必死無疑!”
“所以這種情況下,他們怎么可能會為了那么一份小錢,讓自己面臨暴露的風險?”
“故此,他們不僅不會搭乘外人,我想…就算在裝卸貨物時,估計也不會讓外人來裝卸,應該都會由他們自己來做,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確保秘密不被發現。”
聽著林楓的話,杜構沉思了一會兒,忽然眼眸亮起,他說道:“子德你這么一說,我忽然想起,在我讓人調查這艘貨船時,詢問一些渡口的工人,他們的確說過…這艘船的船工都十分辛勞,裝卸貨物都不用他們登船,直接就自己干了。”
“原本我沒怎么在意這條信息,可現在聽你一說,我才明白這句話意味著什么。”
林楓沒有任何意外,這是用正常的邏輯推理就能推理出來的事。
他說道:“所以,我自身的例子就完全不適用于這艘船了,而這艘船的船工如此謹慎,他們不讓外人進入船只,那么能搭乘他們船只的外人…也就只有一直與他們合作的那個四象組織的神秘人了。”
林楓的推斷有理有據,且有杜構之前的調查結果為佐證,這讓杜構和孫伏伽都毫無異議,直接點頭贊成。
“而這個神秘人,既然一直參與著貨船的運送,也就證明…”
林楓看向兩人,在兩人激動的注視下,沉聲道:“他一定知道這些貨船的起終點是哪里,換句話說…即便他不知道那些被擄走的百姓具體關押之地,但一定知道是在哪個渡口將人卸下去的。”
“那么多人被擄走,四象組織也肯定擔心會被其他人發現,所以卸人之地,絕對距離他們的藏身之處不會太遠…”
“換句話說…”林楓在杜構和孫伏伽的希冀目光注視下,緩緩道:“只要能找出他來,我們就有極大的可能,找到被擄百姓的下落了!”
聽著林楓的話,杜構和孫伏伽內心不由振奮了起來。
原本他們對尋找百姓的事,毫無任何頭緒和思路,可林楓卻硬生生找到出兩條路。
并且每條路,都有通向終點的希望。
這對壓力巨大的他們而言,無異于一束光,為他們驅散了頭頂的濃濃霧靄,幫他們指引了方向。
做事最怕沒有方向,有了方向,那就能知道該怎么使勁了。
林楓見兩人臉上的激動之色,輕輕一笑,他直接邁步向沉船行去,道:“所以,在等待那些船只的情報到來之前,我們再好好仔細的檢查一下沉船吧,看看能否找到那個神秘人的線索。”
“同時,也瞧瞧能不能找到那些被滅口的消失的船員尸首的線索…”
林楓一邊走,一邊道:“他們讓這些船員消失,為的應該就是制造水鬼殺人的假象,以試圖蒙混過去,逃脫法網…甚至那個唯一逃生的發瘋船工,都可能是他們故意放走的,為的就是幫他們傳播水鬼殺人的消息。”
“而這些船員在貨船沉沒時,并未飄浮到水面上…我想,應該也是這個神秘人做了些什么,若能找到這些船員的線索,也許也能順藤摸瓜找到神秘人的線索。”
杜構和孫伏伽聞言,彼此不由對視一眼,他們皆從對方眼中看到感慨和佩服,這就是與林楓搭檔最好的地方,哪怕前方看似無路,林楓也能為他們硬生生踩出一條路來。
并且這條路,還能與其他的路相連,最終皆能通向真相。
他們迅速返回了沉船之內,走下臺階,來到昏暗的廊道內。
林楓拎著燈籠,這一次他沒有再去貨艙,貨艙里的秘密已經被全部揭曉,沒有再去的必要了。
他直接轉向人員居住的房間。
過了貨艙的門沒多久,就是一扇緊閉的門。
按照圖紙,林楓知道這扇門的背后是第一間船工的宿舍。
門沒有上鎖,不過因為這扇木門被河水浸泡的時間有些久,變得十分沉重,需要格外用力才能將其推開。
推開門后,入眼的,就是一幅宛若被洪水肆虐之后的災后景象。
被子亂七八糟堆疊在一起,濕漉漉的。
衣服之類的,更是滿地都是,林楓甚至在一件衣服下面,看到了一條缺水的魚在亂蹦。
他走進房間,目光一寸寸掃視著這間宿舍,因為船艙的空間有限,所以宿舍沒有太多的家具。
除了一個大通鋪外,只有一個柜子,連個桌椅都沒有。
林楓來到柜子旁,將蓋子打開。
便見柜子里還存有小半柜的水。
水下是一些衣物。
他將衣物撈出,一一看了看,道:“都是普通船工穿的粗布麻衣,沒什么特殊之處,看來神秘人并未住在這里…”
見這個房間尋找不到有用的線索,林楓便直接轉身離去,毫不拖泥帶水:“走,去下一間。”
時間緊迫,林楓沒法耽擱。
很快,他們來到了另一扇門前。
按照圖紙,林楓知道這扇門的背后是船老大的房間。
應是整艘船里,唯一可能有這艘船各種紙質資料的地方。
將門推開,拿著燈籠走進,林楓眸光便陡然一閃。
“繩子?”
“怎么這么多繩子?”
杜構和孫伏伽隨著林楓進入房間,而隨著三個燈籠的進入,房間里的黑暗迅速被驅散,杜構和孫伏伽頓時看到地面上散落著不少繩子。
林楓快步來到床榻旁的一截繩子前,他看了一眼床腳,床腳上明顯有被繩子蹭過的痕跡,看來這繩子之前應該綁過這里,他蹲下身拿起繩子,看著繩子一頭被打成的死結,以及中間十分整齊的斷口。
林楓說道:“繩子之前應該將什么東西綁在了床腳上,后來被人用匕首之類的利器,將其切斷。”
杜構和孫伏伽也都各自撿起了一根繩子,他們檢查后,都紛紛點頭,得出了和林楓一樣的結論。
孫伏伽皺眉道:“這船老大的房間,怎么有這么多被人切斷的繩子?”
林楓眼眸微動,他忽然看向杜構,道:“萊國公,數數繩子的數量,看看與這艘船的船員數量是否一致。”
杜構聞言,迅速明白林楓的意思。
他們三人直接分開,去翻動柜子桌子之類的東西,尋找是否有被壓住隱藏的繩子。
這艘船畢竟經歷過沉沒與打撈,很多東西都已經移動了位置,繩子是存在被蓋住的可能性的。
沒多久,三人檢查完畢。
林楓道:“我找到了五根。”
孫伏伽道:“三根。”
杜構看著手中的繩子,道:“我也是五根,那就是一共十三根繩子…正好與這艘船的名單上的人數對應的上。”
“看來不會有錯了。”
林楓看向眼前混亂的房間,道:“那些消失的船員,不出意外…在貨船沉沒時,應該被神秘人綁在了這里。”
他看向杜構,道:“之前我就疑惑,神秘人在船員的房間里鑿出了一個窟窿,那么大的動靜,其他船員不可能聽不到,怎么可能允許他這樣做…現在看來,那個時候,這些船員就已經被神秘人不知用何種手段給綁了起來。”
“之后神秘人鑿出窟窿,再在船的上面灑上火油,然后用蠟燭或者其他東西設置成定時燃燒的裝置,最后再將這扇門一關,他提前撤離…”
林楓緩緩道:“這艘船,就可以按照他的計劃,在需要燃燒的時候燃燒,在需要沉沒的時候沉沒,而船沉沒之后,衙門在當晚沒有發現尸身浮上來,就是因為他們都被綁在這里,門還關著,自然沒法飄浮上去。”
“后來,趁著夜色衙門沒法進行調查時,章莫八人再依靠職務之便,打著守在岸邊的幌子,偷偷潛入貨船,他們有著明確的目標,哪怕夜色也還是能夠找到這里,之后割斷這些船員的繩子,然后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們的尸首運走…這樣的話,第二天衙門再派人調查,自然找不到尸首。”
“這也就造成了最詭異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水鬼消失之謎。”
聽著林楓的分析,看著手中被切斷的繩子,杜構緩緩吐出一口氣:“沒想到,那些消失的尸首,背后的真相竟然是這般。”
他不由冷笑道:“這些四象賊人當真狡詐,他們的行動還真是一環扣一環,就算是滅口毀船,也不忘記最后利用一下這些被他們滅口的船員。”
孫伏伽對此案在來的路上,也有了解,此時聞言,他也不由感慨道:“誰能想到,真相會是如此,只是通過簡單的對尸首的藏匿,竟就演變成了嚇退無數船只,讓漳河變成鬼河的致命謠言。”
林楓聽著他們的話,只是一邊環顧四周,一邊平靜道:“很多鬼怪之說的真相,往往就是如此簡單,但若發現不了這關鍵的繩子,即便再簡單,我們也識破不了。”
杜構重重點頭:“來水下檢查的衙役,要求水性極好,這樣的人本就少,再加上普通衙役也根本沒有我們這般敏感,并且這個房間隱藏在河底,光線很暗,衙役又沒法如我們這般打著燈籠,能確定沒人就已經不易了,更別說注意到這些繩子了。”
“因此種種,倘若不是這艘船被打撈了出來,恐怕船員消失之謎,會永遠成為未解之謎,被一直流傳下去。”
越是這時,杜構越覺得林楓能將沉船打撈出來,究竟有多大的意義。
林楓微微頷首,他在想,這世上的諸多未解之謎,也許很多真相就是如此簡單,只是重要的線索不見天日,才導致有那么多牛鬼蛇神的精彩推測。
一邊想著,林楓一邊觀察這間房間,只見這個房間要比之前的船員通鋪亂的多。
因為這里只有一個單人床榻,占據的空間不算大,所以桌椅柜子這類的家具都有。
不過這些家具因為貨船的經歷,都移動了位置,桌子更是直接傾倒,顯得混亂不堪。
而那些紙質的書簿,則都堆在墻角,可因為水泡的原因,書頁都粘在了一起,即便能翻開,上面的墨跡也都完全浸染開了。
一個字都無法認出。
林楓揉了揉額頭,即便神秘人沒有拿走日志之類的重要書簿,也沒用了。
他視線向四周看去,因貨船沉沒又打撈,使得房間本就混亂,所以根本沒法依靠房間的混亂,來判斷神秘人綁起船員時,是否經歷過打斗。
“一次沉船,還真是將所有的線索都破壞了…”
林楓眉頭微蹙,心下有些凝重。
這里可能是神秘人活動量最多的地方,也是神秘人唯一可能與船員發生搏斗而發生意外的地方,若是這里什么線索都發現不了,恐怕…真的就很難找到神秘人的線索了。
現在神秘人是唯一能夠確定,一定可以找到被擄走百姓藏身之處的人,若找不到他的線索,就真的麻煩了。
林楓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刻,必須越冷靜。
數百甚至數千人的命,都等著自己,自己不能亂。
他視線一寸一寸的掃過房間,就如以前查案時一樣,不錯過任何一處異常的痕跡。
地面,墻壁,柜子,桌子…床榻…
“嗯?”
這時,林楓眸光忽然一閃。
他看向自己撿起的第一個繩子所在的床腳位置,突然快步走了過去。
“子德,怎么了?”
孫伏伽見到林楓的異常,忙問道。
杜構聞言,也忙看向林楓。
“你們看這里。”
只見林楓來到床板外側,道:“這里有一道痕跡。”
“痕跡?”
孫伏伽與杜構忙湊了過來,兩人仔細看了一眼,孫伏伽意外道:“好像是一個箭頭,不過這箭頭刻的太淺了,若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到。”
林楓瞇了瞇眼睛,回想著繩子散落的位置,他若有所思道:“能不淺嗎…這大概率是用指甲摳出來的。”
“指甲!?”兩人一怔。
林楓點頭,他蹲下身來,仔細看著床板上的箭頭,道:“而且不出意外,還應該是手被置于身后,在看不見的情況下摳出來的,能有這樣的痕跡,已經很不容易了。”
聽著林楓這句話,孫伏伽和杜構都是聰明人,他們瞬間就明白了林楓的意思。
孫伏伽道:“子德,你是說…這是被綁在這里的船員所留下的?”
林楓道:“沒錯!”
“而他專門留下這個箭頭,應該是為了讓后面來到這里的人,能找到什么東西…”
一邊說著,林楓一邊順著箭頭的指向,直接躺在了濕漉漉的地板之上,他不顧后背的涼意,迅速滑進了床榻下面。
然后林楓將燈籠向上方照去…
“果然有東西!”林楓突然開口。
杜構和孫伏伽一喜,杜構忙問道:“什么東西?”
“好像是一枚玉佩。”
“玉佩?”兩人意外。
林楓道:“萊國公,幫我一下。”
杜構連忙也蹲下身來,接過林楓的燈籠,為林楓照亮,而林楓則用手將卡在床板間隙里的東西取了出來。
很快,林楓從床榻下爬出,杜構與孫伏伽連忙湊了過來,視線看向林楓取出的東西。
“還真是玉佩!”
孫伏伽有些意外:“這床板里面怎么會藏著一枚玉佩?而且看樣子,好像還是被綁起來的船員藏的。”
林楓將玉佩湊到燈籠旁,在燈籠的照耀下,能看出玉佩散發著柔和的微光,玉質通透,十分澄凈,一看就不是便宜貨色。
“這個房間里能看到一些金銀首飾散落在地板之上,很明顯神秘人根本不在意這些貴重之物。”
林楓一邊仔細查看玉佩,一邊道:“所以,被綁住的船員沒必要怕自己的貴重之物會被取走,而且在他被綁在這里的那一刻,他應該就已經知道自己已經沒機會活著離開了,而就在他死之前,他偏偏將這枚玉佩藏在了綁在身后的手能觸碰到的最隱秘之處…”
“并且還專門在床板上用指甲留下標記…而他并不知道他死后,尸首還會被利用,所以在他看來,神秘人殺了他之后,根本不會去管他的尸首,也就是說…這標記是專門留給后來人的,他是希望若有朝一日,在他死后,有人能來到這艘船上,在他尸首的后面,發現他藏匿的東西。”
說到這里,林楓抬起頭看向杜構和孫伏伽,那漆黑的眸子里,有燈籠的光芒在閃耀,他說道:“以此種種,你們覺得…這玉佩,會是誰的?”
杜構與孫伏伽都是心思敏銳之輩,此刻聽到林楓的提示,當即福靈心至。
孫伏伽道:“神秘人!”
杜構也雙眼亮起,充滿激動:“難道神秘人在綁起這些船員時,身上的玉佩不小心掉了?或者被船員趁機偷了下來?所以船員專門留下這枚玉佩,就是希望有人有朝一日能發現這枚玉佩,從而找到神秘人,為他報仇?”
林楓笑了笑:“與虎謀皮之人,也不會是小綿羊,他們會留下這一手,來報復神秘人,倒也不值得意外。”
杜構忙道:“那這玉佩上,能發現什么線索嗎?”
孫伏伽也忙看向林楓。
便見林楓眼眸微瞇,眸中閃爍著凜凜精芒,他緩緩道:“這玉佩材質很好,即便比不上蔓兒送我的玉佩材質,也不會差太多,這說明玉佩絕對不是來自尋常人家。”
“而它的正面,刻有一個古篆的金色大字。”
“什么字?”孫伏伽問道。
林楓將玉佩一轉,將正面轉向孫伏伽和杜構,然后借著燈籠的光芒,他們清晰的看到那玉佩上的金色大字——陳!
“陳!?”杜構眉頭皺起:“姓氏嗎?姓陳,大戶人家,難道…”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他忙看向林楓,卻見林楓緩緩道:“萊國公別急,也別輕易做出判斷…這玉佩后面,可還有幾個字呢。”
一邊說著,林楓一邊將玉佩倒轉。
杜構連忙看去。
而當他看到玉佩后面的小字后,整個人直接愣住了。
孫伏伽也懵了:“這…這…”
只見玉佩的后面,正有兩行小字。
——終溫且惠,淑慎其身。
孫伏伽忍不住驚呼道:“神秘人是女子!?”
關于不喝水幾天會死的事,我查了好多資料,說幾天的都有,所以綜合整理,選擇了六天以內的結果。